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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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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淼淼当然知道她给的不多,怕是连最起码的封口费都不够,不过鉴于她身上从来不会有太多现金……

    冼淼淼唤过谢磊, 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他,又低声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谢磊的离去显然向大家释放了这样一个信号:她冼淼淼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份参与的人,于是接下来大家简直都热情极了!

    既然花了钱,那么不用白不用。冼淼淼先请人将裴星来从冰凉的浴缸里捞出来, 给他换衣服, 买药,又叫人准备一份粥。

    等值班经理领着人将乱作一团的卧室和浴室收拾干净后, 谢磊也带着一摞红包回来了……

    无关人员都带着红包退场后, 冼淼淼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谢磊看看时间,提醒道,“小姐,十一点了, 您要回去吗?”

    冼淼淼就像没听见一样, 她站在床前, 低下头, 垂直俯视着呼呼大睡的裴星来,神色复杂。

    谢磊犹豫了下,决定再次出言提醒,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冼淼淼已经气势恢宏的往裴星来脸上狂扇几巴掌!

    谢磊:“……”

    雇主如此强悍,这让他压力很大。

    裴星来的酒量很好,冼淼淼几巴掌下去就见效了。

    就见他拧着眉头醒过来,一边艰难的睁眼还一边放狠话,“谁,谁他妈的打”

    冼淼淼尤不解气,干脆又送他两巴掌,“死了吗?没死赶紧爬起来吃药!”

    裴星来使劲眨了眨眼睛,又迷迷糊糊的甩甩头,放空的两眼漂移一阵,终于对准了冼淼淼。

    他看了会儿,然后笑了,伸出两只胳膊,“淼淼,你来啦?来,来我们躺着说话。”

    “说你奶奶个腿儿!”怒火中烧的冼淼淼一把拍开他的胳膊,示意谢磊将床头柜上的药拿过来,“赶紧起来吃药。”

    这傻子也不知道在冷水浴缸里泡了多长时间,又喝了这么多酒,不小心点儿一准儿生病。

    裴星来有个好处,他虽然爱喝酒,但喝完酒之后通常非常老实,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冼淼淼打醒之后,裴星来也不闹腾,乖乖听话,晃晃悠悠爬起来,就着冼淼淼的手吃了药,然后又开始傻笑。

    冼淼淼一看他这副样子,真是气都气不起来了,“乖,再喝点热水。”

    吃了药,喝了水,裴星来重新躺回去,努力睁着眼睛看人的样子颇有几分憨傻。

    冼淼淼给气笑了,坏心思一起,索性哄着他摆了几个二逼姿势,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准备以后用来嘲笑他。

    拍照的时候她又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谢磊堵住门,不叫酒店那批人进来,她先给裴星来拍了照再说:那会儿他半漂浮在浴缸里的怂样儿可比现在精彩多了。

    裴星来的酒量很好,轻易喝不醉,而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显然伤情不浅,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冼淼淼着实不放心。再加上之前“进局子”事件确实因自己而起,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走。

    套房很宽敞,光是大小卧室就有三个之多,冼淼淼随意找了间客房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冼淼淼听到门口有响动,忙爬下去开门一看,就看见了正跟谢磊对峙的裴星来。

    “淼淼。”

    裴星来的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头发更是乱作一团,不过一开口就是一股淡淡的薄荷清爽,估计是刚刷了牙。

    见她出来,谢磊以眼神询问下一步,冼淼淼摆摆手,“谢哥,你也忙了一天了,这就去休息吧,我跟他聊聊。”

    这会儿的裴星来怎么看怎么不可靠,谢磊犹豫了下,还是摇头,“我就在这儿,等你上班了我再休息也不迟。”

    裴星来本就心烦,听他这么说明显是不信任自己,登时又不高兴,可好歹还顾忌着人是冼淼淼带来的,面部肌肉抽/动几下,终究没做声。

    “不用了,”冼淼淼说,“自己人,有事儿我叫你。”

    在没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前提下,从来就没有保镖反驳雇主的事儿,而且谢磊考虑到自己睡眠很轻,就算有个风吹草动也能瞬间反应,这才去了一墙之隔的休闲活动室。

    “说说吧,具体经过。”

    冼淼淼也真挺累的,尤其睡到半道儿给人惊醒,那种要好不好的感觉实在难受。她去墙角的小冰箱拿了罐冷饮往脑门儿上一贴,打了个哆嗦,这才觉得清醒点了。

    就两个人独处,裴星来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冼淼淼半倚半靠的横在沙发上,一双眼皮也不听使唤,就挺内疚,张了张嘴,憋出一句,“你去睡吧,我没事儿。”

    “你开什么玩笑!”冼淼淼踢飞一只拖鞋甩他,努力挑着眼皮瞪人,“当我瞎啊还是傻?我要再晚点儿你是不是直接就把自己冷冻了,还是要玩儿溺亡?啊,到这会儿了要遮遮掩掩了,有意思吗?”

