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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沈默一听,更加郁闷了。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但是和艾力太雷人了好么?
艾力弱得杨柳扶风一样,还真满足不了他,毕竟他这么浪。
还好今天艾力不在,沈默松了一口气,他昨天翘练习,现在就怕艾力批他。
沈默蹦蹦跳跳地去练舞室,打算努力回,虐虐自己,他都对不起顾维绅了,不能再对不起顾维绅的钱。
沈默不是什么傻白甜,对练习生之间的龌龊事清楚着呢,现在他的各种流言疯传,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嘿嘿,你们只不过是猜透了一二,沈默洋洋得意,他的金主是真爱那一系列。而且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霸道又温柔。
哪里是公司那些一肚子肥油的能比的,顾维绅在他心里就像是上仙下凡。
他拿了练舞鞋,把脚上的鞋子一脱,刚想磴进去,又想了想,把手伸进去,细细地摸了摸。
然后他就摸到一小图钉。
泛着白光的这么一小东西,沈默把它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扔回了鞋里。
是谁干得沈默都能猜出来,没劲。这事以后再说,爷爷现在有正经事要做,懒得和一帮孙子计较。
然后他转身就是了练歌厅,练嗓子去了。
唉,世事艰难啊,沈默感叹了一句,还好他有顾维绅。
但是顾维绅现在也不理他,愁死个人。
小心眼。
沈默练完了歌,在公司洗了澡,坏心眼地拍了一张果照,美个颜,再编辑下,又给顾维绅发了过去。
顾维绅趴在床上养伤,打开手机一看,手都哆嗦了。
照片里的沈默一·丝·不·挂,歪歪扭扭地趴在墙壁上,屁股故意翘·起,一手还扒着自己的臀·瓣,一眼的迷·离。
末了是俩字——想你。
想你!想你!你到底是哪儿想我!摆明了是欠·操了!
顾维绅恶狠狠地在心底骂人,郁闷地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结果又巴巴地自己拿了回来继续看。
沈默刚洗完澡,身上还蒸腾着热气,被闪光灯一照,身子镀了一层白光似得。
顾维绅把照片放大,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结果惹了一身邪火,现在瞅谁都心烦。
他手机一震,沈默消息又来了——今天这个面壁姿势喜欢吗?
“滚蛋!”顾维绅回。
沈默回道:“好。”顺带一个笑脸。
顾维绅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一会沈默就又发来一视频。
沈默拨弄着自己的小蛋·蛋,滚啊滚,小声音清脆地说:“滚蛋呢!”
妈个鸡,顾维绅一不小心,手机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沈默越来越浪了,以前那单纯的小孩呢?还是被他教坏了?
“嘿嘿嘿!”沈默捧着手机坏笑,看我不憋死你,叫你不原谅我。
但是道歉的姿势还得有,沈默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千字的检讨,跑到顾维绅家门口,把信放到门口后,按了门铃就跑。
他鬼鬼祟祟地躲在不远处偷看,等有人拿了信,他再悄眯儿地溜走。
每天跟定了点似的,就五点,一分不差,人还不让你瞧见,信一扔就跑,顾维绅想偷看两眼都不成,他想那小东西想得厉害啊。
连续三天,顾维绅也摸出了门道,四点不到,就在门口开始等。
结果沈默连个影都没出现!
沈默跟周子律优哉游哉地在街上闲逛,买了杯奶茶,加了双倍的珍珠,吸得特别爽。
“你今天不去送信了?”周子律问。
“是啊。”沈默咬着吸管装忧郁,“他都不理我好伤心呢。”
其实他是故意的,每天下午五点准时送信,如果他今天不去,顾维绅一定会担心他,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怎么样了。
沈默盯着手机看。
果不其然,顾维绅憋不住了给他发了信息。
“今儿的信呢?”——顾小爸。
沈默得意地笑,回道:“千言万语,连同你一起放在我心里。”
前边一辆车窜了出来,周子律赶紧去拉沈默。
“看车啊你!”周子律将他拉到身边,看好后不忘叮嘱道:“大马路上盯着手机不看路,你傻笑什么。”
沈默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拿手机贴在脸上,冲周子律嘚瑟,“顾维绅搭理我啦!”
