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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时演奏一首莫名的曲子,紫檀气色大好,脸蛋变得白里透红,桓剑神识一扫,明显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气息。桓剑感觉这首曲子令人心旷神怡,叫人身心舒畅,仿佛给人打了镇静清醒剂。
不一会儿,紫檀从晕死状态,逐渐苏醒过来。凤凰仙子探出右手,轻点数次,紫檀身上的伤口处包扎的带子全部消失,就连衣服变得崭新发亮,完全没有被短剑刺破的痕迹,她的伤口显然全部愈合,甚至疤痕消失得无隐无踪。
紫檀缓缓睁开双眸,俏立在半空中,扫视了一圈了只见两位陌生人与桓剑,不免有些吃惊。紫檀完全恢复生机,桓剑打心底高兴,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马上就要兑现承诺了。好不容易盼到紫檀恢复健康,却要立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生离死别,桓剑万般不舍,痛入骨髓,却也无可奈何。
而在此时,桓剑还要强作镇定,跃到紫檀身旁,朗声道:“师姐,你感觉怎么样?”
紫檀愣愣地看着桓剑,脑海中浮现出她在赤阳镇遇险的情景,皱眉道:“桓师弟,我怎么在这里?我爹在哪里?”
“师姐,师父不知去向。这里是南方凤凰谷,凤凰仙子与东阳真人救了你。”桓剑握住紫檀的双手,不愿与她分离,却还要说二人的好话。
“哦,小女谢过两位。”紫檀恭声道。
“师姐,我答应了二位上仙,等他们救活了你,我就立马自行了断。”桓剑欲哭无泪,哽咽着说。
“哪有这样的道理,救一人,却又要杀一人,我不许你死。”紫檀猛然一惊,抱住桓剑,又松开他,疑惑地看着二人,道,“敢问上仙,我师弟做了什么错事么,你们非要杀他么?”
凤凰仙子冷冷道:“活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的心上人已经答应了我。”
紫檀颤声道:“你要什么我给你,要钱我给钱,要珠宝我也能给。”
凤凰仙子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的命。”
紫檀抿紧朱唇,威胁道:“桓师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娘,还有师祖太翰教主,她们是不会放你的。”
“你就是把重黎教所有人都叫过来,本仙子也不怕。”凤凰仙子大怒,亦威胁道,“小丫头,别忘了,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中。”
紫檀大骇,惊惧地看着桓剑,不知道说什么。
凤凰仙子用着残忍的做法来惩罚麒麟种子,麒麟种子心里在滴血,忍不住劝道:“青萱,你何必这样,小姑娘接受不了现实,肯定会随桓剑而去,咱们难道要替他们收尸?”
凤凰仙子瞥了一眼麒麟种子,恨恨道:“我按照约定救活了她,她寻死觅活,跟我无关,我只要那小子的命,你休要插嘴。”
“师姐,是我答应她的,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师父师娘在等着你,随师兄也会在等你。”桓剑极力安慰紫檀,艰难地提及黄鼠狼,好让紫檀死心,虽然他极其不愿黄鼠狼占有紫檀。
凤凰仙姑怒瞪桓剑,催促道:“还不动手,难道要本仙子来送你一程么?”
桓剑浑身在颤抖,他不是怕死,而是万般不甘心,好不容易救活了心爱的姑娘,却被逼自尽。如今,难逃一死,桓剑不想让紫檀为难,闭上双目,拔剑往脖子上抹去。
“桓师弟,你不能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紫檀扑过去,紧紧攥住提剑的那只干枯的大手,倒在桓剑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桓剑方寸大乱,废铁剑“锒铛”一声坠落到地上。凤凰仙子怒不可遏,使出毁天灭地神掌,让他们二人去冥间做鸳鸯。麒麟种子飞出玉麒麟,急忙拨掌拦住凤凰仙子,凤凰仙子紧急收掌,可是已经来不及,这一掌拍在麒麟种子的胸膛上,麒麟种子胸膛顿时被击穿,爆出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大股鲜血染遍了麒麟种子濒临死亡的身躯。
凤凰仙子花容失色,收回那只血淋淋的毒手,麒麟种子如断翅的风筝,急速往下掉。看到这一惨烈血腥的一幕,桓紫二人硬是被震住,凤凰仙子打出的是最致命的毒掌,麒麟种子核力固然强大,胸膛尚且被击穿,若是麒麟种子没有为他们抵挡的话,二人全身骨骼都要被击个粉碎。
“太恐怖了……”
望着胸膛洞开,血淋淋的麒麟种子,紫檀歪着小脑袋,小手掩住微张的红润小嘴,震撼的失声喃喃道。
