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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妈妈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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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彩凤对于领导的决策不感到意外,将一些事情私了化,一直都是职场办公室的手段,只是现在对她来说最不利的一点事,领导和上司显然都认为是她遗忘了工作。

    身边的人听到散会了,立刻三五成群地一起走,陶彩凤看着还未离开的领导,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点什么,但是话还没开口,她就听到了领导拎着一小叠薄纸对上司说道:“小王啊,我看了下这批所有人的资料,我就觉得白汐和小安不错,我看这次员工审核就推荐她们俩吧!”

    “好。”上司点点头,一边应着一边接过领导手中的文件,两个人肩并肩地离开了会议室,从头至尾,没有人在意到会议室里的陶彩凤并没有离开。

    从会议室出来后,陶彩凤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憋屈、难受,自己对自己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一直荡在胸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进入了洗手间,她把自己锁在小小的单间厕所里。

    每一次她只要在公司里感觉到不适的时候,都会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发泄一下,因此办公室里还有人给她起外号说是‘丑人屎尿多’。

    陶彩凤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默默地想着从之前拼死努力做项目,到项目转移做了白汐地嫁衣,她所有的努力和动力都在一夕见输给了别人。陶彩凤的眼泪就跟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眼泪落在手背上,染湿了袖口。

    “哎哟,安姐你也在,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就在她独自伤心地时候,她听到了洗手间门外传来的声音,那是白汐的声音。

    “谢什么啊,我也早看那个丑女不顺眼很久了。”接话的是安姐,也亦是她的女前辈,然而此刻陶彩凤比较在意她们口中的‘丑女’,陶彩凤没记错的话,全公司也只有她的外号叫‘丑女’。

    “也别这么说嘛,要不是她,我们两个人也升不了职。”白汐嘲讽的说道:“不过安姐也真有你的,不仅趁她不在的时候隐藏邮件,还特意让她去做别的工作,让她根本来不及准备这次的会议。”白汐说着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说道:“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被我们演戏唬住的模样,简直蠢死了,真搞不懂,她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难道连一点最基本的羞耻感都没有吗?这种人也活该被人抢了项目。”

    “嘻嘻,没办法,戏不多点怎么服众,而且我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这次我还不一定能升职呢!”

    陶彩凤默默在洗手间里听着两个人渐渐离开的对话,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从让她接手白汐的工作,说是会议要用的资料,到她被诬陷收到邮件,在议室下不来台,错失上升空间,这一切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好的。

    陶彩凤努力地抹了抹眼泪,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是不甘心,她是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气自己的不争气。

    她怎么能这么懦弱?怎么能听到别人在骂她了,可她却没有勇气回怼过去?

    小小的洗手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哭泣声,那一刻,她觉得原本就连容身之所的洗手间也变得不舒服起来。

    晚间,陶彩凤提前结束了工作离开,由于女前辈和白汐已经内定升职的事情,部门里的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提早下班一起去开聚会了,因此也没人在意陶彩凤提早离开的事情。

    陶彩凤出了公司后,背着包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像带了一个千篇一律的面具:冷漠、匆匆、尔虞我诈。

    陶彩凤在拐入红绿灯后走入的小巷,巷口外便是那一家叫‘ti amo’的咖啡厅,陶彩凤站在巷口,远远地就看到了在门前发放巧克力的小哥,他穿着棕褐色地咖啡厅制服,纤长的身姿穿梭在人群中,但偏偏又散发着一种与别人不同的气场。

    他拿着一个花竹篮,即便是男生,手拿着这种花竹篮也毫无违和感,他开始向路人发放巧克力,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陶彩凤依然看的很清楚,巧克力是那种小包装一袋的,小小的,看起来很精致,有白巧,也有黑巧。

    陶彩凤下意识地往咖啡厅门口走去,直到一块黑巧落入她视线时,她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陶彩凤立刻有些慌张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接巧克力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嗯?是不喜欢黑巧吗?我这里还有白巧。”服务生小哥说着从竹篮里又拿出了一个白色巧克力,心形的,小小的,看起来十分精致。

    陶彩凤看着眼前的巧克力几秒,最终道了一句‘谢谢’后接下了巧克力。小哥对于陶彩凤的异常没怎么在意,反而仔细打量起了她。

    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也可能是以前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导致陶彩凤很不喜欢别人直勾勾的看自己,她甚至不用抬头,就能猜到对方眼里的冷漠和瞧不起

    。

    “你……是不是前不久来过我店里啊?”小哥打量了有一小会儿,忍不住问道。

    对于这个日常式的问话,陶彩凤反而愣了几秒,她点点头,随后又有些自嘲的说道:“我这么丑,很容易被记住吧?”

