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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玩味的打了个马虎眼,转身离开。负在身后的双臂,抱着一个圆环。神态悠闲自然。
独孤鹤轩没有多问,那是因为他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这个被称之为“无敌箭域”的界域,绝对与那个神秘老头有着直接关系。
试想,一个什么样身份的人,才会说“修炼体系,还是自己编的”,这样的话?
长久以来,独孤鹤轩的认识与思维,一直停留在鸿蒙主界的圣贤那里。圣贤们以外的事,可以说是零认识。认识中突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思维当真是很难及时跟上,总有着一个不可触碰的“圈”。
这支雪山历练小分队,在短暂的对峙停留后,继续向前进发。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约莫到了酉时初刻,众人有种站在“山顶”的感觉。回首望,茫茫雪原,与天相接,很难看清情形。但一路走来,从没有过上山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众人稍有不安。
“山顶”的另一边,不再有雪花,而是雾蒙蒙的一片。好似地气持续蒸腾,永不衰竭。
无疑,这是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然而,这一情形,令三十六玄门的诸玄君们傻眼了。因为这完全与他们所知的雪山情形不一样。
首要一点,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心里直发寒。这那像是有玄兽把守,无生灵敢靠近的雪山?难道说,数十代人以来,这里从来都是一个惊天骗局不成?
反倒是外来客独孤鹤轩,彻底释然了。他知道,这种情形的根本原因,定是与被自己横扫的那些雪球有关。当然,最直接的是与那个神秘老头有关。若不是有其它变故,老头绝不允许有人闯入这里。
那么,这个神秘老头与三十六玄门,究竟会是什么渊源呢?
大家徘徊之际,只见独孤鹤轩与伙伴狼人快速下山,只好跟上。可是,从下山开始,独孤鹤轩施展出一种诡异的步伐。定弦、蒲牢等人再也难以追近一步。
与此同时,所有人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山这边的天色,好像是太阳初升之时。按理,应该正是下山之时,才对。
从雪山而来,众人的速度很慢。可在下山时,速度快极了。众人像一阵风一样,只用半个时辰便已下山,一头扑进了绿川。接来的事,简单明了。
三十七个人,犹如饿狼进入了羊群,所过之处,草木花卉统统消失。整齐划一的绿川,顿时狼藉不堪。下山的速度快,采集所遇之物的速度那就更快了。
当众人“肆虐”绿川后,齐齐站在了一条大河边。大河足有百丈宽,波浪翻滚,却没有丝毫的水流浪涛声。
定弦走近独孤鹤轩,低声道:这里的天色好像不太对劲。
独孤鹤轩朗声道:翻过河对岸的高山,边是雪山中传说的地平线。大家若是有兴趣,可一同前往。说罢,宗狼凌空而起,驼起独孤鹤轩,向河对岸飞去。
快到大河中心时,突有浪涛冲天而起,挡住去路。独孤鹤轩从容镇定,右掌拍向浪涛,轻轻一握一旋,竟将凌空浪涛掌控于掌心。再猛地按下,顿时,浪涛倒卷回河底。凭借着这股反弹之力,宗狼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河对岸。
独孤鹤轩回头一看,只见那三十六人不仅没追随过河,反而好像是狼狈逃窜,向山顶冲去。山上笼罩的大雾,亦在加速散去。
正在此时,大河的河水开始暴涨,直线升起。
值此,独孤鹤轩那还有思考回旋的余地。急忙与宗狼逃离,向河对岸的山顶`进发。只是,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整条大河像是活过来一般,死死地粘住了独孤鹤轩与宗狼。相持不多时,河水中出现一只水手,一把将他俩攥在掌心,直接向海底拉去。同时,河水缓缓下降。
在山的另一边,三十六人目睹了一切。
蒲牢和尚叹息道:这个外来客,还是太年轻!
金鹏故意咳嗽一声,道:你们要为他送葬?好吧,我还是先撤了!
显然,没人会同情怜悯那个陌生人,纷纷离去。
定弦双眼渐渐湿润,但是,最后,她也强忍泪水,御空离去。
* * *
话说,独孤鹤轩与宗狼被带进河底后,那只无形水手悄然消失。
独孤鹤轩打量所处环境,这是一处河底石廊,石壁与石阶皆是青一色的花岗岩,修葺的十分平整。一层光晕托住河水,形成海底空间。此种空间,独孤鹤轩并不陌生,所以,直接忽略,不予探究。
宗狼,十分安静,没有显示出任何不安。灵兽笼中的小家伙们,安危入眠,不为所动。
此刻,独孤鹤轩正站在石廊的另一端尽头。简而言之,可前行的路只有一条。
独孤鹤轩慢步而行,有意欣赏河底景色的心情,肯定是没有的。平整的石廊,看上去也没有异样。步行着约有百丈之距后,来到了石廊的另一尽头。
这一尽头,连通着一个小黑屋,小黑屋十分安静,没有丝毫异样。独孤鹤轩直接走了进去。刹那,整个人惊呆在地。
原来,小黑屋中有三具已经发黑的黑色骷髅。骷髅被从墙壁中探出的黑色锁链,穿透全身要害,死死的锁在了墙壁上。
除此而外,小黑屋中再也没有其它。
独孤鹤轩站在三具骷髅面前,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不知为何,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从未消失过。
他想了很久,若有所悟,心道:这种感觉,不就是我偷偷跑去长孙、符、祝三家祠堂时的感觉?