这边的顾维绅简直气得有话说不出来,瞧瞧,不亏是当年十五就开始给他写情书撩·拨人的,随便一扯就是情话。
顾维绅勾了勾嘴角,他承认,他被沈默哄得有点癫,心甘情愿被套牢。
沈默拿着顾维绅给他的卡买了一堆吃的,太贵的东西他还真不敢买,也就吃吃喝喝小打小闹,他今天打算陪着周子律做吃播,周子律吃,他看着,简直是个虐身虐心的活动。
俩人刚拎着东西到了家门口,就被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下了。
呦,这怎么回事?
沈默小腿抖啊抖,脑子里想得都是杀人分尸什么的,但是他一细想,他也没得罪谁啊。
不对,他得罪了顾维绅的未婚妻!
“您好,我们小姐有请。”大汉还挺恭敬,标准的一鞠躬,客客气气,就是长得有点吓人。
周子律偷偷地在他耳边说:“要不我一会赶紧给顾维绅打电话,就说你被人劫了。”
“你一会再打。”沈默攀着周子律的肩膀说:“估计是要和顾维绅订婚的那个女的找我撕逼来了,我去应战!你随机应变。”他将手里的东西给周子律,扭头就跟大汉走了。
走得特别的愤慨昂扬,乖乖,爷爷不去找你,你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撕逼不外乎就是先发制人或者见招拆招,然后骂人不吐脏字,以文明的形象干些低素质的事。
顾维绅的女朋友姓温,叫温言。
沈默认识温言,娱乐圈里的强推之耻,资源逆天,但是就是不红。据说是高官的女儿,为什么是据说呢?因为谁也扒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海角论坛的高楼盖了千层万丈,就是扒不出。
这温小姐就属于先发制人的类型。
一开口就说:“您好,我是顾维绅的未婚妻。”她就坐在他对面的,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显得自己特别高贵冷艳。
沈默在心底哼哼,高贵冷艳你麻痹!
他翻了个白眼说:“哦。”
温言第一句话就摆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等于暗示沈默你就是一男小三,她是正妻,他只不过是外边的妖艳贱货,这年头小三都应该是被人谩骂。
沈默也不生气,推了推自己面前的咖啡说:“服务员!麻烦来杯草莓汁!”
温言笑笑,“还真是孩子气。”
沈默有点难过地看着眼前的咖啡说:“其实我挺想喝的,但是顾维绅不喜欢,他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温言挂在脸上的笑有点崩,这是在像她炫耀?
她看看窗外,深呼吸一口气,发现这小孩比想象中的难对付的多了。
“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温言假装无所谓地笑笑,“过几天,我们估计就要开始商量结婚的事了。”
管不管是不是真的要结婚,沈默听这话都有点难过。他蔫蔫地抠着桌子,气焰一下子就低了。
但是他突然抬头,笑颜如花,“恭喜!恭喜!”
温言一愣,这又是哪一出?
还没等温言说什么话,沈默就同情地看着温言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你好可怜,顾维绅看着你估计都硬不起来,你以后要是空虚寂寞冷了怎么办?难道要让我买个按摩·棒送你当新婚礼物么?”
“你!”温言的脸瞬间彪红,尤其是按·摩·棒这三个字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自认为自己魅力无边,居然对着她硬不起来?她故意挺挺胸,不屑地一笑,“你想得可真多。”
恰巧这时候服务员来送草莓汁,偷看了温言一眼,尤其是在她傲人的胸上,目光久久不肯离去,都忘了看她的脸。
温言感受到这股炽热的目光,有点洋洋得意。
沈默也看向她的胸,喝了一口自己的果汁,撇嘴,得意啥,顾维绅又不喜欢。
但是他却吧嗒吧嗒地开始掉眼泪,哭得可伤心了。
温言有点懵逼,端着咖啡的手开始抖,她也没说啥,他怎么就哭了,不说传说中他特能作么?怎么就这么点战斗力?
那家伙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倒好像她是坏了人家订婚的那一个。温言有点不耐烦,她心底有火,就想找这个情敌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撕逼,发发火,示示威,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和她意料的完全不同,跟她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你哭啥?”温言运了一口气问。
“呜呜……你不知道,顾维绅,呜呜……”沈默一把鼻涕一把泪,“顾维绅他说他离不开我呜呜……我还那么小他就强要了我……啊……我偷偷跑了……他就把我抓回去……呜呜……把我关起来……他说他特别爱我……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就是不能离开他……可是……可是……我也想要自由啊……呜呜……”
简单说他就是把他自己和顾维绅臆想成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然后强取豪夺的故事,说得自己特别的不情愿,自己特别的无辜,顾维绅就是衣冠禽兽。
沈默成串的眼珠子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他舔舔嘴唇,哭得嘴里发干,喝了口草莓汁又继续哭诉,“顾维绅……他……他……说了……他就喜欢我这样的……我好委屈……我……”
公司迫于压力决定将高层的内部会议改成EK全体会议,对此次打架事件秉承着完全透明化,来展现公司的公平,公正。
这样联名上书的练习生才消停不少,但十分肯定陈子辉是冤枉的,义愤填膺的等着礼拜一的到来,他们要给无辜的人一个公道!