    裴星来表情风云变幻了阵之,抓抓头发,干脆一脸颓废的仰面躺在了地上。

    “淼淼,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捡来的。”

    冼淼淼噗嗤一下就乐了,索性也过去跟他并排躺下,“哎别提,还挺舒服啊。你又乱七八糟瞎想些什么呢,你姐出新花招了?给你弄了份假DNA鉴定?”

    喜欢的姑娘就在身边几公分,裴星来就觉得之前喝的酒后劲儿还真足,他又有点儿头晕了。

    俩人也算大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小时候没少合伙儿胡作非为,冼淼淼对他又没那个心思,完全当哥们儿处着,倒没那么多顾忌。

    她眨眨眼,伸手戳戳裴星来的鸡窝头,催促道,“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替你想辙?”

    裴星来一颗心砰砰乱跳,被她触到的地方火一样滚烫……

    他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过身去,赌气一样闷声道,“还想什么辙,我就是一外人,没辙!”

    冼淼淼捂嘴笑,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踹一脚,“哎哎,真的,别使犟,咱们说真的。”

    “哎呀你,”裴星来腾地坐起来,捂着屁股,大睁着眼睛看她,神情有些慌乱,“你怎么不分地方乱踢啊,那是你一个女孩子能碰的地方么!都跟谁学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冼淼淼一怔,然后笑的满地打滚,捂着肚子只喊哎呦。

    裴星来本来要说什么,可看她这个样子,就是有一万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盘腿坐好,想了想,又飞快的抓了个抱枕搁腿上。

    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冼淼淼笑完都是好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裴星来就一直这么看着她,然后两人不可避免的对视了。

    谁也没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终于,冼淼淼再一次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些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裴星来突然就有点无力,昏沉沉的脑袋也仿佛清醒了不少。

    他咧咧嘴,开始言辞混乱的抱怨起了自己的爸爸、姐姐、妈妈和那个什么很有可能成为他姐夫的狗屁男人:

    “我爸压根儿就不信任我,他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上门推销的销售流氓们没什么分别……我真是烦死我姐了,整天挑拨离间动小心思,跟我妈一样!那个男的,我特别反感那个男的,真的,哎呀不是你别这么看我,我真不是嫉妒他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得脸……啊啊,就算有一点儿吧,可那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是算计……”

    听他絮絮叨叨讲了半天,冼淼淼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情况跟自己或是游小楼根本就不一样!

    不管是冼淼淼还是游小楼,两个姑娘的具体情况虽然略有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对父母彻底失望,几乎已经完全摒弃了亲情,然后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塑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裴星来全然不是这样。

    哪怕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如何叛逆,如何不屑于跟家人联系,如何不留恋家庭温暖,可实际上,他还是个内心深处渴求得到家人,尤其是父亲认可和另眼相待的别扭孩子。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这样荒诞不羁,绝大部分原因也是想要得到父亲的更多关注,只是事与愿违罢了。

    说到底,左不过是畸形家庭中争夺关爱的幼稚手段而已。

    安安静静地听裴星来发了半天牢骚,冼淼淼重重吐了口气,特别认真地建议说,“老裴,你做点儿正事儿吧。”

    裴星来一时没回过神来,还以为对方又在挤兑自己,刚要开口就见冼淼淼一抬手,特别霸气的抢道,“你不就是特别在意你爸他们瞧不上你么?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再这么混下去,更瞧不起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咱们都不是孩子了,小时候撒撒娇,卖卖泼没准儿还有长辈怜惜,吃这一套,可现在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能再玩这套了。”

    “想让你爸对你改观,或者干脆叫他后悔以前对你的态度,你就得实实在在做出点事情来给他看!退一万步说,哪怕一时半会儿弄不好呢,好歹你有个做正事的意向,他老人家看了也好有个指望。”

