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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说什么?”
清河王府,书房内,元怿丝毫都不客气。尔朱荣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虽然是在清河王府,可他一脸安闲自在的模样却和在一起的地盘上没两样。思及刚刚的种种,元怿的脸色也是更黑,“尔朱荣,别以为我元怿真拿你没办法!”
“王爷心中难道就不疑惑,为何此番我竟能清楚知晓您在清河王府。长夜漫漫,以清河王一贯的好名声,该在清河王府安闲自在才是。”尔朱荣一脸似笑非笑,元怿冷笑,“这世间,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洛阳,更是没有永远的秘密。尔朱郎主既然知晓,何必明知故问!盯着清河王府不知道多少眼睛,若是我元怿一个个都去戳瞎,岂不是正事都要耽搁?”
尔朱荣终于敛笑,“王爷是聪明人,既是聪明人,为何会犯如此愚蠢之错?”对上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元怿,尔朱荣冷哼一声,“您可以成为第二个李冲大人,可胡氏,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文明太后!”
元怿的脸色已是青紫,显而易见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可面前尔朱荣却仿佛并未看见,依旧自顾自侃侃而谈,“帝后失和,母子生份,到头来牺牲品只会是无关人等,王爷莫不是以为,太子殿下,会比当年的献文帝技高一筹?”
“够了!”
元怿一声怒喝,尔朱荣终是住了嘴。面前之人已是镇定全无,恼怒之意溢于言表,尔朱荣却是笑容更大。都道皇族子弟最是能忍,现在看来,不过是那群蠢货没触到点子罢了。眼前这位清河王殿下,可算是元氏子孙中的佼佼者,还不是被他尔朱荣三言两语下来就分寸尽失?尔朱荣微微颔首,脸上已恢复恭敬之色,“王爷息怒,尔朱荣并无恶意,只是旁观者清,不忍王爷越陷越深罢了。”
“那依尔朱郎主之意,本王此番抽身,就能一劳永逸了?”
元怿不是傻子,这尔朱荣今番处心积虑可不是只为了“提点”,“尔朱郎主,有话请直言!”
“求人不若求己,王爷既是选择依附胡氏,不过看在太子生母日后比试无上尊崇。高太尉欲除胡氏而后快,看重的也是生母若死,太子殿下可依附的只能是嫡母。既然关键点都在太子殿下,王爷为何要舍近求远?”面前之人脸色已是凝重,尔朱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孩童心性,最是单纯,若是让太子殿下以为王叔不可缺,甚至比生母还要可靠,岂不是更好?”
“是否以为本郎主是自掘坟墓?”
驿馆,房间内,尔朱荣一脸似笑非笑,塔拉未发一言。自家郎主的心思,连老郎主都揣测不全,他一个为奴者,又怎可能都看清?
只是,思及今番从清河王府出来元怿的模样,塔拉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严格说起来,清河王之于尔朱氏并非友,郎主此番,却是,热心过头了?“郎主,那清河王爷得势,未必会对尔朱一族多加照拂。”思及今晚从清河王府出来元怿那张黑脸,塔拉心头更是惊疑,“小人以为,郎主此番,未免太操之过急。”
“塔拉,你还是那么单纯。”尔朱荣的脸上全是笑意,瞧着一脸憋屈的忠仆,也是晃悠悠起身,窗外已是星光璀璨,夜色来临,正是干大事的时候
,尔朱荣的笑容多了几分古怪,瞧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属下也是沉下脸,“塔拉,本郎主不是告诉你,今晚大王召见么?”
洛阳,王宫,正殿外,尔朱荣正与现任大魏国师僧阿难“亲热”寒暄,“多年不见,阿师一如往昔般仙风道骨,倒是尔朱荣这世俗之人,沾了太多俗气。”
“小郎君客气。”
大魏国师礼貌颔首,可眼神却是有些游移,尔朱荣依旧在笑,跟在他身后的塔拉却是冒冷汗,
眼前这位可不再是当初浪迹街头的落魄秃驴,郎主这般“放肆”,着实不是良策,
不过,瞧这国师的模样,似乎也是,对自家郎主,忌惮?
心里的念头冒出,塔拉也是吓一跳,
怎么可能,眼前这位可是在这大魏宫廷混迹多年还不倒的人,哪会是那般软弱?一定是他看错了!
“尔朱郎主,大王已久候多时,请!”
国师一声唤,终于让塔拉回神,瞧着已是匆匆进里的二人,塔拉也是快步跟上。
王宫,大王寝殿内,
元恪一身便服,脸上满是不经心,不远处两道身影越走越近,他似是游移的眼终于是聚焦,
尔朱荣,终于是来了。
“参见大王!”
尔朱荣已跪倒在地行礼,元恪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免礼,阿师,赐坐!”
国师僧阿难功德圆满,已是悄然退下,元恪眼中全是满意,
这么多年,国师还是谨守分寸,不错,就凭这点,大魏国师这位置,等他死了,太子还是可继续让他坐。
“国师是大王养的一条狗,既是狗,主人让他往哪边,他自是不该违抗,”
尔朱荣之声不合时宜响起,元恪的笑容却是更大。这尔朱荣,果如传闻中一般,对他胃口。在洛阳听那些礼义廉耻久了,对胡人的这般粗俗,他倒真是怀念,“尔朱一族之忠心,本王素来不怀疑,今番本王请尔朱郎主千里迢迢而来来,也是为了约为儿女婚姻之事。”
听闻元恪此语,尔朱荣立刻起身跪倒在王座跟前,“多谢陛下厚爱,能成为太子妃嫔,是小女英娥之福。”
元恪亲切将面前谦恭之人扶起,心里更是满意。这尔朱一族,倒真是越看越让他满意。尔朱一族在秀荣一步步走到今日这地步,早成为北方不容忽视的力量。有尔朱一族做后盾,洛阳的那些老匹夫,就算想对太子不利,也得掂量掂量。“礼部已准备妥当,不日就会昭告天下。尔朱氏女才德兼备,太子能得尔朱一族辅佐,也是福分。”
“大王厚爱,尔朱荣惶恐!大王且安心,尔朱一族,定当为元氏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尔朱荣一脸信誓旦旦,元恪心里更加满意,他元恪的眼光,从未有错!
(九七有话说:这位尔朱氏小女,可是魏晋南北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尔朱氏,三朝皇帝的女人,牛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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