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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杀 Part1: 雷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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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北京】

    一夜无眠,东方天际泛白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地的烟头和酒瓶。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竟然会如此的亢奋,简单的洗了把脸我便出发向档案馆走去。

    可能是因为心中的一丝急迫,平常觉得很近的档案馆今天却异常的感觉遥远,走了快二十几分钟才走到档案馆,因为住的地方确实离档案馆很近,所以根本用不到打车。到了档案馆之后,依旧和以前一样,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昨天的档案失窃,我被请去国安局问话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但是越是这种情形就越让我感到奇怪,简直能用怪异来形容。

    我和在值班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很快速的打开了值班室的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张名片。我明明记得把哪张名片放在了抽屉里,怎么此刻去找时竟然不见了,难道有谁拿了不成?我问了问值班的这位同事,他很肯定的回答我,从他值班到现在都没动过这个抽屉,自然也不知道更没见过那张名片。可是这就很奇怪了,我是昨天值的班,我被带走的时候整个档案馆已经被国安局的人封闭了,不可能会有人再进来把名片拿走的啊,难道是国安局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那个雷杰也是国安局的人。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那个拿走了名片的人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联系到雷杰。这样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雷杰一定是个关键的人物,或许他真的能帮我解开我现在的困惑。但是现在这个唯一能帮我解开心中困惑的人也没有了。那个不想让我知道真相的人,他的目的达到了。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更加的不解了,有什么东西或者秘密是我一定不能知道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有什么特殊的?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些发生的种种似乎在向阐述一个答案,一个我所不知但别人却十分清楚的答案。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但那颗天生的好奇心如同一根羽毛戳得我心痒痒,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所以今天一整天的工作我都心不在焉,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些问题。我总觉得,从我被调离部队的那天起,我就被牵扯到一个很大的事件上了,这将会是一个绝对令我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此刻我的毫无一点头绪,除了空想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挨到了下班,在回家的路上我跑到便利店买了几瓶白酒,打算靠酒精来催发我的睡眠,我已经两晚没有好好休息了,很想睡觉但是一闭眼各种疑问和困惑就出现在脑中,我必须要把自己放空一下。

    我抱着几瓶酒回到了家门口,艰难的找出钥匙打开房门。在我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脚下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清晰的印着雷杰的信息,是那张消失不见的名片。

    我把手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说实话当我再次看到那张名片时已经没有了早上那种亢奋的感觉。我以为我会立刻捡起来然后拨通名片上的电话,但是我却没有,相反到很镇静。我点上了一支烟,很平静的走到门口把那张名片捡了起来放在了沙发边的桌子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镇静,或许是内心在挣扎吧。眼前的那张白色名片就像是硬币的正反面,我如果拿了起来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势必会得到一个全新的局面,而我如果放在那里不管或是扔进垃圾桶里,我的生活还如眼前这般。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所以现在我犹豫了。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简简单单的炒了两个菜,这顿晚饭也便过去了。吃过晚饭后我关掉了房间里的白炽灯留着一个沙发旁昏暗的小灯开着,我打开了一瓶白酒,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黑夜如期而至的降临,天黑的越来越早,夏天是快过去了。我在初夏的时候来到这座城市,从刚开始的一丝期待和不解到现在乏味又困惑。“我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呢?”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想到这里,我放下了手中的烟,把刚打开的酒重新合上。

    是啊,我还年轻着,何必顾虑那么多呢?年轻的时候不去弄个清楚到老了我岂不是后悔一辈子?我果断的拿起了那张名片拨通了那一长串的数字。

    “喂?你好,我是…”

    “你好啊,郝飞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雷杰给打断了,他似乎早知道我要打给他电话,很正式的向我问好。

    “是,我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张口问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是打了这通电话,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电话那头的雷杰说话的声音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在说着,不过从他的话中我能听的出他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内情。

    “雷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

    “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你的住处,你等着我,我们慢慢详谈。”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雷…”我的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盲声,他把电话挂断了。我放下手机,再次打开了那瓶白酒,对着瓶嘴大喝了一口。

    这个雷杰似乎真的和整个事情都有着联系,我现在至少知道了一点,在我所不知的那个方位中,我的一切似乎都是透明的。这是出于一个侦查兵的敏锐。

    我躺在沙发上抽起了一支烟,静静地等待着雷杰的到来。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我听见门口有着细碎的脚步声,因为曾经是侦察兵所以感官很敏感。我猜想应该是雷杰到了,可是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名片上写着他的地址是在朝阳区的银世大厦,那个地方我还是知道的,距离我住的地方大概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不应该那么快就到了啊,想了想或许他就在附近办事呢,也有这个可能嘛。我刚准备起身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敲了三四下我本来想给应合一声让他等一下。但因为刚刚喝酒喝得太猛头有点晕,刚起身没站稳便又倒在了沙发上,当我准备第二次站起身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大门上门把转动的声音。

