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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潮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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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羽目光炙热,手不停的在鹅卵石一般大小的灵石上来回摩挲着,同时口中喃喃道:“不就是三张二阶妖兽海獭子的皮吗?回头我让石叔下海给你捉几只回来。”

    王铭一脸鄙弃,轻呸了一声道:“你真当这二阶妖兽海獭子是大街上的白菜啊,况且就算石拔天能抓的来,他会给你吗?要知道他可一直反对你修行啊!”

    莫羽对于王铭的话直接选择忽略,转而开口道:“据说仙人也要靠这个养活,而且还得不少,这修仙还当真是价格不菲啊。”

    王铭这次出奇的没有反对,淡淡开口道:“这东西普通人拿着也没用,要知道没有聚气于体内的法门,给你一堆灵石你也只能干瞪眼。反而不如那三张二阶妖兽皮直接换成银子,近千两啊,吃肉都够吃好几年了。而且这灵石出自一些矿脉,从挖出来为了保证灵气不外泄,便被用特殊方法封灵,这样也才能作为交易用品。”

    莫羽看着灵石表面黑乎乎的一层薄膜,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生怕给弄破了。王铭对此偷笑不已,“你若喜欢便拿去便好,就当是我送给你即将踏上修行道路的礼物,记着可要好好保管啊!”

    莫羽一听嘴都笑歪了,赶忙乐呵道谢,却又带着几分惊疑道:“你偷了你爹的宝贝,他还不得气个半死啊?”

    王铭有些雀斑的脸蛋扯了扯,嘴上仍是呵呵笑道:“是啊,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你小子这回算是明白了谁对你是真兄弟了吧?”

    莫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亲热的拥抱,嘴里更是感激个不停,就差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了。

    王铭哈哈大笑道:“我还要和我爹讨论一番之后的一桩大生意,若是成功我就算是进了大陆核心的豪族,哪怕先是个外门杂役弟子,将来修仙也会是一帆风顺,你就一个人继续乐呵,到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吃土就行了!”

    说完王铭摆了摆手,便要离开,却又被莫羽拉了回来问东问西,于是二人又瞎扯胡聊了一大堆。

    等到二人道别后,莫羽知道灵石这东西贴身或是放回府里都不对,若是让他姐小环看见了,绝对就要上缴交给莫如风。但莫羽心里也不怕,他好歹也有个自己的秘密地点能用来存放一些东西。

    沉思了片刻,莫羽便走下风浪崖,下方是一处紧贴崖壁的弧形的海滩,一眼望去,一些杂草在崖缝间胡乱生长着,一颗颗沙粒在正午的阳光下金光夺目,远处浪花翻滚,触碰礁石崖壁后声音轰隆作响。更远处则是海天相接,天空澄净湛蓝,而伴着雨后初晴的烈日高悬,似乎是将整片荒海都投影了上去。

    莫羽一路快步,在沙滩上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足迹,最后停在了远处一块巨大礁石前,在其背面的石缝下藏有一叶小舟,这也是当年莫羽探索海外仙岛时必不可少的装备,也是他苦苦求了石拔天一个月,在海船上干了不少苦累活才给他给打造的。

    莫羽解开系在礁石上的缰绳,将小舟一点点推入海中,舟船里只有一杆独桨和一块从龙憨叔铁匠铺偷来的大铁石充当锚。因为风浪崖在莫府后方,附近极少有人来此捕鱼,故而显得极为安全。莫羽拨动船桨,看了看天空确定短时间不会有狂风暴雨来袭,便迎着海浪向海中划去。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异常刺眼,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参照着这片海域周边的山崖礁石,莫羽不停划动小舟,而天公作美,海面更是出奇的无风无浪,确定好了方位,莫羽一个人立身舟船之上,将那简陋的铁锚抛下,随后褪去衣衫鞋袜,整个人长吸一口气,手中握紧了那枚王铭赠送的灵石后便跳入了海中。

    虽说是料峭春日加上刚刚接连下了两日暴雨,但在海边气候温和,海水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只不过下潜了一丈后海水开始急速变冷,莫羽咬牙坚持,他常年生活在海边,水性极为不错,一次憋气也能坚持小半柱香的时间。于是再又潜下了两丈后终于见到了一个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赤红色大岩洞,莫羽身体如同游鱼一般,迅速的挤入洞中。