“好狠心的女人,居然对自己心上人也能下如此重的毒手。”桓剑暗暗叫道,女人一旦疯狂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凤凰仙子摊开双手,麒麟种子直接被吸过来,飘到她的怀里。这是他们几万年来第一次最亲密的肢体接触,最近的一次肢体接触发生在二人尚未成仙之前的人间。
那时的人间兵连祸结,麒麟种子为了摆脱艰难困苦,依然选择与已经指腹为婚的凤凰仙子分手,冲到源州一家道观雷音观清修,凤凰仙子理解忍受麒麟种子的冷酷无情,为了与他天长地久,也跑到靖州凌香宫清修。
岁月悠悠,几十年如一日的清修生活,面对青灯古佛,二人居然静下心来,修成正果,得到升天,位列仙班。
滚烫的泪水沾湿了凤凰仙子的脸颊与衣襟,凤凰仙子将麒麟种子放在火凤凰背上,使其仰躺着。凤凰仙子伸出双手,在空中转圈,似是在抢救麒麟种子。
她杀桓剑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某种心理平衡,好让麒麟种子愧疚万分,万万没想到麒麟种子居然不要命,拼死为他们抵挡,到头来愧疚不已的却是她自己。
桓剑推开紫檀,冲到二人身旁,轻声道:“东阳居士怎么样?”
“滚,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尸骨荡然无存。”凤凰仙子虚弱地嘶吼道,这与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极为不和谐。
桓剑慑慑地退到紫檀身旁,绝色女人绝望时候的面目狰狞可怖,比穷凶极恶的禽兽还要让人感到可怕。
紫檀拉住桓剑,喃喃道:“师弟,咱们赶快回去,这女人发飙了,后果不堪设想,咱们想回去也没机会了。”
“嗯。”桓剑微微点头,旋即与紫檀比翼齐飞。
凤凰仙子耗尽了体内所有灵气,接上了麒麟种子断裂的脊椎骨,窟窿也被缝合了,幸亏没有打到心脏上,否则麒麟种子当场丧命,就连魂魄也要被打散。
灵气耗尽,凤凰仙子身子极度虚弱,终于倒在麒麟种子的怀里。
这时,一位如百灵鸟一样轻灵的少女与一群女弟子从凤凰宫里出来,看到凤凰仙子与麒麟种子的那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因为凤凰仙子从来不碰男人的,包括东阳真人,尽管东阳真人来过凤凰宫数次。凤凰仙子曾在弟子面前表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来不允许弟子们勾搭外面的男人。
在与麒麟种子合奏的时候,凤凰仙子命平沙台上所有弟子撤回凤凰宫,这位女弟子们刚才在宫里修炼,听到外面厮打的声音,便冲了出来。
她们顾不了那么多,跃到二人身旁,伸指点了点凤凰仙子的太阳穴,凤凰仙子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弟子们轻声道:“师父,你怎么啦?东阳真人怎么会这样?”
凤凰仙子平日在弟子面前一向严肃,弟子若是犯错,动辄严词训斥,女弟子没有一个不怕她的。
凤凰仙子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扫视了弟子们与东阳真人,只见东阳真人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凤凰仙子怫然作色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师父。”弟子们个个低下头去,恭敬地站着,不敢再多嘴。
凤凰仙子猛然想起她带墨玉到凤凰宫时,墨玉跟她提到桓剑,疑心渐起,扫了一眼小女孩,厉声道:“墨玉,你过去所说的桓剑可是在重黎教的修炼的桓剑?”
墨玉柳眉微蹙,反问道:“弟子许多年没有见过桓剑哥哥,他去了重黎教吗?”
“重黎教的桓剑刚才来过这里,他腰间挂着一把废铁剑,你确认他是你见过的桓剑么?”
墨玉惊喜道:“桓剑哥哥一直把铁剑挂在腰间,弟子相信那一定是他。”
凤凰仙子意识到墨玉对桓剑旧情未了,冷笑道:“你挂念他么?”
墨玉羞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回应凤凰仙子,害怕遭到她的训斥,因为她向来禁止弟子对男人产生情愫。
凤凰仙子冷冷道:“他已经有了新欢,而且是重黎教紫霄堂堂主云智的女儿紫檀。紫檀受伤了,为师刚才为她治愈了伤势,二人就赶回重黎山,你就死了这条心。”
“是,师父。”墨玉温言道,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凤凰仙子颐指气使,示意弟子们回宫,随后将麒麟种子带回凤凰宫,继续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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