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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石宽磊一脸无奈, 对着易欢和巩珍珠抱歉地笑了笑, 转而瞪着时兆伟, 半是埋怨地说道:“你看你。”他希望时兆伟别吓着易欢她们。
巩珍珠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突然冒出的几个人, 心想这些都是石宽磊的朋友吗?一个个的看着都好厉害的样子。
当然,巩珍珠最先注意到的还是拉开门的人。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对方。
对方五官分明,皮肤黝黑, 眉头浓密极了, 细长的眼睛, 单眼皮,左眼下方有一道半截拇指长的疤痕, 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肩膀也很宽厚。
明明是很帅的一个人,可是巩珍珠不敢多看, 她总觉得此人的气质很……很奇怪, 说不出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她只能想出一个词:凶。
巩珍珠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
易欢回她一个没事的表情。
看着易欢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 于是巩珍珠安心地挺直身子,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这位男士旁边的大美女, 再一眼又看到了站在大美女朋友的男子。
然后巩珍珠就没兴趣看别人了,感觉这个人毫不费力就把旁边几位男士都比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 她突然很想流口水。
她压低声音, 在易欢耳边道:“我的亲妈妈哎, 欢欢,你、你看到那个男的没有?虽然说这话很羞耻,可是我真的很想说,好想睡了他!”
易欢没好气地回她:“看到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早睡过他了你会不会更吃惊?”
巩珍珠瞪大了眼睛。
易欢轻咳一声,心想,昨晚我们还真的睡了,切,有啥了不起的。
巩珍珠从失态中回过神,嘴里嘟囔了一句:“欢欢,你可长点心吧。虽然你长得美,可白日梦真的不适合我们哎。”
现在已经不是说你长得漂亮就能嫁入豪门的。
人有钱人也是要看家世背景的。
她一开始都担心石宽磊不会和易欢见面的。
不过今天看石宽磊把吃饭地点定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她觉得此事还是有谱的,眼下她瞧着石宽磊好像已经对易欢上了心。
想到这儿,巩珍珠自豪地抬起头,不过目光一碰到沈霃宽,她又开始花痴起来,拽着易欢的手,晃来晃去,像个撒娇的小丫头。
易欢轻哼一声,笑眯眯地站起来,拉着一脸痴相的巩珍珠,落落大方地走到包厢门口。
时兆伟看到易欢的目光,下意识地蹙起额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二位,可是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易欢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他刚和易欢对视上便开始心虚。
他很多年没有这么心虚的感觉了,本能地露出一丝凶光。
沈霃宽侧着脸,瞟了一眼时兆伟,面带愠色。
时兆伟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所以他不允许时兆伟用这种眼神看着易欢。
他挪动脚步,走上前,挡在了易欢了时兆伟之间。
这样一来,他离易欢便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熟悉的气息窜入易欢的鼻子里。
她心里深处有一丝柔软的地方被微微触动。
时兆伟看到沈霃宽走上前,呵呵一笑,退后两步,把他原先站的位置让给了他的妹妹时唯一。
石宽磊不得不给她们互相做个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时兆伟,他旁边的是他的妹妹,时唯一。”
时唯一嘴角上扬,轻声地笑道:“易欢,想不到今天又遇见了你。”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似乎她已经忘了她曾因为想知道易欢和沈霃宽的关系,想得整整失眠了一夜。
易欢也笑道:“都是缘分呐。”
巩珍珠这才想起眼前的大美女是谁,难怪她觉得面熟。
那天晚上,大美女就是坐在跟她的车发生碰擦的那辆车里的。
于是她脑海里又冒出了一辆车,一辆宾利车。她又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本想说什么的,不过瞥到时唯一旁边的哥哥时兆伟,她又闭上了嘴。
石宽磊有些惊讶,分别看了一眼易欢和时唯一,道:“啊,你们也认识?”
