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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琅琊王出招 众鬼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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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琅琊王出招众鬼龟缩

    一帮人呼啦啦都奔天台一品斋而来,一品斋在天台首屈一指,无论是菜的花色品种,压轴菜的做工用料,还有酒水的独特酿制,几乎在整个浙江都无与伦比。这儿的拿手好菜烤全猪,举世无双,店主在店门口,立了几个大烤炉,把用作料和酱汁浸泡过的、已经分成两片的猪肉,放在一个转炉里的铁架上,一边转,一边慢慢煨烤。猪肉上烤出来的油,“啪嗒啪嗒”滴在来自西域的胡杨木上,“噗”地一声,滴进火里的油燃烧起来,猪肉在胡杨木和油的炙烤下,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都食指大动或驻足观看,店内店外十分热闹,形成一道精彩奇观。

    烤熟的肉,不同方位有不同的价格。但无论哪一块都风味独特,毫无油腻之感,堪称世间少有的美味。

    众人到了一品斋,都吆五喝六,“喝花酒,喝花酒!看到没,老子们要喝花酒!”

    店堂里有人翻白眼,似乎是在讥讽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他们听得出来,这是一帮外乡人,因为都操着浓重的外乡口音。

    南方人向来十分敬重在外面行走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们辗转东西南北,奔波于沧海桑田,调剂着南北用度,调拨着各方所需。但所有的人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这像人都不是正经八百的生意人,他们是一群投机者,来这里又不知要做什么缺德事。

    店小二陪着笑脸,迎接他们进入二楼的大堂,雅间早已抢订一空,大堂里的桌椅凳子还是临时加上的呢!店小二伺候上茶水。

    当值的人领来几个长衣广袖、貌美如花的女子,等着这些人挑选。

    这些家伙哪里见过这些清雅灵秀的江南女子,一个个都色眼迷离,两眼呆痴,不知选哪个好了。

    邙山双鹰粗咧着嗓子喊:“都留下,都留下!老子们通吃!”

    当值的人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嘴上不住地解释:“对不起,客官,不好意思,这些天也不知从哪里涌来这么多人,您也看到了,店内顾客太多人满为患,座无虚席,这几个还是从其他店里暂借的呢!别的包厢还得预备着,你们一桌至多也只能挑选两个!”

    “你说什么,都留下还不够我们一人一个,选两个的话,你叫她们伺候谁是?”

    “一边一个伺候用度!”

    “什么?你把老子们都当成叫花子了是吧!”蓬莱倭爪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在吃程昕的醋时,被觉禅玩于掌股之中,一腔怒火都泼在了当值人头上。他死死抓住当值人的腰带,把他直溜溜地拎了起来。

    “客官,客官,放尊重些!”

    蓬莱倭爪刚要发威,就觉后脑勺上被一物猛然一击,他两手无力,把当值的人放了下来,自己却像柱子一样,立在那里。

    “什么人?!”金刚、达摩、散骑、莫邪、黑煞、鳄梨、魇狐、老幺,几乎同时看出了蹊跷,他们大吼一声,声震屋瓦。

    只听一个声音悠悠说道:“江湖人!”

    “你想干什么?!”

    “江湖事,江湖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报上名来!”几个人有些心虚。

    “琅琊王!”

    这帮邪恶之徒一听“琅琊王”三个字,就像听到了“阎罗王”,而今江湖,“琅琊王”这三个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琅琊王家在琅琊榜位居第一,惩奸除恶,名满江湖。正义之士,扬眉吐气;邪恶之人,闻风丧胆。

    话说回来,嵇康和王戎在百家岩筹划建造“竹林野墅”,王戎的算法,算到骨子里。一道围墙,需白银三两。这种算法当时就把嵇康算蒙了,把这个百家岩围上一圈,土没有土,料没有料,工没有工。单单从别处用土,拉来运去的人工费用,没有几十两银子解决不了问题。三两!嵇康伸出三个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嵇康的眼差点瞪冒了,他不敢置信,他认为王戎发高烧说胡话呢!

    王戎眼瞅着他,郑重其事地点着头,语言恳切:“三两!而且我保证整个工程完工花不了十两银子!你看啊,百家岩中间稍微偏东一点点,天然形成一个大土窖,我们建房,打围墙用多少就挖多少。用完土,咱就把它变成一个大鱼塘,还可以栽上莲藕,养上浮萍,种上睡莲,真有香飘百里有梅子,菡萏十里胜荷花之妙!这土有了!你再看看山那边是什么?”

