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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徐启华来到西桂电影集团会议室时，方芳，李运成，摄影指导徐月希都已经到了，正在等候徐启华的到来。
几个人一会面，方芳就向徐启华通报，说联系了两家特效公司，base fx和天工异彩。
这两家公司是国内行业的翘楚。
其中，base fx是美利坚人开的算是华美合资公司，总部设在京城，该公司曾参与多部好莱坞大片的特效制作，技术方面有优势。
现在两家公司都已经到了，正在一旁的会客室等候。
徐启华瞧了一眼方芳，这女人，着重介绍了美利坚人开的base fx公司，这是什么意思？哎，算了。
徐启华不愿深想深究这个问题，现在不是勾心斗角的时候。
他决定同时会见这两家特效公司，让他们当场当面竞争，同时，也好比较他们各自的优劣。
徐启华问摄影指导徐月希，问他以前有接触过电影特效吗。
徐月希苦笑，说，接触过，但都是些五毛特效之类的。
徐启华说，没关系，咱们好比是地主老财，特效公司就好比是丫头佃户，咱们是主人，会提要求就行。
没过多久，两家特效公司的人就来到会议室，鱼贯而入。base fx公司在前，天工异彩公司押后。
一一握手。方芳居中介绍。
base fx公司来了六个人，三个老外，没取华夏名，他们的外国名徐启华记不住，也懒得记，不外乎是些什么奥巴狗，特朗鸡之类的。
三个老外，两个秃头，都是中年人。一个绿眼，一个蓝眼。绿眼秃头是老板，蓝眼秃头是个什么什么总监。
还有一个老外，年轻人，黑眼黑发，是个技术员。另外三个都是华夏人，一个业务经理，两个电脑技术员。
天工异彩公司也来了六个人，张姓老板带队，还有一个女性老外，金发碧眼，身材火爆。
两家公司的老板都亲自来了，看来很重视这单业务。
三方在长方形会议桌边坐下。
徐启华对面右手边是base fx公司，以三个老外为首。左手边是天工异彩公司，以张老板为首。
助理端上茶水。
徐启华做了个请茶的手势，说道：“诸位，先喝口水吧！等会咱们要浪费的口水估计不会少，事先补充一下水分很有必要！”
包括几个老外，众人皆笑，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徐启华慢慢地喝了几口茶，思考等下所要对话的内容，大体要求方向。
放下茶杯，徐启华首先开口，说道：“把两个竞争对手拉到一块共坐一桌谈生意，这不是不尊重你们，这点请你们谅解！”
两家特效公司的老板都表示不会在意，让徐启华惊讶的是，那些个老外也都理解了他说的话，这表明他们熟练掌握了华语。
在华夏讨生活，说华夏话，这些老外的态度倒是很端正！
“不瞒你们，我本人初入电影行业，对这个行业的很多事情一知半解，还需要不断地学习。尤其是对电影特效技术，我是完全不懂的。
作为一个电影爱好者，我只能在银幕上感受特效技术。国产电影与好莱坞电影，两者间的特效差异，小白如我，也能分辨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国产影片与好莱坞影片，特效画面的逼真程度为什么存在如此大的差异？是技术上达不到，还是资金投入程度不够？”徐启华说道。
base fx公司的蓝眼秃头说道：“技术上的差距是有，但也不算很大。我们公司与工业光魔有战略合作协议，也接好莱坞大片的外包特效制作，参与了《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变形金刚4》等知名大片的特效制作，所以，技术上没有问题。
所谓的差异差距，是资金投入上的差距，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投入几个亿美元制作特效和只用几百上千万人民币做出的特效，其效果，不存在差异那才是有问题的！”
天工异彩公司的张老板也说道：“技术上没有问题，与国外同行的差距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大。比如我们公司，就参与好莱坞影片《饥饿游戏》《敢死队3》的特效制作。
我倒是觉得，我们国内特效制作具有更大优势。由于我们国内的劳动力低廉，制作成本要比国外的低，更具竞争优势。比如制作同一画面特效，如果投入同等的资金，我敢打保票，国外公司绝对竞争不过我们。”
