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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尺子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无论是店员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感受到了。
现在的尺子每次开会都带着一股彭拜的激情，一条条的主持着会议，谈吐飞扬，学习能力和精力明显见长，好像更加能干了。
以前尺子是不会去赌场这种地方的，现在每天到了晚上尺子都还会高高兴兴去赌场和客人摇色子玩，除此之外，尺子还往往端着酒杯摇晃进舞池里面抽搐的摇摆。
体会最明显的是林琪，尺子现在好像更关心自己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琪却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变远了。有一天尺子给她变了个戏法，林琪高兴之余晚上不想回家跟尺子待在一起，可是尺子死活不肯，还说什么这个样子是最后的底线。
什么底线，林琪回去后自己瞎琢磨，觉得男人都是三分钟的热度，都是大**子，然后不知不觉就在被窝里面哭了鼻子。
第二天，尺子又来逗林琪开心，给她带了一堆礼物，搂着说了好多好话，林琪才觉得好过一点。
尺子变得不一样了，说不上好坏，或许是到了他这个年龄的一个转化，毕竟一个人在快要二十岁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性格挣扎。
细微的变化也在生活中。
以前夏尔每天都和尺子说得上几句话，尺子和夏尔也相处得很好。
但现在夏尔不再见尺子，也不让夏莲去见那个人了。
以前尺子每天都能够碰到平安，但现在尺子好像是在躲着平安，远远看到平安就绕开了。
总之，自从端木离开了之后，尺子好像就变了样子。
一个早晨，适者居。
柜台前的小伙计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很迷糊，但是客人已经站在了柜台前面。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先生，几天没有好好的修面，留着一点点胡子，很和气的样子。
小伙计一下子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位先生也不恼，在柜台上翻看着菜单。
这个胖子就是从洛图区赶来的大绝。
大绝看了看菜单上那一个香蕉巧克力裹皮冰淇淋，想着这应该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应该很好吃。
大绝自己找了个靠着窗台的位置，这店里面倒没有一点妖气，是人居住的地方。
很快那个趴着的小伙计醒了，看到店里面已经有了客人，马上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然后就不耽误快步走向了大绝。
“爷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帮着收拾浴场，早上太困了，实在对不住。”伙计打笑道。
“不打紧。”
大绝点了几道小菜“虎皮青椒，药浴羊肉汤，然后再给我上个这个什么香蕉巧克力冰淇淋吧。”
“是。”伙计从兜里面掏出来了小本子快熟写下了“现在厨房未必有人在做，我去叫他们大概时间可能会久一点，大概半个小时爷您能等吗？”
“没关系，我有时间，对了，开一间房，能够安排在顶层吗，我好静。”
“应该没有问题的，我们的房间都在上面两层，我现在就去给您看看剩了哪几间。”
“麻烦了。”端木从腰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了小伙计，算是小费了。
接过钱，连声道谢后小伙计就赶快去安排房间和叫厨房起火了。
大绝想看一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他好奇地观望着，木的桌，铁的灯架，门是铜的镶边，有饕鬄雕像放在门口象征吃财，祥瑞凤鸟伴着绚丽但不谄媚的颜色与线条被绣在大厅的墙壁。
吃过饭，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先生就被带去到了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您请。”到了顶层，伙计为大绝拉开木门，把钥匙也递给了他。
“有什么事的话您摇在桌子上的那个铃铛就好了。”
大绝点头表示知道了，走进了房间，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的阳台是对着店背后的那条小河，阳台上还放了一个大的浴缸，想必是可以泡一泡之类的。
