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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官差的询问,夜飞舟早已做好应对,就听他道:“我家妹妹不放心外城,听说工匠们都在连夜赶工,就总想出来看看。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来进去不方便,就由我代劳了。你们巡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四处转转。”
这话说得没毛病,官差们也丝毫没有怀疑,还纷纷道了一句:“夜二少辛苦了。”
就这样,夜飞舟赶着马车慢悠悠地在外城转悠到天蒙蒙放亮,城门终于开了,这才随着出入城的百姓一起离开临安。
马车出了城后跑得快起来,但也不算飞快,因为车厢里坐着一个孕妇,夜飞舟从来没照顾过孕妇,只听说怀着身孕的人禁不起折腾,做什么都得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他即使再着急,也不敢将车赶得太快,生怕路上颠簸会影响其腹中胎儿。
如此,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在一处庄园前停了下来。
这庄园位于临安东郊,房屋占地百亩,另有两百亩良田。是夜飞舟学武归来那年,三殿下送给他的产业。但他从来也没住过,甚至都不怎么往这边来。
庄子一直都有下人在看护,春日里也会有人过来务农,两百亩良田年年高产,打下来的粮食磨成精米,全部送入米庄售卖。所得收益会归入夜飞舟名下,只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也从来不以为那些银子是他的。
此番事发突然,这人留在城里肯定是不稳妥的,他思来想去还是选定了这处庄子,毕竟甚少有人知晓这庄子是他的,正好用来掩人耳目。
再加上仁王府一直留着两名暗卫在这边,以备主子不时之需,这也让这处地方更加安全。
他到时,暗卫立即现身,正想询问夜飞舟为何不骑马,非要赶着一架累赘的马车过来。
却见夜飞舟理都没理他们,只一回身,从车厢里扶出一位妇人来。
这妇人很年轻,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容貌十分秀美,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目光里带着胆怯,还透着一股子天真。
两名暗卫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二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不安。
夜二少怎么带着个妇人回来了?而且看这样子,这妇人似乎是有了身孕,虽说冬日里衣裳穿得多,从身段上不太能看得出来,可她一直用手护着肚子,一举一动都带着万分小心,傻子也能瞧得出端倪。
偏偏下马车时,那妇人还跟夜飞舟说:“公子抱我下去吧,我有点儿不敢。”
夜飞舟有半刻犹豫,却还是伸手将人打横抱住,之后也没有立即放下,就这样一路抱着她往庄子里头走。
暗卫招呼下人栓好马车,然后一左一右跟了上去,其中一人就问:“请问二少爷这是何人?是要住到庄子里来吗?”
夜飞舟点头,“是。”
另一人再问:“这位夫人可是怀了身孕?”
夜飞舟再点头,还是那句:“是。”
暗卫二人听得愈发紧张,说话都结巴了,“二,二少爷,她是何人?孩子是,是谁的?”
夜飞舟没答,只将抱着的人往上托了托,一路走到一处卧寝,进了屋,将人稳稳当当放在床榻上,这才对那两名暗卫说:“好生照顾着,直到平安生产,期间定要保证母子平安。”
暗卫都要急哭了,心说夜二少你可别坑我们,这该不会是你养在外头的女人吗?如今大了肚子送到庄子上来安胎,虽说听起来没什么错,可这万一让三殿下知道了,他们可该怎么交待?说三殿下,您送给夜二少的庄子,被一个女人给占了,那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夜二少的孩子。那三殿下还不得放把火把这庄子给烧了?
于是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跟他提了句:“二少爷,您三思啊!”
夜飞舟不解,“我三思什么?”再看看那妇人,“她吗?若是她的话,没什么可三思的。”
“二少爷。”暗卫真急了,“这事儿若是殿下问起来,属下该如何答?”
他终于明白这二人什么心思,想解释,却又不想把夜红妆的事给说出来。何况他还要去拿那份证物,这事儿他就没打算告诉权青允。
何况他为什么要解释?仁王府后院儿那么多女人,谁同他解释过?
