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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鹏涛和云英卫爬上南大门的望楼，被房屋遮挡的战斗场景出现在眼前。
他们来得正好，推进的进攻浪潮正要临近据顶中央广场。广场周边应该是中心区域，房屋都是比较整齐的处理过得原木房，不像边缘的以树干树枝胡乱搭建的草棚。
戴元武的指挥下，小队规模的战士集中突破面前的鱼人，在战斗一段时间后就停步，清理道路两旁的房屋，后面的生力军接力进攻，重复前面小队的行动，整个节奏十分流畅。
这是合理利用战斗力的方法，战斗力最强时进攻道路上集结的鱼人。战斗一段时间后体力下降，就去清剿房间内的弱小敌人，还可以防止后路被抄，左鹏涛心里分析行动中蕴含的学问。
一路上东倒西歪的都是鱼人的尸体，被草草地清理过，散落在道路两旁，看上去有两百有余。
不过轻松的突破到此为止了，大队的鱼人集结在广场内，粗略看上去有三四百人，不过后半段的鱼人体型小些，估计是雌性和未成年的鱼人。
队伍最前面十余个上身穿铁甲的鱼人精锐，他们簇拥着一个体型庞大一圈的全身甲胄鱼人，还有个萨满类的干瘦鱼人拿着根木杖站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时不时掏出些粉末投入面前的水盆里。
有十余个鱼人正端着水盆在鱼人中发放，每个鱼人喝一大口水后都要比划个姿势，嘴巴也要念叨些东西。
可能是兴奋剂类的刺激药品，被鱼人祭司拿来做仪式用品了，这是左鹏涛的想法。
前面的戴元武已经发现了这一切，进攻的节奏放缓了，离广场一段距离密集列队了几十个战士，时不时有单独的传令兵在军阵和周边各小队间奔波。
后边威远号上的战士群体接近前方军阵，临近时缓缓停下，马上就有人从军阵出来指挥，加入前面的队列中。
“君上，敌人要进攻了。”云英卫提醒了一声。
他有些担心，扭头向云英卫请教。
“云上尉，鱼人现在喝的药明显是增强战斗力的，我们这边有应对吗？”
“君上放心，这些无非是刺激体力减弱疼痛之类的，我们比鱼人强得多，怎么做也改不了鱼人灭亡的命运了。”
“那我们没有这种东西么？怎么没看用过。”
“君上，这些东西我们能做但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因为这些药有致命缺点，大多都会影响人的神智，于指挥不利，我军更要求战阵配合，对我们弊大于利。”
“哦。”左鹏涛听了放下心来，扭头继续观察鱼人。
喝完药的鱼人开始列队，东扭西歪的阵容让左鹏涛看着好笑，那些穿半身甲的鱼人精锐也在队列前面排成一排，只有鱼人头目和祭司站在最前面。
人类战士也到达广场对面，隔着广场与鱼人对峙。
鼓声响起，军阵随着节拍缓步向前，鱼人方阵像激怒的马蜂群，在头目的呼喝下狂冲。
人类的方阵仍在不紧不慢地随着鼓点前行，左鹏涛握着望远镜的手死死握紧，心脏仿佛要跳出来，牙齿紧咬着嘴唇才能不呼喊出声。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最前面的鱼人离军阵只有几米的时刻，鼓声变了，缓步的军阵停了下来。
第一排的战士手持巨大木盾，身穿铁甲，肩并肩的靠在一起，身体下蹲，做好了防冲击的准备。
打头的鱼人大张嘴咆哮，满嘴的利齿漏了出来，在军阵一米多外的地方猛地跃起，手里的狼牙棒高高扬起。
“刺。”命令的呼喝声中，后面的二三四排的战士奋力刺出手中钢枪，近三米的长枪在军阵前密集成林，最前面的鱼人身中数枪，鲜血狂飙。
看来吃的药很有效果，鱼人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仍在枪尖上扭动，可随着收枪的命令，本来奔流的鲜血更是汹涌如注，如同喷泉般冲入空中，那只鱼人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左鹏涛心下稍松，移动望远镜巡视其他方位。
别的地方鱼人一无所获，偶有几个枪阵漏过的鱼人挥舞武器撞在木盾上，木盾晃动却不倒，盾牌间的缝隙中伸出一柄柄利刃，刺入空门大开的鱼人体内。
后方的枪阵再次刺出收回，鱼人的尸体从盾牌上滑落。
左鹏涛把目光移向军阵前方，那些穿铁甲的鱼人精锐临近军阵了。它们刚刚冲锋的时刻并未加速，估计是让普通鱼人先打开一个缺口，它们再冲锋陷阵。
这次它们预料错了，人类的军阵在冲击下仍旧整整齐齐，如同铜墙铁壁般坚硬。
镜头里的鱼人精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在军阵数米外停步不前。只有喝了药的鱼人还昏头昏脑地狂奔，怪叫着挥舞着武器冲向军阵，然后被机械地刺出长枪的人类战士刺死在阵前。
鱼人头目见状在后面怒吼，停下来的鱼人精锐像被鞭子抽了一样，猛地冲向军阵。
这些鱼人精锐没喝药头脑清醒，嘴里呼喝着，不再单独冲上去送死，面对前排战士互相间有了配合。
只见它们以两个鱼人精锐为箭头，十几个人形成两个锥形阵型向前猛冲。
枪阵再次刺出，可这回却没有取得像方才那样的结果，刺向鱼人身体的枪头被铁甲挡住了，刺向无防护部位的枪头或被躲过，或被鱼人用武器格挡，打头的鱼人精锐也被阻挡在军阵外。
后面的鱼人精锐也冲到前列盾墙外，乱糟糟堆集的人群挤压盾墙排成的阵线向内凹入。军阵后面指挥的声音毫无变化，冷静地继续发布命令。
枪阵再次刺出，前排战士也从盾墙缝隙内刺出短剑，这时鱼人只有上身才有铁甲的弊端出现了，上下齐至的攻击让鱼人手忙脚乱，想要后退又被身后的人挡住。
这次鱼人精锐有五六个被刺伤，武器抽出后原本气势汹汹的吼叫也变成惨嚎，在随之而来的攻击中被更多武器刺中，化作一具尸体。
军阵稍边缘一点的地方，普通的鱼人都快被杀死完了，战士们面对的鱼人已经以雌性和未成年为主了。
战士们基本就没看到有受伤的，这有些不像是战争，更像是一场屠杀。
左鹏涛没有得意，看历史书时还不觉得多么惨烈，但眼睁睁看着有部落在面前灭亡，心中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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