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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瘩一口黄牙,厚重的口气像是长期泡在马尿麦酒里一样,不过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估计是熟悉了他的味道,连好坏都分不出来了。冷龙吟有意地看着小小的篝火,和自由民一起听着老兵瘩的唠叨。
“劳肯国王为了表彰亚历山大家族的贡献,让他族弟的女儿下嫁至阿提夫男爵,以后阿提夫男爵就是国王家族的人了。”老兵瘩啧啧地宣泄着“要不是当时我手下的人都闹着散伙,不然今天站在奥匈汉克的那些野蛮人面前的,就是我了。”
失败者总是有着数不清的理由。冷龙吟只是心里这样想着,吃了一口苹果,再是看着那口吐飞沫的老兵瘩啧啧不休地发表着自己的话题。
“告诉你们,阿提夫男爵曾经可是和我并肩作战过的战士。”说着便挽起自己的袖子,展露出自己手臂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势要绕场一圈“看看!你看,你也看看,你们都看看,再看看,这是我替阿提夫挡过的一刀。当时我们面对乔布尔王国的骑兵,我们只有十几号人,而且长矛所剩无几,弓弹耗尽,手中只有一把长剑。该死的骑兵想要绕到队伍的后面,然后发起进攻。幸亏我和阿提夫发现得早,让队伍转移到石地,阿提拉挺起他的长矛,我在后面捡起石块往敌人头丢。”
越说越激动得老兵瘩手舞足蹈,再是毫不客气地形象摆弄着动作“那天可是激动人心的一天,我的飞石至少砸中三名骑兵的头和肩,这可是活命的法宝。”
老兵瘩掏出腰间袋子的石头抛了抛,然后一甩,确实是击中了远处栏杆的横枝“哦!中了?!”他轻声地说着,似乎不可置信。
但他还是为了自己的自尊而装出自信满满的样子,昂头挺胸“看到了吧!”
“噢!厉害!真的厉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自由民不像这老兵瘩‘周游列国’固然对故事的发展感到兴趣。
“好好好!看在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家伙,让我慢慢说给你们听。”虚荣心十足的老兵瘩继续他的扯皮“虽然我给阿提夫解决了不少麻烦,但是敌人的骑兵依旧冲着我们走来。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勇气能够战胜敌人。我握紧自己的剑,看着敌人的骑兵飞快接近。然后阿提夫迅猛地把长矛斜斜地嵌入地里,我敢肯定,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像阿提夫那样,把长矛入土三分,就像是长了根的长矛,直生生地贯穿了骑兵的马脖和骑兵的心脏。”
“噢!我的天啊!阿提夫男爵他的勇气让人敬佩。”
老兵瘩对自由民啧了几声,摆动他那油腻的指头“阿提夫确实勇敢过人,但他忘记了我们不是对付一个敌人,而是六七名骑在马背上的骑兵。”
“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确实发生了什么。”老兵瘩十分满意自由民的表情,一脸陶醉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要知道,贯穿马匹同时刺入骑兵的心脏,那需要多少的毅力和勇气。谁都会怕被马蹄给砸破脑袋,或者被骑兵在上面一刀把人劈开两半。”唏嘘了一下的老兵瘩似乎感觉到一丝冷汗“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上来的骑兵可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他举着他的马刀,就要往阿提夫的脑袋砍去。”然后老兵瘩作出了一副往上防御的姿势“我用我的手臂,是手臂啊!那需要多少勇气去抵挡敌人的马刀,若不是我的意志坚定,和得到神的祝福和庇护,估计这只手已经离我而去了。”
所有人都听得惊叹连连,至于早已入睡的士兵则懒得理老兵瘩那老掉牙的故事,翻转身收了收身上的皮革毛毯。这里并不包括冷龙吟这个只当睡前故事听得人。
再在自由民的追问下,老兵瘩嘿嘿的坏笑“今天我也累了,后面的,我们明天再说。”
这一刻,冷龙吟不由自主地滑了一下。什么?欲知后话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是哪个讲故的。
带着哭笑不得的心情,冷龙吟和其中的两名士兵进行了上半夜的守夜。曾经习惯的夜生活,如今乏味的娱乐却让人睡意甚浓,只不过永恒不变的星月,却能够让冷龙吟精神抖擞。抖擞那么一阵子。
熬过了前半夜,精神疲惫的冷龙吟像赶鸭子一般的走到了士兵休息的木棚子里,但自己却没有发现自己跑到了别人家的稻草棚里面。
在睡下后才知道的冷龙吟也没管什么,直接就埋头大睡,沉没在一片干爽的稻草堆里。
“唔……原来稻草的味道是这么清爽的啊!”
