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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你可能看到了假的小说,一天之后就正常了哦。 “畜生!杂种!你这种人还活在世上干什么?我要是你, 简直恨不得立刻撞死在这里!丧尽天良、坏事做绝, 如今居然还死不悔改!哈, 怎么不说话啊?你小子不是挺厉害的吗?叫你狂!叫你傲!有本事你他妈的站起来把我们都杀了啊?”
宁予辰心不在焉地听着,好气, 而且无法保持微笑。
尽管看着对方那张不停开合的大嘴, 宁予辰十分想一巴掌糊过去,打的这小子妈都不认识,但是作为一个被系统控制着的反面男配,他现在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无数次用生命扮演反派,黑锅背了一个又一个, 宁予辰觉得自己还不如在头几个世界那样浑浑噩噩的好, 随着经历的世界越多,他的自我意识越清醒,遇到这种事也就越生气!
对方见他一声不吭地挨骂, 胆子更加大了起来,上前重重一脚踹在宁予辰胸口, 顿时传来了肋骨碎裂的声音。
宁予辰硬是咽下满口鲜血, 任对方一通暴打,一言不发——他就是想发,也发不出来。
……
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墙, 雪白的床单上坐着英俊的郎。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一个身穿条纹病号服的青年男子半靠半坐在床上, 虽然因为受伤而脸色略显苍白, 但他那一副难得的好相貌弥补了这个缺点,总体上来说,这是个很帅的大帅哥。
他旁边的椅子上还有个长相妩媚成熟的女人,看起来稍大了几岁,两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宁予辰吐血的样子定格在显示屏的画面上,清晰放大在两个人的面前。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冰山美男猛地直起腰来,上半身向着屏幕倾去,身体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变的十分僵硬。
他伸出手去,却颤抖的不成样子,似乎是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面前的人,然而那一切却不过是已经发生过的记录而已,再怎样的心疼和想要改变也已经是徒劳。那屏幕归于漆黑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住嘴唇,半晌,才脱力似的靠回了床上。
“哎,莫远上将,千万小心一点,你要是不小心掉到时空通道里面去了,我可不知道怎么跟你爸爸交代了。”
他旁边的女人说着担心的话,脸上却是笑吟吟的。
有血珠慢慢从被咬破的唇瓣上渗出来,莫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平复了一会情绪,这才咬着牙挥开了女人的手:“装模作样,不安好心!”
女人摇了摇头:“莫远,不管怎么样,你爸爸娶了我,你就是不叫一声妈,也该叫声阿姨吧?怎么堂堂帝国最年轻的上将,还这么没礼貌?”
莫远不为所动,他努力想做出平静的样子,然而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于是只好故作镇定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少废话!韩悦,你直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小辰?”
韩悦一笑,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阴狠,她款款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标注着时空通道的矮门边,抬手一按,莫远身边的地面裂开,另外一张病床缓缓从地下升起,上面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量颀长而清瘦,眉目如画,五官清俊,只是唇角和颧骨处各有一块淤青,正是刚刚还在挨揍的宁予辰。
莫远看见他的一瞬间,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拳头上的青筋都攥了起来,这才克制住上前触碰对方的想法。他慢慢把头别了过去,嘴唇紧抿,痛苦之色却表露无遗。
反倒是韩悦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宁予辰的脸。
莫远一字一字地道:“韩悦,你,别碰他!”