    “呼哧,呼哧……”

    莫羽喘了几口粗气,抬头望向四周,他此时正身处在这个古怪的礁石洞内,其中如火山内部一样,赤红并且有些湿热。只是不知为何竟能隔开海水,且在洞口刻有三个古老的小字,当时莫羽不认识,抄下来回去问过桑仆之后才知道叫做潮音洞。

    这个古怪石洞是莫羽一年多前一次驾舟出行时偶然发现,也正是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想要踏上修行之路,见识一番那样神秘无比的世界。洞中放有几本书籍,两套洁净衣衫,书籍是关于讲述拳法以及一些修仙传闻的,也是他托常年和王瓜皮出海在外做生意的王铭所买。

    但潮音洞的消息莫羽连王铭也没敢告诉,毕竟在雪哗镇的周围莫羽没有听说过什么火山存在,那么在海底下找到这样一个奇怪洞穴若是让王铭大嘴巴说出去,让人知道了只怕会有大麻烦。

    到时候保不准就会有人认为自己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秘籍,那样的话周边流寇盗贼什么的天天来找自己,就算他爹是莫如风只怕自己也要被禁足府中。

    潮音洞并不大,洞中除了洞口潮音洞三字外,洞内一面墙壁上更有着一个巨大的手印,五指和手掌烙印清晰,深入岩壁。莫羽实在想像不到谁的手掌会有这么大,还有这洞穴岩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坚硬如铁,能够一掌留下这样的痕迹怕也只能是仙人所为。

    要说当年莫羽和石拔天出海时,见到最大的妖兽也就是一只小船般大小的鲨鱼,约莫达到了五阶妖兽的层次,能够轻易地撕裂渔船,当时众人二话不说调转风帆就跑。眼前这大手掌摸上去并无异样,反倒像个普普通通的装饰一般,使得莫羽也就好奇了一番便再没了下文。

    莫羽不敢耽误时间,赶忙换了一身衣衫,若是让莫小环知道了他刚淋完雨又来潜海,回去后肯定少不了挨骂。收拾利落之后,将那枚灵石小心翼翼的藏好,莫羽又稍微躺了一会,休息好了便依照自己私藏拳谱上的拳法打了一通,直到浑身出汗后方才满意的停下。

    这些年他被那每隔数月便要爆发一次的煞毒折磨的痛苦不堪,故而经常练习拳法,或是去龙憨叔的铁匠铺打铁,要么便下海潜泳,这才有了如今算得上强健的体魄。

    莫羽不敢久留,担心被什么渔夫之类的看到惹下麻烦,于是见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浮出海面,再次划着小舟离开了潮音洞,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莫府。

    刚到门口,便见到莫小环在门口等候,莫羽做贼心虚,走上前小声道:“小环姐,我就是出去转了转,家里没发生生么事吧?”

    莫小环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羽,随后眼神古怪,似乎带着几分戏虐之色调笑道:“爹回来了,你还不赶快去看看你未来的师父!”

    莫羽一听,比得到一枚灵石还要兴奋的冲进了客堂,只见正堂上此时端坐着两人,一人正是他爹莫如风。而另一人则是个相貌猥琐,贼眉鼠眼的老头,最可笑的是老头身上竟是穿着一件大红大紫的艳袍子,单就是这身行头和气派,就与莫羽心中师父的神仙风骨似乎相去甚远,心中不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莫羽瞥了一眼,收起复杂心思,先是将目光对着莫如风弯腰道:“孩儿见过父亲。”莫如风此时像是奔波几日有些劳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沉声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师父了,跟着他好生修行。”

    随后莫如风对着老者点点头后,再不给莫羽任何说话机会,转身就离开了客堂。

    莫羽心中腹诽,眼前这个贼眉鼠眼,身材矮小但却穿着艳丽袍子的老者似乎比那个叫做古枭的壮汉不靠谱了太多,难道真的有些本事不成?

    那面容俗气,同时衣着怪异的老者率先开口,语气平淡缓慢道:“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叫我罗太师就好,来,徒儿还不快快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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