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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见真章
睿王妃连衣裳都没穿好, 便咬牙切齿的开始发号施令了,“鸣冤鼓敲响两刻之内陛下是必要现身亲自听案的,你赶紧去宫里,看看今日当值的不管是谁, 先将她的脸打花了,苔五十苔到只给她留一口气!”
来人急忙出去, 没等出门口,就被睿王妃随手扔的一个茶杯打在背上,“跑着去!要是误了事我要你全家的命!”
“这作死的小娼妇!当初就该直接要了她的命!”睿王妃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去找将军府的人来作证,还有她家里的邻居,太医,药铺的伙计,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一波又一波的人从睿王妃院里出去,她又稍稍整理了衣裳,将眼圈揉红了, 这才愤愤道:“王爷那里少不得我亲自去一趟了!”
玖荷在宫门口不过站了两炷香的功夫, 便看见皇宫侧门打开, 出来一队略显慌乱的侍卫簇拥着将她带了进去,玖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巍峨的皇宫, 回头冲陶大人点了点头, 有点谨慎, 却又无比坚定的迈出了第一步。
一时间她脑海里头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 可是随着她脚步一步步的踏出去,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无比清晰却又简单异常的:伸冤!
玖荷被带到了一处大殿里头,上头的宝座上空无一人,下头摆了几把椅子还有案台,中间那一座上头已经坐了个官员,看着四五十岁,目光如炬落在她身上。
玖荷一进去便跪了下去,口中道:“大人容禀——”
“掌嘴!”那大人不等她一句话说话,便扔了个签子下来,左右立即上来两个侍卫,抓着她的领子就啪啪啪扇了起来。
“大人没问你话,哪儿有你开口的地方!”
玖荷心里默默的数着,两人加起来扇了她一共十下,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是力气极大,大概扇到六七下的时候,她就察觉不到痛了。
玖荷死死攥着拳头,告诉自己这是下马威,后头还有五十苔刑,不受了这个,是断然没法在皇帝面前伸冤的。
“下跪何人,抬起头来!”堂上又是一声吼。
玖荷抬起头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脖子都疼了起来,“民女张氏玖荷。”
堂上之人眼睛一眯,略点了点头,又扔下一根签来,“苔五十!”
旁边立即有人举着木棍上来,玖荷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用人扶她,自己便趴了下来,到了这步田地,她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兴奋,这是马上就要看见曙光的兴奋,甚至这兴奋能让她暂时忘记恐惧。
可是当那板子打下来……玖荷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一开始她还能咬牙忍着,心里倒数着数。
还有四十八下就能看见陛下了!
还有四十六下就能伸冤了!
……
可是打到第十下的时候,玖荷忽然听见背上一声脆响,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连吸气都疼了起来。
这是要她的命啊!
才十下苔刑而已,她怎么就撑不下去了呢?玖荷死死咬着下唇,想起平日里听说这苔刑要打死人,都是要打到一百下以上的,把肉打烂了人才会死,可是现在才不过打了她十下,她背上的骨头就断了,那她还能撑过五十下吗?
玖荷发出无力的嘲笑声,可是一张嘴便是血涌了出来,连内脏都已经伤了。
哈哈哈,她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睿王妃!就算在这阳间我告不到你,我就不信你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在阎王爷那里你依旧能一手遮天!
“住手!”
玖荷恍惚间听见一个严厉却又亲切的声音响起,大殿里头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连不住往她身上招呼的板子也停了下来。
“玖荷,玖荷。”一个带着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玖荷努力抬起头来,看见陶大人跪在她身边,眼圈已经是红了。
玖荷咧嘴一笑,又是鲜血涌出。
“陛下!”陶大人冲着皇帝不住的磕头,声音哽咽道:“这人就要被打死了啊!”
玖荷的视线已经模糊了,隐隐约约看见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一脚踢上了打她板子的官员,直接将人踢得往后滚了两滚,“你就是这么审案的!先将人打死了再说?”
那人急忙跪好,小声辩解道:“按规矩,告御状是该先苔五十的。”
皇帝又是一脚上去,“滚!宣御医来!”