韩悦道:“你怕什么,好歹我和予辰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我还能害他不成。再说了,让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资格来说这样的话。”
莫远胸口剧烈的起伏,没有说话。
“这里过一天,他处已百年。”
韩悦注视着弟弟俊美的面庞,慢慢地说:“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予辰恐怕已经经历了无数个世界了,更加不会记得莫远是谁。不过谢谢他的牺牲,为我们证明了药剂非常好用。”
她从一旁拿起了两支注射器,注射器中已经分别吸满了一红一黑两种不同颜色的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尤其显得晶莹而饱满。
韩悦幽幽地道:“宿命这种药水,红色的代表着幸运、亲和力、令人不能抗拒的气质,而黑色‘宿命’呢,则代表着晦气、阴郁和注定失败的巧合,真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宁叔叔当初把它研制出来,想不想得到这会用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了。”
她摇了摇头,将红色的药水放在一边,举起了黑色的那一支:“原本予辰之前被注射过一次黑色的药水了,应该心甘情愿的当一个炮灰才对,但这东西大概是有时效的,要给他洗脑,看来还得再打一针呢……”
针头一点点接近宁予辰的手背,眼看着就要扎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虚弱地靠在病床上的莫远突然一跃而起,旋身将韩悦推到一边,膝盖向前一顶将她制住,同时伸手抢过桌上红色的药剂,干脆利落地给宁予辰注射了进去。
韩悦猝不及防,尖叫道:“莫远,你——”
她挣扎着拉响了警报,莫远充耳不闻,抱住昏迷不醒的宁予辰,踊身跳下时空通道,同时伸出手来,按下了一个按钮。
时空通道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闭,韩悦扑过去,只听见一个机械的声音:“异时空与本部的联系切断,请工作人员进行维修。”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不识相的人上来搭讪,宁予辰一一应付了过去,刚送走了一批,又来了一个,宁予辰压下心中的不耐烦看向面前的美女道:“这位小姐……”
“宁予辰,你装什么不认识。”他被对方更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呃……不是来表白的呀。
3022进行了一句话简介:“李琦,富家千金,喜欢孟致安。”
看着介绍的字数也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管怎么说,跟于佳结婚才是第一位的,今天的宴会可不能丢脸。宁予辰做恍然大悟状,真诚道歉:“原来是李小姐,对不起啊,你五官辨识度不高,化的妆又太过……奇特,我就一时没有认出来。”
李琦被他气的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对这个家世败落的大少爷客气说话的打算:“不用再耍嘴皮子了吧?听说以前挥霍无度的宁大少爷今天是骑自行车来的,穷成这样怪不得急着吃软饭呢。要是你的能耐有你的嘴上功夫一半,也就不至于落魄到这份上了。”
李琦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她一开始说到宁予辰的自行车时,旁边本来还有人发出笑声,然而听到了后面,却都觉得她的话太过刻薄,竟然开始有些替宁予辰愤愤不平起来了。
宁予辰惋惜地看了李琦一眼,没想到她身为一个女人,面对着自己这样帅的一张脸,居然还能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她是瞎吗?
那这么一想她和孟致安的确挺般配的。
宁予辰温文尔雅地低头一笑,轻轻啜了一口手里的酒,这才回答道:“李小姐说的是,我穷是真的,可是佳佳的条件那样优秀,会喜欢上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金钱无关,你批评批评我也就算了,可今天身为来客,议论主家的事情,这可不大礼貌吧?”
李琦觉得这个人说话简直太无耻了,可有的事情也不好让别人听到,只能愤愤地压低了声音:“宁予辰,你别以为巧言令色几句就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什么喜欢于佳,鬼才会信!你这个骗婚的同性恋,上次算你运气好才救了致安,以后如果再想找机会勾引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宁予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李琦这一腔怒火从何而起,闹了半天是她觉得自己上次救了孟致安不是碰巧,而是有预谋的追求对方,这才来找“争宠的情敌”算账,这脑回路也算是神了。
他挨了骂也不生气:“原来是为了孟少啊,李小姐刚才没头没脑发了一通脾气,可是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一直暗恋的其实是佳佳,今天想来跟我抢人呢。”
李琦被雷了一下,厌恶道:“于佳是女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宁予辰慢悠悠地道:“我喜欢男的你都信了,我为什么不能觉得你喜欢女的,再说了,就算是我喜欢孟致安,那也是我单恋,又不是他喜欢我,你着什么急?”
李琦瞪了他一眼,突然目光一顿,好像看见了什么一样,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把宁予辰甩在一边转身就走开了。
宁予辰一头雾水,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李琦欢欢喜喜走到了孟致安旁边,跟他说话。
……靠,她刚才过来这么警告自己,不会是出自孟致安的授意吧?那他还真的是想多了。
只不过这么着一来倒是挺符合剧情的,宁予辰深吸一口气,忍了。
李琦没有宁予辰嘴皮子利索,本来被他堵得胸中一口闷气,但突然看见一向高冷的孟致安主动远远向自己举杯致意,简直是意外之喜,立刻顾不得宁予辰了,笑容灿烂地走到孟致安旁边,殷切道:“致安,你叫我吗?”