“我是和霃宽在医院遇到易欢的。”时唯一伸手挽住沈霃宽的胳膊,道,“石头哥,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霃宽的大学同学。”
石宽磊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沈霃宽默不作声地扯下时唯一的手。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时唯一都没觉得尴尬。
偏偏还是被易欢瞧见了。
易欢翘了翘嘴角,扭头看着石宽磊。
时兆伟伸手拍了拍头,说着:“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就我不认识这……”他转头看着易欢和巩珍珠,“巩小姐和……”
“易欢。”易欢笑着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容易的易,欢乐的欢。”
她的名字,虽然没有时唯一的好听,不过也很好记。
时兆伟尴尬地大笑着:“易欢妹子,哈哈哈,别介意,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太好。”
说完,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易欢,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去他大爷的,这小美女居然姓易?真是扫兴。
他听到姓易就头疼。
“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一起去我定的那个雅间呗,正好也让我熟悉熟悉新朋友。”时兆伟热情起招揽大家一同过去。
石宽磊不大想过去,可是眼下,似乎他已经没有了决定权,去或不去都在易欢。
易欢婉转拒绝道:“你们似乎是有事要谈,我看还是算了。”何况这边的菜都上了一些,就这么跟过去,她觉得不是很合适,而且她也怕会影响到时唯一和沈霃宽二位。
“一起吧。”沈霃宽说完,收回目光,抬脚径直朝前走了。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不容置疑,可他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要顺从。
“这……”易欢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有些郁闷,心想,你耳聋吗?没听到我这意思是拒绝吗?
巩珍珠问易欢:“欢欢,我们……”
时唯一姿态优雅地拉起易欢的手,说:“易欢,大家就一起吃呗,我们哪有什么事要谈,不过是跟平常一样聚一聚罢了。”
易欢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问:“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的。”时唯一道,“你哪能打扰到我们。”
“那倒也是。”易欢笑着回头,向还在花痴中的巩珍珠伸出手,“珍珠,走啦。”
巩珍珠回过神,忙拉住她的手,紧紧跟上。
“嗨,珍珠。”时唯一自来熟地跟着易欢叫巩珍珠的名字。
巩珍珠:“嗯?”
“那天晚上,我们也见过了的。”时唯一对巩珍珠说,“其实你开车比我好的。那天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我朋友生气了,所以他开车急了点,一开始语气也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哦。”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事了。”巩珍珠自谦道:“其实我开车水平很一般的,还是我们家欢欢开车最稳。”
时唯一惊讶地问:“是吗?”
易欢真正地谦虚了一回:“我是胆小怕出事,所以开得慢,也就会给人开车很稳定错觉了。”
巩珍珠疑惑道:“咦,真的?”
易欢白了她一眼。
巩珍珠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于是安静地闭上嘴,决定从现在起,假装自己是一个优雅沉默的美女子。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在易欢身侧的时唯一。
她在心里夸道:“耳坠和项链真漂亮啊,衣服也漂亮。这身都是名牌吧,天啊!得多贵啊!这是真有钱人啊!”
在易欢眼中,时唯一身上最漂亮的仍旧是她手腕上的那块表,那块价值五百多万的限量款名牌豪表。
时唯一道:“欢欢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看看你开车的样子。要不回头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来当司机。”
易欢道:“可是……如果我来开车的话,那到底算你送我回家,还是我送你回家呢?”
时唯一抿唇笑道:“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蛮怪的。”
看着易欢她们三个人离去的背影,石宽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唉,他和易欢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在他心里,虽然多了一个巩珍珠,可这就是他认为的,和易欢的第一次约会。
时兆伟跟在后面,手习惯性地搭在石宽磊肩上,微微侧下头,小声问石宽磊:“石头,中间那个女的,叫……易欢?姓易?”
石宽磊点头:“是啊。”
“她是你什么人啊?”时兆伟吐出一口气,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石宽磊,“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石宽磊直接道:“阿伟,你别招惹她。”
“切,还不许招惹。听她这姓我就懒得搭理。”时兆伟抬手咳嗽一声,“她你心上人啊?还是你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我想很快会是。”石宽磊站直身子,面色凝重,“阿伟,这么多年,我就看中了她一个,我希望你放过她。”
时兆伟停下脚步,心里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兆:“石头,你什么意思?”
“她叫易欢。”石宽磊抬头看着远处,声音平静,“易家的。”
时兆伟顿时愣在远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石宽磊:“石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是易家人。”
“我艹!”时兆伟气得原地跺了跺脚,低声骂着,“X的!你找死!”