路途劳顿，泡一泡倒也还不错，大绝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大绝闭目养神，那个人的照片自己已经看过，按照夏尔的信件提示是住在店的后院。
适者居的赌场，因为是早晨，赌场里面也没有几个人，但是因为是赌场，所以即便是早晨里面又还是有几个通宵达旦的赌鬼。
尺子站在转盘前，手中捏了纸和笔，一边看着转盘一边不断写着。
林琪在尺子的旁边，看着尺子在纸上写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符号，好奇又不解“你干什么呢？”
“我能算出来。”尺子眼睛盯着转盘，像是盯着猎物，嘴巴都因为专注抿了起来。“我一定可以算出来。”
有些统计数据尺子记得模糊，只好按照最简单的正态分部再做了另外一个辅助的计算。
“一定是猴子。”尺子低声叫了出来，把那张写满的纸放在一边，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明明知道独立随机的原则，还是这么执着的要用不充分的证据去预测转盘的结果。
“一定是猴子。”尺子自言自语道，翻着自己的兜，连最后一个铜板都没有放过全部压在了猴子上。
林琪看了一眼尺子，没有说话。
灯光闪烁，随着夸张的音乐，转盘又开始了，到最后要停的时候，尺子瞪大了眼。转盘过了牛，过了马，到了猴子，但是又缓慢地超出了，最后停留到了蛇上。
尺子所有的赌注都被利落的收走了。
吐了吐舌头，但尺子回过头还是满面春风地对林琪说道“不玩啦，输够了。”
“一定是猴子？”林琪揶揄嘲讽道，今天她穿了一件小风衣。
“嘿嘿。”尺子笑了笑“我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信仰值，有时候人生太过无聊需要一点激情的你知道的。”
白了他一眼，林琪和尺子一起走出了那个地方。
“说好今天你陪我去逛街的，结果你倒好，还没有出门就先在要到赌场去赌上一场。”林琪抱怨道。
“就是不过随意看到了，想起来高兴随便赌赌吗，小赌怡情，我有分寸的。”尺子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回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尺子在林琪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别乱走，我马上回来。”
林琪点了点头，拎着包站在原地。
尺子哪里是去拿什么东西，输光了钱回去拿一点钱罢了。
这一别却是此去经年。
林琪不知道会这样，但现在这个尺子知道随时有这个可能，不过是他完全不在乎了。
这个尺子下楼的时候突然有了预感，他是一个直觉很敏锐的人，据说以前夫子以前很久没有梦见周王就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人有时候是会有这种奇异的直觉，可能说是概率，或是本能的经验，不过偶尔也能灵验吧。
尺子一脚踏入后院就知道不对，但是他镇定自若地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去，回到房间还理了理头发喷了点发胶给自己的新发型定了定型。
门被打开了，大绝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尺子。
“你要跟我走一趟了。”大绝一开口就是最后通牒。
“你是谁？”尺子理了理头发，显得有些疑惑，旋即就是生气的样子“你怎么能够随便到别人的地方来呢，你快出去！”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大绝突然发现了一点异样，那个尺子的身体好像居然在渐渐消失，有烟雾开始慢慢飘出。
大绝也是全身血液顿时上窜，从头上一下子摘下了那玉石的发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是一投。
尺子一声闷哼，琵琶骨一疼，血接着就从肩胛骨流出了，整个人跌到了床边。
尺子再看大绝，眼中没了什么感情，都有红的血丝了，然后就向大绝唾了一口。
林琪在赌场不远处百无聊奈地等着，可是过了好久尺子都没有回来，她等得急了，原地转了几圈。
林琪想去找尺子算账为什么这么拖延时间，但是又气，等了会儿干脆直接就回家去了。
你让我等这么久，我也让你好等，姑娘不伺候了，林琪恨恨想到。
真正的尺子到了多年以后还记得那个女孩，尽管有的时候都已经想不太清林琪的脸庞，也会怀疑林琪脸上的那颗痣是在左眼角还是在右眼角下面，但是即便到了那个时候，尺子也还记得第一次去林琪家看到的那棵其实她并没有真正看到的漂亮结着梨花的树是多么耀眼舒服。也会觉得那春天将至时候的空气不是冷冽而是微微凉爽了肺部，清新得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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