孟致安浅浅地点了点头,在别人的角度看来,他的表情和神态无懈可击,说话的内容却不怎么祥和:“我知道你为什么去找宁予辰的麻烦。”
李琦一惊,他却并不想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关于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多谈,但我不希望再听说你因为任何理由去为难他。”
孟致安一向冷淡,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他居然会这样说,李琦顿时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你居然护着他?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孟致安漫不经心地用手按了按额角,并不正眼看她:“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假如你不采纳我的建议,那么华荣和李氏之前那笔生意的合作问题,恐怕也就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李琦急了:“你、你不会真的对他……不可能,我记得你是最讨厌同性恋的了!你相信我,宁予辰真的对你有别的意思,你不能不防着他……对了,他刚才还说,他对你是单恋!”
如果宁予辰能听见李琦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他在“单恋”之前明明还说了“就算”两个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肯定语气了呢?
所以这就告诉我们一个教训,跟脑洞大的人说话,尽量别用虚拟语态,因为在他们眼中,世界有无限可能。
孟致安的手一僵,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来,淡淡道:“你想多了。”不再搭理李琦,转身而去。
李琦离开之后,面对别人同情的眼神,宁予辰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老者向着自己走过来,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刘伯伯。”
这个刘伯伯是于家的管家,宁予辰生病的时候,曾经替于佳去医院给他送过几次饭菜,不管名声怎么样,但在他看来,宁予辰长得好又会说话,刘管家十分喜欢这个小伙子,见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是特地上前来给宁予辰解围。
“小辰,大小姐说一会就过来陪你,不如你先去看看佛像吧,也上两柱香拜一拜,一定能心想事成。”
“好呀,谢谢刘伯伯。”宁予辰笑着说:“什么佛像?”
这时候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人们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大厅的一角侧排着三四个人,似乎真的在给一个佛像上香。
“那是孟少带来的寿礼,据说是专门从普宁寺里请过来,让大师开过光的,灵的很,先生一收到就摆起来了,这不是大家就都过去拜了。去去,年轻人一个人站在这里多没意思,机会难得,你也去看看吧。”
又是孟致安,真讨厌……他给自己未来岳父送这么重的礼,是想抢风头吗?
刘管家怕宁予辰一个人站在这里尴尬,一心推着他去看什么见鬼的佛像,人家一番好意,宁予辰也不好拒绝,只能笑了笑:“好,我过去看看,刘伯伯你快去忙吧。”
他穿越之前的世界科技水平高度发达,几乎一般的灵异现象都有了科学解释,因此根本不相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事情,奈何盛情难却,也就走上前去,随手拿了三支香,点燃了插在香炉里,虔诚道:“佛哥,你好呀,我没别的愿望,就想孟致安那个小贱人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
他开玩笑似的拜了拜,然后一转身,孟致安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宁予辰:“……”
他在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满面春风,突然间脸色倏地一变,毫无征兆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飞快向自己的方向一扭,跟着迅速撞开孟致安,抬脚就踹。
宁予辰这一下出乎意料,无论是老Z还是孟致安都没有反应过来,然而老Z毕竟是经过艰苦训练的专业杀手,在被袭击的那一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叩响了扳机。
宁予辰胸口中弹,偏离心脏,虽然没死,但立刻疼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索性也不去管那么多,用力推着老Z朝着后面撞去,两个人一起重重撞在墙上,跟着跌倒在地滚作一团,一片混乱中,宁予辰什么也顾不上想,只知道紧紧抱着对方,防止他去袭击孟致安。
也不知道老Z是怎么当上杀手的,这枪法他妈次的,打了这么多下都没打死,疼死个人了,这么下去还能不能留全尸了。
他想,他可真是个敬业的人啊。
宁予辰一直背对着孟致安,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一开始动手的时候孟致安还没有看清楚,直到看到两人摔在了地上才大惊失色,连忙跟着冲了上去,一瞥眼看见旁边有一堆建筑废料,随手拿起一跟钢管,冲着老Z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
然而已经晚了,射出几枚子弹只不过是分秒之中的事情,即使孟致安反应够迅速,宁予辰差不多快被打成筛子了。
这回,崩坏的世界终于没有再和宁予辰作对,老Z的最后一击终于瞄准了——孟致安情急之下抬手攥住了枪口,然而那枚子弹穿透他的手掌,击中了宁予辰的心脏。
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感受死亡,可是弥留之际,宁予辰却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奇怪的幻觉里。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忘记了,他依稀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片雪地上,周围冷得要命,寒气几乎要浸透到骨子里,然而他的手臂和脊背却是暖的,像是有什么人把自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冥冥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心里的感觉有些安慰,又有些不舍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应该记得的啊......好像是,什么远?
