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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路向北,直走到一片荒芜之地,放眼望去,尽是黄沙败草和零落的枯树。
鬼谷子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奇道:“我记得这里应该是一片沼泽啊,怎么变成这般光景了?”
“啊?老鬼,你都不知道这是哪儿啊?哎呦,连续赶路,走的我腿都快断了。你不会是记错了吧?”子豫瘫倒在地,不住的埋怨。
其他三人倒是还好,玉葫、飞阳法力高强,孟如多年行军打仗,赶路已是家常便饭。
“就你麻烦,还什么都没做呢,就一个劲叫苦。”玉葫过来踢了他一脚。
孟如捡了根枯树枝,扔给子豫:“知道出远门,就该早做准备,你这脚力是该好好练练。”
“还是孟如姐姐好,都怪老鬼,走这么远的路,马也不让骑,这一路下来,我腿都快走断了。”
飞阳走到鬼谷子身边说道:“仙师真的来过这里?”
鬼谷子点点头:“地方肯定没错,我记得以前这里确实是一片沼泽,在沼泽的北部有两座山,叫鸡号山和幽都山。两山中间有一座女娲庙,庙里就藏着女娲圣物白璃樽。”
四人一听白璃樽近在咫尺,欢欣鼓舞,子豫也来了精神,撑着站起身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啊。”
又走了半天,子豫累的躺在沙地上,直喘粗气:“我实在……实在走不动了,歇……歇会儿吧。”
鬼谷子看看,飞阳和孟如也有些累了,只有玉葫还活蹦乱跳的。
“好吧,先歇会吧,反正也不远了,前边那两座山就是了。”
四个人抬头看去,远处两座山并不很高,但是相对而立,中间相隔也不太远。
玉葫从马上驮的皮囊里拿出干粮和水袋,让大家补充体力。忽然看见皮囊底下有两个扁铜壶。
“这是什么?”
“玉葫妹妹,别动那个,那是救命的东西。”孟如道。
“哦。”玉葫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了,她也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
飞阳接过玉葫递来的水袋,拿到孟如面前,孟如扭过身去,没有接。飞阳也没说话,把水袋硬塞到了孟如手里。
这一路,赔礼道歉已经无数次了,他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先等孟如气消了,以后再说了。
几个人围坐在沙地上,干粮虽然并不美味,但吃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恶臭。
“这一路走的,真是累死我了。这干粮也不好吃,一股臭味,是不是馊了?”子豫躺在地上,嘴里叨咕着。
“我都没吃出来,你怎么知道是干粮馊了?那是别的地方飘过来的气味。”玉葫道。
“是从那两座山的方向飘过来的。”鬼谷子起身指着前方说道:“你们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仙师,还是我去吧。”飞阳放下干粮,追了过去。
“我也去。大笨蛋,你就好好歇着吧。”玉葫一手抢过子豫的枯树枝,一手拿着干粮边走边吃,跟在后面。
子豫看他们走远了,翻过身,爬到孟如身边。
“孟如姐姐,老琴这个人呢,本来就死板,不像我这么嘴甜,他既然已经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
孟如仍然有气:“他不在意我,我又何必在意他,你这么能说会道,不去说他,反倒来说我。”
“他那个木头脑袋,一根筋,哄人这种高级功夫,他是学不会的。”
“谁要他哄了,我不稀罕。”
子豫拉住孟如的衣襟,嬉皮笑脸的说:“这又何苦呢?你担心老琴遭遇不测,老琴也担心你遇到危险,说到底你们毕竟是夫妻,还得恩恩爱爱才是啊。”
“谁担心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孟如站起身,甩开他,也走了。
“还说不担心,人家刚走就追上去。唉,苦口婆心哪……金玉良言啊……好人难做呀。”
子豫无奈,起身把东西收拾下,偷偷骑上马,跟在后边。
鸡号山和幽都山并行排列,中间低洼,不知何人把山谷两头的出口堵住,形成了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大水潭。但是山上及四周寸草不生,潭水呈血红色,风吹水面,阵阵血气飘散,腥臭难闻。
鬼谷子和玉葫、飞阳站在水潭边上,不住的皱眉捂鼻。
玉葫道:“这里的水怎么跟血一样?还这么臭,怎么可能会有圣物,就算是有,那白璃樽中的水也早变臭了。”
“就是这里,以前这里是山谷,谷中有一座女娲庙,可能后来被水淹没,沉于潭底了。”
“这么臭,吃东西都觉着恶心。”玉葫说着,一生气把剩下的半块干粮扔进了水潭。
飞阳问道:“仙师,这水潭不知有多深,而且腥臭难闻,如何下去寻找圣物啊?”
