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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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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熙月一听到什么“把赤赢让给我”之类的话,顿时收回扶着门板的手,转身就走,抱起针线笸箩和缝了一半的衣袍直接上了楼,一句话都没再跟她说,任由她隔着门板,又哭又闹的。

    桑普隔着门板闹了好久,忽然发觉,门板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试探着喊:“熙月姑娘?熙月姑娘?”

    门板另一头静悄悄的,毫无回应。

    桑普气的直跺脚,愤恨的盯着门板,咬牙切齿,恨恨的道:“熙月姑娘,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咱们走着瞧!”

    米塔大婶回来时,桑普已经走了,两人并没有碰到面。

    米塔大婶一路上满脸喜气,两个儿子的亲事都说定了,她悬着的心,总算能落下来了。下面只要把沃西和朗吉的亲事敲定,她就能闭上眼睛去见格桑了,死而无憾了。

    正巧,她进门时,顾熙月从楼下下来,准备做午饭。看见米塔大婶满面春光,顾熙月就知道傲景和岚卓的亲事是万无一失了。

    两个人在灶房里说说笑笑,一起忙活着午饭,却没想到,大门“轰隆”一声被推开,沃西眼神木讷,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身后空荡荡的,早上被他赶出去的种牛种羊不知道哪里去了。

    米塔大婶一见他这般模样,顿时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忙着问他:“沃西,出了什么事?”

    米塔唤了好几声,沃西才回过神,顿了顿,道:“没什么!啊,我把种牛种羊忘在山坡上了,我去赶回来。”说完,转身就跑了,弄得米塔大婶担心不已,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顾熙月想了想,怀疑沃西这么失常,是不是桑普又出了什么事,于是如实的把上午桑普来过的事情告诉了米塔大婶,当然她也不忘告状:“桑普说,让我把赤赢让给她!做梦,我跟赤赢是有名分的,就算没名分我也不让!”

    米塔大婶愣了愣,道:“桑普是个拎不清的,你甭理她。她也不想想,赤赢不是格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让格桑儿子曾经的未婚妻嫁赤赢呢!”

    顾熙月偷瞄了一眼米塔大婶,恍然大悟,原来米塔大婶以前说“桑普不能嫁赤赢”,是因为她作为继母,不想亏待格桑大叔的儿子们。所以,沃西提出娶桑普,米塔大婶就不反对了,因为他和耶华都是格桑大叔的儿子。

    不过,顾熙月还是担忧:“沃西大哥刚才脸色那么奇怪,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呢?”

    米塔大婶犹豫了一下,起身往大门走,边走边说:“熙月,你在家先吃饭,我实在坐不住了,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桑普的事情!”

    米塔大婶出去了很久,下午都过了一大半了,依旧没有回来。不仅如此,之前说是去赶牛羊的沃西也没有回来。

    顾熙月坐在堂屋,一针一线的缝着衣袍,时不时的抬头,往大门口方向看。直到日落,大门依旧静悄悄的,也没有动静。她只得放下针线,去了灶房,洗手做晚饭。

    刚把咸肉干切好,扔进锅里煮上,大门开了,是米塔大婶回来了。

    顾熙月随意的擦了擦手,跑了出去,看见米塔大婶脸色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似的。

    她试探着问:“大婶,出了什么事?”

    “是桑普,她阿妈收了西草原李地主的干儿子四锭金子后,决定把她送过去做妾。”她顿了顿,眉头紧锁:“我没看见沃西,人也不见了,草坡上的种牛种羊也不知道被他赶到哪里去了。哎,我现在就担心,沃西一个冲动,跑去西草原找那个李地主的干儿子去了!”

    顾熙月也跟着发愁,虽然她不喜欢桑普,也不希望桑普嫁进来,但沃西是个死犟脾气,爱钻牛角尖的人,万一拧起来偏要娶沃西,定会将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米塔大婶叹了口气,道:“我先去准备纳采礼,再去桑普家试一试,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以后变数就小一些了。”

    顾熙月没说什么,主动帮米塔大婶挑布匹,把纳采礼一样样的准备好,然后目送米塔大婶提着那些东西出了门,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这时,顾熙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哎呀,米塔大婶中午就没吃饭,她这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顾熙月怕米塔大婶因为体力不济在半路晕倒,急忙跑回灶房,熄了火,包了两个干馍馍,拎了一只水囊追了出去。她现在是定了亲的姑娘,虽然去桑普家不合适,但只要半路追上米塔大婶就行了。

    桑普家跟赤赢家是一个村子的,两个距离并不远,等顾熙月追上米塔大婶时,她都已经走到了桑普家的大门了。顾熙月原本要张口喊米塔大婶的,结果桑普家大门忽然被打开,门口出现了一个半老的女人,见到米塔,又轻蔑的打量了她怀里抱着的几匹布,毫不客气道:“你这又是来干什么?替赤赢说亲?”