    “一条白练垂下来,水啊!”嵇康兴奋地说。

    “咱们把水引过来!土有,水有,就可以砌墙了!梁棒,椽子,你看看近处都是树都是竹,这是老天眷顾,成人之美啊!”他拍了拍嵇康的肩膀:“天时地利再加上有我,这人和也有了,天助你也!你说还缺什么!”

    “呵呵,有你王戎,天助我也!”

    “不过,我丑话先说前头,我王戎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我算好了,不是十两银子吗?其中的五两是我的工钱!”

    “工期完工,我再送你纹银十两!”嵇康笑着说,他打心底里佩服王戎,精于算计,嵇康原以为没有百两白银没法盖成野墅,经过王戎这么一算计,除了吃饭用度,几乎没有其他开销。

    “洛河河堤的白荻是盖屋最好的材料,我保证它十年不烂,永久簇新。我打算叫山涛的家丁去割白荻,自带车马运送过来。吕安的家丁来伐木,自带工具,伐完木头,顺着山势运过来。阮籍家丁砍竹子,你家家丁就来和泥砌墙!”

    “这……”

    “你又说你不好意思开口是吧?我好人最到底,这些话我跟他们去说!”

    “哎,我说王抠抠,我刚巧要到东阳老家去卖祖产,竹林野墅,就有劳你了!”

    “咱哥俩谁谁谁,只要你付得起银子,竹林野墅,小菜一碟!你放心去吧,等你回来包你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竹林野墅!”

    这嵇康说走就走了,王戎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加上洛阳城疯传什么“无价之宝在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王戎顿觉里面有蹊跷,这不明摆着要对付嵇康吗!他们使用的一招,别有用心,看着简单,实则阴毒,很明显就是借刀杀人!这不就是把自己的好友嵇康送到风口浪尖,送到龙潭虎穴,送到强敌环绕的境地去了吗!王戎一想,不好!嵇康若遇不测,我的银子朝谁要?不行!我得想法救嵇康,不能叫阴谋者的阴谋诡计得逞。我得回老家一趟,顺便把去年我大侄子结婚时,我送他的褂子要回来。他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只一日工夫就从洛阳跑回了临沂老家。急火火找到了自己本家哥哥琅琊榜上排名第一的王朗。

    王戎早就听说自己老家建立了一个世界级的信息机构,全国各地的信息都在这个中枢进行传递。谁要想得到想要的信息,往信息中枢一走,钱一递,好了,信息到手了。王戎一来不想花钱,就是花钱托他本家哥哥不也少花钱不是。于是,他来到琅琊信息中心,去找哥哥王朗。这信息枢纽设计可谓匠心独运,信息从地面上接到,通过木轮及漏斗进行信息重组,把相同地域的信息归纳在一起。分门别类把相同类别的信息归结在一起。齿轮转动着,不时还会传来“咣当”一声大响,王戎被吓了一个激灵,“嗯,蛮吓人的!”他自言自语。

    信息接待处的小生把王戎引到了王朗的大厅。王朗的办公场地实在豪阔,一个千余平方的大厅,只摆了一张桌子。

    王朗正在进行信息捆绑,他把连锁信息网需要的信息通过信鸽进行传递,他把相关信息塞进信鸽腿上的细小的竹筒里。这里分流的有政治信息,军事信息,经济信息,当然还有独家信息。独家信息最了得,这是人家买断的信息,其保密性可想而知。

    “榜首,来人声称是你弟王戎!”

    王朗放飞手中的白鸽,扭脸看了看,说:“不错!忙你的去吧!下一次记住了,像他这样的,一律不准进来!”

    “哥,你……”王戎听着朗哥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准许他进来,而他朗哥呢,以后偏偏不让人再放他进来。

    “你有啥事?”

    “我来看看你,老在洛阳憋着怪难受的,到咱老家来透透气!”

    “透透气,到外面透去,看不见我在忙吗!”

    “哥,没事我还能千里迢迢来找你吗?”

    “嗯?咱先说好,这儿的信息是要花钱的!到时你别耍赖!”