鬼谷子捻着长须想了想:“这样,一会儿我施法劈开一条水路,你们便下去寻找,看水下有没有入口,一定要小心谨慎。”
两人答应一声,先退在一边。
鬼谷子施法,潭水波动,刚一分开,却又合拢,并未出现水路。
“奇怪,以我的能力,竟然劈不开这潭水。”
“是不是你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所以……”
玉葫话未说完,水面上忽然波涛汹涌,巨浪翻腾,溅起大量污水,向三人落下。
见势不好,三人急忙向后躲开。巨浪还未落回水面,一条赤头白身,身长十几丈,足有两人粗细的巨蟒腾空跃出,硕大的头颅和身躯猛向三人砸来。
三人犹自吃惊,一见巨蟒砸来,又赶紧向后连续跳开。刚刚站稳,那巨蟒立起前身,张开大口,一声长啸,声如牛吼,自喉中喷出一道烈焰,直向三人烧来。
连续后跳,已然力竭,而且子豫、孟如也已到了身后,不及再躲。鬼谷子右臂一伸,大袖之中飞出一物,瞬间化作一个冰晶似的巨大龙头,将前方扑来烈焰吞进了口中。
子豫本来正骑在马上悠哉的走着,突然前面三个人倒跳退回,随后一团烈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扑面而来,一时惊吓跌落下马,幸亏孟如在旁边将他扶住。
玉葫见烈焰被挡住,飞身起在半空,把手中的树枝朝巨蟒扔去。那树枝去的飞快,眨眼间落地生根,化作几条粗大的树藤,把巨蟒紧紧缠住。巨蟒见这几人不好对付,挣扎着急于脱身。
飞阳化出炎灵剑气,跳至巨蟒背后,奋力砍向它的颈部。
“不要伤它性命。”玉葫喊道。
哪知那蟒皮异常坚韧,一剑砍去只砍掉了两块鳞片,并无大碍。
即使这样,那巨蟒也吃痛不小,它从未受过如此伤害,狂吼一声,尾巴朝飞阳猛的一扫。飞阳想躲,已经来不及,玉葫看到危险,飞到飞阳身边,用力一推他,结果自己肩头被尾巴扫中。巨蟒趁机拖拽着树藤跃入水中,消失不见。那树藤一遇到潭水,竟然立刻变的枯黄朽烂。
玉葫落地,众人赶紧过来看她伤势。
玉葫活动活动肩膀手臂,笑道:“不用担心,只是略微疼了一下而已,它的道行差远了,还伤不了我。”
“多谢玉葫师妹相救。”飞阳向玉葫道谢。
“不用客气。现在我救了你,之前拿了你们家的钱,就算两清啦。”
“这是哪里话,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这个畜生,再敢出来,我非要剥了它的皮不可。”子豫骂道,挥舞着桃木剑来到水边,“咦,这水怎么是红的?跟血一样。”
“子豫小心,那水危险,会灼伤人。”飞阳喊道。
子豫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飞阳又问鬼谷子:“仙师,这巨蟒躲进水里,就算下面有女娲圣物,可怎么取到呢?”
“要取圣物就必须先降服这巨蟒,可这潭水怪异,它若不出来,还真是不易对付。就算是降服了它,这潭水也是一大难题啊。”
子豫想了想,嘿嘿一笑:“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玉葫问。
“就是你啊,小妖女,你不是葫芦妖吗?这巨蟒这么大,少说也得修行了几百年,你们妖和妖不能好好沟通一下吗?让它帮咱们把圣物找出来,这也算功德一件啊。”
“省省吧,它灵力太浅,还没化成人型呢,好坏不分,见到我也打,沟通不了。”
“那你刚才还说不让伤了它?”
“沟通不了,也不能杀了它呀!它已经有灵性了。”
“我们不杀它,那它总该有点回报吧。你们妖族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比我们人类可差远了。”
玉葫生气,一指着飞阳:“谁说我不讲情面啦?我还救了他呢,我还帮你们去就聂政呢。”
鬼谷子道:“并非是妖族不讲情面,而是妖族种类繁杂,各有性情。而且妖族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只有同类或修为相近的才会聚在一起,一般有些灵性的都会各寻巢穴,自行修炼。”
“那是为什么?聚在一起不好吗?”
“因为妖族与人类不同,尤其是兽类成妖,天性警觉,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这虽然是它们的优点,但同时也导致它们之间容易产生争斗。大妖会霸占周围灵气,让小妖难以修炼,还有的杀死小妖,夺取灵气,更有甚者会同类相残。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就是此意。”
“这么残忍,看来那巨蟒是怕这小妖女来抢地盘啊。哎,小妖女,你有这么高的法术,杀了多少同类呀?”
“你胡说,我在的葫芦山根本没有别的妖。我化成人形没多久,就遇到你们了,从来没害过同类。而且葫芦山离女娲庙那么近,谁敢随便杀生?不过,我现在倒是想杀一个,就是你!”
玉葫追着子豫一顿猛戳。好在,子豫的武功也精进不少,玉葫已经不是每次都能戳到他了。
孟如看着这两人打闹,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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