他转身,又抬脚踢了踢墙,目光怨恨地看着石宽磊:“我现在最他妈的烦听到有人说姓易。”他抬手指着石宽磊,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等会……等会吃完饭,我再跟你聊!”
说完,他大步去追时唯一她们。
赶上后,他发现妹妹正和易欢聊得亲切,忽然有点不敢上前。于是他又停下,对着后面的石宽磊招手,大声道:“石头,你磨叽什么玩意儿呢,快点!难道你还想要让沈总等我们?”
石宽磊立在原地,心想,今天这事,我还想找你聊呢。
他此刻也憋了一肚子委屈。
你时兆伟今天跟谁吃饭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和沈霃宽吃饭?为什么还要多事拉上我陪你们一起吃饭?
昨晚他就见识了沈霃宽对易欢的别有用心。
眼下,他只能一脸惆怅地走过去,心情糟糕地准备加入一场意料之外的聚会。
此时,沈霃宽已经走到了雅间。
他现在是满腹怒意无处发泄。
他简直无法相信,昨晚上经历了那事后,易欢竟然还如约去和石宽磊吃饭。
她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很伤人的字叫“劈腿”?
认识易欢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平时极为注重个人形象的人,此刻连外套都没脱,蜷缩着身子,窝在她自己的小床上,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
过了好一会儿,易欢仍然觉得不舒服,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
烫得很,像是发烧了一般。
记得家里的医药箱里有温度计,她想拿出温度计量一量自己的体温,只是整个人躺在床上,疲倦得很,好似除了呼吸便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她思忖着,或许睡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
隐约记得小时候发烧感冒,父母常逼她早点睡觉。
有时候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病就莫名其妙好了。
但是今天晚上,她在家躺了两个小时,仍然感觉浑身难受,甚至觉得比下班那会儿更难受,根本无法入睡。
可是她不喜欢去医院。
确切地说,她不喜欢一个人去医院。
她咬着牙,手心紧紧攥着被角,在去医院还是不去医院这个问题是犹豫不决,就这样一直挨到晚上八点半。
她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足足做了五分钟的思想斗争,决定还是去医院挂个号看看。
往最坏处想,万一这发烧是什么绝症的先兆呢?
可不能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虽然现在的日子看上去每天都一成不变,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更与她幼时所期待的生活完全不同,可她还想好好好地活着的。
好好活着,才能有机会咸鱼翻身。
人嘛,可不就得带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有些奔头。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总算激励了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发冷,她便随手套上一件厚外套,拿起包,翻出放在抽屉里的社保卡,锁门离开。
她顶着一张憔悴异常的脸,穿着完全不搭的衣服和平底鞋,迈着拖沓的步子,以这样一种病得随时要倒下的姿态往医院走去。
尽管已经是四月,但晚上的春风依旧凉飕飕的。
风一吹过,她就哆嗦。
就是那种,无法控制,完全出自本能的哆嗦。
这一哆嗦她便又开始担心起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怪病吧?