    “哥,我跟别人耍赖,跟你,借我俩胆也不敢啊!是……”

    “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嗯!”王戎笑着点了点头。

    “嵇康,聂政古琴!”

    “哇!哥,你真神了!”

    “你知道现在传递的是什么消息吗?”

    “你们传递的消息太多,我哪里猜得着!”王戎狡诈不肯用脑去猜。

    “这些日子传递的只是同一条消息!”

    “怎么会呢!你们偌大一个信息网站,就只有一条消息?”

    “对呀,就一条!”

    “怎么可能呢!”王戎感到难以置信。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这几天疯传的信息是……”

    王戎说:“我知道了,是无价之宝出东阳,到了东阳找嵇康!”

    “哟哟哟,不错呀你!”王朗夸奖着王戎。

    “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打住,打住!要付费!”王朗把手伸到了王戎面前。

    “哥,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咱哥俩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钱钱钱的!”

    “那说什么?银子银子!好!我给你玩一个魔术,你看清了!”王朗使用内功把纸条弹在半空每张只显示一个字,几张纸条链接在一起,出现在半空的字是:“保护嵇康”。

    “哎呀!我说哥呀,你不是人了!”

    “去去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王朗正颜厉色地说。

    “你,简直是一尊神!”

    王朗这才露出了笑颜。其实,王朗不单单猜中了王戎的心思,他接到了一条密令,一条官御,这一条就是王戎的诉求。王朗的人情做得够味。

    王朗不露声色,他对王戎说:“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忙,你请我去保护嵇康,钱可一分都不能少!”

    “哥,嵇康许诺我也只十两银子,为他建造好竹林野墅,哥,你不会要得更高吧!”

    “十两就十两吧!”王朗信口说道。

    “哥,你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吧!把我的油水一口都吞了吧?”王戎心有不甘,嘟嘟哝哝地说道。

    “你的意思,十两还不够是吧?那好,十五两,你要再叽叽歪歪爱找谁去找谁去!”

    “哥,你这不是要我命么!就十两!多一钱我都不出!”王戎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钱,钱,钱!”王朗在后面追着叫道。

    “嵇康还没给我钱呢,他一旦把钱给我,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

    王朗对着王戎的背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王朗把事情跟徒弟交代了一下,从临沂到芜湖,至桐庐,穿诸暨,从华阳亭,又折而赶往天台而来。在天台一品斋刚好遇到了这伙荒蛮之徒。

    他的一阳指隔空打穴,刚好击中蓬莱倭爪的后脑勺。

    这一帮恶徒纷纷跳将起来,“哐啷啷”亮出手里的家伙,作“困兽斗”。他们久闻“琅琊王”大名,素知“琅琊王”的厉害,谁碰到了“琅琊王”就像碰到“阎罗王”一样。这些恶贯满盈的歹徒,他们人人心知肚明,单打独斗,只能找死,来个群殴,侥幸还能有半分胜算。

    王朗担心在一品斋楼上大打出手会伤及无辜,或者损及财物,就招呼道:“有本事咱们出去打!”

    话音未落,自己已从窗户窜了出去,站在一块空旷的场地上。可等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下来。那帮家伙鬼鬼祟祟,生怕王朗发现,悄悄从大门走出,偷偷摸摸转入一条巷口,看有一家酒店,就都躲了进去。他们都收敛了威风,眼下是即使遇到阎罗王也要当个饱死鬼。他们哪敢飞扬跋扈,都加紧了尾巴,对着酒菜杀气。

    王朗站在那里,等不见人影,又跳了上来。这帮缩头乌龟都悄无声息地逃得一干二净,他前后左右看了看,杳无踪迹。又跑到巷口里瞅了瞅,竟然毫无斩获,只好独自走回一品斋来悠悠喝酒。

    他们那点鬼名堂,王朗是清楚的,不就是要在天台山上搞点小动静吗!好的很,看你们这一帮虾兵蟹将能搅浑几江水!让你们先受用几天。

    树影摇摇,小鸟啁啾,山风阵阵,溪流淙淙。天台山景色优美,那帮家伙未走时,人心晦暗,天空也显浑浊,现在人走山空,四周更显寂静。空气越加纯净新鲜,天空显得更加清新高远。离开了纷扰,骤然一下安静下来,程昕有些不适应。她呆呆地看着乱石堆积的洞口,不知如何是好。离开吧,怕别人趁机破洞而入惊扰康哥哥静修;不离开吧,她来得匆匆什么生活用品都没顾及?她心里不觉抱怨起她的师姐来,现在,应该是她操心费力,尽心尽责的时候,她却躲得不知去向。我要是饿昏了,倒在山间,谁来过问?师姐呀师姐,你到底躲哪里去了,你真要不来,康哥哥出关的那一天,也是我向他求婚的那一天!

