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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身黑色西装的郑旭尧手里提着一小纸盒包裹的甜点,他的目光扫向苏昭这边,却见那苏昭越来越来矮,都快矮到桌子底下去了。
低领女人望着郑旭尧,像着魔般,那扬起在空中准备打招呼的手十分尴尬,因为郑旭尧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郑旭尧朝苏昭走过去,与女人擦肩而过,女人的身子不自觉就随着郑旭尧转了过来。
齐姝呵呵干笑,笑得像自己胜券在握般,“周雅汀,你活到现在一丁点爱都体会不到,连丁点儿怜悯都没有!你活得这么失败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样害人害己很好玩么?”
齐姝说完就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闪过无数种可能,那双上挑的眼里星星点点,载满了不知名的情绪。最后红唇一勾,恢复如常,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齐姝,“你懂什么?你还这么小,你连我曾经拥有的爱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尝到过,你很骄傲?他白金宝又懂什么?他现在所有的套路不过是当初见着了那个人所做的冰山一角罢了,局外人的东施效颦,说出来还不够我看笑话的。”
齐姝语塞,脑中闪过白金宝曾说过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晃神间便又听那女人说:“用我最珍贵的东西换来的一切,我是不会撒手的。要我和白金宝离婚可以啊,只要他净身出户,我立马答应。”
“还有,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私生子,私生子生私生子,多有趣?呵呵,我倒期待看着你的儿子也能有一打的私生子。”
齐姝瞠目,伸手就抓起桌上的一杯温水要朝女人脸上泼去,那女人却眼疾手快,先一步便打掉了齐姝手中的玻璃杯,玻璃杯摔在地上,瞬间粉碎,里面装满的水溅起一地,整个餐厅,除了玻璃碎掉的声音,还有苏昭压抑的惊叫声。
女人斜眼过来,瞄了苏昭一眼,又看了眼桌上放的点心,“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这么甜的糕点也不怕腻掉牙。”她说着理了理自己鬓边的碎发,转身要走,“吃的时候记得泡一杯茶,越苦越好,苦茶和甜点很配哦。”
齐姝从震惊中醒过来,怒不可揭,就要冲上去像要撕碎那个女人般,可刚抬脚就被郑旭尧给拦住了,齐姝张牙舞爪,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眼里,活脱脱就是一小丑。
苏昭在这这些看戏的目光中越发难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身子也在微微颤抖。郑旭尧安抚住齐姝后,便连忙拉着苏昭出门了,齐姝赶紧跟上去,冷静下来才知苏昭的情况不妙,难免有些自责。
郑旭尧搀扶着苏昭到了自家门前,齐姝跟在身后,忸怩难安,正欲说什么,那郑旭尧已经将苏昭抱进屋,去了卧室。郑旭尧将苏昭安放好,又出来倒了杯热水给她,尔后来到客厅,对着站在那儿的齐姝道,“出去。”
齐姝十指缠绕,道歉着,“那个,对不起,我……”
“出去。”郑旭尧说着就朝齐姝走来,直将她逼去了玄关,齐姝一手掌在门框上,实在招架不住,便退了出去,眼瞧着郑旭尧要关门,她立马挡住,“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苏昭的情况不算太严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旭尧打断,“说她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是你,让她置身于那种环境的人也是你。你做事不分轻重,不顾他人死活,以后不要和苏昭来往了。”
“不是不是,苏昭就只是轻微社交障碍,离社交恐惧症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我那么说只是让她自己知道重视,自我改善好过他人治疗,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又不知道你会过来,周雅汀那个女人突然发飙,口不择言,步步紧逼,你敢说不是因为看见了你?”
齐姝说完,得来的却是一巨大的关门声,她对着面前的木门,竟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屋里头的苏昭此刻正蜷缩在床上,眼睛瞪着一眨不眨,那眼前像是在一遍又一遍演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齐姝愤怒的脸,周围人嬉笑的模样,还有那个女人不可一世的气焰,通通无限地放大,在苏昭的脑海里,眼睛里循环着,丝毫不停歇。苏昭的眼眶中早已蓄积泪水,却始终落不出来。
猛力关了门的郑旭尧走进来,轻轻将苏昭托起 ,自己则顺势坐到床上去,让苏昭靠着自己,他用双臂将苏昭圈在怀里,时不时揉揉苏昭的脑袋,一遍又一遍亲吻着苏昭的脖颈肩头。嘴里小声呢喃着,“没事了,别怕,别害怕。”
这声音像是催眠般,竟让苏昭渐渐稳定,又慢慢睡去。
然而这一遭折腾下来,却已经深夜。郑旭尧腹中饥饿,只好轻手轻脚去厨房简单做点吃的后就寝。
二日清晨醒来,他如日常般出门晨跑,回来做了早点吃后,又将苏昭的份儿留在桌上,写了张小纸条,然后用苏昭的手机拨通齐珊珊电话,说给苏昭请假的事。之后才简单收拾番,出门上班。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齐姝顶着两大黑眼圈歪歪斜斜贴在墙壁上,她一见郑旭尧,便立马上前问,“苏昭怎么样,没事吧?”
郑旭尧淡淡一句“没事”,抬脚就走。齐姝又立马拽住他,“真没事了?”
郑旭尧皱眉,甩开齐姝的手,正欲走,却又听见白金宝的声音,“我媳妇儿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郑旭尧回头,这才发觉地上还摊了一坨,他嫌恶道:“不要睡在我家门口,不然我要叫物业了。还有,你们的事请你们自己处理好,不要牵扯到苏昭。”
白金宝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还站不稳的样子,“什么叫我们自己的事?她可说了,我们,”他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齐姝,“才是局外人。”
话音落,郑旭尧突然上前一把揪住白金宝的领子,压低嗓音咬字道:“我虽然已经好多年没动手打人了,可不代表我不会。”
白金宝嘿嘿一笑,“谁说你好几年没动手打人了?你前几天不才使了招擒拿手?”
郑旭尧拎着白金宝的领子往后扔去,白金宝重心不稳连退好几步才站稳。郑旭尧说:“不缺胳膊断腿的就不叫动手打人,你要试试我不介意。”
一旁的齐姝看着气氛不太对,连忙上前佯装教训白金宝,“我们是来看苏昭的,你怎么几句话不对口就杠上了?快给郑先生道歉。”
“谁是来看那个傻逼的?你要看你去看,我的话还没说呢。”白金宝说着就挤开齐姝,走近郑旭尧,“怎么,昨天看见了旧情人,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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