    “想什么呢,我倒觉得你很可爱。”

    陶彩凤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抬头,正好撞上了男生好看的眼眸,陶彩凤脸一红,唰地一下低下了头,从最初来这个店起,陶彩凤就一直觉得这个男服务生十分好看,他有着她喜欢的样貌,干净、单眼皮、笑起来眉眼弯弯,虽然谈不上多帅,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有一句话叫,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此刻,陶彩凤就有这样一种感觉,此时男服务生像是想起什么来,对发呆的陶彩凤说道:“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一会儿就好。”说着,男服务生就把手里装满巧克力的篮子塞到了她手里,然后一扭头就跑进了咖啡店里,隔着落地窗,陶彩凤看到他在店柜台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个小卡片走了过来,他浅浅笑道:“这个给你?”男人递过来一张卡片,卡片整体是粉色,边缘用金边玫瑰环绕,看起来十分少女心,陶彩凤看到看片的内容分成了十个格子,第一个格子已经戳了一个印,她不又问道:“这是?”

    “这是我们店里的积分卡,上次你走的太快我没来得及给你,这个只要每次满消费200,达到十次后就可以兑换奖品,奖品那么多,总会有你喜欢的。”男人说着再次眯眼笑了起来,模样十分好看。

    “谢谢。”陶彩凤接过他手里的卡片,然后低着头匆匆离开了咖啡厅门口,陶彩凤小跑了好几段路,直到感觉到远远离开了那个咖啡厅,她心里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大概是跑的太快的原因,有大概是和店员搭讪过的原因,她的心就像是安装了炸弹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陶彩凤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卡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卡片装入了钱包夹里,此时此刻她就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的小女孩一样,揣着秘密往家回。

    陶彩凤到家的时候刚好六点半,想起之前在酒吧留宿的事实,陶彩凤在进家门的那一刻彻底怂了,她看了看门口,发现妈妈并不在家,此时陶彩凤才刚吐一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陶、彩、凤!”

    紧接着陶彩凤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妈妈一巴掌拍了背部,陶彩凤扭头看向妈妈,她穿着一身褐色衣服,手拎拿着一个小包,脸色难堪地站在门口,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妈……”

    “你还有脸叫我妈!”陶妈妈进屋把门一带,然后拖鞋瞪着陶彩凤说:“过来!”

    陶彩凤磨磨唧唧地跟在妈妈后面进了屋,陶彩凤看着妈妈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口气不悦地问道:“昨晚去哪了?”

    “哪儿也没去,就在附近逛了一下。”

    “逛了一晚上?”陶妈妈瞪着陶彩凤,边说边拍起了桌子,‘砰砰砰’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陶彩凤,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出息了?摔筷子走人很好是么?”

    “不好。”陶彩凤知道,其实不管怎样,她对妈妈那个态度都说不过去,因此现在这会儿她也不会直接跟妈妈吵架,纵使她觉的自己闹离家不光光是自己的错。

    陶妈妈看着陶彩凤不吭声,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反倒是自己心累,因此她指责了两句后,没有再追问她的去向,说了一句让她好好回屋子反省后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这让陶彩凤觉得有点惊奇,但多余的话陶彩凤也没问,就是认认真真道了一声歉之后才回到了房间,待回到房间后,陶彩凤才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碰过。

    这个家除了陶彩凤外就只有妈妈了,昨晚她一宿未归,不可能是自己碰的,难道是妈妈碰的?陶彩凤知道自己的妈妈就跟很多中老年妇女一样,不太会玩这些电子类产品,陶彩凤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顺着网页开始检查浏览记录,结果还真被她查出来了一些问题,陶彩凤看着眼前的浏览记录,忍不住愣在了原地,那些记录大部分都是类似百度知道、知乎这种网站上的,主要是情感类。

    浏览最多的是问题是类似“女儿想闹自杀”、“乖巧女儿发脾气”之类的,陶彩凤顺着帖往下看,楼下的回帖大部分都是在说女孩压力大等,并且大部分都在劝母亲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各类网友的回答都头头是道,分析的依据千奇百怪,就连陶彩凤自己看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此刻她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反常的一宿没回家,妈妈也没过激反应了。

    大抵,妈妈是看了这些,才有些害怕和担心她。

    陶彩凤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脑关上了,她仰坐在座位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网友的话,她也有认真思考过,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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