    程昕正想着心事,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咳嗽,程昕仔细辨听,觉得这个声音实在太熟,程昕想不可能是师父吧?她一转头果然见到自己的师父无极剑圣庄曼华就站在眼前,身边跟着师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她还怪师姐不来这里守嵇康“小昕,没受什么委屈吧?”无极剑圣庄曼华问道。

    “师父,师姐欺负我!”程昕拉住师父的衣襟撒开了娇。

    “你不欺负她就算格外开恩了,她敢欺负你!”

    “师父就偏心!”

    “我偏心向着你,从来没偏向过你师姐!”无极剑圣嗔道。

    “师父!”程昕仍旧撒着娇。

    “现在你可以自由了!”庄曼华平和地说。

    “康……”程昕的康哥哥刚要出口,又怕师父和师姐觉得突兀,起疑心,慌忙改口:“嵇康哥还在里面练功呢!”

    “他和谁一起练功?”无极剑圣问道。

    “一个黑影!会弹什么琴曲《广陵散》的那个!师姐应该知道,华阳亭弹琴曲,声声入耳,众魔头欲抢琴,琴力威慑!”

    “我只在那里停留片刻,就去寻师父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得而知了!”师姐悠悠说道。

    “师父一来我就有主心骨了!刚才那阵势,徒儿我差点羊入虎口了!一个个都色眯眯的样儿,把我恶心得差点没吐!”

    “还有人敢欺负师妹?谁这么大的胆子,他是没罪找罪受啊!”师姐倒是有点落井下石。

    “师姐,你那刀子嘴又来了!我让师父给评评理好不好?”

    “让我评什么理啊?”无极剑圣笑着说。

    “人家就和嵇康哥,说了一会话,师姐就吃起醋来了!”

    “我说你们呀,什么时候能长大,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也来烦我!”

    “师父,全怪师姐!”

    “好啦好啦,我没时间为你们扯些狗撕羊皮的事儿!就说眼下,有人借古琴和《广陵散》神谱说事儿,旨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江湖事江湖了,这件事怎么了法十分棘手,没有万全之策。江湖各大门派齐集东阳,正邪两道各行其是,有人想尽一切办法要抢夺古琴。这些人都被蒙在鼓里,古琴再贵重,再稀有,再价值连城,那已经琴有所属。琴的主人自然而然天经地义属嵇康,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企图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趁机把水搅浑,继而想浑水摸鱼,从中捞取好处。既然我们牵涉其中,一定尽心尽责保护古琴,还世人以真相,告天下之大白,还嵇康一个公道!”

    “是呀!古琴就是嵇康哥买的,根本不是什么刚出土的东西!”程昕辩解着。

    “是呀!古琴的押金单子还在我这儿呢!”师姐也说道。

    “师姐能不能把押金单子给我看看!”程昕的好奇心就是强。

    “你看这个干什么?”师姐不解地问。

    “长长见识呗!”

    “你的这爿店已经开了好几个月了,什么见识没有啊?什么事情没经过?”师姐一个劲儿地挖苦。她的意思很明显,你程昕就是居心不良,这押金单子偏不给你看,看你怎么办。

    程昕本来想借师姐亮押金单子的时候,把押金单抢来。作和嵇康哥哥套瓷的手段和方法。见师姐不上当,不觉叹息了一声。

    “哟,我说昕儿,你以前可是没心没肺的,几月不见,怎么变得心事重重了!”庄曼华幽幽说道。

    “我有吗?”

