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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政局后,晋惠公叫来子圉。子圉心里特别高兴,认为君父已经老了,要立他为太子啦!这次回来急急召见他,肯定是为这事。喜笑颜开地拜倒在君父面前,听候训教。晋惠公说:“子圉,你自小好学,君父最疼爱你。父母爱子,必要为其长远做打算。”
跪在地上的子圉听着不对劲,但他不敢直接发问。于是立起身子,拱手说:“孩儿定不会辜负君父的期望,一定会把晋国治理的有条不紊。”
晋惠公笑一下,捋一捋已经花白的胡须说:“父亲已经答应了秦国,要派你到秦国作人质。”
“啊!”子圉如五雷轰顶,他万没有想到,父亲这是要赶他走。急的快要哭出来一般。说道:“父亲,孩儿不去秦国,路途遥远,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离开晋国,更不想离开君父身边。”
“父亲这次如果不答应秦国,是回不来的。如果这次食言,你不去秦国,秦国的军队向东来攻打我国城池,残害百姓,掠夺财物。都是你一个人的罪责。就是呆在晋国,也难逃入狱受罚的结果。你去了秦国,秦君为人贤德,一定会厚待你。你大姨嫁给了秦君,算起来,秦君是你的大姨夫,于情于理,也不会慢待你。”
子圉含着泪水,哽咽地说:“任凭君父发落。”
其他公子得知子圉要去秦国,都各自偷着笑。走了一个就少了一个君位竞争人选。子圉自小孝顺,为人和善。大夫吕甥和郤芮都很疼爱他,舍不得他离去。但知道已经答应了秦国,无法挽回。
晋惠公就像出嫁女儿一样,给子圉准备了衣服、鞋子、路上吃的,总共十二辆马车,三十个护卫兵,其余是车驾。和父亲告别后出了城,大夫吕甥亲自在城外迎接。子圉见是吕甥,下车来拜道:“我这次去了秦国不知何时回来?还望吕大夫指点。”
吕甥把子圉叫道一颗大树下,悄然说道:“君上年纪已大,公子先去秦国。等君上病危时,我派人来迎接公子回国继位。公子尽管放心去。”
吃了这一颗定心丸后,子圉看到了希望。欣然上车和吕甥挥手告别,“大夫多保重身体!”
马车滚过尘土飞扬的官道,向西而去。
国内大臣见晋惠公年事已高,还没有个女人。就私下商议去别国迎娶美貌女子,在楚国、郑国、齐国相继迎娶了十二个宫室美人。整日陪着晋惠公,饮酒看歌舞取乐。晋惠公年老后和父亲晋献公一样,**不减,整日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总喜欢喝的半醉,拿着酒杯。让这十二位美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惠公在圈内左一碰,右一撞,给这个喝杯酒,给那个一个吻。每天晚上更换一个美人。久而久之,身体开始消瘦,饮食减退。国中大事都交给吕甥等人处理。
子圉来到秦国,秦穆公尊为上宾。虽为人质,却丝毫不像人质,出入宫廷自由,还可以出外射猎。穆公给子圉身边送去十几个仆人和几十个亲兵。穆公夫人也经常去看他,和他聊聊娘家的事情。即使这样,子圉依旧不开心。夫人就对穆公说:“子圉来秦国,你这样好吃好喝对待他,他似乎还不开心。是不是身边没有女人的缘故。何不给他娶个妻子,这样子圉就会感谢你,夷吾知道了也高兴。”
穆公认为妻子说的在理,就把自己的侄女秦月许配给子圉。婚礼举办的极为浓重,杀了十五只羊、二十头牛、十头猪,鸡鸭无数,各种菜蔬和面团做的点心摆满了大圆黑漆桌。宫内大臣带家眷来参加婚礼。宫外聚集的老百姓也能得一份礼物。人人穿新衣,宫内干净的一尘不染,各个宫门上都挂起油灯,结上红彩,到处一片热闹气象,就连驾车的马头上都带着彩。
新娘貌若天仙,嫣然一副北方健妇柔中带刚的模样。新郎相貌堂堂,一脸书生气中带着刚健性情。二人祭拜天地,跪拜国君和父母,夫妻对拜。婚宴结束后,新郎背着新娘步入洞房,房间里掌起七盏油灯,桌子上放着祭祀天地的贡品,门上、窗上、卧榻上沿挂满了红绸缎子。
子圉把新娘放到新榻上,慢慢揭开她的红色盖头,二人一见倾心。子圉把妻子紧抱在怀中,感受着人生一大快乐。
半夜时,子圉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哔哔剥剥的声响,鼻子闻到一股烧焦的臭味。醒来一看,门外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不好,着火了!”子圉赶紧起身,妻子也被惊醒。
只听到外面站岗的卫兵相互奔跑着提着木桶救火。子圉带着穿好衣服的妻子,到门口,浓烟只扑鼻子和眼睛。子圉打开窗子,跳出去,站在外面回身抱起妻子到外面。这下才看清楚,原来是走廊上的油灯烧着了红彩缎,卫兵打盹没有注意,导致火势蔓延,烧了半个殿角。此事也惊动了熟睡的穆公,他来时,火已扑灭,拔剑斩杀了站岗的卫兵。看着烧毁的殿角,再看看院子里的人,发现子圉和侄女毫发无损,这才放心。
但他心里感到一丝不安,子圉新婚之夜殿廊起火,恐怕不吉利。于是叫占卜官占卜,卦象说:“新婚夜起火,夫妻不长久。”
果然不出穆公所料。“难道子圉会杀害妻子?”想到这里,穆公心里不禁打个寒颤,私下里派出了心腹卫兵去侍奉子圉,以保护侄女。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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