    米塔大婶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极其认真的说:“我们家赤赢已经定亲了,我呢是替我家沃西来向桑普提亲的。这些是纳采礼,请您收下吧。”她虽然这么说,但明显态度很是敷衍,顾熙月竟然觉得,米塔大婶似乎并不是真心替沃西求娶桑普的,好像……只是在履行义务罢了,完全像是走个形式,至于成不成,米塔大婶似乎毫不关心。

    对于自己的小发现,顾熙月缩了缩脖子,偷偷的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藏在了旁侧的一棵树后。她大概明白米塔大婶的想法了,她并不想让桑普嫁进来,但又怕沃西不依不饶,所以态度才会这么敷衍。这也不能怪米塔大婶,不说桑普阿妈三番五次的拒绝米塔大婶,甚至还出言诋毁沃西,就说桑普那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嘴脸,也早晚让人心凉。

    米塔大婶态度恭敬时,桑普阿妈都不吃那一套,如今她态度这么不恭敬,桑普阿妈更是趾高气扬:“我呸,放着伍赐那么好的女婿我不要,我要你们家那个窝囊不成器的东西做女婿,我疯了不成,快滚跨滚,哪来的回哪去,可别让我用棒子赶你走!”

    米塔大婶听完,瞬间就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来的路走,动作突兀的,让桑普阿妈吓了一大跳,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

    顾熙月当时就被这场景逗的想发笑,她敢肯定,桑普阿妈一定还等着米塔大婶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继续求她说好话呢!

    看见米塔大婶走近,顾熙月从大树后面跑了出来。米塔大婶看见她一愣,又看见她怀里的水囊和干馍馍,随即了然,笑着把怀里的布匹替给顾熙月,又接过她带来的干馍馍和水囊,一口一口的啃了起来,毫不避讳的就在大路上便走边吃。她边吃边说:“还是我们家赤赢眼光好,挑的媳妇儿都这么贴心!”

    抱着布匹拎着纳采礼的顾熙月脸红了红,被米塔大婶这么诚心诚意的表扬了,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可能是因为中午没吃饭,确实饿了,米塔大婶吃的很快,不大一会儿,两个干馍馍都进了她的胃里。她又仰头,把水囊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净,才说:“这下子饱了。”

    顾熙月便说:“大婶,锅里还煮着肉,回头我给你盛碗肉汤,这次我特意放了草叶子去腻去腥,口感不错呢。”

    米塔大婶笑呵呵的应道:“好,我们熙月的手艺是越来越棒了!”

    顾熙月腼腆一笑,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凄凌的喊声:“米塔大婶!”

    米塔大婶本能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身影扑进了怀里,伴着哀怨般的哭声:“大婶,大婶,你要救救我啊,桑普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肯定不忍心我被送到火坑里受苦啊!求求你,救救我,让我嫁进你们家吧!”

    这个哀哀怨怨哭哭啼啼满脸泪痕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普。

    米塔大婶无力的叹了一身,将她怀里扶起,耐心说道:“孩子啊,不是大婶不想救你,是……是你阿妈不肯把你许配给沃西啊,你看大婶到你们家提过多少次亲了,都是被狼狈的赶出门的。你回家吧,大婶也没办法了!”

    桑普抱着米塔大婶不肯撒手,她知道米塔大婶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大婶,只要你肯救桑普,桑普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求求您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米塔大婶也无奈了:“桑普,现在不是大婶不肯救你,是你阿妈不肯把你嫁给我们家!只要你说服你阿妈,这纳采礼你现在就拿回去!”

    桑普无力垂头:“我阿妈只认赤赢和伍赐做女婿,赤赢不肯娶我,她就要把我许给伍赐做妾!”

