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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听着宋茜那话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可是,夫子,您不是还跟我说欢迎我们两个都来的吗?况且,况且我们还有前面两人的引荐信。”说着便急急地往怀里掏出信来,一封是周东东写的,另一封是另一名孔夫子的爱徒写的,只是两封信都随着余生沾了屠坊的腥臭。
孔明接过书信也不看,只揣进袖里,淡淡道:“非是他们让出学位老夫就定要收你们。童怀远既然来得早,又颇合老夫眼缘,收了便收了。”
童怀远踌躇满志,宋茜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着脖子叫道:“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怀远哥可是我们宋家的女婿,岂是你们这些个乡野小民能比的?”
她不这般说还好,一说就给周西西抓住把柄:“敢问夫子,你收他可是因为他是宋县令的女婿?”
不待孔明回答,他身旁的弟子们就按捺不住嚷嚷起来,连连斥责周西西胆敢如此污蔑先生。
周西西不管他们,继续质疑:“夫子,我再请教,你说的眼缘又是什么?”
孔明本就对妇道人家打心底里瞧不起,正眼都不看她,只是礼貌性地回答:“眼缘便是眼缘,何必多说?”
“这恐怕有违圣人之道吧?”周西西朗声驳斥,“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凡四者之外,都可言明道理,辨明内在。夫子如今说眼缘就是眼缘,岂不是又怪又神不明所以?”
方才那些呵斥西西的书生们全傻了眼,连得孔明先生都扭过头来脸色骇然。且不说这永安县里懂得儒门经典的女子寥寥无几,像她这般解经便是学堂里的男子也不能。一时之间四下寂静,无人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发问。
孔明不得不开口收场:“怀远有才气,难得一见。这便是合我眼缘。”
周西西抓住破绽:“若论才气,萧子凡和余生更在他之上。夫子为何不给他们个展示的机会,随后再行定夺?”
孔明却不松口,只道:“怀远先来,已然成我弟子,这便是他的命。所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逆命而为,不合圣训。”
这老先生把儒家经典背得实在是滚瓜烂熟,周西西也就懂得中学课本上必背的那几句,立马被逆转局势。
好在萧子凡也不是省油的灯,拦下周西西,向孔明作揖道:“夫子,既然只有一席,便请收下余生如何?”
萧子凡忙替他将拜帖递上,孔明接过来粗略读过,从眉目里的欣喜便能看出他对余生是真的肯定。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命弟子取来印鉴,在上头盖上了自个儿的名字,算是认可余生的门徒身份。
“可是子凡,你怎么办啊?”余生手里捧着帖,不甘心地道。
萧子凡这才亮出王牌:“先生,我比余生早到,帖子也早就送入堂中,更自问才气不在他之下,何以先生取他而不取我?”
萧子凡所言不虚,昨天余生有事耽搁,他左右无事便自个儿先投了帖,只是还堆在孔明案头,来不及看而已。
周西西也在旁帮腔:“是啊是啊,要按着夫子先来后到兼看才气的说法,不取萧子凡可不是自相矛盾?”
她可真是第一次觉得跟那个骗子合起来忽悠人是这么痛快!
童怀远不知是想在老师面前刷好感还是害怕跟萧子凡当同学,指着余生道:“萧兄弟,你可得想好。你若拜入,余兄弟便只好不作数了。”
萧子凡举着余生的拜帖,上头夫子的红印四四方方:“他已是孔门弟子,哪来的不作数?他若不作数,你的更不作数!”
这可真让孔明老先生为难了。似他这般身份学问的人,做事偏偏就是带着强迫症般地要求尽善尽美,不能有半分差错。他一边要顾全自己刚刚说的两个标准,另一边又不能无视了才在余生拜帖上盖下的红印,想来想去只好在萧子凡所谓的“才气”上下功夫,立马吩咐弟子去把萧子凡的拜帖取来,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才气。
余生屏住口气,所谓才气不才气的,全看先生喜欢不喜欢,他若真不像收萧子凡为徒,只消一句“不知所云”就可打发走人。
周西西却不这么想。像孔明先生这样的迂腐夫子说得好听点叫大儒,说得难听点就是偏执狂。只消把握住了他行事的那套标准,便几乎能跟操纵机器人那样操纵于他。对付小人,诱之以利;对付君子,则诱之以理。这是周西西两世穿越总结出来的黄金法则。只消萧子凡的文章真的有理有据,孔先生就是再不喜欢这人,定然也会偏执得依理办事收他为徒。
只是,萧子凡的文才真能盖过余生入得先生法眼?周西西可没多大把握。
她不由自主地替萧子凡担心起来,习惯性地捏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镇静下来。
可是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捏了好几下反倒更紧张了,兼且大腿也不觉得疼痛。
萧子凡狠狠瞪着她:“你捏我做什么?”
