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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轩娇纵惯了的心思变得十分不爽，张嘴还要反驳什么，却被皇后封凤一把抓住。
“嘉更衣，轩儿虽是太子，但还毕竟是年幼，玉嘉妹妹不会放在心上了吧？”
封凤安抚住孟轩的手脚，抬头对着顾霏微笑问着。
不，这就是熊孩子的理由？
若是原来的顾霏，她一定会这样毫不留情，无所顾忌地拒绝封凤。
但是现在她是嘉更衣，宫中最低等，最无权无势的嘉更衣。顾霏便只能将自己的头低得愈低，言语做的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皇后娘娘，太子教训的是，嫔妾自知自己的过错，若是皇后娘娘能给嫔妾这个机会，嫔妾一定会认真改正。”
改正个屁啊。我喜欢怎样是我自己的事好嘛，我的行为还需要一个小屁孩，熊孩子来提醒改正？
顾霏心里在这时却是这样想着。
“你能这样想着便最好不过，”
看来封凤是没有看出顾霏神色间的不屑。
“皇上，您意下如何？”
封凤却话锋一转，问着一直未开口的孟千佑。
“如何？便就这样吧，也算是给她些教训。”
孟千佑极不耐烦地挥袖摆手。
温婉宁不在，就是让太子孟轩对金玉嘉客气相待，温婉宁也感受不到他的用心。
“上午时临风说你课业好了很多，快来昭阳殿，朕得亲自考考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孟轩说的。既然已经极其不耐，那孟千佑更不会委屈自己和憎恶的金玉嘉长期共处一室。
他便要借此离开。
“是。”
孟轩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太过狂妄，看父皇现在的模样并非是高兴。孟轩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话惹怒了父皇，所以这时急忙诚惶诚恐地低声应着孟千佑的话。
“恭送皇上――”
“恭送太子殿下――”
长乐殿里的大小妃嫔都跪坐下来，对着孟千佑和孟轩一大一小两个匆匆离去的身影作揖。
封凤的脸上情绪难明。她本以为皇上忽然在长乐宫设宴是忆起了他俩的旧情，晚上更是会宿在长乐宫。
她虽为皇后，但这么多年侍寝的日子却屈指可数……
但最终她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对着孟千佑的离开做出无限理解，毫无怨言的微笑姿态。
顾霏在一旁静默跪着，直到封凤站起来，她才慢慢起身。
她方才一瞬间瞄到了封凤脸上的委屈和怨念。不用猜也知道，这股怨念所谓何来。
封凤这不是在守活寡么？顾霏了解些封凤基本情节，包括她与孟千佑的生分和……性冷淡。她不免这样想着。
长乐殿中的妃嫔走得七七八八，难得见到孟千佑的妃嫔们看着孟千佑去了昭阳殿，便知道今晚上侍寝又是无望，自然向封凤鞠身告退。
而对于顾霏而言，今晚的重头戏已过，孟千佑虽然对自己是又恨又气，但碍于温婉宁却无法对自己有什么更多的惩罚。因为在今天晚上，她的这个想法便已经得到了明证。
是时候离开了。
健康的作息时间可是很重要啊。
即便是在中的世界，顾霏也对现下这副身子的健康状况很爱惜。
这样想着，顾霏转身仍然坐在上首的封凤微笑，正要鞠身告退。
“玉嘉妹妹可是要离开了么？”
封凤却突然开口问着，面容上的笑意温暖，和蔼可亲。
当然，顾霏可不是只会看一个人的表面的人。
不过顾霏也没想到封凤居然能够猜到她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于是惊讶道。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
虽然说，在顾霏之前经历的真实世界里，也就是现代里，读心术很流行。但这时毕竟是在这么个闭塞的书中世界，若这只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但封凤也太会察言观色了。也不枉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想到这里，顾霏不知怎的，忽然感觉背心一阵发凉。
“就是你想的这样。”
封凤见她一副震惊的神色，于是脸上的微笑愈发清淡。
“处在深宫久了，事事无聊。本宫便喜欢猜着别人的心思打发时间，方才也不过只是正好猜到了而已。”
正好猜到？只是看到了自己一个转身的微笑就凭此猜到？封凤这算是读心术了吧？那以后可再也不能正视封凤的眼睛了……
不过老实说，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后宫里，有这样的读心术，可能还是挺好用的吧？顾霏想到这儿，扬起脸看着微笑着的封凤，一脸跃跃欲试。
而封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笑道。
“玉嘉妹妹此次受伤之后，仿佛性格变了很多。以前的玉嘉妹妹，性子温顺。现下……”
她缓了缓，又叹了口气才说。
“居然有些刚毅了。”
封凤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长乐宫人已走了大半，封凤对自己说的话肯定都会是别有用心的罢。而听了这话，顾霏因为揣摩不透，不禁有些惶恐，连忙起身道。
“皇后娘娘有什么话，不妨对臣妾直讲。”
封凤这才点点头，又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你大病初愈，身子可见好？本宫听说你常往宁嫔的慧宁宫去。宁嫔性子刚烈，你想必受了不少委屈吧？”
这是关心呢，还是试探呢？顾霏暗自思忖着。
但顾霏可以肯定一点，她不能照着封凤的话说下去，否则就是得罪了温婉宁。她这介小人物不比身为皇后的封凤，她又怎么敢得罪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温婉宁呢。
于是顾霏急忙回答着。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自然知道：宁嫔娘娘人如其名，温婉贤惠，嫔妾又怎么会在宁嫔娘娘的慧宁宫受委屈呢。”
“是吗？玉嘉妹妹，你怕是没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吧？青蛙在温水里挺舒服，水慢慢加热将青蛙煮死了可是青蛙也并不知道。可巧的是，宁嫔妹妹也姓温呢。”
封凤这说得头头是道，倒还真像是个半吊子心理学家了。只怕封凤是不知道，顾霏原先的世界里已经有了心理学，更是已经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案例。
这又有什么值得啧啧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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