    出于侦察兵的警觉,我猛地站起身,用我最快的速度藏在一个阻隔卫生间和我是的装饰木板后。好在我锁门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门把上方的保险给拉上,所以那个打开了门把锁的人并没有很快的进来。我心里偷偷在暗想会是谁呢?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这个屋子的钥匙呢?难道是小偷?想来想去还真的感觉是小偷呢。既然是小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以我的身手对付一个小偷那是绰绰有余的。想到这,我关掉了沙发旁唯一亮着的一盏灯,轻轻踮起脚走到了门后想要亲手抓到这个小偷。

    “咔嚓”我听见保险链被剪断的声音,心想这个小偷挺专业的,工具带的挺全。大门慢慢被推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射进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从打开的门里进来,等他进来把门关上之后。我想都没想右手握紧的拳头便打了上去,想着这一拳头肯定会让他后悔偷东西敢偷到小爷家里,但是没想到我那一拳竟然打空了。我来不及多想接着就往我面前的黑暗中乱打了好几拳,结果依旧是拳拳都打空。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痛得我牙一紧但并没有喊出声来,我下意识的转身后退了几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意识到那个味道的来源就在我的后背上,看来我是被这个小偷用利器划伤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身后呢?我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去查看背后的伤,刀伤我受得多了,这点程度还不至于忍受不了,以疼痛的感觉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很重的伤,只是被利器划破而已。

    我心中一阵怒火升起,这个小偷我今天非把他打成半死不可。我朝着刚刚后背的位置连踢了好几脚,最后一脚算是终于给踢中了。我不知道具体踢中了哪里,但是我那一脚绝对不轻,足以让他半天疼了。

    但是似乎并没有我预料中的那样听见他疼痛的吼声,反而安静的出奇,我小心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尽可能不呼出声,这个小偷比我想象中要敏锐狡猾得多。

    “噗”不知从哪传出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和一个东西倒地的声音。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远程狙击、扣动扳机、穿过玻璃、射中脑袋、倒地身亡。是狙击,有人在狙击!刚刚那个声音是子弹的声音,我听见有物体倒下的声音,那么它究竟打中了哪里呢?我不敢动,更不敢喊出声,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爬在地上不动,祈求子弹不会射穿我的头颅或心脏。至于那个小偷在子弹射出以后也没有任何声响,现在这个时候我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他。

    几分钟后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以为又是从我身上散出来的味道,等我仔细一闻却发现并不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而是在我身体的左后方。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那个小偷很倒霉的中了枪?!这也太他妈倒霉了吧,我轻声从我左后方喊了一声,没人应答。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那颗子弹打中了小偷。

    此刻的我依旧爬在地上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方向再次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郝先生,我是雷杰,请你开一下门。”是雷杰的声音,他来了,我本想喊出声来提醒他不要进来,可是脑袋却越来越沉,眼睛不直觉的闭了上去,这时我听见了第二声枪响。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屋里的灯全亮着,在沙发的一旁有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坐在凳子上看着我。

    “你醒了。”男子看着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的手上拿着一杯咖啡,看他喝咖啡的姿势我立刻想了起来,这个男子就是雷杰啊。

    “你是雷…”我刚想从沙发上坐起来突然想起来我昏睡前的情景立刻改了口“快躺下,有狙击!”我意识到眼前的境况,那个可怕的狙击手还在用着狙击枪时刻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而我只能这样任由他狙杀。

    “如果把窗帘拉上会让你有安全感的话,那我想你现在可以起来了。”不知从何时雷杰走到了窗户前拉上了窗边的窗帘,他的话使我一怔。我突然想到屋里灯都亮着,他气定神闲的坐在凳子上喝咖啡,原来那个狙击手早已不再了啊。可是他是怎么知道那个狙击手不在的呢?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用手轻揉了几下我沉重的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狙击手已经走了?”

    “哈哈,一醒来就是疑问啊。”雷杰从窗户前走了回来,继续坐在凳子上。“我之所以知道那个狙击手已经走了,是因为我知道他所要的并不是你的命。”

    “不是要我的命,怎么可能!他开那一枪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他要的,可是他的命哦”雷杰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我随着他的视线转向身后,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装的男人正躺在我身后的地板上,这个男人的头颅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他的头盖骨被打的粉碎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异常恶心。看到这个画面,我的胸腔里一阵翻滚,但却没有吐出来,毕竟这不是我第一次见有人被爆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竟然异常的平静:“这个小偷?”

    “你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小偷吗?”雷杰站了起来,向我身后的尸体走去。他的这个问话确实让我有些可疑,我和这个人交过手,他的身手确实不简单,但如果他不是小偷又会是什么呢?

    雷杰在尸体旁蹲了下来,拉开了尸体上衣的拉链,从上衣内兜里摸出一把手枪扔到了面前。

    “现在,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我看着面前的那把手枪,格洛克点9毫米自动手枪,奥地利格洛克公司制造,雇佣兵和杀手的挚爱,廉价而用实用。我突然意识到我眼前的这具尸体,是个杀手,他不是来偷东西而是来杀我的。可是这样一来问题便又出来了,为什么一个杀手要来杀我?

    “为什么会有杀手来杀我?你又怎么知道那个狙击手不会要我的命?”

    雷杰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回到了他之前的座位上,右腿翘在左腿上喝了一口咖啡:“这个很好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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