夜二少爷那个别扭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反问两名暗卫,“若我问你们他那后宅的事,你们又该如何答?今日你们若能说得清楚,那我便将她的事也好好讲给你们听。”
暗卫们低下头,再也不敢多问了。
想想也是,仁王府里那么多小妾通房,早就解释不清,他们又有什么立场一定要夜二少洁身自好呢?说到底两边的人谁也没好到哪去,就谁也怨不着谁。
见他二人不再说话,夜飞舟便也不想再留,只又嘱咐了一句一定好好照顾,确定平安顺利生产,然后转身就要走。
谁知那榻上的妇人却一把将他的袖子给拽住了,直接将胳膊拽到自己跟前。
“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害怕,公子留下来陪陪我好吗?你看他们全都是男人,你走了又该由谁来照顾我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自己的脸往夜飞舟手背上贴,夜飞舟没来由地一阵恶心,条件反射一般就把人往外甩。结果这一下力气使大了,直接把人给甩得撞到了墙上,吓得他赶紧又去扶,还紧张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磕到?肚子疼不疼?”
妇人抓着他的袖子呜呜地哭,两名暗卫实在没眼看了,纷纷转过身去。
夜飞舟也快烦死了,要不是为了得到夜红妆说的证据,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这种女人。
终于把手挣脱开,夜飞舟自那妇人脖子上拽下一串珠子,转身快步往屋外走。
两名暗卫立即跟上。就听他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去找个婆子过来侍候,不管是那位夫人还是前来侍候的婆子,都不准离开这庄园半步。”再想想,又改口,“是不准离开这院子半步。另外,通知庄内所有人,口风要紧,任何人半个字都不许向外透露,明白吗?”
暗卫立即应下,但还是多问了一句:“那对三殿下呢?能说吗?”
夜飞舟冷哼,“我若说不能,你们听我的吗?”
暗卫不吱声了。
虽然主子说了夜二少的话要当成是他的话一样听,可当夜二少跟主子发生冲突时,他们到底是仁王府的暗卫,自然分得清楚主次。
夜飞舟脚步加快,头也不回地走了,还远远地甩下一句:“不要跟着我。”
暗卫停了下来,眼瞅着夜飞舟走远,出了门,上了马车,这才又回去那妇人的房间。
妇人还在榻上坐着呢,见这俩人又回来,立即往里缩了缩,同时道:“你们不要过来,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否则夜二少是不是会放过你们的!”
她其实并不认识夜飞舟,也不知道夜二少的夜字代表的是哪个家族。她只是在城里时听到官差这样子称呼那位公子,便记了下来。这会儿拿来吓唬这二人,到是很管用。
暗卫们听她如此说话,皆是眉头紧锁,看向这女人的目光愈发的不善了。
他们真是很有拍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因为他们不拍死,早晚有一天她也会被三殿下给拍死。那既然早晚都是死,为何还要劳烦三殿下来动手呢?
二人这样想着,皆往前走了两步。
妇人急了,“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忘了夜二少临走时同你们说的话了吗?他让你们好照顾我,照顾我平安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暗卫站住脚,其中一人问她:“孩子是谁的?”
女人眼珠一转:“你说呢?”
“夜二少的?”
“若不是他的,他又何必费这个周折把我送过来。公子说了,城里不安全,怕有人害我,所以他得把我送远一点。只是这里有点太远了,我害怕,你们离我远些。”
两名暗卫到底还是没把这妇人如何,他们只是奴才,主子要做什么他们无权干涉。
但这事儿必须得跟三殿下说,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正月十六的早晨,夜温言又没能早早起床。
她回来时天都已经快亮了,师离渊还在她屋里坐了好一会儿,哄着她睡着了才走。
清晨时分正是睡意浓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都很懂事地放轻了脚步,彼此间除非十分必要,否则尽可能地不说话,更没有人进屋去打扰她。
至于老夫人那头的晨昏定省,那是真没有人在意了。别看二夫人规矩立得紧,但若四小姐不主动去,她们也绝对不会上赶子来触四小姐的霉头。毕竟谁都想得个清静,四小姐不去,二房和老夫人都能松一口气呢!
夜温言这一觉睡到巳时半,终于有人把她的房门轻轻推开,然后她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往榻边走,紧接着就是香冬的声音:“小姐,醒醒吧!临安府衙门派了官差来,说是府尹大人请小姐到街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