陈子辉洋洋得意。
“是不是你的那些金主对你特别的满意?”陈子辉发了短信来挑衅。
“我没有金主。”沈默才不上当。
“呵,没事,你就装吧,等过会你的真实面目就会被彻底地撕开了!”
“我要让你彻底在这个圈子销声匿迹!”
“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其实你不就是个骚·货么?隐藏得太好,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的那些金主在床上最喜欢什么姿势?你叫得是不是特别·浪?”
“啊哈哈!瞧瞧你自己是不是浪得没边了!”
沈默不搭理他,陈子辉居然锲而不舍地一条消息接着一条地轰炸,最后还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张床·照,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摆成羞辱的姿势ya在身下,被压的男人一脸的享受,双腿撑着床大大张开,某个隐·秘的小口正在吞·吐着男人硬·肿的粗根,他甚至自己还嫌要不够似得,撑起了身子主动迎合上男人的进攻。
啧啧啧……真浪啊……沈默看得有点面红耳赤。
但是陈子辉你把着被·操的男孩的脸ps成他是几个意思?是瞧不起他么?他明明更浪啊!
啊哈哈!啊哈哈!沈默看得还挺开心,深深觉得自己的业务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把照片编辑了一下,随手转发给了顾维绅。
“传说中我和别人的床·照。”
顾维绅没多久就回了过来,“我一看就不是你,你明明比他sao多了。”
沈默捧着手机笑得弯了腰,果真只有顾维绅最了解他!
早上十点,EK的全体会议准时召开。
阶梯教室里坐满了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就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岑董都前来出席,可见EK对于这次会议的重视。
沈默一进入会议室就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紧接着就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整个教室变得乱糟糟的,嗡嗡嗡地跟一群马蜂过境似得。
沈默也不在意,对着众人笑笑。
“不要脸的居然还笑!”
“真他妈的张狂!”
沈默坐在第一排,后边的人们气得恨不得往他身上扔水瓶子,沈默看他们这样生气,心情非常愉悦。
气不死你们!哼!
“别得意,一会让你哭。”陈子辉坐到沈默旁边,嘴巴凑近了他的耳朵威胁道。
他说着话居然还往他的耳朵上吹气!个臭不要脸的!恶心死了!沈默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陈子辉开始用那种猥·琐的眼光打量他,沈默默不作声地剜了他一眼。
“说实话,你的样子看得我都想·操,啊哈哈,啊哈哈……”
陈子辉在他耳边开始低低地笑,笑声极为下·流。
沈默有种错觉,难不成是陈子辉爱上他了?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毁灭,简直虐身虐心。
他脑补了一场大戏,自己噗嗤一声乐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魅力无边,陈子辉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拿话恶心恶心他罢了。
陈子辉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知道沈默为什么要笑,难道是看不起他?
呵呵……
他今天一定要让沈默尝尝什么叫做绝望!
他都做好了准备,因为这个他还陪李管事那个老妖婆睡了好几觉。李管事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一晚上跟他要了好几次,他今天明显感觉有点四肢无力,肾虚了。
他一想到李管事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抹着口红的猩盆大口在他的身上亲吻,已经松得像个布袋的下面就想吐,可是不管怎样付出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因为可以扳倒沈默!他就是看沈默不顺眼,在公司处处压制着他,他哪里差了?为什么他事事不如他?