第二天醒来,迷迷糊糊的冷龙吟赖床般的呻吟着,丝毫不在意自己那满身满头的稻草,嘴上还叼着一根。不过等迷迷蒙蒙看清眼前,却发现两个小女孩在看着自己。
“哇!是活着的稻草人。”
“对啊!会说话的稻草人!”两个村里的小女孩哇哇叫着就跑走了。
由稻草堆里爬起来的冷龙吟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稻草,一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四处打量着自己究竟昨晚跑哪里去,而士兵们休息的又在哪里。
不过很快就招来了一些人,还有好奇而过来的少女。随机便是一堆欢乐的笑声和孩童们叽叽歪歪的问着,关于稻草人为何会动起来和说话。
随机这一切,便在冷龙吟站到了贫瘠的田地里,和那个真实的稻草人作对比时。
“嗯!还真是差不多,你是我的兄弟吗?”冷龙吟反正也跑不掉,被一堆小孩天真地围住。而且喜欢小孩的冷龙吟也不会特意去凶小孩,毕竟他们的好坏,大多源于他们的启蒙老师。
在冷龙吟那作怪的表演下,嘻嘻哈哈的笑声让欢乐送进了整条村庄。
由于大陆贵族们相互争夺领土的关系,不少的村庄都被抽调了半数以上的精壮,但也正因如此,能够抵御强盗的人就没有多少了。是服从还是被略杀,很多人都选择了第一条。然而贫乏的村庄还是能够勉强度日,只不过徘徊于贫穷和非常贫穷之间。
只不过老骑士奥德曼却越是看得皱起眉头,难道自己的眼光有问题?怎么这个小鬼的举动跟弄臣一样,做着这些愚蠢的事情。不过老骑士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是有心而发,并非对那种弄臣刻意性的嘲讽讥笑。
“那不过都是逗小孩的玩笑,如果他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像奥德曼爵士那样,我就真要把我的眼睛给洗个干净。”老兵瘩和其他士兵啧啧不屑着冷龙吟“真不明白奥德曼骑士为什么要选这个小鬼头当他的跟班。”
老兵瘩十分不愿意说冷龙吟是奥德曼的扈从,因为自己的自卑,而不允许别人优越过自己。
对于不是唠唠叨叨的老兵瘩,士兵们则是左耳入右耳出。
冷龙吟在热情的友情客串中为众人演出了腹语的单人相声过后,人们便开始了一天的午祷和各自的活儿去。虽然村子不大,但看上去至少也有四十来人。即便尽显贫乏,但他们还是有相互赖以生存的劳作和作物可以料理,村里的人期待着母鸡生蛋,期待着果园里面的瓜果早日成熟,麦地里的田能够早日重新灌溉。
“看你这么有活力,来吧!今天就早一点开始吧!”奥德曼再度开始今天的训练,简单的客气完,就是向冷龙吟真刀真枪地砍过来。
有了经验的冷龙吟可不会前两天那样,踉踉跄跄的被死老头给当猴刷。宁愿躲躲闪闪,伺机而动,总比没头没脑的攻击要好。
老骑士可不会客气,看就知道冷龙吟心里的独白,大开大合地向冷龙吟袭去。手中的剑可从没有和冷龙吟相隔最远一只手臂远,这天就反变成了老骑士像脱不掉的强力胶,牢牢地粘着冷龙吟不放。
自知永远的后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就在一个看似机会的机会,冷龙吟主动出击。不过显然是死老头下的套,冷龙吟再次被打个惨痛。
“嗷呜——”被绊倒的冷龙吟飞进了草棚,十分生动地飘出零零散散的稻草。
‘摔倒,受到1点伤害’
‘体力:28/29,气力:30/40’
围观的小孩们看到之后又哈哈大笑,因为冷龙吟的嗷呜叫实在是太让人想笑。而少女也在一边嘿嘿哈哈地拍着手掌,似乎是对双方的鼓励。
然而当老骑士发现后,收起了自己的剑,板着脸地过去对少女说“小姐,这些比武的东西,要是伤到你就不好。”
“那他们呢?难道就不会伤到他们?不要跟我说,我与他们不同。”少女少有地反抗着,首次辩驳着。连她自己也觉得神奇。
“……小姐。”愕然的老骑士还是恭敬地请求到,而不是解释,因为奥德曼根本拿不出什么说辞。
“嗯!那我们到那边去看。”似乎又想到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若果以后有人为我而决斗,难道我就要视而不见,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不知为谁而喝的彩吗?”
“这个……”最后老骑士还是作出退让,让几名士兵守护好在少女的身边。
毕竟我们的旅程也快要结束,能够让小姐她高兴多几天,我也不急于把小姐送到阿提夫男爵哪里。奥德曼心里如是所想,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不过也不能称之为残酷,只是现实比人的理想化要跑得快一些。
就在奥德曼以气候不好,水土不服的缘由,付给了村长些钱财,打算再在石矛村里暂住多几天的时候。在阿提夫男爵派来侍从的询问下,又以现在用的马车不合乎礼节,需要新作一台等理由推搪拖延。
但在随后第五天的清晨,东方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进了石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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