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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已经过了一百岁了。”
杰森爵士这句话与前一句毫不搭边，麦克骑士却马上清楚了他的意思。
超越凡人的力量带来的是超越凡人的寿命，一阶寿命普遍在一百岁左右，二阶寿命在一百四十岁左右，基本到了寿命的最后一两年，这些超凡的力量会急剧下降。
在这个以力量论权势的世界，超凡失去力量开始家族的利益会受到瓜分，虽说有各种传统的规则制约，各种打压都有底线，可必然要吐出不少利益。
没有几个人会对让出利益和地位认命，更多的是像落水的人一样，拼命地抓住一切能攀附的藤蔓。
杰森爵士今年才过二十五岁，他预计剩余一半左右的生命中会面对家族衰落的情况，由不得他不拼命找寻机会。
尤其是他又是骑士，按照继承法他的爵位是男爵，如果是法师还能获得子爵的爵位，受到的打压也会弱得多。
双方的地位悬殊，不仅仅是继承法上的区别，实际生活中几乎处处都有着痕迹，家中出个法师，就是贵族也是足以庆贺的大事，出个骑士往往就黯淡无声。
从来只听说骑士给法师当追随者，法师给骑士当追随者，不能说没有只是少得可怜，稍微有点追求的法师都不会这么做。
就像杰森爵士，他的爷爷是二阶法师，又那么溺爱他，都找不到法师愿意做他的跟班，只有遇到那些自身老迈子孙平庸的法师，才有可能会投靠大势力家族做骑士的跟班。
社会上流传着一些法师的言论，说骑士是法师创造的职业，本意是强化法师的体魄，不过后来扩散到没能力晋升法师的常人中，才出现这么一个中间阶层。
麦克骑士看那些法师一直都不拿正眼看待同阶骑士，估摸这传言八成是真的，杰森爵士爷爷是二阶法师，应该知道这事的根底，不过他一直也不敢问杰森爵士，生怕刺激到对方。
“对方那种炼金船只应该是比较低级的，可在魔力受限的现在反而好用，我们得到后如果有魔法协会有兴趣，有我爷爷在没人能侵吞我们的功劳。就算魔法协会不感兴趣，我们还可以自己使用这艘船，光跑贸易就可以大赚特赚，或许还能凭借钢铁船体去参加会战获得功劳。”
杰森爵士的声音打断了麦克骑士乱七八糟的思绪，给他展现了一条金光大道，想着未来美好前景，麦克骑士的呼吸有些加重。
杰森爵士一直没有回头，可骑士的实力足以让他听到后面的反应，微笑着暂停发言，等待下属的情绪缓和。
麦克骑士出身于商人家庭，是家族的初代骑士，背后的家族提供不了多少帮助，自身也属于三十出头才晋升的大龄骑士，后继晋升的希望很低，也是他愿意到杰森爵士身边当护卫的原因。
骑士也好，法师也好，在十五六岁前的锻炼都是有限制的，真正的锻炼时期只有十六岁开始后的短短几年，法师不过二十五，骑士不过三十五，超过这个岁数还能晋升的百年都难得一见。
这个门槛死死地卡在所有人的面前，财富权势对此无能为力，富贵人家的子弟最多是起点好些，能否越过这个门槛不得而知。
不过魔法协会也不是全无办法，特殊的炼金药剂能够增加两三成机会，这种晋升辅助品价格高昂不说，没有功劳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魔法协会手上有更好的炼金装置，三百多年前就动用过一次，把一个不听话的公国都城毁灭掉，可每次出动的代价也极为高昂，或许会对这个使用方便的炼金船只感兴趣。
功劳的大头自然是杰森爵士的，可自己只要能喝点汤水，今后凭借功劳求购药剂让后人晋升，甚至自己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
就算魔法协会不感兴趣，抢回来做贸易船也能对抗海上的风暴和海盗，每次都平安就能钱财不断；再装上武器参加各国的会战也能获得功劳和利益，光靠钢铁的船体就能撞翻对面的木船，也许只有各国的炼金旗舰可以抗衡。
努力压制心底不断膨胀的，麦克骑士咬咬牙，才说：“对面的人既然敢远航，就不可能不加防备，我们的实力没有必胜的把握。”
“嘿，麦克，你总是这样冷静，在人兴高采烈的时刻泼上一瓢冷水，不过放心，记得这两天我去拜访了几家商会么？我借到了三位骑士。
按照目前已知的情报，对方只有一位骑士露面，到时你和我先不上场，四比一怎么也不会输，就算他们隐藏了实力，数量也不可能超过三个，到时我们再上场还是占优。”
“那对面会不会有魔法师？”麦克骑士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
“哈哈……”杰森爵士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勉强忍着说：“魔法师？你觉得一位尊贵的魔法师会躲在船上十多天不下来，谁能命令他？那个连魔法学徒都不是的亡国王子？还是那个骑士？或是那个胖商人？还有，真有魔法师的话，那个亡国王子干嘛要去向哈里森法师求教？”
麦克骑士说：“爵士，您的睿智令人佩服。不过，没有魔法师的话，那艘炼金船只怎么制造的呢？”
“也许是亡国之前就造好了？或是制造这个船只的魔力装置有储能功能？”杰森爵士也有些拿捏不准，不过很快就下定决心说：“这些都是小事，等我们夺到船只后就清楚了。”
魔法师制造的装置要靠魔力运作，可不可能让魔法师时常守着这些制造物充能，存储魔力能量的装置早就被发明出来了，只是随着源海的变故魔力上限降低，有不少种类的存储装置失效了，现在能用的装置大多不能长期使用，需要定时去魔理协会充能。
魔理协会也没有积极研发新发明的动力，卡住使用者脖子是其一，让魔法学徒们有些收入也是其一，毕竟正式法师们也看不上这些小钱，对学徒们不无小补，都是多年的传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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