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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魔中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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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无谣乃是魔域之主的亲生女儿,无论本身血脉还是所修道法都与其如出一辙, 以陆洲现在的修为, 只有借助她的精血才能有机会破了周边禁制。

    结果也正是如此。

    魔域之主正在应对谢清桥, 根本分不出心神来修补禁制, 只听得一道道裂声响起, 禁制在应无谣恼怒的目光下破开,屋外风势连天, 冲开了房门。

    “陆洲!就算你走得出这道房门, 你以为你能走得到他身边吗?”

    随着应无谣的厉喝声落下, 屋外忽然出现十数道身影,修为最低的都跟陆洲一样是元婴期, 而为首的,是陆洲睁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花潋。

    花潋拿着一把灵器折扇, 看着妩媚动人,可那一身恐怖的气势外放, 竟是化神期了。

    “难得见到一个像你这么出色的年轻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花潋颇为遗憾地打开折扇, 露出几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就修到了元婴期,堪称前无古人,如果废了也太可惜。”

    陆洲手持着那把泛着淡淡清辉的长剑,站在门前,神色不惊不惧,平静如昔,“那就试试。”

    花潋没动,身后元婴境界的数人围攻而上。

    剑鞘翻转,陆洲握住剑柄,剑出似流水似流光,抬手的动作正是天阴十绝剑!

    “当年九州会武之上,就是这一剑惊艳世人,压得我们这些天才黯淡无光,”应无谣走到花潋身旁,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徐映真他们曾与我并称四大天骄,其实我一个也不服,但面对陆洲,我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我爹说,若非陆洲自毁前程,恋上妖皇,人域有他继承天穹宗主的位子,至少能再压我魔域千年!”

    花潋似笑非笑,“小妮子动春心了?”

    应无谣秀丽的眉眼狠狠一皱,瞪着花潋紧接着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没有妖皇,我倒是有兴趣将他拉过来,可现在……我还不如在徐映真身上下功夫呢!”

    陆洲之后,人域年轻一代,首推徐映真和杜明溪。

    应无谣不考虑杜明溪,因为她很清楚,那同样是个被妖皇迷得晕头转向的家伙。

    “唉,这世上有我跟徐映真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有妖皇那样的男人。”

    应无谣并不自恋,事实上,如果弄个九州美人榜,她绝对能和徐映真并列第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貌到了一定程度,完全能匹敌神兵利器。

    花潋闻言,看了看风云变幻的天空,不满道:“赶紧收拾了陆洲,我倒要出去看一看,妖皇究竟是什么模样!”

    应无谣摇了摇头:“花姨你别轻敌,陆洲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花潋看着场中情况,面色微微郑重起来。

    陆洲伤势未愈,却还能在围攻中占据上风,若花潋等人不在此地,最后取胜的一定是他。这份战斗力,着实可怕。

    眼见着情况不妙,花潋不再犹豫,上前几步,挑开折扇,霎时间幻化出纷乱的桃花雨,直指陆洲。

    花潋修姹女一道与魅惑之术,与妖族的妖狐有几分相似,此刻施展的是她的成名绝技——桃花三变。

    一重桃花障,二重桃花劫,三重桃花煞!

    陆洲逼迫着体内灵力加速运转,可境界差得太大,他堪堪挡住了花潋的第一招,便已五脏俱焚,口吐鲜血,以手撑剑才不至于倒下。

    “只要你回屋去,我就停手。”花潋淡淡道。

    陆洲握紧剑柄,静默不语。

    花潋怒气上涌,挥手就是一掌拍过去,陆洲抬剑相抵,重重地摔下,握剑的手有血迹滴滴而下。

    应无谣蹙眉道:“陆洲,你不是花姨的对手,回去吧。”

    陆洲此刻的状态很糟糕,但他神情仍旧从容,缓慢地站起身,静静道:“我正在回去。”

    只有谢清桥的身边,才能叫“回去”,而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他的归处。

    应无谣听懂了,于是无言以对。

    花潋真的生气了,折扇轻点三下,朵朵桃花凭空绽放,围着陆洲旋转,花瓣飘零,洒落如雨,“很好,我还怕你的情不够深!”

    花潋修的是无情道,针对的是有情人。越是情深似海,越是弥足深陷。

    陆洲瞳孔微缩,似有无数花瓣刺入他的双眼,飘入他的识海,一瞬间,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朦朦胧胧,浑浑噩噩。

    应无谣看见陆洲闭上双眼,手臂慢慢地垂落,气息隐隐衰弱下来,不禁道:“花姨!你真要废了他吗?”

    “这种恃才傲物的人我见的多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花潋冷笑道:“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修为被废,且道心溃散,你看他听不听话!”