第四人民医院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
平时从家里到四院也就十来分钟,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晚她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因为是晚上,医院里只能挂急诊。
医生用手心试了试她的额头后,面无表情地拿了一根温度计递给她,道:“张嘴。”
易欢听话地张开嘴巴。
医生动作娴熟地将温度计塞进她舌头下方,嘱托道:“放舌头下别动,三分钟之后给我。”
易欢老实地掐算时间,满三分钟时,立马把温度计取出来,自己先瞄了一眼:将近四十度!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浑身不得劲,脑子像要炸开似的,原来烧得挺厉害的。
以这个温度烧上几天,她怀疑自己脑子可能会被烧成傻子。
医生一看到这个体温,立即给她开了验血的单子。
验血单上的白细胞数值特别高,医生随即又仔细问了问她最近的身体状况,检查了她的喉咙,又让她背过身,在她后背好几个地方按了又按,同时问她疼不疼。
易欢摇头。
她此刻只觉得头疼。
看医生如此仔细地检查她,她还真有些心慌慌。
好在最终结论就是上呼吸道感染。
大概是这两天气温骤降,她忙着加班没能好好休息,又没有及时增加衣物,上下班穿得太少,导致受了凉而发烧。
医生写了病历单开了药,让她输液,今天和明天两天,然后吃药,要是一周没好转,要在下周及时来医院复诊。
输液大厅在二楼。
易欢交完钱,拿着一袋子的药品去了二楼,等着护士输液。
想不到这个春夏交替时节发烧的人还不少,偌大的输液大厅里,居然看不到几个空位子,一眼望过去,到处都坐着人。
人多就显得有些嘈杂。虽然并没有什么人大声讲话,可就是觉得耳边嗡嗡地响。
易欢慢慢地绕到第三个柱子旁,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
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自从医生确诊之后,自己就不再哆嗦,至少不像刚才来的路上那样子了。
当然,这和她一贯喜欢在人前保持形象有很大关系。
她伸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手机和平板都在包里。
也是,她今天下班回家后就压根没拿出来。
于是在等待护士过来替她扎针的这段时间里,她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漫无目的地看着热门微博。
正盯着一个宠物博主发的小视频看得走神,护士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赶紧收起手机。
怎么说她此刻还是个病人。
“易欢是吗?”护士小姐把点滴瓶挂在架子上,一边拆针头一边确认她的身份。
易欢点头道:“是的。”
护士动作麻利地撸起她的袖子,用橡胶绳勒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取出棉球胶布针头等,准备给她打针。
易欢的皮肤白皙,人又瘦,手面的血管十分清楚。
护士毫无阻碍地把针头刺进血管里,松开橡胶绳,接着调了调水滴速度,“要是觉得疼,就把速度调慢点。”同时护士提醒她,“九点半二楼大厅就关了,你到时拿着药去一楼小的那个输液厅里。这瓶药水快滴完的时候,记得叫护士来帮你换。”说完,护士走向下一个待输液的病患。
易欢看着两大瓶药,心里估计自己得一个半小时才能结束。
早知道要输液就就不拖到这么晚才来医院。
幸好今天是周五,明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她单手托腮,微微仰着头,发呆地看着药水。
这时,一个略带哭腔地女声传入她的耳朵:“哎哟,好疼!你轻一点喔!”
输液大厅虽然人多嘈杂,可是大家都很自觉,就算是在聊天,声音也都是压得很低,不敢大声,于是这女的声音此刻就显得颇为突出。
易欢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
这怕疼的女士是位十分养眼的大美女。
不管男的女的,只要长得好看的,素来都会成为大家的焦点。
大美女手腕上的表,易欢觉得似曾相识。
这位娇滴滴的女士正歪着头和护士讲话,没注意自己正被易欢观察。易欢也就得已多看两眼。
深咖色的长头发,烫成大波浪卷,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高马尾,额头有个美人尖。
她的眉毛修剪成最近颇为流行的柳叶眉,配上那双大眼睛和微微上翘的性感唇形,哪怕是和明星比也不一定比得下去。
她的生活一看就是很精致的那种。
易欢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去做过头发了。
对方的侧脸也非常养眼,看着和电视上的某个大明星十分相似。
顺便她也瞻仰了一下对方那……那让她望尘莫及的好身材。
人虽然穿着长款外套,不过那玲珑有致的好身材是掩盖不住的。
易欢不由得收回视线,低头审视一番自己的胸。
嗨,算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还是裹紧外套低调做人的好。
外貌这东西,天赐的,她可不敢强求。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九点多了,估计一会她得自己提着药瓶去楼下那个输液厅。
正想着要不要把点滴速度开大点,耳边便传来皮鞋和瓷砖地面碰撞的刺耳声,步伐急促有力,似乎是匆忙赶来这输液大厅的。
易欢猜是来寻人的。
病人走路哪会像这样。
易欢猜得没错,来的人此时已经迈进了输液大厅。
当她抬起头时,这位来寻人的男士,已经越过她径直走到刚才那位怕疼的大美女面前。
她用余光判断出,这男的应该也挺俊的,和大美女颇为般配。
易欢懒懒地收回目光,不想再去关注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略有些嘈杂的输液大厅,自从这男的进来后,就变得鸦雀无声,以至于他们的对方声音再小,易欢也听得到。
男的问:“怎么不等我送你过来?”
