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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我装模作样的掏钱,她却抢先付了。缓解了我的尴尬,我想,或许,她已经早看到我了,并且,早看出我“囊中羞涩”了,只是她没有说而已。
对于,她的“没有说”,我非常感谢!
我说:“谢谢!”
她说:“应该我谢谢你”
我们相视而笑。
推着电动车缓缓走至桥头,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我想要说走,她却抢先说道:“腾腾哥,你姓什么,那天晚上,只听见你朋友叫你‘腾腾’?”
“那个,我姓孙,孙悟空的孙,叫腾,腾飞的腾,好朋友都喜欢叫我腾腾。”我一本正经的说。“以后,你也不用叫我腾哥了,毕竟,我看咱俩应该差不多大?”
她低下头,又抬起来,缓缓说:“那怎么行啊,我还是喜欢叫你腾哥?”
“行,那随你。”我掏出烟来,随手把空烟盒丢到桥下。
“腾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她突然跨上车子,向西急行。
“你干嘛去?”我问。
“马上回来!”她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竟也那么孤单寂寞。
我望着桥下粼粼的河水,望着滨河大道上宛如长龙一样的路灯,望着天空闪闪烁烁的漫天繁星,望着身畔飞驰而过的各种车辆,想起刚刚和宁宁的不欢而散,想起和丽云的分手,又想起和薛飞飞的巧遇,不禁感慨万千。
“腾哥,给——”
薛飞飞将两盒烟塞进我手里。
我推让几次,还是接了。
“腾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她看着我,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明亮一如天空的星星,温暖且明亮,深邃且又朦胧,我静静地望着她,突然,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突然有一种对她一吐为快的冲动。
于是,我讲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生意的惨败,丽云的分手,农行的上班,宁宁的初遇以及两情相悦直到今晚的破败收场。
“生活就是这样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它都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人情太薄,人心太杂,世界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总是磕磕绊绊,曲曲折折,太实在不行,不实在不行,太精明不行,不精明不行,太善良不行,不善良不行……我们每个人都生活的那么累,累给了自己的心,累给了别人……”
我静静地听着,不插一言。
体味着她的话,感觉不无道理。
后来,他问我,“农行里,你还想去吗?”
听她如此一问,心里一动,以为她有熟人或者关系,脑海里立刻跳出宁宁依门望我的无奈样子,于是我说:“当然愿意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
其实,再回去,就是为了宁宁,没有其他。
“其实,像现在,你这种情况,即使能回去也不要回去,你想啊,那吕主任起初就对你不是很好,虽然说你和他女儿两情相悦,但是,那吕主任并不知道你们的这层关系,即使知道,能怎样?你以为他会同意吗?何况你又打了他,即使你不打他,他会同意吗,你想……所以说,如果你回去了,他会对你处处为难,步步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那种滋味,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真真正正的体味。”
“其实,我知道,你回去的目的,也许就是单单的为了那谁……”
“宁宁。”我说。
她接着说:“如果你回去了,吕主任或许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待你,现在,你不知道宁宁意向如何,如果,她对你一如既往还好一些,如果她始终再站在她爸的立场上,你要怎么办?”
……
我刚刚轻轻“一动”的心,被她如此长篇大论的一说,就“不动”了。心里反而更加忧伤起来。因为,我感觉她分析的很透彻,很到位。
“腾哥,你也不要这样悲观,不要那么忧伤,条条大路通罗马,在哪里不一样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宁宁真对你那啥,即使不在一起上班,也一样!”说完,她笑了。
我也会心的笑了。
心里仿佛一下子亮了。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都快被她说“傻”了。
“你还会什么技术?”她突然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焊接。”
其实,我焊接技术也不错,就是不愿意干,因为,从我心里,我就感觉自己去焊接,有些不体面。但是,现在,自己就要走头无路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毕竟自己太穷了。
再不努力真的不行了。
“那好,我明天到公司里问问,看看还要不要电焊工,你记一下我的号码,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她掏出手机,把她的号码说给我听,我拨了过去。
然后,她跨上了电车。
“你在哪里上班?”我问。
“机械设备有限公司。”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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