两个公司所讲的几部好莱坞影片，徐启华都看过，特别喜欢《变形金刚》和《饥饿游戏》。那么，能参与这些影片的特效制作，这两个公司在技术上倒是可以信赖的。
“如前所说，我是不懂电影特效的。”徐启华说道，“我是开工厂出身的。就我所知，一件产品，有高中低三档，品质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那么，你们制作出来的特效画面，是否也区分档次高低？采取什么样的收费标准？”
张老板与绿眼秃头对视了一眼，眼神很有点无奈的样子。
你们难道还能当着我的面串通价格不成？！谁狮子大开口，谁不实诚，我就踢谁出局！徐启华心想。
天工异彩的张老板先开口，说道：“外界总是在传，说制作一个特效镜头一秒多少多少钱，其实，我们不是计件收费的，而是一项任务一次性收费。
比如说我们接受任务，制作一幅千军万马的特效画面，我们把这样的画面按要求制作完成了，就要收费。
但是，这幅特效画面导演认为不能够出镜，又有新的特殊要求修改，这次修改也得算一项任务，我们是要另行收费的。
要不然，计件收费，假如一秒钟的特效镜头画面收费一万，画面出来了，不满意的话要修改，修来修去，几次，几十上百次地修改，光是电费支出，就会让我们亏得要上吊。
严格来说，我们搞特效的公司算是服务行业，许多事情是可以商谈的。”
张老板的姿态放得很低，估计是准备与竞争对手打价格战。这种事情，是徐启华乐于看到的。
base fx公司的老板绿眼秃头看了看张老板，说道：“正如张先生所说的，特效制作就是那样收费的。但是，我们制作一幅特效画面，2d特效画面与3d特效画面，它们的难易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收费标准也不一样。
还有，近镜特效与广角镜头特效，也不一样。
就拿虚拟角色来说吧。广角远镜头下的一只妖怪，画面的形成，只需几千个多边形，材质三五层。而近镜头下的妖怪脸部，所需要的多边形大概有几百几千亿个，材质也近百层。
我这么跟你说吧，《西游记》里，如果制作大闹天空，一幕场面宏大有乌泱泱密密麻麻千军万马的天兵天将的特效画面，和孙悟空，一只大猩猩挑挑眉的特效画面。前者所需的制作费用是不及后者的！”
烤，死老外，你才是大猩猩，你全家都是大猩猩。孙悟空是猴子，不是大猩猩，有点常识好不好！
不过，听这个绿眼老外一说，真是颠覆徐启华对电影特效画面的认知。他一直认为，电影特效画面，场面越宏大，就越值钱，原来事实的真相并不是那么回事，孙悟空挑挑眉，就能用所花的钱砸死铺天盖地的天兵天将！
真话假话，徐启华还能分辨。毫无疑问，这两家公司的老板，还算实诚，唔，这些个技术宅们，看起来挺可爱！
为了表示尊重，徐启华努力回忆刚见面时方芳对他们名字的介绍，哦，想起来了，张老板叫张杨，绿眼老外叫迈克，蓝眼老外是base fx公司的特效总监名叫杰克，黑发黑眼的老外叫尼克。
烤，这克那克的，希望他们不要与我相克。徐启华心中说道。
还有，那个金发碧眼的女性老外叫露丝，不不，叫玫瑰。玫瑰娇艳，玫瑰漂亮！玫瑰是天工异彩的视效指导。
徐启华掏出那两份自己写的不怎么规范的特效剧本复印件，分别递给张杨和迈克，说道：“这是我自己写的特效剧本。水平有限，写得比较简单，不规范，但画面感还是有的，你们发挥想象力补充完善一下！
我的要求是，把这些特效画面，制作出好莱坞的高质量水平来！能做3d效果的，就不要做2d糊弄观众。能做高度清晰的，就不要做清晰度刚及格的。我还没有做分镜头剧本，只做出场景剧本。
你们包场，每个场景的特效以书面方式报个价过来。同时，每场特效制作耗时也请罗列出来，我们摄制组这边要根据你们的耗时长短来合理安排工作。”
徐启华看看两个特效公司的人，他们的技术人员已经迫不及待小声地讨论起来，隐隐约约，徐启华还听到什么建模，渲染，擦威，汇景之类的专业术语。
犹豫了一下，徐启华说道：“你们估价的时候，可能要商议计算一下什么的，请问需要单独的房间吗？”
两家公司的老板异口同声，都说需要。
方芳于是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会客室，一个公司一间。
等方芳的助理领着两家公司的人走出会议室后。徐启华点了一根烟。然后再拿出三份特效剧本，分别给了方芳，李运成，徐月希。
