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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淑兰宫闹出那些事时，就被躲在暗处的宫人们宣讲到各宫里了。”
江临风自然不会告诉是方才踏雪急忙飞鸽传书告诉自己的。
因为顾霏现在对踏雪已经极其信任，现在这样说，只会如同她之前那个背叛的侍女珍珠一样，伤了她的心。
“是这样的啊……”
顾霏将信将疑。她当然知道江临风在皇宫里肯定有专属自己的眼线了，甚至顾霏也不知道江临风这么遍布的眼线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可是就算怎么样了，她也只能无可奈何，无事可做。
“究竟怎么回事了？”
江临风并非是好奇。
顾霏瘪瘪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来。
“能有什么事？常妃就像趁着宁嫔快要走了，忍不住了赶紧来羞辱我一番呗。”
顾霏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被常妃奚落、受委屈的不熟她，而是其他人一样。
江临风心里莫名有了些疼痛。
“那……你怎么顶撞她的？”
踏雪的飞鸽传书里只说了大概，这也是江临风这么着急急忙使了轻功来了这儿的原因。
江临风害怕顾霏硬言硬语和常妃说话，让常妃这边的人更加厌恶说。虽然宁嫔不一定真的会离开，但后宫的女人都是首先自保。宁嫔又岂会永远护着顾霏？
顾霏嘴再硬，也只是个更衣。宁嫔护着她的时候还有鞭长莫及的时候，更何况以后。在那时，顾霏又会受到常妃这行人怎样变本加厉的羞辱？
“能怎样顶撞她？不过将她对说的那些话尽数返还回去罢了。”
顾霏想到常妃那令人生厌的嘴脸，便再也沉不住气了，语气终于有些气鼓鼓的了。
“我说那个常妃分明是没事找事。欺负我就好玩是吧？我今日不过就回复了她一句，就要被你们传成顶撞她？也罢，顶撞就顶撞，要罚就罚，要打就打，要我死我也死。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还怕了不成？”
江临风整个人哭笑不得，急忙安慰顾霏。
“谁说要打罚你？谁又说要让你死了？你尚且不必如此担心。”
顾霏心中更气，冲江临风翻了个白眼。
“那你此时来，莫非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江临风摇头，声音里有了一丝轻蔑的味道。
“为那常妃向你兴师问罪？我还不必掉价到那个地步。”
“哼……”
顾霏并没有把江临风这时的话听进去，而是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
“委实又能如何呢？大抵不过一条命罢了。要便拿去！”
反正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完成，她便永远出去不了；永远出去不了，但她又怎么可能死的掉？
或者说，是顾霏的魂魄或着精神从来没有死掉，每次不过换一个寄居的躯体罢了。
纵使现在金玉嘉一命呜呼，顾霏也只是换另一个女配的身体，去更改这本书的结局罢了。
虽然死亡的味道，顾霏真的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
听着顾霏这样意气用事的话，江临风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今天难得一见的严厉。
“你这是什么话？生死对于你来说，就是这么简单儿戏的么？”
顾霏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本来以为江临风是专程来安慰她的，心情才稍稍有一点缓和；然而江临风此时这样明明是关心，却因为语气严厉些了，被顾霏当做专门的怼。
顾霏肚子里憋着的火气顿时“噌”地就冒出来了。
“儿戏不儿戏，管你什么事呢？你别在这儿落井下石。”
江临风也觉得顾霏此时的语气很欠收拾。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怎么不敢了？你是我谁啊？我还要跟你恭恭敬敬讲话？反正我这破事，闹到这么大了，连你都知道了……
反正都活不成了。我干嘛还要憋着闷气？忍着忍着，忍着烂到肚子里自己难受吗？！”
江临风嘴角抽了抽。
他知道顾霏受了委屈，不然他怎么会急着赶来？可是顾霏凭什么把自己的气撒到他身上？
他是玉面公子，江临风。纵使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容忍到这个地步。
江临风这样对自己解释着，于是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何必迁怒于我？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即便脸色已经很冷酷了，但是江临风的话语里还是在可以遏制着他自己的怒气。
顾霏张了张嘴，最终咬着嘴唇慢慢摇头。
“你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可自己还不是没有发现不是？
所以终归是她自己太没本事了。
“对不起了，江大人。我着实不应该迁怒于你。抱歉。”
江临风皱眉，他看得出顾霏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我不会怪你，你不用说抱歉。”
江临风也有些后悔方才对顾霏那么严厉了。她受了委屈，难道冲他自己发发脾气也不行吗？除了他，她又能向谁再发脾气？向谁再说她自己心里的难受呢？
所以方才顾霏有句话说的还是在理的：
“……我干嘛还要憋着闷气？忍着忍着，忍着烂到肚子里自己难受吗？！”
对不起。
江临风在心里默默说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这个亭子位置还蛮好，走这儿还看得到大半个皇宫呢。”
顾霏摇摇头，急忙故作轻松的，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静地转移着话题。
江临风疼惜地看了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一会儿。
“是。”
江临风才慢慢将目光放到和顾霏视线相同的方向上。
“站在这里，是看得到皇宫的大部分地方。”
“皇宫啊……”
顾霏忽然生出了感叹。
“金屋玉瓦，富丽堂皇，贵不可言……”
“你还喜欢这里？”
江临风忽然轻声开口问着。他问得是“还喜欢”，是因为世人都知道以前的顾飞袂堇贵妃，是非常享受这皇宫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的。
顾霏皱着眉，下意识忽略了江临风问话中的那个“还”字。
喜欢？
“我不喜欢这皇宫。”
顾霏冷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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