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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璃站在自己家里。
她想,我回来了。我就是回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没有什么红楼梦的世界。
没有什么人因她的决定失去性命。
她怎么可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太荒唐了。
不可能有这种事。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她看到桌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是她穿越前喝的。
那么普通的一个休息日的下午。
她心血来潮,突然决定文艺一把,开了瓶酒,拿了本书……怎么可能就穿越了呢,太荒谬了,不可能的。
她走到桌前把那瓶酒上的木塞拔掉,又转身要去再找个杯子。
应该喝杯酒庆祝一下。对,庆祝她从梦里醒来了!
她从壁柜里取出酒杯,刚关上柜门,那细细的哭声又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比之前更加哀伤凄厉。
甄璃怔了一下,猛然举起双手掩住耳朵,叫道:“滚!滚开!”
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玻璃碎渣四溅开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哭声像是在她脑子里扎了根,沿着脑神经传到耳朵里,又流淌进心里。堵之不绝,挥之不去,渐渐几乎要淹没她一切意识。
甄璃绝望地跳起来冲进书房,大声道:“我不管你他妈的是谁!这一切……”
白衣女子坐在窗台边转过脸来。
穗儿的脸。
甄璃悚然一惊。
“穗儿!”
她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瞪着白衣女子。
穗儿看着她,眼里都是泪水。
甄璃心里又愧又痛,她慢慢走到穗儿身边,忍不住落泪道:“是我害了你吗,穗儿?你找我来索命了吗?”
那白衣女子站了起来,穗儿的脸却又变成了甄璃的脸。她冲着甄璃盈盈一拜,道:“还请姐姐助我……”
甄璃惊愕地道:“我如何助你?是什么困住了你?”
她伸手想去拉白衣女子,刚要触及衣袖,白衣女子却突然不见了。
屋里寂寂无声,只有刚才白衣女子坐的地方摊着一本书。
甄璃一怔,她不受控制地去捡那书,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不知掉了多久,只觉眼前一片白色光芒大炽,她勉力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一间白色房间里,四周都是一扇一扇的门。
她压下心中的惊惧,靠近其中一扇,刚要伸手去推,看到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书“痴情司”三个字。
她想,这三个字好熟,在哪见过?对了,不是何韵诗的歌吗?
她疑惑地绕着墙壁一扇一扇门看过来,只见每扇门上都挂着牌子,有的是“结怨司”、有的是“朝啼司”、有的是“暮哭司”……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最后看到“薄命司”三个字,才猛然一惊:太虚幻境?
这里是贾宝玉神游的太虚幻境?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也是要提点她什么?
她把那薄命司的门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顿时光芒大盛。
甄璃侧头闭目,等感觉光芒散尽,这才睁开眼,只见眼前浮着无数长条画轴,无风自动。
每幅上都有画,上面又有题字。她定了定神,留心细看,内容正是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时所看到的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上的判词。
她不知是何意,只好一幅幅看过去。
往昔不过一带而过的情节,现在因有感触,不由越看越悲,到了最后一幅秦可卿悬梁自尽的画时,已是泪流满面。
白衣女子站在那,这回竟又换了画上人的脸。
甄璃不知所措,问:“你是秦可卿?”
那白衣女子也不答,只盈盈一拜,道:“都托付姐姐了。”
甄璃愕然,刚要问:什么托付我了?只见那些画像倏然化作一道白光向她袭来,白衣女子伸手用力将她一推。
甄璃只觉猛然往下一坠,又一头栽入黑暗中,像是落入了一口不见底的深井,那点光离她越来越远。
她正要惊叫,突然又像是天地转换,自己仿佛正趴在井口从上往下俯视,
一只手从她眼前一闪而过,落入井里的人却换成了穗儿,正睁着一双稚嫩的眼哀戚地看着她。
她大惊,喊了声“穗儿”,伸手要去拉她,却只是握了个空,眼睁睁看着穗儿跌进一片漆黑的深井里,许久传来“咚”的一声响。
那声响像是砸在她胸口,痛得如遭重锤。
她“啊”的一声痛叫,猛然睁开眼。
屋里烛影昏昏,朱水淳正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听到她叫,忙睁开眼俯身探视。
甄璃一看到他的脸,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朱水淳见她终于睁眼,心里一松,拿手指揩了一下她的眼角,柔声道:“怎么有这许多眼泪?难道是水做的不成?”
甄璃听到他这句贾宝玉的高论,更觉得痛不可当。
那些已经忘了的红楼梦中的细节都忽然一一在脑中浮现。
都是悲剧。
书中所有女孩都是悲剧。
难道现在这些悲剧要一个一个的借她的手在她面前上演吗?
白衣女子说“都托付姐姐了”。
到底是托付她什么了?
她连一个穗儿都抓不住,又有什么可以托付给她的?
她闭上眼睛道:“是我对不起穗儿……”
朱水淳道:“繁霜都说了。这事我会彻查,你不要管了。穗儿若真是受人指使,那也死不足惜。”
甄璃摇了摇头。
是她自作聪明撵穗儿出去的。
她却忘了若真是有人借刀杀人,又怎么会行了凶后留下刀。
她把穗儿做诱饵。她怎么能把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做诱饵。
是她太轻狂,太自以为是了。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朱水淳扶住她,转头道:“起来吧,去打水来。”
甄璃这才看见繁霜跪在一边。
繁霜应了声是,撑着站起来,不料脚下一软,又跪了下去。
甄璃一怔:“你怎么了?”
繁霜忙道:“是女婢该死。”她又撑着地站了起来,缓慢地往外走。
甄璃见她腿脚不利索,猛然想起自己要是出了事,繁霜她们恐怕都逃不掉责罚。
她心中一惊,一把握住朱水淳的手,道:“你罚她们了?”
朱水淳冷声道:“她们自然该罚。”
他又对外头道:“都起来吧。”
甄璃听到外面响起一片“谢王爷”,之后是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之声,可见整个远香堂的人都跪了近乎一夜。
甄璃震惊地看着他道:“你怎么能罚她们!与她们何干?”
朱水淳看着她道:“你若是有事,她们还能活吗?”
甄璃一怔。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她是南安王王妃。
处在这个位置,不仅能决定人生死,也能影响人生死。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她自己的事。她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也要为别人活着。
她总觉得自己是要回去的,心里一直对自己的这个身份毫无认同感。然而她现在明白过来,在她回去前的每一天,她的身份都不会改变。她身边的这些人,都要依附她而活。
她突然觉得心里沉得透不过气来。
地位、权利、责任、义务……这都是她平凡普通的二十五年生活中所不曾有的。
她到这个世界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是一次意外的穿越吗?
可是她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她?
朱水淳突然将她拥入怀里,良久沉着声道:“璃儿,你是我的王妃,你不再是公侯府的小姐……你会看到更多,会经历更多……”
甄璃茫然地睁着眼。
喜帐依然没有换下,帐顶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在跳动的烛火下,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生出一种生死相依的姿态。
朱水淳的王妃。
她是朱水淳的王妃。
到底怎么样做,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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