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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熊熊燃烧,屋子的支柱烧断了,房子塌掉了一部分。
几人看着雷光消失在天际,老者震惊道:“段之涯这小子是越来越强了,我怕用不了多久,宗主也教不了他了。净沙天域不是他的舞台啊。”
“我看他是太狂了,早晚要被人弄死。”有弟子不服气道。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单单这手雷遁之术,地仙境的人就拿他没办法了。而天仙?净沙天域能有几个天仙,他又怎么会去招惹天仙?”老者道。
有人问道:“那哪里是他的舞台?”
“这整片大陆。”老者说,眼中满是憧憬羡慕之色。
天魂大陆在接下来的几百年,涌现出来很多璀璨的新星。
其中最亮的两颗,就是剑仙段之涯和嚣张大魔王胡安。
他们两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把这个大陆原本的格局打得稀巴烂。
胡安一直很不满意嚣张大魔王这个外号,他说:我明明很低调啊。
然而,外人看来。
段之涯是提着剑追着一个不灭仙尊打。
胡安是举着木棍追着一群不灭仙尊打。
虽然不灭仙尊不会死。
但胡安打得他们很想死啊。
所以嚣张大魔王这个外号,胡安怎么也洗不掉。
……
雷光落下,溪水河畔,绿树成荫。
林雅曼突然懂了,段之涯常说雨,常说树,这些沙漠中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不是要吸引她的注意,而是他就住在树林里,学剑悟剑。
能常去看她,只是他飞的太快了。
是啊,快得妈妈都没带上。
林雅曼在痛哭,她的心很痛,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救我妈妈?”
林雅曼以为他会说,法术包不进她妈妈。
可是段之涯不爱骗人,他说道:“你妈妈该死。”
“混蛋!”夏雅艺一巴掌要打他脸上。
段之涯一个错步躲开了。
林雅曼也一掌扇了过去。
段之涯没躲。
掌声清脆。
“你为什么不躲?”林雅曼问他。
“何必躲。”段之涯说:“总是要让你打几下,你心里才会舒服些。”
“你应该救我妈妈的。”林雅曼坐在地上痛哭,“她人很好。”
“她对你自然是好。”段之涯叹道:“但她对人类太狠了,更何况她还入了魔道。我倘若救她,就是害死了千千万万的人。我做不到。”
“你胡说。”林雅曼坐在地上耍泼,“我妈妈不是那种人,她很好,她对谁都很好,只是你们误会她。”
林雅曼接着道:“我十二岁那年,我抓了条大活鱼。那条鱼从地下河游上来,水池里鱼儿本就很少,像那么大的更是罕见。
我高兴坏了,我们都很爱吃鱼。可是后来妈妈把鱼放生了,妈妈说:‘雅儿,这条鱼已经通灵智了,只要有个机缘,它就能成妖,我们不能吃它。’”
“我妈妈连一条活鱼都不爱杀,又怎么会杀那么多人呢?”林雅曼质疑道。
“不一样的。”段之涯道:“你妈妈同情鱼,可她不同情人。”
“我不管,你要救我妈妈回来。”林雅曼起来抓住段之涯的领子,“如果你不救她回来,我就一生一世不理你,我知道你会发疯的。”
段之涯脸色终于变了,不在平静:“你既然知道我会发疯,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我?”
“那是我妈妈啊,段之涯。”林雅曼气急败坏:“难道你没有妈妈吗?”
“我妈妈……”段之涯犹豫片刻:“可是你妈妈一入魔修,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她会杀了很多人的。”
“我不管。”林雅曼道:“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会改的。”
“她不会的。你不懂。”段之涯道。
林雅曼看着河,流泪道:“她也说我不懂,你也说我不懂。我到底不懂什么,你说呀。你们两个那么像,对我都那么好,为什么你不能救救她,她是我妈啊。”
林雅曼拼命捶打段之涯的胸口。
捶了一会,林雅曼问:“你不疼吗?你干吗不阻止我。”
“总要让你出出气,毕竟这对你太难了。”段之涯可以理解她的丧母之痛,谁又不能理解呢?
可是他想:“雅曼啊雅曼,你要是知道你的母亲,杀了多少人的母亲,又杀了多少母亲的孩子,你就能理解我为什么不能救她了。我没出手杀了你母亲,对我的良心都是一种考验。”
他抓住林雅曼的手,轻声道:“原谅我好吗,我真的做不到,以后你就懂了。”
林雅曼抬起头,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眼睛里有一股哀伤。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谁都没有错,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命运吧。”
一截剑从段之涯的胸口透出来,是夏雅艺拿剑刺穿了段之涯。
夏雅艺一直在段之涯身后,一言不发。眼中对人类的憎恨却越来越强了。直到确定段之涯是不会回去救她妈妈的,她终于下定决心,一剑刺死了段之涯。
妈妈把那条鱼放回水池去的时候,夏雅艺也在。妈妈说:“不要杀害你们的同类,特别是这些无依无靠的贱种,它们和妈妈一样,是最可怜的。”
夏雅艺问:“那我们吃什么呢?”