玖荷现在能动的只有脖子,恍惚间她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察觉不到有人在她身上扎针、给她伤口上洒药,更加看不见御医冲皇帝摇了摇头,以及陶大人悲切中带着失望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她,玖荷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只看见眼前一片金星,稍稍想看清楚什么便是一阵头晕,手脚更是一阵阵的发冷,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
“你有什么冤屈,当着朕的面一一说来。”
玖荷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反应都迟钝了起来,甚至这句话听在耳朵里也想了许久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睿王妃诬赖民女在汤中下药,害得将军妾室小产,后来更是将民女投入大牢之中,连累陶大人无辜丢官,民女无处伸冤,只得来告御状。”
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玖荷说了许久才说完,只是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大堂上响起睿王妃的声音。
跟前头相比,现在她的声音已经是柔弱中带着委屈,一点盛气凌人的架势都没有了。
“冤枉啊!臣妾也是问了将军府许多人,又去问了药铺的伙计,还找了她家里的邻居,将这些人都问了个遍,这才察觉此人有嫌疑,便将她送去了大兴县衙。这中间臣妾可一点逾矩的地方都没有!都是这贼人不死心不肯认罪,不知受何人蛊惑来告御状,要说冤枉,臣妾才是最冤枉的一个!”
睿王妃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玖荷闭着眼睛,听见有人进言要这些证人上场。
不多时大殿里头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玖荷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这些人都是谁。
当日招她进将军府的刘大娘,“……见她头一面就觉得她是个不安于室的,只是我们老夫人心善,横竖不过一个帮厨,招便招进来,无非多一张嘴吃饭而已,没想惹出这等祸事来……”
不是的!当日那刘大娘分明看她可怜,又说她太过瘦弱,还专门吩咐大厨房的人照顾着她。
还有当日跟她一起上工的曹妈妈,“……原先在大厨房的时候,她便总是跟过来的家丁护院们眉来眼去的,夜里还总给人做宵夜,孤男寡女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胡扯!她跟曹妈妈一起值夜的时候,分明是曹妈妈偷懒去打牌,留下她一个人在大厨房等着下夜的护院们,怎么就成了孤男寡女了!
还有她们家里的邻居,“在家里就是不安分的,否则怎么会都二十二了还没嫁出去?名声坏透了呗!”
玖荷不住的摇头,她二十二还没出嫁是因为孙氏想留着她赚钱!孙氏开的聘礼没有一个人能出的起!原先她也拉着她的手说过心疼的话来着,怎么今日就全变了!
最后还有个很是陌生的声音道:“就是她!个子小小的,穿得一般,张口便是要麝香,而且只要麝香,我记得清清楚楚!”
玖荷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越发的看不清了,“我没出过将军府!我哪里来的银子买麝香!”
可惜她声音太小,中气又不足,听起来竟像是心虚一般。
“人证物证聚在!”睿王妃又张口了,“还有太医呢,太医也说我儿是吃了麝香才小产的,当日她那汤太医也看过了,的确里头是加了麝香的。”
玖荷又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符合着睿王妃的说法,“的确如王妃所说,喜姨娘的症状的确是滑胎之相,微臣在汤里也的确找到了麝香。”
“胡扯,你们都胡扯!”玖荷愤怒的大叫起来,血又涌了上来,呛得她不住的咳嗽。
睿王妃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对着台上的皇帝道:“陛下明鉴。”
大殿里头只能听见玖荷紧一阵慢一阵的呼吸声。
半晌,玖荷又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之意,“这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十分齐全,依臣看这案情已经很是明朗了,分明就是这刁民诬告王妃,按律罪加三等,凌迟处死!”
谢嬷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比少爷大了三岁,少爷……其实老夫人也没把你当成是丫鬟,你只管当少爷是弟弟便是。”
“这……”玖荷皱了皱眉头,从里头品出点不太寻常的味道来,只是想抬头求证的时候,却发现谢嬷嬷已经到前院去了。
玖荷索性一个人在这屋里将所有思绪都整理了一遍。
首先,谢嬷嬷说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应该是在暗示她什么。
其次,换屋子这事儿换了小姐是常理,可是换了她……还让她住在原本小姐住的西厢房里,这番的抬举她,让人不免多想。
而且老夫人还说了搬了屋子就让少爷好好读书,还要教小姐做衣裳做被子什么的。读书玖荷不太了解,不过女红这事儿玖荷是在了解不过了。
做衣裳缝被子等等可比绣荷包要费事儿多了,当然不提那些精致的双面绣,就说一般的水平。
缝衣裳得先量尺寸打板,几片都得裁得均匀一样大小,最后就是缝在一起了。
说起来不过简简单单三个程序,可是但凡中间哪一片裁得不合适了,这衣裳出来就是斜的,针脚如果粗细不一样,穿是能穿,可是衣裳是扭的,人看着还能精神吗?