陈子辉的眼睛里渐渐露出凶狠的光,拳头紧紧地攥到手指发白,他真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看到沈默狼狈潦倒。
“安静!安静!”李管事坐在管理席上做了个肃静的手势,肥短的手指在空中挥舞,这让沈默想到了王中王火腿肠……
呀呀呀!好想吃……
岑晓坐在那里压阵,只希望今天这事能赶紧彻底地解决,他可不希望让顾维绅不满意。
“好,现在开始宣读公司的处罚决定!”李管事打开裁决书,看了一眼,明显一愣。
短暂的停顿让在场的人们重新骚动起来,陈子辉看着李管事变得惊慌的脸,心底有些焦急,怎么回事。
他再看沈默,沈默依旧风淡云轻。
沈默感受到那股注视,跟小李飞刀似得,恨不得削他两块肉吧。
李管事稳住心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用眼睛扫了一眼众人,开始念裁决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李管事的身上,陈子辉屏住呼吸,心里隐隐激动,要来了!来了!扬眉吐气的时刻要来了!
“经董事会决定,对陈子辉寻性滋事做出开除处理,即日生效。”
开除?陈子辉猛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不公平!”之前被各种流言蜚语蛊惑的人们立马揭竿而起,纷纷表示陈子辉是冤枉的,沈默就是罪魁祸首,他的后台果真够硬!
沈默这个当事人只是无辜地耸耸肩,样子黯然,带着被人诬陷的茫然说:“不是我,我不知道……”
“不是你!还会是谁!一定是你看我打了你,你就让你的金主拜托公司开除了我!一定是这样!”陈子辉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掐着沈默的脖子不放,眼睛赤红,明显急了眼。
练习生们纷纷附和,“败类滚出EK!”
“不是……不是……”沈默眼睛里露着哀求,双手拍打上陈子辉掐着自己的手,桃花眼蒙着雾气,脸色憋得通红。
沈默在心底却无限地期待,陈子辉你最好现在表现得更加激烈点,你越激烈,我才会显得更无辜……
“干什么!”岑晓暴吓,“保安赶紧拉开他!”
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了。
保安涌了进来,将陈子辉按在地上,沈默捂着脖子拼命地呼吸,小小的一坨缩在墙角,眼睛里满是恐惧,以及被人冤枉的委屈。
“我们要求公正!公平!公司这样不能服众!”有人带头开始高呼。
沈默冷眼瞧着,心底的小人欢呼雀跃,吵吧,闹吧,越热闹越好……
岑晓觉得自己能愁得瞬间白头,看看沈默那担惊受怕的样,现在练习生激扬的情绪,得,顾维绅是一定不会饶了他。
但是却出乎了他的意料,练习生们愤怒的呐喊没有持续多久,居然渐渐地弱了下来,一点,一点,最后消失不见。
三三两两几个人凑在一起,拿着手机,满脸的不可置信。
EK的贴吧上有个帖子被置顶,一上来就是一个视频,主角是陈子辉。
视频里的陈子辉正在和李管事翻云覆雨,腰肢耸动,嘴里的话污·秽至极。
李管事叫得让人觉得有点撕心裂肺。
这个帖子的内容简直劲爆!更是把陈子辉扒得连个裤衩都不剩了。
他来EK之前在学校就被富婆包养,换了一个又一个,当了练习生还去做援·交,帖子不仅有理有据,还有图有证明,将陈子辉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部抖搂了个底朝天!
这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炸得所有人都懵逼了。
他们被骗了!
恍然大悟的人们纷纷看向陈子辉,他们愤慨,恼怒,他们居然为了这样的人去污蔑沈默!
你再看沈默慌张的,无辜又委屈的样子,他们当初真是眼瞎了!
顾维绅混迹在练习生中间,此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沈默此刻安如鸡地摸着小眼泪,默默地遁了,他觉得他白担心了。
顾老爷子见顾维绅这死犟的态度,顿时火气一下子差点掀了天灵盖,拐杖狠狠地一下接一下地往顾维绅身上抽。
“我打死你算了!打死你算了!顾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他攒了半天的火,抽得一下比一下使劲,顾维绅忍得头顶爆起了青筋,但是依旧倔强地挺直着背脊,默默地承受着。
大有让人随意处置的感觉,你打不死我,我依旧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子失望头顶,他优秀的孙子怎么就这样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毁了呢?
那“啪啪啪”地棍子敲打在身上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沈默在院子外边捂着嘴哭得差点断了气,他默默的数着,那一下下抽在顾维绅身上的棍子,他要记清楚,这是他欠顾维绅的。
他现在不能进去,进去爷爷会更生气。
怎么办?他将自己团成一个球,扒着铁栏杆,他想不出办法,哭得更伤心了。
院子外边驶来一辆车,沈默见状赶紧藏得更加隐蔽。
顾昌盛下了车,瞧见自己儿子正在被他爷爷狠揍,立马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拦,“哎!爸!爸!爸!消消气!消消气!”