现实与幻境奇异地融合,莫远和孟致安的脸模糊不清,耳边是不太和谐的二重唱,宁予辰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底也没听清对方的问题,然而凭借着本能,他还是费力地回答了一句:“因、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个声音就像一句魔咒,挥之不去。明明已经脱离了险境,孟致安却觉得自己似乎也已经死去了一样,他耳鸣的厉害,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可能不大听的懂人话,于是机械地握紧了面前医生的手臂,声音却已经透出了无法抑制的哽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东西被甩到了他的身上,孟致安愣愣地转头,泪眼模糊中看不清面前之人的模样,女子的声音却清晰的几乎尖锐了:“他说——宁予辰死了!为了给你挡枪子,当场就没气了,你听得懂了吗,孟少?”
于佳眼睛里同样含满了泪水,可她却倔强地不想让这眼泪流出来:“为你挡枪是他自愿的,我不怪你。可是孟致安,既然你现在这么难过,为什么予辰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他好一点呢?他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
孟致安大脑一片空白,茫然而机械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于佳因为他这句话再次愤怒起来:“我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予辰喜欢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以前姚家没败落的时候,你以为他一个大少爷是凭什么绕着圈的跟你献殷勤?你要是不信,再看看他那本日记!还有这个!”
孟致安看着于佳扔给他的两样东西,有一个是宁予辰的日记本,另一样却勾起了他已经有些模糊的回忆:“我的……钱包。”
于佳深吸一口气:“是,我记得有一次予辰无意中提起过,这是你扔掉的对吗?可你又知不知道,他早就悄悄捡了回来,一直放在自己的抽屉里。”
孟致安怔怔听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木然翻开之前于佳砸在他身上的日记本,刚看了两行就有点翻不下去了:“可是你们……”
于佳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忽然之间也有点心灰意懒——即使报复了孟致安又有什么用呢?宁予辰已经回不来了……
她退后几步坐在医院长廊的凳子上,眼泪终于簌簌流了出来:“我怀的是你二哥的孩子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担着那么多的骂名和我结婚?吃软饭、养父刚刚去世就娶妻、抛弃前女友……人前人后那么多的人指责他,可是难道别人说了,你就一定要信吗?”
孟致安怔怔听着,于佳的声音逐渐模糊,周围的景物像潮水一样退却,恍惚又回到了那个华灯初上的晚上,宁予辰冲着他笑的一脸玩世不恭:“怕我让你以身相许啊?”
然而当时,自己并没有理睬他。
他们认识了很多年,却从来没有和平的相处过,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最后一次正经八百地坐在同一张桌前的时候还在吵架,那是因为自己告诉了对方一个很不愉快的消息。
孟致安当时愤怒于他对于佳的宽容忍让,却从来没有想过,宁予辰竟然早就知道了一切,被蒙蔽的分明是自己才对。
许许多多的影像重合在一起,生命虽然消逝,记忆却无法磨灭。
其实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
可是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想继续爱你。
直到宁予辰坐在了临时办公室里,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心脏处似乎还留存着隐隐的疼痛。
半晌,他喃喃道:“这就算完了?”