    旁侧抱着布匹,胳膊都累酸了的顾熙月,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桑普嫁给伍赐是做妾,按照这里的规矩,伍赐根本就不是桑普阿妈的女婿,充其量只是半个奴才的妈。不过,她倒是好奇了,为什么桑普一家一口都咬定要嫁赤赢呢?桑普是这样,她弟弟挪棕是这样,就连她阿妈竟然也是这样。

    不过,就算是好奇,顾熙月也懒得插口,桑普这么胡搅蛮缠,她要是一开口,肯定会被缠上的,到时候想甩掉这只狗皮膏药就难了。所以她很理智的让自己退后了好几步,远离桑普,决定冷眼旁观这件事。

    就在桑普缠着米塔大婶,双臂抱着她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的时候,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沃西来了。

    沃西来了,米塔大婶松了一口气。

    桑普看见了沃西,顿时觉得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哭着朝他扑了过去。顾熙月赶紧抓了一个空隙,扶住摇摇欲坠的米塔大婶,她庆幸之前让米塔大婶吃了点东西,不然被桑普这么一闹,米塔大婶肯定会体力不支。

    沃西跳下马,本能的一伸手,扶住了桑普。桑普趁机抓住他的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开始向他诉苦:“沃西,沃西,你可算来了……我阿妈要把我许给伍赐做妾,你快带我走吧,我愿意嫁给你,我愿意……我宁愿嫁给你,也不要嫁给伍赐……呜呜……”

    沃西的脸色很不好,他把手从桑普的手里抽了出来,面无表情,道:“桑普,我不能娶你了。”

    正哭得起劲了桑普忽然顿住了,抬起头,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望着沃西,忽然笑了,试探着道:“沃西,你说什么……你在说笑吧?”

    沃西依旧面无表情,但十分坚定:“我不是在说笑,我不能娶你了。”

    桑普听到这里,顿时就慌了,她急忙伸手去抓沃西:“沃西,我对你是一心一意,我是想嫁给你的,我阿妈说的那些都不算,什么赤赢啊伍赐啊,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围观的顾熙月:“……”

    这桑普真是能屈能伸,这话变得可真快,之前还说是要嫁赤赢呢!

    沃西躲开她手,让她抓了隔空,摇头道:“桑普,我现在不能娶你了,你回家吧!”

    “不,沃西,沃西!你不能不管我!你不管我,我只有死路一条……”桑普见之前的办法无效,立即开始装柔弱,哭诉着:“沃西,你不娶我,我就只能嫁给伍赐了,嫁给他我是生不如死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

    沃西满脸真诚,语气认真,反问:“你不是总让伍赐钻你帐子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是真的不能娶你了,所以你快点回家吧!”

    “不,沃西!那……那都是以前我年少不懂事,做下的糊涂事,你不能因为这个不娶我,这是族规,是风俗,我没有错,我只是识人不清。沃西,我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嫁给你的,你不能因为以前那些事不要我……呜呜……”

    “我不是因为那些事不能娶你,桑普,我要娶别人了,所以不能娶你了。”沃西说的真诚,语气温柔,但却极为坚定。

    桑普猛地抬头,摇着头不相信,嘶吼着:“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娶别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肯嫁给你啊!你在撒谎,你在撒谎!你不想娶我,你不敢去惹伍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草原上,除了英勇无畏的赤赢,谁也不会跟伍赐硬碰硬,你是懦夫,你是懦夫!算我瞎了眼,我……呜呜呜……沃西,我还是想嫁你啊!”

    她骂着骂着,忽然就变了语气,又变得可怜兮兮的,一边哭还一边偷瞄沃西。她就不信,自己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沃西能不动心。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哭,沃西就会心疼她的。

    沃西这次却格外坚定,把她扔到一边,朝着米塔大婶走了过来,朝着米塔大婶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坚定:“阿妈,儿子请你替我向萦竟提亲!”

    “萦竟?!”米塔大婶惊住:“她……她已经嫁人了啊!”

    “她被夫家休了,我要向她提亲。”

    “你……”米塔大婶还在震惊中,脑子很乱,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沃西却说:“阿妈,我是认真的,我已经错过她一次了,我不想错过她第二次,阿妈,我求你了!”