    应无谣拧着眉头道:“可他还有用。爹只让我们困住他,没让我们废了他……”

    “无谣,你知道陆洲身上最有价值的是什么吗?”不等应无谣回答,花潋便道:“不是他目前的实力境界,也不是他手上那把非凡的灵剑,而是他的天赋。他就像一株长到一半的好苗子,如果改变不了既定的方向,那就折断他,让他照着我们定下的方向,重新长一次。”

    “可是……”

    “好了,无谣,”花潋摸了摸应无谣的脸颊,柔声笑道:“你是魔域的继承人,心软最是要不得。将陆洲关起来吧,我要去帮域主了。”

    应无谣犹豫了一瞬。

    就在这时,落桥剑忽然光芒大盛,脱离陆洲的手,贴近了陆洲的眉心。

    陆洲的识海中仿佛有寒霜初降,冰冻三尺,那些飞舞的桃花一片片凋零枯萎,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剑意。

    他想起了幼年进入天穹剑宗,握住第一把粗糙的木剑挥动时,劈下的痕迹。

    二十多年,日日夜夜,试剑峰上,有无数这样的痕迹。

    旁人都道他天赋卓绝,他承认这一点,可事实上,他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灵虚幻境中,原先的本命之剑断裂,他遇到了绝世无双的灵剑落桥。

    但他总觉得与这把剑隔着一层膜,因为这是一把灵剑,也是一把魔剑。它曾经有两位主人,都是绝世的强者,而他远远不及。

    时至今日,他的心神终于渗透了这把灵剑,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不甘与冲天的剑意。

    那不仅仅是落桥剑的不甘,也是他的不甘。

    一行行金色的字符溢出剑身,仿佛在昏暗的地方撕开了一条条明路,刹那间冲入陆洲的识海。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天元录!”

    陆洲蓦地睁开双眼,眼中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其中似有万千剑影。

    “什么?”花潋惊讶地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势不妙,立刻又挥出折扇。

    陆洲端坐地上,并指如剑,沿着一种奇妙的路线变动。

    落桥剑在他跟前,跟随他的手指转动。陆洲一指点出,落桥剑动如千钧。

    九天雷动,十地火焚。

    光阴回转,岁月崩塌。

    这一剑,仿佛开天辟地遗留的影像。

    花潋骇然,一把推开应无谣,掷出变大的折扇,手势带出道道残影。

    折扇撕裂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然而金色的剑影只削弱了一丝,笔直地冲着花潋斩下。

    情急之下,花潋顾不得肉痛,又掷出一件保命法宝。

    不知过了多久,声势渐消。

    应无谣从地上爬起,扫了一转,身子骤然僵住,只见整个院落已不复存在,房屋树木什么都没了,只余一片焦土。

    “花,花姨?花姨!”

    焦土下,一道衣衫褴褛,满脸漆黑的人影慢慢爬了上来,“呸”了一声,喉咙发颤,嘶声道:“无谣!你确定他是元婴期,不是渡劫期?”

    应无谣僵硬地点点头。

    “那为何他方才那一剑,竟然有大道之力?”

    传说大道有三千,道道通九天,谁能悟透三千大道,就能掌控天道。

    天界之下,修士未渡劫前,根本接触不到三千大道。

    尤其是如今的九州大地,灵气枯竭,即将走向毁灭,别说渡劫期,合体期都没几个了,早已被天道所抛弃。

    但今天,花潋看到了陆洲的那一剑,她忽然发现,也许天道并没有抛弃九州大地,而只是眷顾着这里的少数人而已。

    应无谣沉默许久,喃喃道:“也许他……是真正的天才吧。”

    元婴期悟得大道雏形,岂能不是天才?

    但花潋在意的不是这个,她顾不得换身衣物,疯了似得拉住应无谣就跑,“快!快去告诉域主!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超脱此界,飞升的希望!”

    近千年来,多少绝世天骄苦心寻求出路,都没能得到一个结果,最终只能抱憾而死。

    而陆洲无意之中,竟已触摸到了大道长生的一角。

    但陆洲此刻的情况,却极为糟糕。

    方才危急之下,他看到了剑中绝学《天元录》,来不及细细参悟,便强行施展那一剑。

    伤上加伤不提,筋脉紊乱,肺腑俱创,满身伤痕甚至七窍出血,体内灵气荡然无存,全凭毅力支撑着他往前走。

    近了,近了。

    他恍惚间看到了虚空中立着一道身影,纵然被无尽血海包围,那道身影仍然是那么的干净无暇。

    陆洲心中一松,蓦地撑不住地半倒在地上,但他的神情褪去了冰冷,微微一笑,像平常一般轻声唤道:“小桥……”

    很轻很轻的叫声。

    空中的白影霎时间顿住,不再管身后的无尽血海,不再管身前的巨大黑伞,他脚尖一点,像一只洁白的蝴蝶一样飘落下来,落在陆洲的身边,一下子抱住了陆洲,很紧很紧地抱住。

    “洲洲!”谢清桥眼圈泛红,语气发颤道:“他们将你伤成这样?”

    一字一句,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滔天怒意。

    谢清桥看着陆洲遍体鳞伤的模样,控制不住地手指颤抖,暴烈的灵力风暴如漩涡般铺卷开来。

    陆洲费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有些无奈的道:“宝贝儿,好像又让你难过了。”

    久违的亲昵称呼令谢清桥眼中雾气横生,隐隐有水光闪烁,“你还知道!”

    “我没事,”陆洲先前的冷静从容全都变成了手足无措,连忙道:“不是说了么,哭了就不漂亮了。”

    “笨蛋!”

    谢清桥故作凶狠的骂了一句,转眼间却含住了一片泛着金光的叶子,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嘴唇喂了过去。

    很温柔的动作,很温柔的亲吻,与他凶狠的声音一点都不符。

    陆洲目光柔和下来,心渐渐落到了实处。

    吾心安处是吾乡,无论是鲜花盛景,还是无尽血海,谢清桥的身边,才是他的归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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