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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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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萨莱斯见到了那枚神格,神格并不是完整的,它只剩下半个,还有一些碎片游离在它的旁边。神格在呼唤它的另一半。

    另一半就在欧萨莱斯体内。

    欧萨莱斯体内的神格在向欧萨莱斯请求脱离他的身体。

    欧萨莱斯微笑着同意,神格便飞出他的身体。

    它比灾厄的神格要小一些,同样是破碎的,同样有着游离的点点碎片。与灾厄的神格有所不同的是,欧萨莱斯的神格充满着生命的气息,而灾厄的充满着毁灭的气息。

    两个神格在空中相互旋转,轻微碰撞,欧萨莱斯能从中看出它们的喜悦,相隔百年后再次见面的喜悦,在感受到这种喜悦之后,欧萨莱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一刻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释然了,心中的仇恨放下了,他也知道了他的哥哥重来都没有怪过他。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流淌了。

    就在两枚神格要融合为一体的时候,一只龙爪攥着了毁灭神格。

    化为龙人形态的灾厄神情淡漠的看着欧萨莱斯,“没想到你还活着。当年我是大意了。”

    欧萨莱斯并不说话,他走上前去,将生机神格拿在手上。他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步的挑战了。

    灾厄冷哼一声,神格散发光芒,欧萨莱斯进入了梦境。

    在灵魂状态的灾厄杀不死有神格保护的欧萨莱斯,他只能让欧萨莱斯在梦境中死去,而要让有神格保护欧萨莱斯进入梦境,灾厄必须要动用神格的力量,如果欧萨莱斯迷失在梦境,那他就获得完整的神格,欧萨莱斯同样能够在梦境中获得完整的神格。而欧萨莱斯早就知道这一点,之前他有些忐忑,有些不愿意面对,现在他无所畏惧。

    瑞兹看到挣扎的灾厄停了下来,他知道战斗进入到最后一刻了。

    “现在才是开始。”

    ……

    17岁的安塞洛斯最近几天很不安心,来自远方的风告诉他一些事情,一条名叫诺奇修的龙在正在寻找他和他的弟弟欧萨莱斯,他心中清楚,一旦诺奇修找到了他们兄弟二人,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打水的欧萨莱斯回来了,他开心的向欧萨莱斯打了招呼,将水倒入水缸,欧萨莱斯将水桶递给安塞洛斯,“该你了,哥哥。”

    安塞洛斯正在走神,欧萨莱斯轻轻的推了一下安塞洛斯,“哥哥,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搬到大城市里之类的。”安塞洛斯随口找了个解释。

    “哥哥想到大城市里住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到大城市里住,但是怕哥哥不同意就一直没有提过。”

    安塞洛斯拿过水桶前去打水,在打水的路途中他心中渐渐有了想法,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他一路魂不守舍。

    风传递过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安塞洛斯就越来越不安,而心中的那个想法也不断的浮现,他要杀了欧萨莱斯然后取出他体内的毁灭之风,然后将自己的守护之风给欧萨莱斯,这样欧萨莱斯有机会活过来,但是他活过来之后会怎么看自己呢……况且也不是一定会复活,如果失败,那就是自己杀了弟弟……一想到这里,安塞洛斯就没了主意。

    欧萨莱斯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哥哥经常心不在焉,他想了一些办法逗自己的哥哥开心,但是安塞洛斯总是敷衍的一笑了事,欧萨莱斯觉得哥哥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

    欧萨莱斯将最后一件行李搬上马车,他真是太开心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哥哥心不在焉呢,原来是因为哥哥有了梦中情人,哥哥的梦中情人在艾特维,他知道那个地方,在宝石平原,一座美丽的城市。现在,他们要去艾特维了。

    欧萨莱斯坐上马车,他在前面敢着马,“哥哥,说说看,她长什么样。”

    “记不太清了,当时只看到一个侧脸,但是真的,她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

    “一见钟情,哥哥身上居然也会发生这么酷的事情。”

    “这有什么酷的。”

    在马车的嘎嘎声中,两兄弟向艾特维前进。

    欧萨莱斯和安塞洛斯是冲来都不惧怕野外露营的,因为不会有野兽来侵扰他们,一是惧怕欧萨莱斯的毁灭之风,二是对安塞洛斯的守护之风感到亲切。

    安塞洛斯准备好了饭菜,也准备好了匕首。

    欧萨莱斯大口大口的吃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哥哥做的饭菜一向好吃,以后哥哥的恋人有口福了。