周西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先生的神情,竟没注意到捏错人了。也罢,只好将错就错,尴尬几秒后马上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呃,我在想万一你笔头比余生的烂怎么办?”
他又坏坏地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啊,真感动。”
“谁关心你啦,我是看不得童怀远嚣张。”
两人越说越过火,竟忘了现场还有好多人在呢,还是被孔明打断,他只说两个字:“不错。”
萧子凡会意,就要行礼:“老师在上,请受……”
可那童怀远就是不罢休,非出来阻拦不可,又寻出个理由:“老师,他既与余生是好友,倘若帖子为余生代写,自然不相上下。不若请他现场作文,以证其才。”
周西西听得刺耳,旁人或许听不出其中阴毒,她可是摸得明明白白。临场发挥哪里比得上在家里安安静静冥思苦想写出来的东西,便是水准下降也在情理之中啊。她唯恐孔明先生不知有诈,只要开口提醒,萧子凡已上前几步大方地应承下来。
学堂的弟子们搬来桌子和笔墨,萧子凡在桌前站定,沉吟片刻,忽然换个方向,朝着周西西这边站定。
众人俱是议论纷纷,他这可是背对着先生呀,可太失礼了吧。
萧子凡只把这些个闲言碎语都抛诸脑后,提笔便就往纸上写道:
楚女腰肢越女腮,粉圆双蕊髻中开。
他便写便念,念着念着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周西西的身上。腰身纤细高挺,红腮微鼓皙白,再加上头顶梳起的发髻样式,这词文中所写的女子可不就是周西西么?
周西西被瞧得满脸通红,比之越女的腮帮子更甚,但听得萧子凡继续往下念:
林间落叶缘秋至,灯里伊人自夜来。
周西西越听越觉得对上号,七月孟秋的初七那天夜里,她就是被那家伙放的天灯吸引过去的!
难道他现在是要即兴作首词送给自己吗?
她迫不及待地听他继续念下去:
新掷果,旧分钗。人情时事何自哀?
萧子凡写这句时目光投向童怀远,眼中尽是满满的优越感。这也难怪,掷果即定情,分钗即离异,他这个得了果子的自然有资格嘲笑那只剩下半根钗的。反观童怀远,眸子里则浸透了愤怒与憎恨。
可是周西西也不觉得萧子凡能自在多久。因为孔先生的神情很不好,看来是不怎么喜欢他这词文的缘故。其实就理而论,儒家的诗词俱要浸染着家国情怀大仁大义方才算是正道,似萧子凡这等公然向女子示好的可谓不入流。
唉,真是个笨蛋。就算要讨宝宝欢心也不用现在吧?
在周西西欣喜与惋惜之间,萧子凡最后一句也落笔告成: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金陵台。
笔落,纸收,萧子凡捧起完成的词文,恭恭敬敬地递到孔夫子手中。
“夫子,你看我这词还算凑和?”
周西西惊奇地发现孔老夫子竟然像被施了魔咒那般地连连点头,到最后朗声大笑:“好词,好词。你有如此胸襟,将来必成大器。”
起初是孔夫子身边几个凑着看的弟子交头接耳地说好,后来那些不懂的人也都跟着交口称赞,再到后来,便是童怀远也无奈地点头称是。
萧子凡不失时机地问道:“那老师是愿收下我这个学生了?”
他甫说着就要行大礼,孔明按住他的手道:“我门徒的规矩不可破。”见得萧子凡面有不服,孔明接着道:“你可拜入我老师虚谷先生门下。”
那边童怀远闻得此言差点没跌晕过去,千算万算这煞星反倒成他的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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