    “噢,师妹,差点忘了,我带来了你的最爱——烤酥饼!”师姐随手摘下身后的背带,拿出了几包食物。

    庄曼华也递过来一壶水:“我们的昕儿,该不会饿坏了吧?”。

    “还是师父师姐疼我!”程昕真的饿坏了,接过游埠特产——小酥饼,咔嚓咔嚓地啃起来。浙江兰溪游埠酥饼天下一绝,外焦里酥,入口松脆,馅料味美,甘之如饴。程昕一边吃,一边发出“嗯嗯”的声响。看来真的急不可耐,慌不择食,程昕真的饿坏了!但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苦也罢,累也罢,她心甘情愿。既然来了这么多帮手帮自己,帮嵇康哥哥,程昕打心底里高兴,以前的焦躁苦闷一下子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满心都是怎么替嵇康哥哥抱打不平,辨明是非,还原真相,以正视听。程昕一边吃,一边冒出一百个想法,她也在暗测江湖能出现的种种险恶,嵇康哥哥将遇到的人生考验和江湖凶险。她一边吃,一边想和嵇康哥哥身背古琴,所遭遇的一次次凶险,既惊险又刺激,她和嵇康哥哥纵横江湖,心里却是美美的,甜甜的。程昕一边吃,一边脸上现出激动的笑妍。

    师姐嘴撇老高,心说:吃都没有个正样,猪八戒见嫦娥,净想美事!

    其实,程昕的师姐就是司马琴缨。她此来有两个目的,一则暗中保护嵇康,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遭遇不测。另外一重是哥哥司马师让她暗中监视嵇康,这次曹叡给了他什么任务?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司马琴缨都不能抛头露面,以免引起误解。同时,双双都感到不好意思。

    崆峒金刚,西域达摩,蒙古散骑,鲜卑莫邪,邙山双鹰,峨眉老幺,少林莲花,蓬莱倭爪,武当黑煞,天台魇狐,雁荡鳄梨,武夷幽魂,这帮恶徒被琅琊榜首王朗那么一吓,都如老鼠一般,龟缩在窟里,哪敢公开亮相。他们也不过抱着来江湖之中趁乱捡些便宜,捞些好处的心思,绝不想因为达不到的非分之想连命都不要。他们一收敛,天台山倒安静了不少。

    无极剑圣她们白日看花赏景,夜里数点星星,渴饮甘泉清露,饿摘山珍野果,倒落得个清闲自在。

    再说王朗,吓退恶徒,是他的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帮歹徒知难而退,不再祸乱江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维持江湖正义,惩治世间败类,正是武林正道之士所为。

    天台这里,嵇康要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想必在他未出关之前,这帮歹徒是不会闹出什么大的祸乱的。而琅琊中枢来报,东阳事急,大批帮众聚集东阳,人满为患,好端端的东阳,早闹得一团混乱,不可开交。

    王朗冷冷一笑,提起傲月凌霜宝剑,直奔东阳赶来。东阳古城,群山环绕,密林丛丛,山清水秀,木楼林立,静立山下的小城温馨而又安详,犹如翡翠,恰似碧玉,恬静得宛如处子,活脱脱一个浣纱出浴的少妇。

    南方的湿柔比起北方的干裂,不知要美妙多少倍,妩媚得让人一见倾心,但愿长住,不忍离开。只一眼,王朗就爱上了东阳。他有了在东阳设立信息分舵的念头。“一朝神往东阳来,半生魂魄不得去。留连舍前琼瑶池,又念远黛画眉无?”

    王朗看到美如碧玉的东阳古城,到处都是汹涌澎湃的人流,似乎要把这座温馨的古城摧垮。到处都是垃圾,甚至粪便,到处都是弊履烂衣,枝叶乱草。丐帮的人衣着邋遢,随起随卧,也成了古城的污点。吃的、用的、住的,竞相告急。一座锦绣古城,一下涌入几十万众,粮食告罄,蔬菜水果价格疯涨,生活用品紧缺。

    王朗摇了摇头,表面的繁荣,实质性灾难,给这座古城添上了阴霾。一切都变了样,包括秩序,包括治安,包括风化,都变得一塌糊涂,不堪收拾。

    王朗行走大街上,人流拥挤,一下能撞到三张脸孔,人几乎被架起,没有回旋的余地,两条腿和身子,随着人潮往前走。除非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才可以改变航道,才可以改变方向。王朗开始忧虑起来,这么汹涌的人潮,这么浩瀚的声势,这么纷乱的秩序,整座古城遭受倾轧,这么一座灵秀的古城怎么经受得起这么大规模的折腾?他行走大街上,亲身感受被汹涌的人潮冲击的滋味。不经受如此大潮,根本无法想象身临其间的苦楚,像被绑架,或者被威逼,或被胁迫,缓慢的节拍,深深煎熬着心灵,强奸着自己的意志。什么多了都是一种祸患,一种灾难,人,也不例外!