“吃人,吃那些要害我们的坏妖。”妈妈说:“他们是敌人,他们不死,我们就会死。”
夏雅艺点点头,还是妈妈常说的那句:人不死,妖就会死。
“段之涯!”林雅曼抱住了他,不让他倒下。
段之涯震惊地回头看夏雅艺,他不像其他修仙者,护身法宝众多,他很自信。他能感受到别人的杀意,他可以一剑斩杀同等级的任何人。
但是他刚刚看林雅曼看得太专注了,他感到心脏又久违的开始扑通扑通跳。
没想到却让一个武者境的妖钻了空子。
“姐姐!你怎么能杀了他,他救了我们啊。”林雅曼叫道,姐姐扯过她的手:“他是在贪图我们的美色,到最后还是要杀了我们,快跟我走。”
“我不走。”林雅曼使劲拉住段之涯。
段之涯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慢,他把所有的灵气都往心脉集中。渐渐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
林雅曼拍打着他的脸,“段之涯!段之涯!你不要死啊。你答应过我带我去很远的地方,去雪山、去看海、去看一个很可爱的猫妖婆婆,你还没带我去呢,你怎么能死啊。”
夏雅艺骂道:“蠢货,这种哄小孩的话你也信,人类早晚害死你。”她用力一扯,“快走。”
夏雅艺当时已经是四重境了,而林雅曼贪玩,才一重境,力气完全不是姐姐的对手,她一扯,林雅曼差点摔倒。
“我不走,”林雅曼撒泼道:“我要救他。”
“那可由不得你,”夏雅艺抓住她的手,埋头就往前走。
段之涯孤单单地倒在地上,任由青草泥土沾湿了他的白袍。
“段之涯!”林雅曼回头看着他,她一天内,这样回着头看着心爱的两个人越走越远。先是妈妈,后来是段之涯,每次她都身不由己。她的心都要碎了。
段之涯倒在河畔,几天几夜,野狼黑熊不敢靠近他,因为他又进入了悟道状态,恐怖的剑气像是天威一样,吓得飞禽走兽们,心惊肉跳,远远的就绕了道。
段之涯失去林雅曼后,进入了新的境界,斩断了七情六欲,后来林雅曼再站到他面前,他已经毫无心动。
他说:“你曾经是我的缺点,让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改过来了。”
“段之涯,是我啊。”林雅曼急道。
段之涯淡然道:“逝去的永远逝去,我们不可能再回去了。”
……
“要救她,绝不可能!”林雅曼大怒,劈手就要抓死胡安。
胡安抓住她的手,这样她的两只手都在胡安手中,“你的姐姐,受了御魂师的重击。虽然那个御魂师知道了她是圣兽嫡亲后没有杀她。”
“但是,你姐姐丢了一魂四魄,根本活不了多久了。”胡安接着道:“那个御魂师用镇魂丹保住了你姐姐的命,听你姐姐的话,找到了这里。”
“闭嘴。我知道她想干吗,根本不可能。”林雅曼气的脸蛋潮红,她没想到胡安的力气这么大,两只手竟然都抽不回来,她张嘴就要咬死胡安。
胡安看了夏雅艺的回忆,除了知道她乳下有颗痣,还知道林雅曼的牙齿有妖毒,一旦让她咬中,自己马上要麻痹,任她宰割了。
还好这种制服女人的事情,他最近干得多了。经验十分丰富,他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咬到自己。
“你放弃吧。我可是老司机,你怎么可能搞得过我。”胡安嘲讽道。
林雅曼张着嘴,像饥渴的吸血鬼一样,拼命要咬他。
她的嘴里有一股血腥味混合着香味的奇怪味道,倒不是太难闻。
胡安接着道:“那个御魂师还有性命之忧,没法在这船上耗。他把你姐姐托付给昆桐派的长老,要他在船上找出解药救你姐姐。”
“昆桐派的长老当然不乐意,可是那御魂师是个凡仙境的修士,而且还在长老身上下了魂咒,如果不救起你姐姐,那长老也活不了多久。”
“最糟的是,你姐姐知道你住在这里,却来不及说怎么救就晕过去了。搞得一整船的人焦头烂额。但其实要救她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双子猫,只有你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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