    冼淼淼跟裴星来他爸裴老板没什么接触,但毕竟都在一座城市,偶尔也能听别人说起,知道那是个很有魄力的人。

    裴老板当初是接了裴星来他爷爷的杂货店起家,基础差的跟没有似的,但他精明能干又肯吃苦,为了赚钱甚至有点儿不择手段,所以很快就在望燕台市崭露头角,在一众富豪中后来居上,到现在也成了大名鼎鼎的人物。

    裴老板一辈子就裴星来和他姐这么两个孩子,接班人必定是其中之一,甚至因为他们老家重男轻女的风俗,身为小儿子的裴星来可以说从出生那天起就占尽了天时地利,可他偏偏跟上辈子的冼淼淼一样糊涂,愣是打死了一手好牌,结果落得无比凄惨……

    但凡裴星来表示出一点儿上进的意思,裴老板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个宝贝儿子,只是他年过半百了,禁不住耗,而儿子又几十年如一日的展示出烂泥扶不上墙的稳定特性,这才彻底灰了心。

    冼淼淼说得直白,裴星来呆了半天,也不知想了什么,估计脑子里也跟坐过山车似的,脸上青红交加,表情变幻不定。

    要换了旁人,裴星来一准儿黑着脸把人赶出去:他用得着谁跑跟前儿说教?!

    可毕竟是冼淼淼,她受点委屈裴星来就替她难受,连话都不敢说重了的姑娘……

    半晌,他把眉头拧得死紧,像是狠下决心的样子,又带点儿试探和不安的问,“可,可我能干点儿什么呀?”

    这次回国之后看见的事情对裴星来触动很大,尤其是曾经跟自己一样混账的冼淼淼和游小楼都纷纷“洗心革面”,对比之下他俨然就成了落后分子!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身边的小伙伴都开始做正事了,他顿时就有种自惭行愧的感觉。

    那天回到酒店之后,裴星来辗转反侧了一整天,愣是没睡着。

    他不断地回想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好事,坏事,不好不坏的事,最后扪心自问: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这样了吗?

    后来裴老板得知他刚回国就闹到局子里去,又呵斥了他一番,再加上旁边有他姐和她男朋友煽风点火,裴星来一个没忍住,又跟大家吵了起来,最后爷儿俩还动了手,闹了个不欢而散。

    摔门走的时候,裴星来不是没看到爸爸眼里的挣扎和失望,可他太犟,又好面子,尤其当着他姐,更是不可能转头把自己犯下的错认回去……

    回酒店之后,裴星来越想越生气,中间又联想起母亲的蛮不在乎、父亲的失望愤怒、姐姐的幸灾乐祸,继而脑海中又浮现起冼淼淼和游小楼穿着职业装忙碌的景象……他的心情越发复杂的没边。

    到底该,怎么办呀?

    毕竟多活了一辈子,让冼淼淼分析可以,但真要落实到行动上了,她自己也有点儿发虚:没做过啊!

    做可不像说那么简单,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就是一片新/天地,一旦动真格的可不得了,稍有不慎几百几千万都不够赔的!

    冼淼淼又困又累,冷不丁的让她替别人规划未来,还真是为难。

    她揪着头发想了半天,脑子里好像模模糊糊的有了点头绪,但一时间又不能详细地说出来,急的她不行。

    最后,冼淼淼也没轻易把自己那点儿划拉不成个儿的思路说出来,而是很谨慎的一拍桌子,“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先别急,这事儿也急不来,咱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赶明儿叫上游小楼,咱们仨一块好好琢磨琢磨!”

    还真不信了,他们三个精通吃喝玩乐的纨绔,空攥着大把的银子,还真就想不出点生财之道么?