再说绣荷包,整个都能拿在手里,左右不过巴掌大点地方,怎么都能看清,做衣裳就得整出好大一块地方来,围着不停地转,单说把布拉平整这一条……玖荷记得上辈子她刚学缝衣裳的时候,就差点没哭出来。
而且玖荷还见过无论怎么缝被子,都能跟床单缝在一起的人……所以说,学这两样东西,但凡心不静,那是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老夫人要给小姐教这个……小姐是肯定没多少闲工夫了,而且少爷一旦开始读书,两人又不在一个院子,怕是一天只能见上一两回了,这么一来……玖荷总觉得有点别的意思。
比方老夫人对小姐已经心生警惕了。
玖荷叹了口气,老夫人将这一对父亲不在身边,又新近丧母,正彷徨无助的姐弟两个分开教养,除了心生警惕,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不过玖荷同时也松了口气,陶大人对她恩重如山,这辈子来了陶大人家里,老夫人对她比上辈子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这才是个家的感觉。
所以一想到陶大人的女儿对老夫人……不敬,玖荷自己就已经难受到手足无措了,更别说要去跟老夫人说了。眼下虽然不用明说,玖荷依旧打定主意要好好看着少爷小姐,总之陶大人的这一家子,谁都不能出事情!
这么一想,玖荷又精神抖索的往前院去了。
少爷还没回来,不过小姐屋里已经有了人,玖荷过去一看,小姐正和谢嬷嬷说话。
“……这东西便不劳谢嬷嬷费心帮我收拾了。方才祖母也说了,我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该学着做点什么了,不如我先收拾了,回头嬷嬷帮我检查一遍可好?”
小姐的声音比方才越发的柔弱了,而且还很是恭敬,说到最后那个可好两个字,几乎都带上了点恳求。
谢嬷嬷的表情不太自然,道:“这是自然的,我不过来看看您屋里的家什,您看那些您用着合适,回头搬去后头屋里。又或者位置什么的,您想再换换?”
玖荷走了过去,冲着小姐微微屈膝行礼。
“你来的正好,”谢嬷嬷一看见她便松了口气,道:“快跟依依说说这屋子是怎么布置的?”
玖荷看小姐屋里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布置,便将方才两人商量的一一说了出来,又看着小姐,看她怎么说。
依依沉吟片刻,道:“倒是也没什么,就照你们说的摆放便是。”说完又问:“看祖母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这两日我便把东西收拾出来,这就搬了吧。”
谢嬷嬷正想答应,没想玖荷抢先一步开口了。
“许是还得过两日呢?”她笑了笑道:“那间屋子原先是饭厅,外头人来人往的不说了,里头是半间仓库,放了不少杂物,收拾出来倒是快,只是许久不住人的屋子难免阴冷,又是冬天,得好好烤上两日才好住人。老夫人虽没明着说,但是这不会叫您住潮屋子的,姑娘您收拾东西也不必太着急。”
“原来是这样。”依依点头嗯了一声,有点头一次听见屋子烤了才能住人的样子,又是一句“都依你们的”。
眼见没什么可说的了,屋里的家具也都看了一遍,除了有个大柜子得先拆了才能搬出去,剩下的基本都是摞在一起的,靠着力气就能搬出去。
谢嬷嬷给玖荷使了个眼色,正想告辞,却见少爷手里提着两个包裹进来了。
这东西眼熟的很,不就是那天夜里小姐跑回去之后,从几人屋里搜出来的?谢嬷嬷那个已经被她带走了,剩下两个还都在老夫人屋里放着呢。
陶行把那个用花布包着的包裹放在了桌上,道:“祖母说了,咱们两个也该自己管管事儿了,这东西让咱们好好收着。”
玖荷跟少爷打了个照面,这才跟谢嬷嬷一起告辞了。
不过等她们两个出来,依依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虽然不过是细微之处,但是悲切之情明显比方才要浓了许多。
“没两日我便要搬到后院去住了,”依依看着陶行,很是关切道:“祖母让玖荷姐姐照顾你,我也是放心的。她虽然才来没两个月,但是祖母对她多有信任,想必她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陶行点头道:“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家里就这么大,我读书也是在家里读,每日还是有不少机会见面的。而且连祖母夸玖荷忠心,这才叫她照顾我的。”
忠心这两个字依依是没听见的,她眉头一皱,心想怕就是方才祖母留了弟弟下来说的,她眼神在弟弟身上转了两转,也不知道方才这小半刻,祖母究竟给他说了什么,还特意先叫她走了,不叫她听见。
“嗯,”依依笑容里夹杂着淡淡的忧伤,道:“这屋子以后就留给玖荷住了,你要像敬重我一样的敬重她。”
原本依依说这句话,是想激起陶行的反叛心的,毕竟玖荷一个卖身的丫鬟,怎么能做少爷的姐姐?还要少爷敬重她?可是没想陶行听了反而越发郑重的点头,“我一定听姐姐的话。”
依依差点没忍住,可就是这样她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越发的肯定祖母跟他说了什么,只是这么骤然的问平白叫人心生警惕,她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几句,道:“母亲不在了,俗话说长姐如母,我一定好好看着你长大成人的。”
陶行果然越发的感动了,依依稍稍松了口气,不管祖母说了什么,弟弟这个耳根子软,性子也软的毛病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这样就行。
姐弟两个又说了几句话,陶行这才离开。
屋里只剩下依依一个人,这下她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两手死死绞着桌布,用尽浑身力气的扯拽,不过这桌布委实结实得很,让她发泄了好久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这么一来,依依倒是没方才那么激动了,她将这很快就不属于自己的屋子又扫了一眼,愤恨道:“让一个丫鬟住小姐的屋子,她也配!”