    王朗好不容易挤到中心大街上,有好事者在街心搭了一座舞台,每天都在进行比武,说是稀世珍宝出世的那一天,谁的武功最强,谁就有资格拥有这个价值连城的瑰宝。

    因为比赛的无序性,打死打伤的事屡屡发生,官府介入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出手无轻重,刀剑无眼睛,东阳太守现场坐镇依然免不了伤人死人的事情发生。甚至还发生官府和比赛人之间的冲突。事态糟糕透顶。极度失控,无法驾驭。

    正邪两派,针锋相对,僵持不下,局势难以控制。一些小人趁机滋事,烧杀掳掠,欺男霸女,时有发生。原本恬静的古城变得混乱不堪,令人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面对如此混乱的秩序,王朗的心里百转千回,他思绪万千,不单单感慨,同时,在心里寻找着切实可行的方法。他必须尽其所能地阻止事态发展,尽快疏散人群,去其外表的繁华,阻止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王朗一个鹞子钻天盘坐在擂台上空,也像如来佛祖的模样,双掌合十,立于胸前。他使用化外之力,让自己稳稳坐在半空云天。有人发现王朗如一座神佛,降临擂台半空,心里十分震慑。有的赶紧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祝祷,并且为自己祈福。也就是王朗的功力深厚,即便这样,头上的热气开始蒸腾,这样就更增加了他的强大与神秘。有如此高的功力,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何方神圣,降临东阳古城,是福还是祸,是凶还是吉,是友还是敌?许多人都在猜忌,都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变数。如果是灾难,这么多人,天塌砸众家,也不只我一个。更何况,即便现在想逃,这人挨人,人挤人,连挪窝的空档都没有,有几个能像擂台顶上的这一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还有什么他顾忌和害怕的呢!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只有把自己的小命交给有通天本领的人。

    台下的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自己本来无心热闹,却被人流大潮裹挟着,想回家都回不去。进入人潮,就像进入江海,那汹涌湍急的漩流,由不得你喘息,由不得你浮游,无情的潮流死死地把你吸入漩涡,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着。只有随着大潮裹挟到哪就是哪,由不得你拼命,容不得你挣扎,裹到擂台下,只有眼巴巴等待的份儿了。还有一种是纯粹出来看热闹或抱着侥幸心理,想入非非,天上掉馅饼,要是真的有稀世珍宝找到自己,身家立时千万,那就是福大命大,活该自己发财,有了钱,就可以妻妾成群,就可以飞扬跋扈,就可以肆意妄为。也因此可以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最后的一小撮,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类。他们静等着这些人打得精疲力尽,再窜出来谋取好处。就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们东摸摸、西蹭蹭,南抓抓,北挠挠,目的只为挑起事端。离纵联横,挑拨离间,他们等着看热闹。不惜使用天下最阴毒的手段,杀鸡取卵,盗取别人的财产。

    王朗的头上热气腾腾,形成了白色的光环,真的有如观世音菩萨再现。这更引起一些信众的恐慌感,南方对神灵的敬畏深到骨髓,很多家庭供奉神仙灵牌,张贴挂像,烧香,磕头,礼拜。还经常到寺庙佛堂,添油,布施,请愿,求保福祉平安。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神仙显灵啦!”人们心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神灵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召唤?人们翘首以盼,台上比武的人也自行退下,在神灵面前谁敢造次,那是真的不要命了!全场立时安静下来。王朗款款落下,依然盘坐台上,他鼓足内力,悠悠说道:“世人尽有清明心,莫被假象来迷惑,稀世珍宝已有主,宝主名字叫嵇康!”

    “嵇康!”

    “谁是嵇康?”

    “嵇康?何方神圣?”

    “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来为他澄明事实?”

    台下有人蠢蠢欲动,微弱的声音,像微风掠过水面,却也惊起一连串的微波。有一些人想问个究竟,千里迢迢赶奔东阳,来到东阳又有人说名宝有主,这不是耍我们吗!害我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害我们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我们的损失由谁来赔?到底是谁在散步谣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蒙受损失?我们要不要讨个说法?一时间台下十分嘈杂,辨不清他们在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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