    *****

    胡乱睡到天亮,冼淼淼狠心用冷水洗了脸,也没喊醒裴星来,跟谢磊匆匆吃过早饭就往公司赶去。

    路上她抽空给游小楼打了个电话,把昨晚的事儿讲了一遍,又问她的主意。

    真要说起来,游小楼正经还不如冼淼淼,好歹她的个人事业已经差不多步入正轨,而半点金手指没有的游小楼还在跟公司里的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动不动就被他们集体造反,气的胃疼……

    游小楼听后半晌没言语,再开口就有些酸溜溜的,“这可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咱们认识的时间不比老裴短多少,你怎么对他就这么关怀备至?也不想想我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冼淼淼嗤笑出声,戴着耳机涂指甲,谢磊的车技超乎想象的好,她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晃动颠簸而涂坏了。

    烟灰紫的甲油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而且看着也很干练,非常棒。

    “得了吧,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着?这不是老裴眼瞅着就要完蛋了么,咱们先拯救下良家妇男,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论。”

    游小楼笑的花枝乱颤,“成吧,那咱们几个臭皮匠就凑一块合计合计试试,哎说起来你那个什么时装周的邀请函到底还给不给了?我这豪言壮语可是放出去了,别到时候打了自己的脸。”

    马上就进一月份了,国际知名的几大时装周一般都会在二月中旬到三月中旬之间举办秋冬时装展,游小楼是铁了心的要去,可等来等去,愣是没听到回信儿,这就有点着急了。

    “你这也忒着急,”冼淼淼无语了,“这么早,有的衣服样品说不定都还在制作中呢,至于邀请函,估计还没开始设计呢!担心什么,少不了你的,就算没有,我用钱砸也给你砸几张回来!”

    此番豪言壮语游小楼听得心满意足。

    今天冼淼淼的任务十分艰巨,她要为任栖桐的出道MV做一系列的准备,这将有很大可能决定任栖桐进入娱乐圈起/点的高低。

    前几天她已经跟胡奇峰通过气了,胡总对她勇于拼搏的精神十分赞赏,表示会全力支持,需要什么人什么物都可以直接跟他要批条。

    搞定胡奇峰之后,冼淼淼又亲自联系了一个人:宋志。

    宋志会填词谱曲,多有佳作,堪称神来之笔,尤其擅长音乐制作,将来会是任栖桐的黄金搭档,两人联手斩获国内外大奖无数。不过那都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他虽然发布过几首歌,但因为没找对合适的平台和缺乏运作,依旧是个无名之辈。

    宋志这个人说来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特别不走运。他空有无比丰富的内心,但一来识人不清,二来不善交际,从音乐学院毕业之后刚要混出头来,自己的作品就被人剽窃,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官司,还特么的输了。

    那时候宋志简直就是走投无路,多亏曾经合作过两次的任栖桐力保、扶持,这才免于流落街头,也有了相对丰厚和稳定的收入。

    然而好景不长,任栖桐刚保了别人,自己又因为嗓子受损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而跟公司谈崩,险些被封杀,后来更是一口气休养了一年多。

    任栖桐一倒,宋志也不好意思再给他添麻烦,然后又迫于经济压力为别人当枪手……

    在下决心找宋志之前,冼淼淼进行了无数次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心情十分之矛盾,堪比咸派和甜派的历史之争:

    招揽?风险太大。

    宋志此人之所以能有日后的成就,可以说跟他坎坷的遭遇密切相关,说是苦难造就了宋志也不为过。如果没有那么多波折,他可能还会是个令人敬佩的音乐人,但作品中也必然缺少那种令人动容的人生感悟和情绪。

    假如冼淼淼现在就将他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诚然,宋志将不必再遭受被剽窃、被背叛等等磨难,更不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冠以别人的姓名多年之后才重见天日……

    对他个人的人生,甚至是他的父母、妻女而言,家庭的顶梁柱有了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无疑是好事,可对整个娱乐圈,整个音乐界来说呢?少了那些打动人心的优秀作品,又能否被称为一场灾难?

    不招揽?于心不忍。

    对任何一个人而言,明知某位忠厚正直的君子未来要面临无数苦难的折磨而缄口不言,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尤其宋志是那样的热爱音乐,可将来却会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低下头颅,折断傲骨,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为那些脑内空空的混账们捉刀代笔,何等凄惨!

    甚至假如冼淼淼现在不下手,她极有可能会面临上次被同行公司“光耀”截胡的窘境……

    辗转反侧了几个夜晚之后,冼淼淼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无法背负抹杀一位音乐大能这样的大罪过,暂时决定顺其自然,不过多的干预宋志的人生,只是还要提前搞好关系,也好在他未来需要帮助的时候名正言顺的出手。

    并非是冼淼淼想创造机会雪中送炭,然后顺理成章的利用他的感激,而是宋志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如果你跟他非亲非故,就算饿死,他也未必会接受你释放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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