大美女笑道:“我知道你忙的呀,我哪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男的又问:“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我只是着凉了,不算严重的。”
“不严重的话会需要输液吗?”男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要不去一会杰森那边,让他再看看。”
“没有关系啦,都检查过了,医生都说没什么的,就是发烧了。”
“我还是送你去杰森那边,我不大放心这边的医院。”
“别啦,这药水都已经用着了。再说,我也不好意思总麻烦你去找你的私人医生。”
听到这里,易欢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这难道男的哪个土豪家的,说话的语气真是让她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堂堂三甲医院,难不成还看不了一个小小的上呼吸道感染?
还私人医生,当这儿是国外吗?
男士大约是听到了易欢的嗤笑声,扭头往易欢这边看。
易欢自然地低下头,抬手假装在摸耳垂,另一只手则是重新摸出了包里的手机。
随后易欢把头扭向另一边,看着护士台。
可能是刚才在心里鄙视对方,她有那么一点点心虚,不太好意思再看向大美女那一边。
而男士和大美女,好像也开始压低声音说话。
此刻输液大厅又安静了许多。
他们好像一直在窃窃私语,不过此时输液大厅又充斥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易欢不刻意去捕捉那俩人的话,也听不大出来。
此时,有很多人已经差不多结束输液,不停地按铃。
三个值班的护士在大厅里忙碌地穿梭着。
病人陆续地走了一大半,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九点二十分。
护士开始提醒还在输液的各位,让尚在输液中的病人各自提着药水,去一楼的小输液厅,二楼大厅即将关闭。
易欢把余下的药以及病历单一股脑塞进包里,站起来,踮起脚,伸手把挂在吊钩上的三瓶药水取下,跟着前面的人朝着一楼走去。
自己手举着三瓶药水的感觉特别奇怪……
于是易欢特别想快点走过去,可是前面有人,她又不方便超过去,只能放慢步伐,于是高举的手边累得很,不知不觉就矮了下来。
这导致她一低头,就发现针头附近有血倒流出来。
她赶紧又把手举高,同时眼睛平视前方,不敢再低头看自己插着针的那只手。
一楼输液厅只有不到四十个位置。
大家过去后基本上占满了。
易欢迅速找到一个位置,踮起脚,赶紧把药瓶挂上。
然后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气。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低下头,重新看了一眼左手。
此时管子里已经全是透明的药水了。
她揉着胸口,缓缓舒出一口气。
要是刚才再多看一点刚才那个血红色的管子,她担心自己会吐。
这时,她也听到一声嗤笑声。
一抬头,就撞见了刚才那位被她嗤笑过的男士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她。
原来,这俩人现在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着。
这位男士在她扭头之后,便迅速将头扭向另一侧。
男士旁边的大美女温柔地问:“怎么啦,你笑什么呢?”
易欢的目光自然还是落在了刚才就注意到的大美女身上。
大美女的眉形真的修得十分好看,皮肤也白嫩得很,一看便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富家子女。
这时,男士一边摇头一边回答大美女的话:“没什么。”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还没吃饭?”大美女问,“刚忙完就赶过来陪我,要不要我帮你叫点吃的?”
“我没事,不饿。”男士抬手轻轻拍了拍大美女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
易欢认真地看着这俩人,用力眨了眨眼。
大约是此刻体温接近四十度,所以她的大脑皮层处于非正常状态,也就是她的反应略显迟钝。
待这位男士再次扭头看着她的时候,她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是沈霃宽。
这……
就有点儿……
尴尬了……
沈霃宽回到家的时候,洗衣房里的洗衣机早已结束了工作。
一楼的客厅十分安静,所有摆设没有任何变动的痕迹,好像压根没人进来过。
他提着两碗热腾腾的瘦肉粥,环顾客厅,也没发现易欢的包和鞋子。
不过在玄关的台子上发现了钥匙。
竖耳倾听,隐隐预约听到二楼客卧里有音乐声传出。
他换上拖鞋,脱下外套和领带,解开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提着瘦肉粥,直奔二楼朝南的那间偏大的卧室走去。
这房子半年前就装修好了,不过他这两天才打算以后住在这儿。之前来过好几回,他知道每个房间的格局,也试过每个房间的各种设备和功能。
三楼是他的卧室,书房,以及一个大露台。
露台上放着一把巨大的阳光伞,一张圆桌,几个凳子,露台旁还装了一个玻璃房,里面配套有远程望远镜,夜晚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很远很远的星星。
沈霃宽知道,依易欢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跑三楼那个明显属于他的主卧里休息的。
而二楼带有浴盆还带播放轻音乐功能的洗手间,只有朝南偏大的那间卧室有。
沈霃宽微微蹙额:都这么晚了,易欢还在洗澡?