但是常嬷嬷走了,她从此就是孤身一人。
不知道怎么,依依忽然想起常嬷嬷说的当年在国公府里头,她母亲别说头发了,连衣裳都不用自己穿,越发的咬牙切齿。
她快步走到衣柜面前,飞速的打开柜子,一股脑将里头所有的衣裳都捧了出来扔在床上,忙忙碌碌的收拾开来,可是看着这一床的衣裳,她不由自主又想起来常嬷嬷那句话。
“……你这手,怕是比原来夫人身边的丫鬟还要粗……”
依依懊恼的倒在床里。
要是那天晚上她没出去就好了!
要是没玖荷这个人就好了!
要是——要是那场火再大一点就好了!
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没了常嬷嬷这个明显跟剩下人不是一路的嬷嬷,陶家的日子过得越发的舒爽了。少爷读书习字,小姐跟着老夫人学做女红,玖荷冷眼看了两日,小姐态度越发的平和,整日晨昏定省,空闲时间不是侍奉老夫人,便是做些女红,倒是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对于玖荷来说,虽然搬到了前院伺候少爷,她的作息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早起烧水,跟谢嬷嬷一起负责一日三餐,空闲时间打扫打扫屋子,洗洗衣裳,另外就是些缝补的活儿了。
不过陶家人口不多,没了常嬷嬷在也没人搅事儿,很快除了做饭,剩下的活计就没多少了。
只是玖荷还是一有空闲时间就往老夫人屋里去,不管怎么说,那天夜里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小姐身上的疑点依旧没法解释,所以玖荷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看着她。
毕竟一个没出过门的小姑娘,连青菜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能做的事情着实有限。
况且又是在老夫人身边养着,老夫人诚心待她,指不定没两年就养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冷冷,娘,姐姐把被子全抢走了!”
她耳边互相响起孩童的声音,迷糊中还带了几分委屈。
这个声音她太耳熟了,这不正就是上辈子收养她的孙氏一直放在心尖上,养的十好几岁了还混在家里没个正经差事的张发吗?
“你又作什么死!”不远处的大床上传来孙氏半梦半醒的声音,“让你跟弟弟睡是让你照顾弟弟的!不是——”
电光火石间,玖荷的手已经先于她的脑子做了决定,她飞速拿起床头晾着的一碗水,这是因为秋天热燥,孙氏怕张发晚上口渴放在那儿的。
玖荷将这水往张发裤子上轻轻一斜,装出刚醒之后含含糊糊的样子道:“娘,弟弟又尿床了。”
“晦气鬼!”孙氏想翻身坐起,只是天气日渐寒冷,又是大半夜睡的正香,她不过掀了个被角,就再起不来了,“定是你偷懒了,睡前没叫你弟弟上茅房。”
玖荷冷笑了一声,总之这家里不管出什么事情,都是她的不对。
黑暗里,她的嘴角上浮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来,上辈子的她原以为爹娘对弟弟特别好,是因为头胎生了她这个闺女还伤了身子,后来又过了四年才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不过经历了那样一个上辈子,她至今也还记得孙氏双手捧着玉佩,用那样鄙夷的语气说出“小娼妇”这三个字儿时候自己的心情。
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虽然不伤心,可是却又觉得麻木,是因为太痛了吗?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你弟弟换衣裳!”
孙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将玖荷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现在看来,其实他们日常相处间就能看出来端倪了,玖荷上辈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怀疑了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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