“是,虽然这个世界的偏差不小,但对于你来说,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好。”
3022声音中带着欣慰:“在那种情况下,你已经尽全力扭转了剧情,孟致安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因为你的缘故,姚可薇也并未因此而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你也的确娶了于佳并在应该退场的地方死去……总体来说,除了感情线方面的偏差以外,其余的都还比较贴近,足够这个世界撑一阵子,等到下一个工作人员来继续修补了。”
孟致安的脸在宁予辰头脑中一闪而过,他按了按太阳穴:“我记得感情线很重要吧?孟致安和姚可薇整个都没发展过什么感情,这真的没问题吗?”
3022回答道:“虽说如此,孟致安的感情线却不完全是空白的,原剧情中宁予辰暗恋孟致安,直到最后你为了救他而死,这很符合人设,所以也不算完全失败。更重要的是姚可薇本身对于这个世界的贡献不大,所以这点失误还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
宁予辰心里说不出的窝火,苦笑道:“这也可以?这不是欺骗人家的感情吗?什么乱七八糟的。”
黑色的“宿命”在穿越局里又有一个戏称叫做“圣母水”,指的是注射了它的人就会任劳任怨,没有异议,不过这个宁予辰的样子,可一点都跟圣母搭不上边,倒是别人遇见了他都会变成圣母。
3022犹豫了一下,正在想要不要把这个疑问说出口,宁予辰已经深呼吸了几下,尽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道:“休息好了,走吧,去第二个世界。”
3022一愣道:“这么快?”
宁予辰点了点周围:“就这破地方,没吃的,没水,没床,你让我坐在这里喝风吃土吗?”
3022:“……我跟你说下情况,咱们就走。”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赵昆这种人探讨问题,顿了顿,又故作不在乎地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弄错了吧。我建议你想一点自己智商能力范围之内的东西会比较好。”
卫锦这个王八蛋,话不到三句就让人十分想扇他。出于对宁予辰的莫名同情,赵昆本来想捏着鼻子跟他交流几句,但发现实在是很有障碍,于是彻底放弃,怒道:“全世界就他妈你聪明,你聪明你怎么想不到他刚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怎么想不到他偷偷摸摸拿你的杯子喝水......”
语音一停,赵昆终于觉得自己说秃噜嘴了。
都怪卫锦这孙子不好好说话!赵昆一边心虚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边抛下三观受到冲击的卫锦,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卫锦没顾上追他,依旧站在原地回味着赵昆说的每一个字,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了。他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心中却又在一片兵荒马乱当中,似乎隐隐生出一些不大明显的喜意来,这欣喜就像是早春时节还顶着残雪的小小幼苗,不显眼,却真实的存在着。
卫锦木然回过头来,依靠大脑中的自动导航辨认了前进的方向,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如果宁予辰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觉得很无辜——他只是在尽职尽责地念台词而已,谁又他娘的知道,道德沦丧的末世,居然还有这样的纯情物种!
幸好他目前还在幸福的无知着,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专心致志地思考着应该怎样攻略卫然。
——一定要把握好度啊,可不能像上一次似的,明明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喜欢的态度,却一不小心把人给攻略到自己怀里了。卫然那样的......实在有些伺候不起。
卫锦在房间里面辗转反侧了很久,睡到半夜还起来喝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做了半宿光怪陆离的梦,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个时候晨曦未露,不过凌晨四点左右,大多数人还都没有起床,卫锦穿戴整齐之后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借此机会反思了一下自己小时候曾经对待宁予辰的态度,越想越是心虚。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打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块包装精美的心形巧克力,放进上衣口袋里,悄悄来到宁予辰的房间门口。
他是深思熟虑之后前来求和的,不想当擅闯他人房间的强盗,侧耳倾听了一会,觉得里面无声无息,宁予辰应该是还没有起,于是退后两步,站到对面的露台上等他。
早上的空气十分清新,这个基地之中是末世难得的一片净土,周围没有血腥和丧尸的腐臭,微风带来淡淡的草木芬芳。
卫锦按了按衣兜,没来由感到有点期待,唇角轻微地扬了扬。
正在这时,一处矮树的树叶微晃,卫锦低头看过去,就见到自己刚才还惦记着的人清清爽爽从下面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他身边是这两天被自己忘到脑后去的卫然。
他眼睁睁地看着宁予辰随手从身边折下一支开得正好的月季花,细心地把上面的小刺去掉,转手递给了卫然,笑着说了句什么,卫然脸上好像有些发红,但是却高兴地笑了起来,把花接了过去。
宁予辰的脸色温柔款款,一直凝视着对方,也跟着笑了。
卫锦:“......”
