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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士兵又去报知,吕甥、郤芮商议出城迎接,里克说:“恐怕有诈,秦国远道而来是要赚开城门,夺我城池。”
吕甥道:“等我上城一看,便知。”
来到城墙上,向下面说道:“请公子夷吾出来说话。”
夷吾闻声,下了马车,走在队伍前面,站立着说:“君父已故,如今国内无君,秦**队护送我回来主持国政,赶快打开城门。”
吕甥认得是夷吾,说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出城迎接。”
城门大开,出来了一彪人马接走夷吾。秦军后退三十里下寨,晋军送来饭食,三天后返回。
吕甥和郤芮共同推举夷吾为国君,里克反对。他认为应该是重耳继位。宫内形成两大派,以吕甥为首的拥护夷吾派,以里克为首的拥护没有归国的重耳派。吕甥不顾里克的反对,让夷吾当上了国君,就是晋惠公。惠工派兵诛杀了里克及其党羽。
晋惠公叫来吕甥和郤芮商议说:“寡人在回国时,答应秦国,如果能得以继位,就把河西八座城献给秦国。现在如愿以偿,就得实现诺言。”
郤芮说:“河西八座城是秦晋交界处的土地,如果献给秦国,晋国的土地就缩小,秦国的土地扩大。久而久之,秦国就会像开水消雪一样蚕食我晋国土地。要为后代子孙做长远打算,千万不可将河西城送给秦国。”
吕甥说:“帮这么个小忙,就想获得巨大的利益,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河西城是先君辛苦从戎族手中夺得,君上要珍惜才对。”
晋惠公听从了吕、郤二人的建议,就派使臣丕郑前往秦国。
秦穆公热情招待丕郑,以为丕郑带来了好消息。
丕郑说:“国君让我转告君上,河西八座城是祖先创下的基业,他新继位一个人做不了主,众臣反对,身不由己。望君上见谅。”
穆公心里特不是滋味。竟然食言,起初要是不答应还好,答应了没有兑现,这是对他人格的极大侮辱。虽然生气,但还是让臣下款待丕郑。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妻子问其故。穆公说:“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派兵护送夷吾回国继位的,他答应回去后把晋国河西八座城献给秦国。结果,继位后翻脸不认人,不愿意把河西城给秦国。”
妻子听了惊诧地问道:“君父亡故了?”
“你嫁给寡人后,娘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父亲病终前,立了骊姬的儿子为君,结果遭杀,大臣又立骊姬妹妹儿子卓子,又被杀。逃亡在外的夷吾来请求秦国护送他回国继位。”
妻子听了,哭着道:“君父亡故,我竟然一点不知,做女儿的不孝。”
穆公叫宫女进来掌上灯,灯火照的妻子的泪眼明亮。穆公安慰妻子道:“人死不可复生,你不必伤心损坏了自己的身体。”
妻子止住了哭声说道:“君上也不必动气,夷吾是个自小无情意的人。小时候申生最听话心底纯善;重耳正直,有魄力;夷吾自私。每次有好吃的,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占着吃个够,剩下的还不许别人碰。一次和申生出去射猎,他睡在树荫下乘凉。回来时,夺走申生的猎物报功,害的君父责罚申生。我自守寡后回到晋国,夷吾没有来看望过我一次。都是申生、重耳经常带些好吃的来。”
穆公听到这里,感到很忧虑。这样一个毫无情义的人成了国君,日后秦国如何跟晋国打交道。百里奚预言的不错,夷吾总算当了国君,也不会把土地献给秦国作为回报的。毕竟百里奚不甚了解夷吾为人,以为护送了他就会感恩报德。听夫人这么一说,他更加睡不着觉。
妻子见丈夫难以入睡,就起来去给他熬了一碗莲子汤。穆公起身喝了几口,便在灯下翻看竹简。直到天色微微发青,城外传来若隐若现的鸡叫声,他才上榻眯一会。天亮后,又起身为国事操劳。
晋国在惠公的治理下,很快平息了骊姬祸乱带来的混乱局面以及残余党徒势力,国家逐渐恢复了元气。然而,旧伤初愈,新伤来袭。**刚过,天灾降临。惠公继位的第三年年初的一个晚上,梦见一条龙飞进大殿,盘在中梁上,嘴里吐出火球,烧毁了整个殿宇。惠公惊倒在座椅上,群臣扶起从火中逃出。那条龙在空中盘旋,化成一团火直飞上天际。
惠公醒后叫占卜官用龟甲占卜,得到这样一句话:“火龙毁殿,百姓遭殃。”惠公认为是自己没有祭祀祖先和天地,失德所致。
半夜起身在地上背着手走来走去,身边也没有个女人陪伴。此前的妻子在他逃跑后,晋军追杀到屈地,妻子跳井身亡。回国继位后,政事繁忙,一时间也没有迎娶妻子。
一些大臣建议去周边几个小国家迎亲,派出的人回来说,小国见晋国内乱,献公病故,怠慢晋国。不愿意把宫室女子嫁给惠公,愿意的都是用民间女子充当宗室贵美。
国内的大臣异姓人居多,不敢给他们大权。君父为了巩固自己小宗的权位,把大宗的公子小姐残忍地诛杀殆尽。加之骊姬乱国,大哥遭害,二哥流亡。自己现在虽然身为国君,实乃孤家寡人。
夷吾父亲晋献公为什么要诛杀大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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