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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场加起来也不到半小时的战斗，魔法塔上的三巨头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帕特里克执事最先说道：“亏得我还在为他们担忧，没想到赢得这么利索。”
詹姆士骑士似乎没有一点的欢乐，反而带着忧郁和疑惑的语气对哈里森法师提问。
“尊敬的哈里森法师，难道骑士过时了么？难道海上靠舷战斗也过时了么？”
由不得他不忧郁，过往的战斗中双方远程的弓弩对射效果其实不大，几十米外热热闹闹地射上一阵子，伤亡不过十几个也是常有的事，哪像刚刚的战斗，被打中的部位附近的人伤亡惨重，他估摸着自己在那里也抗不住。
远程攻击的无力自然就是靠舷战斗盛行的原因，骑士在船上主要作用就是双方靠拢时抢占通道，保证登上敌船或不被登船，现在远程就能解决对手，今后骑士在海上还有没有工作都是两说。
哈里森法师从沉思中醒来，思考着詹姆士骑士的话，过了一会才回答。
“骑士不会过时，只是重要性会下降，这次的战斗中远程武器靠威力和准度取得战果，靠舷战斗的模式今后可能会改变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这种武器的成本如何，难道是靠大量使用魔法学徒降低成本么，无制导的远程攻击，需要制造大量低成本的投射物，或许我也可以把魔法炮改进一下，可能需要许多的魔法学徒甚至是平民铁匠……”
后面的话声音越说越低，哈里森法师沉浸在新发现的道路中，情不自禁地推演起来。
詹姆士骑士和帕特里克执事互相看了一眼，数年的相处都了解了哈里森法师偶尔走神的习惯，干脆静悄悄地走下楼。
哈里森法师来此既是自愿又是被排挤，他的性格更接近学者，致力于研究恢复魔法荣光的问题，加上为人正直，与身边那些晋升为法师后只顾享乐的堕落者不一样，难免会发生冲突，换个地方大家都清静。
港口附近的酒店里一片静寂，刚开始战斗时还有人大呼小叫，随着战斗过程反而呼叫的人少了，到了最后杰森爵士的船队惨败，却没人叫嚷了。
数个商人互相面面相觑，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还有外面港口处纷扰的人群，太阳当空照耀，海风从窗外吹来，提醒这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现实，不是幻境。
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个人低声说：“昨天我还对杰森爵士自荐，要参加这场战斗，幸好他拒绝了，呼……”
最后长出的那口气，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悠长。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人也小声地议论纷纷，似乎生怕大声会惊动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
“是呀是呀，我也好险没参加这场战斗。”
“我差点也掺上一脚，好险呀。”
……
杰森爵士的船队离港口不远，在左鹏涛的蒸汽船远离后，很快就返回了港口。
杰森爵士昏头昏脑地从船上走下来，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刚刚的惊吓对他这个一直生长在富贵中的宠儿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麦克骑士跟在杰森爵士后面，刚才杰森爵士对他人的请求毫无反应，战斗后的处理全靠麦克一个人，幸亏他往年历练多，加上事情也不大，处理得还顺手。
麦克骑士理解杰森爵士的异常，他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后，都吐了一次，半个下午都神魂颠倒，更何况杰森爵士第一次战场上就遇到自己险些丧命的情况呢。
麦克骑士一直跟在杰森爵士的后面保护，在前方随从的开道下，杰森爵士茫然地跟着随从穿过人群。
周围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嘈杂的议论声四处响起，各种的细碎的惊呼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来。
“天哪，亚历克斯骑士死了！”
“确实是，我认得亚历克斯骑士，就是他。”
“真是好惨呀，骑士都无法抵抗的魔法。”
……
杰森爵士似乎被惊动了，停下脚步，目光茫然地在人群中，麦克骑士差点没撞上去，控制住脚步站在爵士的侧后。
十几米外人群让出了一个通道，从靠岸的火鸟号商船上下来一群抬着担架的人，领先的担架上放着一具半边身体都没了的尸体。
尸体的头部完好，麦克骑士认出正是亚历克斯骑士，一个小时前还跟他打过招呼。
麦克骑士只觉得身体发冷，这种严重的伤势三阶骑士都要挂，何况是一阶骑士，自己如果建言错误，没让二号船顶上去的话，搞不好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杰森爵士沉默地盯着水手把亚历克斯骑士的尸体运走，仿佛受到刺激，人也有了生气，再次行动时没有那么茫然了。
回到驻地，杰森爵士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麦克，如果我让爷爷来报复，能不能成功？”
麦克骑士思考很久，才郑重回答：“爵士，火鸟号船头有二三十厘米厚度都被打飞了，要回大陆修理，我们一起回去请路易斯精英法师来看看，请法师阁下判断是否报复。就算报复，法师阁下也不可能长期在此地停留，今后我们的贸易船面对这种炼金船只不是对手，会付出很大代价。”
“好吧。”杰森爵士只是年青经验少，不是蠢货，听完了麦克骑士的劝告，闷闷不乐地回应。
……
胜利返航的定海号蒸汽船上，戴元武也正在抱怨。
“君上，真的太不过瘾了，才开几炮你就喊停火，连一艘船都没击沉。”
左鹏涛笑了，说：“呵呵，真要由你的性子，把船全部击沉，今后我们还来不来这里做生意了？这些船的背后都有些大人物，结仇太深可不好，到时再背后卡一下，可能就没人和我们做生意了。”
戴元武心有不甘，嘟囔着：“那击沉个一两艘也好呀，就这么轻轻放过，下次谁都敢打我们的主意了。”
“不必担心，损伤最狠的三号船估计要回去大修，鱼人群岛这里可修不好，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都能让他们背后的主子心疼死。”
左鹏解释说，并指着窗外并行的丰盛号说：“那上面的人才是今后我们攻打西大陆的主力军，他们才是最应该对那些权贵复仇的人。我们和这些权贵没有私仇，未来打倒他们也不是为了私仇。这是我们和山贼海盗的根本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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