上扬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卫锦转身走了。
他下楼之后,准备出发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集合,有几个人本来想打招呼,看见卫锦的脸色立刻作罢,直到沈措走过来拍了他一下:“小锦,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沉着脸,没睡好吗?”
卫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道:“沈哥,你说……”
沈措打起精神等了一会,卫锦却没下文了,眉头皱的紧紧的,仿佛遇上了天下第一难题。
沈措胆战心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会是有谁得了什么绝症了吧?或者丧尸潮要来了?”
卫锦:“……不是。”
他鼓起勇气,木着脸飞快地道:“你说有一个人,他好像喜欢我,但是我又发现他在向另一个人献殷勤,这是什么意思?”
信息量太大,沈措听的晕头涨脑,实在有点不能把这样的问题和卫锦联系起来,检索了一下头脑信息库,也没发现他身边有能够对号入座的人,反应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另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措的原意是想问卫锦那个人和他是不是有某些共同点,然而考虑到卫锦的脾气,也就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不料卫锦却没大听懂,思考了一下道:“就算是我的朋友吧。”
说卫然是自己的朋友没有问题吧?毕竟他心里没有真正的把对方当成哥哥过,卫锦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关系很近的那种。”
沈措秒懂:“那多半是吃醋了吧。”
卫锦:“……?”
沈措道:“你看,你说你那朋友跟你关系很好,那一定总是在一起相处对吧?”
卫锦思考了一下,点头。
还真是?难道是卫然?但也不对啊,要真是卫然的话,卫锦怎么会把他归类为一个不痛不痒的“朋友”,就算不是亲人也应该是暗恋对象吧?
沈措一边想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一边道:“既然如此,那个喜欢你的人按理说会很嫉妒你和你的朋友这种亲密的关系,他向你的朋友大献殷勤,说不定正是因为喜欢你,然后想离间你们两个呢!”
沈措分析完了又觉得自己有点阴谋论,无凭无据把人家分析的这样居心叵测,照卫锦的性格说不定会过去打那个人一顿,又有点后悔,连忙补救道:“其实这也是我瞎猜的。再说就算是真的,也是因为那个人太喜欢你了吧……”
话还没有说话,沈措就目瞪口呆地发现,卫锦的唇边竟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笑意,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这是……气疯了吧?
对于卫然这种内心纤细的......柔弱男子,取悦他就像对付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容易搞定。而且最让宁予辰满意的,就是他虽然看起来很享受自己的温柔对待,不过只要话里话外提一下自己不像卫锦那样,能够养活着一个人衣食无忧不成问题,就不用害怕卫然会真的看上他,实在是可喜可贺。
两个人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一个上午,甚至连卫锦是什么时候出发的都不知道,直到共进了午餐之后才各自回到房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满屋,宁予辰笑了笑,回手拉上窗帘躺在床上,准备因为今天的顺利工作奖励自己一个无比奢华糜烂的下午——他要埋进被子里,一直蒙头大睡到第二天早上。
然而大概他这种“奢华”的方式有点寒酸,连老天眼都看不过眼了,于是只过了三四个小时派人将宁予辰从睡梦中吵醒,恩赐给他一个更加惊险刺激的夜晚。
“有人吗?有人吗?宁予辰,你怎么还在睡,我的天,你醒一醒!”
宁予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无损他的俊美,反倒给这个人的面容增添了一种猝不及防的、真挚的柔软。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懒洋洋地看着自己上午刚刚建交的小伙伴卫然:“亲爱的,如果你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解释今天的粗暴行为,我就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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