想到此处,不禁微微摇头,思忖道:这如何可能?
是啊!独孤鹤轩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将这种感觉的事真的去对应与落实。
良久,开口道:三位前辈,刚才的那只水手,莫非是前辈们所为?
对!
有人回答,吓得独孤鹤轩差点跳起来。顿觉整个小黑屋诡异异常,气氛阴森到了极点。然,独孤鹤轩却也瞧的明白,说“对”是中间的那具黑色骷髅。
心道:若是黑色骷髅真的想杀自己,何苦要在小黑屋?
遂是壮胆道:不知三位前辈召唤晚辈前来,所谓何事?
左边的一具骷髅说道:让我们不死不朽之魂魄,彻底解脱,超脱轮回。
独孤鹤轩暗自惊诧,心道:不死?不朽?世间真有不死之人?忖度良久,回道:晚辈不敢!
右边的骷髅说道:你是他的血脉,理应担负此责。难道,你愿意看我们永远受“冥魂锁链”之苦,不得堕入轮回吗?
独孤鹤轩失声开口道:三位前辈,莫非真与鸿蒙主界龙渊谷有渊源?
中间骷髅道:没有渊源,我们能召你来这里?
独孤鹤轩释然了,不纠结,不惆怅。因为他深信,这个地方的事,谪仙盟一定知道的七七八八。亦即,就是谪仙盟中有人要自己来这里。是以,此刻,独孤鹤轩将龙渊谷异变之事,完全与神秘的谪仙盟联系在了一起。
或许,他早该想到,萧九仙区身于龙渊谷,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只不过,事情再没有查明之前,未知之数太多。何况,独孤鹤轩本身的修为与见识,更是直接限制着他的行动与思维。
独孤鹤轩点头道:晚辈可以答应三位前辈的夙愿。不过,龙渊谷已经生变,龙尊已经回去了。四大家族,皆只有一人留存了下来。所以,我想知道龙渊谷的历史起源、四大家族的祖宗之来历。还望三位前辈相告。
中间的骷髅竟是发出阴冷的笑声,道:两位贤弟,他的子孙,也不怎么样吗。
独孤鹤轩心头一震,暗自道:听这话,似乎,龙渊谷的子孙后代,不应问询家族起源之事?
少顷,独孤鹤轩手中多了一根红色木戟,电光火石间,点向三具骷髅的眉心。下一瞬,三具骷髅化为黑烟,悬浮在空中。中间的华为一只猴,右边的化为一条蜈蚣,左边的化为一张符。三个烟雾形成的“东西”,盘绕在小黑屋的房顶。
只听一个声音爽朗的笑道:到底是他的子孙,真心可以!
随之,另两个爽朗的笑声附和而起。在大笑声中,消散在空气中。
正在此时,河底世界突然崩塌,河水迅速挤占石廊空间。宗狼缩身闪进小黑屋,独孤鹤轩立即施展神通,小黑屋的门冰封住,阻挡河水。
不多时,小黑屋被河水洪涛卷起,被卷进了泥沙洪流中。而在此刻,禁锢三具骷髅的位置上,渐渐显现出一些奇异的文字。
独孤鹤轩生怕漏掉,没有分神,细看默诵。这些文字一经记忆,尽数到了灵窍中的核心根须中,位置十分显著。可令独孤鹤轩犯愁的是,这些文字难懂的程度,堪比兽皮上的经文。
独孤鹤轩边记忆边参悟,一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直到被宗狼唤醒时,才发现小黑屋早早停下。呃,那些吓人的洪水,亦不见了踪迹。
道:我们上岸了?
宗狼点点头,打碎冰封封印,率先走出去。
独孤鹤轩最终看了一遍屋墙上的文字,才走出小黑屋,整个人顿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意思。原来,小黑屋来到了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蝎谷。
本是树林的那片开阔地上,寸草不生。谷中安静的出奇。
独孤鹤轩笑着摇了摇头,道:宗狼,去帮忙采集一些木材来,我要炼化这间小黑屋。
宗狼离去后,独孤鹤轩来到小黑屋的另一侧,即锁链的一侧。心道:冥魂锁链?管你是什么鬼东西,炼化了再说!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悄然而至,来到自己身边,沉声道:鬼奴参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