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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明在后面气急跳脚：“操，你丫找个助理能死么，老子是副总，什么鸡毛蒜皮的屁事都找老子，当你的副总还得当你的妈！”
然而说归说, 他还是把钥匙揣回兜里, 嘴里愤愤的念叨着进了电梯。
那天后, 顾夜清又连续消失了三天, 去隔壁市的Venus分店溜了一圈, 周五晚上才又回了S市。
本来要直接回家, 他却突然想去场子里转转, 主要还是在分店发现最近混进酒吧偷偷卖粉的小年轻很多，他有必要通知路子明加强安保, 杜绝一切黄赌毒。
晚上10点半，已经过了最热闹的开场秀，刚走进内场，顾夜清就看到角落某个卡座处围着一堆人, 服务员全部挤在里面, 没人注意他的进来。
他手里随意晃着车钥匙, 默不作声的靠过去。
越过人群, 他看到冷心正大口喝着用啤酒杯装满的酒，旁边有男人在起哄，她愣是眼都不眨的就一口气干掉了整杯。
冷心旁边还站着个女孩，看样子也是dancer之一，只是脸上的妆容有些花，像是哭过。
他悄悄离开人群，退到吧台位置，正好遇到从二楼包厢下来的祁远。
祁远是Venus的挂名副总之一，实质工作却是专门解决夜场所有意图打架闹事的人，文明社会，如果他188cm的身高和全身健壮的肌肉站出来还不能解决问题，那很多事只能不文明的解决了。
“那边怎么回事？”顾夜清问他。
“我也是刚听说就下来了，好像是柯少看上了那个叫周诺诺的，请她喝杯酒，人姑娘喝了，柯少带来的人还不满意，硬是又灌了三杯，你也知道柯少那德行，几杯酒下去色心藏都藏不住，趁机狠揩了些油，周诺诺一激动推了他，现在闹起来了，柯少非逼着她干掉整瓶才算完事，这不，一人喝不完，冷心在帮她喝。”
顾夜清本来听着觉得没什么，喝醉的好色之徒趁机摸胸摸屁股的多了去了，这样的男人在Venus每天一抓有大把，大部分都是占了便宜见好就收，有些大方的还会顺便塞点小费。
可他越听到后面眼眸越沉。
得寸进尺？
什么时候，他顾夜清的场子也是随便哪个少爷就能来闹的了？
他拧着眉，边朝人堆里走边问，“路子明呢？”
祁远跟着他：“今儿还没来。”
这边冷心第二杯刚喝完，正准备喝第三杯，就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夺走杯子往旁边一扔。
“嘭”一声，砸出水花，溅在冷心光滑的腿上，一丝冰凉唤起她有些模糊的意识。
她抬眼望过去，顾夜清刚好拉开一个座位，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宽松的圆领暗纹长袖T搭配休闲长裤，像刚毕业的潮爆小青年。
“柯少，坐下聊。”他脸上淡笑。
“跟本少爷滚开！你丫哪根葱？敢倒我的酒？”明显喝醉了的柯少压根没仔细看人，光看这身打扮，就觉得大概是Venus某个年轻的客户经理出来打圆场。
他不仅丝毫面子不给，还扬高了声调，指着地上的碎片，口齿不清：“6、6800一瓶！”
顾夜清眼角一直呷着笑，纠正他：“是8800。”
“知道就好！给、给本少爷赔！”
顾夜清身体后仰，靠在座椅上，轻轻扬手示意，后面就有服务员送上一份消费清单，他瞥了一眼，就将清单递到对面。
“19瓶黑桃A，6瓶龙舌兰，刚好20万整，柯少兴致不错，现金还是刷卡？”
“去你妈的什么玩意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顾夜清偏过头，躲开了差点砸到脸上的清单，身后的祁远看到这一幕，拳头紧握，刚想上前就被顾夜清伸手拦住。
他漆黑的眼睛在昏暗的场子里闪着光，脸色阴沉，缓缓的俯身靠向柯少，深邃的瞳孔紧紧盯着他，像寒冰里抽出来的刀子，锋利又涌入骨髓的冰冷。
光线忽隐忽现打在他身上，冷心恍惚间看到一个让自己后背发凉的眼神。
顾夜清猛地抓住柯少的衣领，将人拽高，声音透着逼人的寒意：“那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么？”
柯少被这气势和口气吓到醉意醒了几分，好一会没敢开口。他使劲瞪着眼睛想看清来人，无奈醉得两眼昏花，加上光线昏暗，怎么看都是模糊的重影。
顾夜清把人丢到沙发上，偏头点了根烟，跟祁远说：“给柯雄平打电话，让他十分钟内滚过来处理他的宝贝儿子，十分钟不到，打残不负责。”
柯少恍惚间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和隐约的什么打残的字眼，冷汗沁湿后背，醉意全消，正好有一束明亮的光线打过来，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后背瞬间绷紧，立马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
“清，清哥……”
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他慌着招呼：“对不起清哥，我买单！我马上买单！”
顾夜清懒懒扫他一眼，“迟了。”
“带他去会议室，好好教教他Venus的规矩。”
闻言，祁远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白。”然后带着一堆人架着柯少上了楼。
Venus之所以能做上层人的生意，自然是有一些手段的，顾家的商业势力庞大，涉及房地产，金融，娱乐业等多项投资，这些领域几乎都是顾家长女顾夜薇在打理，次子顾夜清独爱夜店事业人人皆知，他几乎统治了国内的夜场，政商黑三界通吃。就算是刚刚被拎上去的柯家少爷的父亲，来了也要给他这个后辈几分面子。
人群散去，周诺诺被灌得不轻，跟冷心打了个招呼就往厕所跑过去。
冷心头也有些晕，仅剩的一丝清醒勉强让她扶着墙走到电梯间，准备去停车场自己的摩托车里拿日常备着的解酒药。
电梯门口，顾夜清正接着电话，看冷心摇摇晃晃的冲自己走过来，淡淡瞥了一眼就又调转了头。
两人一起等电梯。
门开，顾夜清先跨进去，冷心反应了会才跟着走进来，并排站在他身边，手扶着一侧的栏杆，电梯下降到一楼时，突然发生了故障似的剧烈摇了下，一秒后又恢复正常。
这一摇，摇得冷心蠢蠢欲动的胃彻底撒开了野。
连等电梯到的时间都没能来得及，甚至连弯个腰的姿势都没能准备，翻江倒海即将袭来，冷心慌乱之间手在空气里随意抓了下，忽然抓到一个温暖的物体。
像是抓住了个救生圈。
她一头栽进这个温暖的地方，张开嘴，哗啦啦的倾泻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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