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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没有去赌场。经过昨日的事情，我现在对赌场有种莫名的排斥感。
我总觉得自己该花一点时间多陪陪泷川，还是过两天再去找颜老头吧，他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境况。
早集市依旧热闹，我陪着泷川一起逛街买菜。我特意嘱咐她穿着我给她买的衣服，还化了妆。
泷川变得更加光彩照人，走在街上，不时传来惊呼，小声的议论，回头率一路攀升。
说实话，自己带的女孩回头率高是一种令人喜悦的烦恼，我笑嘻嘻的对泷川说：“你看到了吗，他们好像实在议论你呢。”
泷川没说什么，乐呵呵的跑开了。
我买了一些肉蛋蔬菜，想起再买条鱼给泷川煲个汤，让他尝尝我的手艺，也算赔礼表心意。
这几日赚了不少钱，一定要给她买一条好鱼吃，以她的持家程度来看，自己是万万不会舍得去买的。
带着泷川走向鱼市，又路过了路边的卖艺的一家三口。
今天的难得换了个节目，父母的节目还是那样，小女孩却从喷火变成了玩水，她的面前放了一大盆清水，在她的操纵下水变成任意的形状，海豚，金鱼，水球，泷川在一旁连连鼓掌。
我随手掏出一个银币，向泷川示意。她抿抿嘴，不过还是开心的点了点头。
我递过银币，小女孩一脸期待，“哥哥姐姐又来啦，你们好恩爱，祝你们天长地久，和和美美。”
我欣然接受了祝福，泷川忙说：“别胡说，哪里有恩爱……”说着她的脸又红了。
“小朋友，说的真好，再来几句，哥哥爱听。”
小女孩：“哥哥，是不是你穿的太土，姐姐嫌弃你啊。”
听到这里，泷川转羞为喜，“哈哈，真可爱。”
我也开心的笑了，把银币放到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的父母看见银币，居然放下了手头的表演。看卖艺的大多数打赏的铜币，像我这样的大手笔确实是少数。
只见这对夫妇恭恭敬敬的过来，点头哈腰。
“谢谢少爷，谢谢少奶奶。小月！还不给两位跪下扣个头！”
说着，男人的大手压着女孩的脑袋，用力的向下按。女孩一脸倔强，嘟着小嘴说：“我不跪！”
男人作势就要开打，“你这臭丫头，赔钱货！”
小女孩眼中泛着泪花，却依然不肯低头。我连忙上前阻止，“算了，算了，小孩子有骨气是好事，这孩子多可爱，别为难她了……”我真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泷川也走过来，摸摸小女孩的头：“小姑娘，真是好样的，你长得这对膝盖可以跑，可以跳，可以蹲，就是不能用来跪，姐姐喜欢你……”泷川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光芒，我想，这一定又是一个故事……
离开后，小女孩还是没有停止啜泣。
泷川长叹一声，“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同时能够掌握水火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魔法，可惜了。”
我不解：“是因为没人好好地培养她吧。”
泷川看向那个小女孩，惋惜地说：“愚昧对人的伤害远比贫穷大得多。”
进入鱼市区，我看到了那个卖海鳇鱼的摊子，同样是一家三口，女孩的年龄大概十六七岁，长得却是比较高大苗条。父母的身材也相对常人要高一些。奇怪的是，他们依然戴着头巾。
“老板，给我挑一条好一点！”
只见那男人一网捞起一条大鱼，“哈哈，客官，看见这条了吗？大小适中，我保证肉质肥美。”
说着，他把鱼扔过去给女人过秤。我付过钱，看着少女在旁边把鱼收拾干净。
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左手把鱼头向案板摔两下，右手剖开鱼腹，掏出内脏，紧接着开始收拾鱼鳞，她向我微微一笑，把鱼吊起来，“收拾好了，给您”。
时值酷暑，虽是清晨但一样燥热，少女随手擦擦脸上的汗，又挽了一下头发，头巾松动，随着头一低一抬，头巾滑落在地，少女乌黑的头发滑落下来。
看着她，我和泷川都惊呆了。
她又长又尖的耳朵，说明了她的种族和戴头巾的原因。
泷川低沉的对我说：“糟了！”
还没等我从震惊里面回过神来，围观的群众便已开始骚乱。
“快来人啊！有兽人族的奸细！”
“打死他们！”
“我的天啊！神降罪与我们了！”
“快来抓他们！”
……
