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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晋第一次有了欣赏夜色的心情,也第一次觉得天空的那轮月亮所散发出来的光晕恍惚照进了他心里!
这下有了方向感,能够去城里生活与成长,亦让他感到开心!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与饮食上的改善,他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结实的小孩,脸色虽依然黝黑,却健康了许多。
在这夜深人静之际,他们一家人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疲惫。
在他与父亲交流之际,那些哥哥姐姐已经兴味盎然地鱼贯而出,就连娘亲也跟着笑嘻嘻地出去了。
“父亲,您去吗?”
秦文晋看着父亲那深思的表情,突然觉得,这段日子,父亲仿佛也变了好多。
原来的父亲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木讷讷的,看不出悲喜;原来的父亲不爱说话,显得很沉闷;原来的父亲说起话来唯唯诺诺的,总有些忧虑。
现在的父亲有了笑容,还有了如今天这般时而凝神沉思的表情;现在的父亲也爱说话了,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层次分明;现在的父亲说起话来抑扬顿挫,让人感到信服。
他喜欢这样的父亲!
“父亲当然得去了,有人都在自家底下挖洞了,父亲怎能不去看?”
秦啸成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方面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那小子也就那么大点,他懂得挖洞吗?若是有他父亲在一边提点,怎么也没听他父亲在他面前提起?另一方面他已然感觉到,村子里许多人家都在有意思地,或无意思地在朝他家聚扰,他因此从心底里感到骄傲与自豪!
“父亲,他不会真的在我家底下挖了洞吧?我听娘亲说后,总觉得我们的屋子在恍动!”
“这还不至于,量他也没胆胡乱开挖,是不是?”
“也是,虽然他有时显得一根筋,但一般情况下还是靠谱的。”
父子俩边走边说。
“你们俩磨蹭什么呢?是不是拿蜡烛去了?”
李云说着朝他们手上看。
“先看看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通道的洞口,我早早地准备蜡烛做什么?”
“也是,那小子也真是,弄得我们一家子半夜三更都不能消停。”
“好了,跟上去看看再说。”
杂物房里,乌黑乌黑,门一打开,一道门的月光透了进去,撒了一地的清晖。
秦文炯托着一盞灯,踩着映在清晖的影子上,率先走了进去,一手指着一个角落,对随后进门的几人道:“那天这些东西好像被挪开了,他的身子挡在这个角落的前方。”
“那我们把这些东西挪开了看看,是不是有洞?”
柳铭拓说着率先动手,他一动,柳达和俞进动得更快。
“大少爷,我们来就行。”
“在这里,我不是你们的大少爷,而是他们的大哥,是大哥就得起表率作用,你们懂不懂?”
“哦!”
柳达简单的应了一声,还是有些迷糊;俞进则笑了笑,心里微微有些欢喜:柳大少爷似乎越来越亲厚了!
岳书麟还想上前帮着挪动一下物什。
“算了,就那么几样物什,也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们的大哥多做做这样的事也好,体会一下平民化的生活,才能成为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
“四弟这话说得,若我不来这里体会一下生活,就算不上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
“是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配上这两只手,能用双手多多感受一下实在的生活,这人的内心就会更丰满,更加感叹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仿佛也真是那样哦!”柳铭拓稍稍凝眉细思,似乎明白了秦文柏话里所包涵的意义。
想想若自己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哪里又会有这半夜三更的兴奋,还亲自动手想要寻找洞口?
“真有洞哟!”
俞进挪开一块大木板,跟着就叫了起来。
秦文炯托灯走了过去,看了看洞口,再看了看那块大木板。
“这大木板好像不是我们家的。”
“现在还管那块大木板是谁家的做什么?看看洞内什么情况,不是更值得期待么?”
柳铭拓似乎比其他人更兴奋,把前面的秦文炯扒拉开,自个儿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弟弟妹妹,大哥我就先下去了,你们在后面跟着便是。”
说话之时,脸上尽是得意,这感觉真好,有一帮小鬼头弟弟跟着,仿佛自己就是大哥大。
“下面一点似乎还有一级一级的阶梯耶,难道真是你们说的那小鬼头挖的?”
“不是他还有谁啊?现在回想起来,我遇到他的那天,我只觉得屋子里有些乱,他站在这里,可能是有意挡着洞口,望着我就那么嘿嘿嘿地笑,笑得像个傻子似的,然来是在自个儿在那里偷看乐哟!”
“听三弟这么说,这小鬼头确实挺鬼的!他干嘛不直接了当地告诉你?”
“可能…可能…我也说不明白,可能等着跟四儿说吧!”
“三哥,这你可能估计错了,我想你遇到他的时候,可能还只挖通他们家到我们家的通道,娘亲不是说了他的目标是三处连接起来么!”
“是是是,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好像还显得特別认真!”
“既然找到洞口了,就下去看看吧!看看我家下面被他弄成什么样了?都还一团挤在这里做什么?”
“秦叔说得是,我这就下去。”
“大少爷,我先。”
“好好好,你先,动作悠着点,你这个头大,钻进这小洞穴里走动起来困难。”
柳铭拓的一支胳膊被他一把抓住,可能因为急着阻止住他向下坠,力道用得比较大,胳膊被握得生疼生疼。
他说着,咧了咧嘴,把洞口让给了柳达。
“大少爷放心,我省得。”
柳达身子缩了缩,准备往洞子里走去。
“达少爷,下面黑咕隆咚的,你这身子又笨拙得像头熊,你別一下去,就把那些阶梯踩坏了!还是让我先下去探探,娘亲最好拿蜡烛过来,一盞灯的光亮可能照顾不到这么多人。”
“让娘亲先看一眼。”
李云若似乎有一种探险的感觉,若不看一眼,就让孩子们下去,心里总归有些不安。
她移身过来一看,里面的土质还是新的。
“这小家伙还真挖啊!”
“娘亲,我可以下去了吗?”
“下吧,你悠着点儿,洞口也就这么大,下面也应该差不多,走下去两步就行了,娘亲这就去拿蜡烛。”
“娘亲,我去拿吧,我跑得快,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转回来了”
秦文晋此时也急着想看看洞内的情况,让娘亲去拿蜡烛,总归比自己要慢一拍。
说着撒开了腿就跑。
“这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看来这每天早上跑步还是有点用处。”
“那是当然,跑步不断能强身健体,还能垂炼人的意志,娘亲也可以试着跑跑。”
“就你理由多,还想着把娘亲拉进去,跑步的时间,娘亲都能做一个鞋面了!”
“是是是!娘亲,您也看过了,下面除了土,还是土,我就下去喽。”
“嗯!下吧。”
秦文柏不再多说,双手两边一撑就跳了下去,走一级使劲踩一踩,一级一级走下去,空间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暗。
“四弟,下面怎么样?”
柳铭拓的叫喊声在洞内回响。
“还行,越往下空间越大,灯光穿透不到的地方,乌黑乌黑的,想必白天也是这样子。”
“四儿,先上来吧,五儿已经拿了蜡烛过来了。”
“是,娘亲,我这就回。”
秦文柏也没走多远,待他回转,半个身子露在洞口上面时,一群人都望着他笑。
“什么感受?”
“感受?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去体验吧!”
秦文晋拿来蜡烛,一根一根燃烧的蜡烛握在各自的手中,一个跟着一个拾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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