    米塔大婶最终点头,道:“既然你决定了,阿妈就帮你去走一趟。”

    米塔大婶这边答应了,但是桑普却不肯放弃,直接朝着米塔和沃西扑了过来,又吼又叫,完全没有之前的柔弱模样:“沃西,你怎么能娶她不娶我呢!她是个被夫家休掉的女人啊,我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啊!她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不然她夫家也不会休了她的!你要想清楚啊,我比她好太多了,你怎么能舍弃我,去选她呢……你……”

    “桑普,我当时答应娶你,是为了救你。可是,现在我救不了你了,你去找别人救吧!我要娶萦竟,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沃西平日里是老实憨厚,为人木讷,但往往这种人,一旦做了决定,没有人能更改,无论桑普是哭是闹是求,都无动于衷。

    顾熙月虽然有点可怜桑普,但是赤赢曾经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形容桑普完全没错。她是吊着沃西,又盯着赤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最后落到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顾熙月正要扶着米塔大婶回家,桑普见缠着沃西没有救了,又跑过来,缠着米塔大婶,哀求着:“大婶,大婶,你不能走,你要救救我啊……”

    米塔大婶无奈,只能说:“沃西是铁了心要娶萦竟,大婶没办法救你的!”

    “不,不,大婶,你一定能救我的!你们家不只沃西一个儿子!还有赤赢啊!还有朗吉和傲景呢!如果他们都不行,我就嫁给耶华大哥,我给他当媳妇儿,我一心一意的给他当媳妇儿!我和耶华大哥是有过婚约的啊……”

    “桑普,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你把我们家儿子们都当什么了?随便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你摸着良心说说,从小到大,耶华对你怎样?我和你格桑大叔对你怎样?三年前,你那么无情那么果决的就提出退亲,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去伤害耶华,甚至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继续履行两家婚约嫁赤赢!他们是兄弟啊,你这话,是往他们兄弟心里插刀子啊,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兄弟这么伤情分啊!好了,现在你没人能嫁了,又想到我们家耶华了?!我告诉你晚了!我们家耶华会娶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不是你这个恶妇!”

    “你们家必须救我,你们家必须要娶我,你们家可是欠我们家一条人命呢!我阿爸就是你们家害死的!”

    米塔大婶突然就怒了,朝着桑普骂道:“我们家欠你们家一条人命?!我告诉你桑普,如果不是你阿爸为了占便宜,跟格桑和耶华一起去了林子里,我们家格桑根本就不会死,耶华的脸也根本就不会被毁!是你阿爸在林子里乱跑引来了熊瞎子!也是他身手不够好逃跑时摔倒了,格桑和耶华才会跑回去救他!一切都是你阿爸惹的祸,耶华为了怕你伤心,从来都没有把真相告诉你,可是你呢,你倒好,在他脸被毁了时,提出退亲,狠心的拿刀戳他的心窝子,他那么难过那么疼,也二话没说就同意退亲了!你说,还要我们家怎样?我们家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米塔大婶喘了一口气,大喝一声:“桑普,你走,你立即给我消失,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桑普忽然知道了这些真相,根本就没有震惊,忽然冷笑:“你们家不肯娶我,不肯救我是不是?哈哈哈,”她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米塔大婶,你早晚会为你今天说过的这些话后悔的!我们家,可是握着你和赤赢的秘密呢!你要是不想让秘密泄露出去,就哭着来求我吧!”

    说罢,她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捏着帕子,扭腰走了。

    米塔大婶根本没管她,而是去找沃西,问他关于萦竟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萦竟被夫家休了的事?”

    沃西如实回答:“我今天带着种牛种羊去山坡溜达,半路听闻萦竟被婆家嫌弃,一纸休书,送回家了。”

    米塔大婶又问:“那萦竟,现在已经回了娘家?”

    沃西点头:“嗯,我已经去过他们家了。”他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可惜萦竟不肯见我。”

    米塔大婶犯难了,在他们村子寡妇改嫁,妇人被休再嫁,虽然发生的少,但也不算是新鲜事。可是萦竟不肯见沃西,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想嫁沃西?

    米塔大婶叹道:“沃西,阿妈今晚就帮你去打听打听,你别急。你要是真不嫌弃萦竟是再醮之身,想娶她为妻,就多去她家走动走动,这女子被夫家休弃是奇耻大辱,她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沃西急忙说:“我当然不嫌弃,只要萦竟能嫁给我,我就是给她做牛做马都愿意。”

    米塔大婶略微有些吃惊,看见沃西坚定的神情,终是小声叹道:“既然如何,又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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