“你来干什么?”顾老爷子手里的拐杖一拐弯就敲在了顾昌盛腿上。
“哎呦!”顾昌盛被抽得在地上蹦,“您老还真下得去手啊!”
顾昌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气死了自己的原配夫人,就是顾维绅他妈,外边的小情一个比一个骚,顾维绅和老头子都不待见他。
气得老头子直接把家产全部给了顾维绅,一个毛都没让顾昌盛看见。
顾维绅看见顾昌盛,抬头对着顾昌盛冷哼一声,这就算对他这个爸打过招呼了。
然后继续低着头,挺着腰,摆明了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
老爷子看看自己死拧的孙子,你就不能服个软么?再看看自己败家的儿子,颓败感一下子袭来,真是造孽啊。
“看看!看看!我们顾家都出了些什么样子的人!丢人啊!丢人!”顾老爷子浑浊的眼球带着血丝,悲恸地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
“我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他!谁知道他是个祸害人的东西!”顾老爷子说着,拿着拐杖再次狠狠地抽向顾维绅,“我叫你被狐狸精蒙了心!”
顾老爷子对这个孙子给予了多大的厚望,下得手就有多重,那顿疼铺天盖地再次袭来传来,顾维绅咬了咬牙,硬是挨了这一下又一下的棍子。
直到眼前一阵一阵发晕,顾维绅闭上眼,思绪纷飞,穿透了时间与空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夏天,又重新见到了那个少年。
当初沈默只不过是十一二岁,据说长得很像他很多年前死去的哥哥,才被他爷爷从孤儿院里领了回来。顾维绅是没什么印象的,只觉得这个孩子看着乖巧,见了人总是带着小梨涡甜甜的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透着一股激灵劲。
他喊他,“小爸爸。”
不是爸爸,因为他看着不像别人爸爸那么老,又帅又高。不是哥哥,也不是叔叔,因为没有爸爸喊着亲近。
沈默仰着脖子说:“他们说你是这个家未来的一家之主,和你搞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
他用他的方式在讨好,小心翼翼。
所以他从小看到老,总是知道什么叫做投机取巧。
他也只不过是比他大了十岁,就被人叫了爸爸,顾维绅当时皱着眉头,脸色不好,不耐烦地说:“瞎叫什么呢?”
他狠厉的目光一瞪,那孩子也不怕,只是不再笑,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句,“小爸爸。”
“这孩子看来和你还挺有缘。”老爷子笑眯眯地摸着沈默的头,“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他。”
老爷子估计是在追忆他曾经逝去的长孙,看着沈默就忍不住叹气,既怜惜又心疼,没过多久就病了。
看面相的人说,这孩子和顾维绅有缘,但是却是和老爷子相克的。
于是沈默就这样被送到了顾维绅当时住得宅子。
结果一语成谶。
真有缘,有缘地都滚到了一起,相克,可不,顾老爷子现在看见沈默就恨不得掐死他。
顾维绅似乎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脸上居然露出了笑。
小小的沈默最怕打雷下雨,一到阴雨天就往他房间跑,光着脚,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脸上还带着泪痕,他抱着他的小被子,强词夺理,“我还不是怕你害怕打雷么?”
顾维绅也不说话,指了指床。
沈默小小地雀跃一声,蹦上床,在床脚把自己一裹。
他那时候刚刚接手公司里的事物,每天焦头烂额,脾气也不好,话都懒得说,看着在床边努力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沈默,即使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在忽明忽暗地光影中璀璨横生。
这个小人一肚子的话,他也没有玩伴,这宅子大得他害怕,却没有一个陪他着他玩的,他欲言又止,要憋死了。
“每天允许你和我说上十分钟的话,赶紧说,说完去睡觉。”终究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也许是沈默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心软。
结果就有了这每天十分钟。
“真的!”沈默从床上蹦了起来,也顾不得窗外的雷声是多么吓人,他已经高兴地顾不上了。
“从现在开始计时。”顾维绅定了秒表,扔给沈默。
“你说顾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将我送走?”沈默问,眼睛里期期艾艾。
“不是。”顾维绅说,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
“我总是被人送来送去,你是不是有一天也讨厌了我,然后将我送到别处去?”沈默抱着被子,将头埋进去,瓮声瓮气的,“求你别将我送人了,我很喜欢你的,小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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