    安塞洛斯看着欧萨莱斯,欧萨莱斯吃完之后,说到:“再来……一碗……”

    欧萨莱斯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看着他的哥哥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看着他,欧萨晕倒了。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欧萨清醒过来,他看到他的哥哥正在用匕首割开他的胸膛。

    “荷……”欧萨莱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很想问问这是为什么,他的眼睛瞪大了,怒火从中透出,眼泪也从中流出。

    “别,求你了。”安塞洛斯抽泣道,“先睡一会。”

    安塞洛斯将他弟弟的眼睛合上。

    欧萨莱斯头向上抬了一小,挣扎着要起来,疼痛让他放弃了挣扎,有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离出来。是毁灭之风,还有他对哥哥的感情。

    安塞洛斯在取出欧萨莱斯的毁灭之风后立刻将自己四分之三的守护之风放入了他的身体,还有四分之一的守护之风被他拿来补全了毁灭之风,使它看起来是完整的。

    欧萨莱斯的伤口渐渐愈合了,但是他的心跳停止了。

    安塞洛斯挖了一个浅浅坑将欧萨莱斯放了下去,“弟弟,你一定要活下去。”

    “轰轰”雷声想起,雨水声掩盖了安塞洛斯的哭声。

    ……

    湿润的突然中突然深出一只手,如果有人在附近,一定会被吓一跳,手在土地上摸了摸,找了个着力点,欧萨莱斯从土中坐了起来。他睁开眼,摸了摸胸膛,凄惨的笑了笑,“为什么啊……哥哥,如果你那么想要我的力量,你再等几年,等我能够控制它了你向我要啊,我自然会给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吗……何必如此的着急呢,呵呵呵呵。”

    欧萨莱斯漫无目的的在树林里闲逛。

    “不是这样的。”

    有个声音在欧萨莱斯周边回荡。

    “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他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是谁?”欧萨莱斯问道。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我不会原谅他了。”欧萨莱斯说。

    “仔细想想你为什么能活过来。”

    “因为,这是他,这是他对我的补偿。”欧萨莱斯说。

    “去找哥哥。”

    “我找不到他。我没有毁灭之风,而且我对他没有感情了,他对我也没有感情了。”欧萨莱斯说。

    “去找哥哥。”

    那个声音一直重复。

    欧萨莱斯心中有了一点期盼,“那我找找看,我要问个清楚。”

    欧萨莱斯的胸膛发出光芒。欧萨莱斯睁大了眼睛:“是……是哥哥的……”

    眨眼间,欧萨莱斯就到了安塞洛斯附近。

    安塞洛斯正被灾厄捏在手中,这里的灾厄不像是外面的那般威风凛凛,他骨瘦如柴,整条龙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看到安塞洛斯被开膛,欧萨莱斯无比愤怒。

    那个空中的声音和他的声音重合了:“灾厄!”

    在这一吼之后,灾厄惨叫一声到底,安塞洛斯从他手中掉落。欧萨莱斯已经变成入梦的那个欧萨莱斯了。

    欧萨莱斯接住掉下的安塞洛斯。

    “哥哥,我活下来了。”

    安塞洛斯微笑着摸了摸欧萨莱斯的脸,他体内的神格融进了欧萨莱斯的体内。

    ……

    瑞兹看到灾厄的身体干瘪下去,他知道欧萨莱斯赢了。

    灾厄看到瑞兹身上的符文力量在渐渐的隐去,“不,这不可能,瑞兹你掌握了符文的力量!”

    “我没有掌控他,我只是一尊容器罢了。”瑞兹伸手接住了重新卷号的轴卷。

    欧萨莱斯从灾厄的身体里出来,他的背变得佝偻了一点,一枚完整的神格不是他可以轻易承受的,他时时刻刻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但是他现在却是十分的喜悦。

    “我不如你,瑞兹。”灾厄渐渐化为风沙。

    “保管好它。”瑞兹对欧萨莱斯说。

    欧萨莱斯点点头。

    远处的监察之眼闭上了。

    原本生机昂然的平原已经变成一片狼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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