他抬腕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她这是洗了几个小时了?
沈霃宽站在门口,轻轻叩门:“易欢?”
敲了有五分钟。除了循环播放的音乐,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加大敲门的声音:“易欢!易欢!”
屋内依然毫无动静。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每一个房间都装有指纹感应系统,就算门被反锁住,他也可也通过自己的指纹直接解锁。
这种指纹防儿童反锁屋内的系统是他和江牧淮一起开发的,在欧美的销量颇为可观。
如今国内越来越多人步入中产,对衣食住行的要求逐渐提高。通过一段时间的市调,公司都认为此产品可以在国内试着推广。
沈霃宽决定暂时不去顾忌两人如今已分手这个事实,他要先进去确定易欢的安全。
他将食指放在门锁的指纹感应处。
门锁发出滴的一声后,指纹被确认通过,门开了。
进门后他将手中的瘦肉粥放在电视前面矮桌上,然后走到洗手间旁,毫不迟疑地推开移门。
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洗手间里装有淋浴和浴盆两个,左边是淋浴,右边是浴盆。
浴盆接了全电子自动系统,有热水循环,音乐播放,迅速换水等功能。
浴盆里的热水循环是开着的,舒缓的音乐声随着轻轻的水流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浴室旁放浴巾浴袍等物品的地方,摆着一个床单和一双女士软底运动鞋。
易欢紧闭双眼,躺在浴盆之中,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个小缝隙。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易欢的手臂看上去嫩得能掐出水来,面色也不似晚上那般煞白,透着一股淡淡的红润色。她的一只手臂耷拉在浴盆外端,另一只手臂放在胸口。
因为开着热水循环,所以浴盆里的水里并没有多少残余的泡沫。
而易欢她……自然是没有穿衣服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沈霃宽只觉得脑门一热,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气血上涌,心跳速度以及血压疯狂地往上飙。
身体的反应如此直接热烈,他惊觉要坏事。
哪怕是以前两个人彻夜缠绵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刻这样,迫不及待地想……
好在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他不能,也不该,在目前的情况下,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克制地转过身,脸色是一副佯装出来从容淡定,步伐错乱地迈出洗手间。他走到三楼,从主卧的更衣间里拿出一套女士浴袍和一款内衣,然后回到二楼卧室内。他站着在洗手间前,做了好大的心理准备,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再次迈进去。
背对着易欢,他将衣物轻轻放在床单上。
抬手敲了敲浴盆边缘,轻声地叫着易欢:“易欢?易欢?”
易欢睡得很沉。
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过身,想拍拍易欢的脸,好把她拍醒。
巧的很,在他转身的时候,易欢也正好意欲翻身。
沈霃宽颇为无奈地笑了,看来易欢真把这小小的浴盆当成床了。
她再翻过去,脸就要扑到水里了。沈霃宽看不下去了,及时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水里捞上来。
易欢此刻仍旧是迷迷糊糊的。
她似醒非醒般地动了动眼皮。
沈霃宽咬着唇,拽起旁边的床单,裹在她身上,“易欢,你醒醒。”
易欢耷拉着眼皮,看着沈霃宽,带着很重的鼻音,努着嘴轻声说道:“你……别吵,我难受。”
“知道,你病着。”沈霃宽柔声道,“我抱你去床上歇着。”
他小心地把裹在被单里的易欢抱到床上。
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瘦?
瞧着浑身湿哒哒但仍旧在睡梦中的易欢,他有些不忍心就让她这样睡一晚,便索性把被单当作浴巾,忍着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吃下去的冲动,仔细地擦干了她的身体,给她穿上内衣,换上浴袍,最后替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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