刚才有提到过分镜头剧本，这个工作也要着手准备了！
于是，徐启华吩咐李运成给徐月希复印一份剧本。
李运成直接拿了一份剧本给徐月希。看他包里，还有好几份呢！
“徐指导这边，麻烦你从摄影角度写一份分镜头剧本。”徐启华说道。
看看李运成，徐启华干脆叫他以编剧的视角也写一份分镜头剧本。
两个人神情郑重，恭敬地接下任务。
至于导演视角的分镜头剧本，徐启华是不打算写了的。脑中有镜头画面，写与不写，关系不是很大。当然，有比没有好！
接下来，徐启华几个人讨论了一下特效剧本。
当然，讨论不出什么名堂来。
几个人各自对这些特效估价，方芳说三四千万，李运成说五六千万，徐月希说七八千万，徐启华则估价九千万到一亿二千万之间。四个人，给出的估价可以凑成一个顺子了！三四五六七**。烤，相差怎么这么远？！
半个小时后，天工异彩和bade fx ，两个公司的人回到会议室，并由两个老板把报价单递给徐启华。
徐启华接过来一看，十六场特效，天工异彩报价一亿一千七百万，base fx报价一亿一千九百万。两家公司各自独立完成这些特效大概需要11个月左右。
这个报价，比国内的高一两倍，却又比好莱坞的少一两倍。比国内的高，是质量要求高，比好莱坞的低，是人工薪水低廉。总的来说，耗时与价格符合徐启华的预估。
徐启华是怎么预估准确这些特效的费用的呢？！他以前曾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好莱坞的特效制作，起步价按平均算是一万美元每秒，但实际两万美元每秒才是好莱坞的正常价。
《灭国》初步预计会有将近2000秒特效画面，那就按好莱坞特效的起步价计算，是2000万美元乘6的汇率，就是一亿二千万多。
这是美元的价格，除以平价购买力汇比，和廉价劳动力等因素的折扣，美元兑人民币，就算1:1的汇率也差不了。曾还有经济学家说，人民币的价值被低估了二十倍呢！
徐启华把报价单给一份方芳看，然后他看每一场单价，当看到白人被斩首示众那两场时，不禁惊叫出声：“在电影里砍几颗脑袋而已，怎么就花去我一千万文大钱？！有没有那么贵啊！美利坚总统特朗鸡的脑袋，怕也值不了这么多吧？！”
张杨解释，说道：“电影特效中，最难搞的就是虚拟角色的表情，制作一个虚拟角色的简单的表情，就能把一台服务器计算死机！
你在哪部电影中，有看到过虚拟的角色笑得很悲伤或者哭得很开心？！
没有吧，目前人类还没有发明这样的技术！当这样的技术出现，能让虚拟角色哭笑自如表情丰富，那时，除了特效公司还存在，现在的导演，演员，摄影师，所有的影视从业人员，通通消失！
话说回来，你这部电影里的脑袋，就相当于虚拟角色，你不要奢望一颗脑袋还能哭能笑，又或者让它害怕恐惧等，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让它们口眼歪斜，形状略显诡异而已。
几十颗脑袋，几十种形状，我们需要做的工作是天量的！我们制作特效的主要成本就是人工，工作量越大，所需费用自然就越高。”
徐启华捏了捏鼻子，认了。
“说实在话，你们报的价格偏高了！我去好莱坞找工业光魔来做这活，估计也就这个价。这样吧，十六场特效，总价格一亿一千万，我就把它们都分包给你们两家公司做了，至于你们怎么分，分场包还是分镜头包，你们协议，这我就不管了。”徐启华说道。
两家公司的人都急了。不知道他们急哪门，不能单独拿下这单生意还是对一亿一千万的还价不满意？
两家公司的老板都在嚷，说，徐导，不能砍价了，我们挣的都是血汗钱，一分一厘都是加班熬夜熬出来的。
估计是前面报价时环节，各自压价压得狠了，这回徐启华再砍一刀，利润空间小了他们不急才怪。
一通你来我往的扯皮之后，最终价格是一亿一千六百万，两家公司联合制作，完成时间得看摄制组的工作进度以及看导演是否需要修改而定，但他们尽量控制在六个月之内。
事情谈妥，并当场签了合作协议。base fx公司由特效总监杰克跟组，天工异彩也派出视效指导玫瑰跟组。这两人负责与导演沟通，并在需要制作特效的各类镜头拍摄现场给予摄影师，灯光师，演员等协调指导。
生意谈成，作为吃货的徐启华，手一挥，带着一帮人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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