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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纪皓渊呻]吟两声,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宿醉真是难受,有好几年了他没醉过酒。
他坐起身,嘶了一声,胸口拉的有点疼,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发现疼的地方有一片淤青。他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上半身是光着的,睡衣扔在床下,手摸摸还有点湿意,昨晚发生了什么,纪皓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脑袋还是混沌一片,纪皓渊进浴室冲个澡。单手撑在墙壁,莲蓬头的水从他头发顺着身体一直流到脚底,浇在他皮肤上形成蜿蜒的小溪流。他皮肤白皙,但是身材绝不弱鸡,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他大力的涂抹沐浴露,后背、大腿、手臂随他的动作隆起块块肌肉。抹到胸口淤青的时候,除了隐痛,竟然觉得有点爽快。他以前就觉得了,学搏击的时候,别人受伤是呼痛,暂停,而他受伤,是会刺激出他的狠劲,直到把对方击倒才罢手。
他又使劲揉了几把伤口,暗骂一句,爽。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沫,泡沫被水冲刷,流到下水口,打着转消失了。
纪皓渊抹掉镜子上的水汽,刷牙的动作顿了下来,他的额头竟然也有一块淤青。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茜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纪皓渊过去坐在她对面,瞄了下餐桌上的东西,嫌弃的说:“你做的?”
一碗白粥,两个包子,乏善可陈。
“小周哥哥送来的。”
小周哥哥!才认识多久,叫这么亲昵了!
“少骗人,自己做的就自己做的,我又不会笑你。他没我这里的卡,怎么可能上的来。”他垂下眸,装作不经意的说。
“他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拿的,对了我拿了你的卡,”施茜手指指沙发,他的外套胡乱的扔在那里,然后又推过来一张卡片,“抱歉,我想你在睡觉,就没打搅你。”
电话号码也交换了?他还没有……虽然他有,可不是她给的。
“你喝的什么?”
施茜正端着杯子仰头喝着,她顿了一顿,嘴巴没离开杯沿:“豆浆。”声音从玻璃杯传出去,瓮声瓮气的。
纪皓渊仰头喝了一口:“真难喝,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吃。”
施茜还保持手中空握杯子的状态,这人抽什么风,在老宅的时候,就他要求多,一会分餐、一会餐具也要各用各的。洁癖呢?她头痛,牙也痛。牙齿刚刚撞在玻璃杯上,她都听到了一声脆响。
“不去,我吃饱了,我还要写作业。”她推开凳子站起来。
纪皓渊在她背后龇牙,这小丫头对他到是一点也不客气,大哥也不叫一声。
“小茜,昨晚有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施茜停下脚步,转头,她勾人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眨也没眨,清亮透彻的瞳仁里有打量有疑惑有不安。
站在那,像棵清新的小翠竹,不施粉黛,天然雕饰。皮肤真好啊,白里透粉,手感,他摸过一次……纪皓渊心猿意马,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忘了?”小心翼翼的询问,带着忐忑。
纪皓渊回神,这口吻,——真有什么?
“我喝醉了,有点记不清,”他凝神注视,“你跟我说说。”
小脸立刻明丽起来,嘴角想翘,又刻意压制着,一迭声的说:“没有,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我睡得很好,什么也没听见。”
纪皓渊再三追问,施茜死咬不松口。
好吧,问不出来,他就没办法了吗,他还有监控。
纪皓渊脸色铁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脑屏幕忠实的重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黑暗安静的空间,半夜三点,他的房门突然打开,他穿着睡衣,半眯着眼往客厅走。摄像头带红外,能清楚看到他的轮廓。
到了客厅,他打开灯,昏黄的光线洒下来,显得温馨静谧,镜头里的画面也换了一种色调。
他抓住睡衣揉了揉胸口,憋闷,口干。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端着杯子往回走。不知怎地脚一滑,咕咚仰面摔倒。
昨夜。
“咕咚”巨响在寂静的深夜特别刺耳,施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出来,循声找到客厅。
客厅开了一圈射灯,纪皓渊身穿灰色格子睡衣,躺在地板上,小声的呻]吟,一只圆咕隆咚的玻璃杯兀自滚动,水浇了满头满脸。
施茜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跟前。
纪皓渊缓缓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是纤细的脚踝和粉嫩的脚趾,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手一软,啪叽,又摔了回去。
“小茜。”纪皓渊嘿嘿傻笑。
施茜面无表情:“叫谁小茜,我们熟吗?”
“你呀,翻脸不认人的小东西……我们差一步就坦诚相见了。”
很好,看来一点也没醉。
施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还在原地。她低头,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脚踝。
“别走,宝贝。”纪皓渊声音嘶哑。
甩开他,再抓,甩开他,再抓……
纪皓渊不放手,脑袋甚至在她小腿处蹭了蹭。怎么会这样……身子变得好热,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渴望一双小手的抚摸和慰藉,手下皮肤的肤质细腻的惊人,他好想……
被粘的越发紧,施茜使出大力,几乎是踢开他。还没迈腿,他扑上来上身微抬,两只胳膊牢牢抱住她的整个小腿,脑袋靠着她的膝盖。
施茜被拉的跌倒在地,脚狠狠的蹬到他胸口,来了个黑虎掏心。
呃,她不是故意的,纪皓渊闷哼一声,好像很爽。
“放手。”
“嗯……不。”
施茜抖动腿,甩不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她的腿上蹭动,然后——突然张开嘴,伸出舌头,咬了一口。
施茜都快气炸了,小声喝到:“纪皓渊。”
“干嘛,”纪皓渊还不放开,“......宝贝。”
施茜伸手用劲捏他的脸颊,把他从自己的腿上拎起来,他脸被捏的变了形,满意的哼哼:“宝贝。”哼着哼着还把脸往她手心送。好像撒娇的大型猫科动物。
后来,施茜拉着他的两个胳膊连拉带拽把他拖进他的房间,他一只脚套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对着天花板笑傻嘿嘿的,还把头使劲往后仰,看着施茜:“宝贝,嘿嘿,你怎么离我这么远啊,不要,要抱抱。”
竟然如此。
纪皓渊恨不得自戳双目。
那个在地上摩擦摩擦的软体动物,一定不是他,那个被拧着脸颊还一脸陶醉的,不可能是他。那个抱着人家的脚还哼哼唧唧的,肯定不是他。那个笑的像傻帽要抱抱的……肯定肯定不是他。
纪皓渊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人生无趣,生无可恋,好想死一死。
咚咚,房门敲响,然后门打开,施茜的小脑袋探进来:“我作业不会写,能不能教教我?”
纪皓渊手忙脚乱的关屏幕。
他转头,总觉得施茜的表情回味深长,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等一会。”
他的耳尖通红。
一定是气得,施茜心想,我还气呢,等着吧。
新世界的大门,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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