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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厉尔和卿沐楚两个人是等到公司的人都走了，才打电话让舒裳过来。
档案上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知道了陆蕊是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但是舒裳拿着那份档案深思了很久，卿沐楚抓着廖厉尔的手臂不敢出声。
看到卿沐楚一脸视死如归的紧张表情，感觉有点好笑，“没那么恐怖，今天晚上可以了结一切。”
她把手中的资料放下，看了看窗外已经漆黑的天空，敲着窗户，一声两声。
“现在哈不到时机，再等一会儿。”
廖厉尔拍拍卿沐楚的肩想让她放轻松，转头又对着舒裳问，“时机？既然你不能打破规则，帮她回魂，那你是不是能推断她回魂的时机？”
“我是不能，但是可能我的师傅可以。”舒裳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等我联系到他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看到现在很闲的局面，卿沐楚挣开廖厉尔的怀抱，环上舒裳的胳臂，让她给自己普及‘灵界常识’。
廖厉尔在身边，不好说进入别人梦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得把握住机会，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抱住舒裳的大腿，横行，不对是安全的行走在灵异圈里面。
“我就不能学习什么技能吗？比如说从手里面发出一道光，然后敌人就团灭的。”
“没有。”
“我看见过两次恶鬼，不是害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吗？”
“因为你是游魂，和人没什么差别，除了能看见鬼。”
为什么卿沐楚感觉在话里面听到了一丝嫌弃，“那我能拜你为师吗？”
舒裳感觉到面前这个特别漂亮的女子在某些时候智商简直和长相成反比，“你学不来。”
“那他呢？”指指在旁边看戏看得很欢乐的廖厉尔。
“可以考虑。”舒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你们两个在一起如果再遇见什么状况狂，恰巧我又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好有个方法能保护自己。”
“徒儿快去叫师傅！”
廖厉尔没见过这样专业坑男友的正牌女友，但是舒裳却提前发话了，“什么师傅？我可还没到收徒弟的年纪。”
他们几个在这边交流感情，不知不觉有一种叫做友谊的东西正在慢慢产生。
那边录音棚里面依旧还是昨天走了之后的场景，恶鬼抱着陆蕊，陆蕊在唱歌。
舒裳看看了时间，又去敲了敲玻璃，这回竟然没有听见玻璃被敲响！
然后她拿出一张折成六角的纸符，没有绚丽的动作，也没有夸张的咒语，直接简单粗暴的打开门，把纸符递给陆蕊，说了句什么，然后关门出来。
只不过还在门上贴了一张纸符。
“你这是干什么？”
“把接下来的事情交她们自己去做。”说完，舒裳把修长的食指轻轻安放在微抿的薄唇上。
卿沐楚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也只好静声。
空间里安静到掉一根针叶听得见。
那个恶鬼不知道抱着陆蕊说了些什么，把符纸抢了过来，陆蕊被她直接从玻璃上打了出来，仍倒在了地上。
陆蕊整张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泪水，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小跑到玻璃前，嘴里大声的叫喊着，“向瑶。”
不闹也不吵，只是用手在玻璃上描绘着向瑶的轮廓。
向瑶往这边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一丝决然。
她将六角符纸一点点打开，符纸被打开的瞬间，一道光亮直接射向她的眉心。
痛苦表情立马浮现在她的脸上，嘴唇开始变得惨白，血肉开始糜烂，只见他仰头咆哮，从身体迸发出黑色的粘稠液体相互交织，知道把她的身体全部包裹住，那液体不再流动，一点点凝固住了。
这一刻像是静止了一般，没有下一刻正在发生。
久到卿沐楚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突然凝固的黑浆破碎，那碎石打在录音间的各个角落，然后又消失不见。
向瑶虚弱的倒在了地上，陆蕊想打开门进去，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舒裳站在门外摇起了铃铛，里面那张闪着光亮的符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向了空中，这时候突然录音间里面弥漫起了黑色烟雾，从四面八方涌来。
纸符散发的光亮，却在这浓密的黑雾中变得更加闪耀，纸符和光亮贪婪的吸收着空中的黑雾，直到黑雾消失不见。
铃铛声也戛然而止，同时纸符穿过玻璃收进了舒裳手中的绣花袋里。
这一切一结束，门就被陆蕊打开了。
她跑向里面半抱起向瑶，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拥在怀里。“疼不疼？”
“傻瓜，怎么会不疼。”向瑶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摸摸陆蕊的脸，“哭什么？不是很好吗？我们都解放了。”
“你说我们会去哪？”
“有山有水有天下，但是可能没有彼此。”向瑶一直看着她心爱的陆蕊，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小瞬间，“在那里我就不会在担心你了，多好。”
陆蕊的泪水更加多了，她拿着向瑶的手给她擦眼泪，又放到嘴边亲吻，“要是有一天我又想起你了怎么办？”
“怎么这么不嫌脏呢。”
“这是我自己的，你都不嫌，我嫌什么。”
“还好是我先走一步，不然我又会追着你跑了”
“我可不会追着你跑。”
“那样才好。”
向瑶用尽最后的全部力气，抬起头，在陆蕊唇上留下一吻，慢慢化成灰烬消失不见了。
陆蕊苦涩的伸出手指，像是能触碰到什么一样来伤心着向瑶的离去。
夜已深，还有人在这里醒着数伤痕。
卿沐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们感动的痛哭流涕，半拥着他的廖厉尔在给她擦着脸，但是受伤的力气也有明显的增大。
悲伤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房间，静静地让陆蕊享受向瑶留给她的最后一丝气息。
舒裳走过去扶起陆蕊，递了张纸巾让她擦擦，拿出手给她摸脉。“执念？”按按有点发疼的脑袋，最近这些事情怎么都不按牌理出牌，“你是为了刚刚的向瑶才一直留下来的？”
陆蕊笑着摇摇头，把脸上的泪水什么都清理干净，缓了一口气，“不是，是她把我留在了这里。”
陆蕊说，“我们一直这么不努力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怕世界改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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