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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路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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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八昂扬着头,拖动着牛车不断向前,延着通往县城的官道,一路颠簸。

    绵延起伏的丘陵、沟壑、峁、山脉,由于没有多少树木的遮挡,透着浓浓的苍桑感与厚重感,攫取着秦文柏的某根心铉。

    牛车启动时,为了表示亲近,秦文柏还在岳庭深旁边坐了一会,行驶没多久,他就把屁股挪到了没人的一侧。

    每人霸着一方,秦文柏也没有觉得舒服,他只感觉自己的屁股仿佛变成了八瓣,身子也酸痛得历害,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

    这牛车还是太慢了,得买辆马车。而且牛小八买来是用来种田的,不能抢了马儿的活。

    “岳爷爷,还要多久才能够到县城啊?”秦文柏處着眉头,一脸苦相。

    岳庭深看了看头顶的日头。

    “还早着呢!四小子是不是想让爷爷帮你松动松动筋骨?”岳庭深目光斜倪着他,脸上浮着阴森森的笑。

    “得,您还是先帮我三哥松动松动吧!”秦文柏挪了挪屁股,看向前方。

    “我可不敢劳驾师爷爷,还是四弟享受吧!”秦文炯说着,也朝前方看去。

    目力所及之处,逼窄的官道被两边高耸的山脉夹击,只余一个狭窄的路口,大有一人当关,万户莫开之势。

    秦文柏看过去,恍惚有人影晃动。

    近了。

    瞬间闪出一队人马,约莫一数,共有七人。

    其中两位最显高大魁梧者(不能拿岳爷爷作为参照物)站在前列:一人约莫二十余岁,面色相对白净,头戴土灰色方巾,身穿藏青色粗布短褐,手执双锏(铁的);另一人约莫二十五六,一脸络腮胡子,面色黝黑发亮,恍惚抹了一层油,头戴黑色方巾,身穿黑色棉布短褐,手执两条马鞭。

    俩人中间稍靠后位置站着一位身材瘦小,年若十五六岁的精悍少年。

    少年面容俊俏,头戴乳白色方巾,身穿灰白色粗布短褐,双手紧握一杆红樱枪(貌似,木的)。

    少年身后,并排站着四人,从左向右:第一人身材瘦削,身着黑色粗布长袍,一手握看芭蕉扇,一手悠闲自得地捋着下颌的短须,显得神秘莫测;第二人身材壮实,手执一把板斧(木的);第三人身材适中,身着锦灰色长袍,一副书生模样,手中也是一把別样的红樱枪(木的);第四人身形高瘦,身着灰白色棉布短褐,手执一根螺旋杆。四人年龄均在二十出头。

    逼窄的路口被堵得死死的。

    “哞!”

    牛小八停止向前,回头看了秦啸成一眼。

    秦啸成下了牛车,身子微微抖动着走到牛小八的牛头边,抚摸着牛小八头顶的毛发,与它并排而立。

    “岳爷爷,出门时,您不是说土匪是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四儿怎么感觉前方的人数不对啊!”

    秦文柏笑着调侃,与秦文炯同时段下了牛车。

    秦文柏走向牛小八一侧,秦文炯走向秦啸成一侧。

    岳庭深随后,在三人一牛前的中间站定。

    输人不输阵。

    “远方而来的客官,看一行穿着打扮,也不是富裕人家。但既然行到了这个路口,马虎也得搜罗二两银子给我们打打牙祭。”

    手执双锏者貌似是他们的头领,亮开嗓子喊话。

    中气十足,声音宏亮。

    在两山之间回旋。

    “岳爷爷,不对啊!”

    因为有岳庭深坐镇,秦文柏心里很停当。来后的这两天也试着演练了几遍现世所学的拳术,虽然力度有所减弱,但速度依然如故。

    而且,秦文柏着实觉得有趣,曾经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场景,此时真实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令他身上兴奋的小因子全部激发。

    “四小子,你倒是说给岳爷爷听听,哪里不对了?”

    岳庭深很配合,眼神都没有瞟向对方。

    “他们不是应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吗?”

    秦文柏笑得满脸灿烂,煞有其事地说着。

    秦文炯也跟着笑了起来,“四弟是哪里学来的行话,三哥也觉得四弟比他们说的好!”

    “确实是!”

    岳庭深马上给予肯定。

    “哞!”

    牛小八及时响应。

    秦啸成原本还有些紧张,此时脸上也浮起一抹轻松的微笑。

    鄙视!

    狠狠地鄙视!

    七人中已经有人脸上浮起一抹尴尬之色。

    “哟呵!遇到胆肥的了。”小头领模样的有些羞恼地道,“我劝几位还是识相点,赶快交上银两,免得耽误了行程。”

    “要想拿到你们岳爷爷的银子,也得手底下有真功夫。”

    “看来老头子不信邪,都成白头翁了,还想和我们这群青壮年较量。那就不妨对峙一下,切莫怪我们欺负您老!”

    “老头子有个习惯,不和无名鼠辈较量,若要较量,且报出各自名号,免得你们哄涌而上时,岳爷爷我一个不小心掌劈了谁。”

    “呵呵!老头子有点意思,就不妨告诉你,我的大名叫秦琼。”

    小头目说着,回头对身边六人喊道:“免得老头子等会死得糊里糊涂,你们且把名号报给他听。”

    “大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大号尉迟恭是也。”

    “小爷罗成,老头子你快快受死吧!”

    假罗成还是真罗成小脸早已憋得通红,此时胸中燃烧的火焰已经喷涌而出,挺着红樱枪,越过两位门神,斜刺着飞身上前。

    枪头直接刺向岳老爷子胸部。

    岳老爷子双腿外伸成马步,同时一手肘部往上一挡,另一手抓住了枪头下部的杆子,顺势一提,身子猛然拔高,眨眼的功夫,红樱枪已稳稳地握在了老爷子手中。

    后面的六人有片刻的惊愕,瞬间全部出动。

    秦文柏的身子也灵巧地闪身而出,自称秦琼的小头目双锏使出,击向岳老爷子时,秦文柏如闪电般使出一套连环拳,击打在小头目腹部,魁梧的身子被击打得如飓风扫过,弓着身子直向后移,眼神里是满满的不相信……竟有人能使出如此快的拳!

    两边的都是满脸惊愕!

    一时之间竟忘了撕斗。

    “嘿嘿!不好意思,我方才做梦了,梦到了程咬金爷爷,他本来要教我三板斧,可是板斧被冒牌程咬金拿着,所以就让我使劲挥拳,企望越过去拿到板斧。”

    “真的?”

    拿板斧的假程咬金情难自禁,眼里闪着金色的光。

    “假的!”

    “你们几人也真是,自己好好的名字不用,去盗用这些好汉的名号——你们配吗?一个个长得人五人六的,干着拦路抢劫同是穷苦人的活计,白瞎了你们盗用好汉名号的作用。”

    “我们有什么办法?总要活下去吧!”

    “那你们倒是活出过样子对得起你们盗用的名号啊!”

    在他们相持的这一段时间,两头被堵住的行人、车辆开始时还隔了一段距离,此时也已经驱车前来。

    其中,也有胆大者,一直贴在后面倾听,此时亦不觉喷然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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