我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奇怪的是那么多人喊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一步。喊得越凶的反而跑的越远，人们不寄希望于手中的拳头与武器，而是双手合十，去乞求他们从未见过的神明。
少女被吓的花容失色，捡起头巾戴在头上。我替她捏一把汗，或许她天真的以为人们仇恨的仅仅是那双长长的耳朵。
我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是和颜悦色的顾客，下一秒钟就变成生死相向的仇敌。
男人和女人一起把女孩护在身后，男人对着人群大声呼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只是来卖鱼的，我们没有恶意！”
人群中又传出几个声音，“别被他们骗了，兽人族的杂种也许在鱼里下了毒。”
“士兵马上就到！”
“杀了他们，男的卖去做奴隶，女的卖去做娼妇！以神的名义！”
……
我心中只觉好笑，世人总喜欢以神圣之名义，行龌龊之事情。
群情激昂，我知道，无论如何今天他们跑不了了。
不一会，远处的人群然后开一条路。
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士兵！从他们穿的重甲来看，并不是明家的兵。
士兵排兵列阵，将一家三口团团围住，男人举起鱼叉，紧咬牙关，他身后的女孩被眼前的阵势吓得几乎哭泣。
我和泷川在一旁着急，我问泷川：“我们该怎么办？”
泷川无奈的摇摇头，“我们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间，士兵让开一条路，一个白发身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我定睛一看，心中只觉不妙，来的人是古厉决！
泷川比我还要着急：“糟了！”
古厉决先是看了看一家三口，又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指了指兽人父亲，大声的说，“他就是兽人族奸细！进城的目的是刺探情报，暗杀官员！他手中的鱼叉就是证据，人赃俱获，你还不认罪吗？”
兽人父亲：“我不是，我们只是来卖鱼的……”他语言颤抖，吓得不轻。
古厉决：“接受神的审判吧！”他慢慢逼近。
兽人父亲已经疯狂：“我和你拼了。”
鱼叉插在古厉决身上，冒出一串火星。金属摩擦金属的声音，鱼叉折断，古厉决纹丝未动！
古厉决猛冲上去，一拳将兽人父亲击飞。
古厉决：“来人，给我拿下！”
兵丁上前，将三人五花大绑。
“大人，请吩咐！”
古厉决：“千万不要让这畜生死了，我要献给长老会，下次决斗拿他祭旗。”说到决斗，他有意向我看了一眼。
我想起上次血腥的祭旗画面，那声兽人族万岁的怒吼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这两个怎么处置？”
“年纪大一点的赏给你们做个营妓，至于这个，一身鱼腥味，带到栖凤楼洗干净，今晚我要好好审问审问她！”
古厉决的淫笑让我恶心。
随后，他慢慢向我和泷川走来。
古厉决：“这鱼怕是传递情报用的，你们是不是暗通逆党啊！”
“你少血口喷人！”
泷川也毫不让步：“古公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一剑是不是砍的不够深啊！”
古厉决嚣张的一笑，“我不信你们今天敢对我怎么样！”
泷川无比坚决，“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今天敢找我的麻烦，我就算拼死也要把你带走！”她的手中闪烁着蓝色的光。
古厉决稍收嚣张，阴险的说：“看在小泷川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追究了。老子要准备一下，今晚怕是要做新郎喽！”
古厉决转身离开，人群欢呼雀跃，半天才散去。
剩下的是惊魂未定的我和泷川两人。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救他们吗？”
泷川：“民意已炙，难比登天！”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泷川长叹一口气：“杀良冒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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