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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吃人?我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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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李河镇是全开放的古镇,镇子的结构从西向东类似一个“丰”字,中间是一个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西面靠山,东面看海。

    如今镇子的常驻人口中基本是近年外迁来做生意的,张九九的姥爷就是为数不多的原住民,世居于此,一直经营着酿酒坊,广场西南巷子口有栋两层木楼作为酒馆,贩卖自酿的酒。

    两人进镇子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半月斜挂在天边,星辉满天,古镇已然灯火煌煌,游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车子来到一间挂着“酒京”牌匾的木楼前,还没停稳……

    “咻……”

    一只通体黑色的大猫矫健的跳到张九九的车头上。

    待张九九看清后,才笑道:“大将军,你可吓死九爷了!”

    小姑娘与这只名叫“大将军”的猫对视,问张九九:“你怎么不怕他呀?”

    “我为什么要怕它,我们都认识了十几年了,老朋友了,是不是,大将军?”张九九摸了摸大将军的头,被它不耐烦的甩开,张九九哈哈一笑,知道大将军不喜欢别人跟它套近乎,可总忍不住想逗它。

    “朋友啊,认识了十几年了吗?”小姑娘想了想,高兴的对大将军说道:

    “那你没有我认识他时间久,不过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啊”说着伸出小手。

    大将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伸出一只爪子,与她碰了一下,小姑娘对着它咯咯一笑。

    大将军收回爪子,转身,只一跃就站在了旁边的二楼屋檐,回头又看了小姑娘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张九九很是好奇,这只黑猫是镇上一个老头养的,小时候老头来到镇子上,就只带着这只黑猫,这些年一个人经营着一间布偶小店,这只猫跟老头一样孤僻、冷傲。

    这些年过去,自己也就知道它叫“大将军”,一人一猫都很少与人接触,刚才跟小姑娘主动“握手”还是挺少见的景象。

    张九九打开酒馆的门,正发愁怎么把这一大一小的酒坛弄进去,隔壁有人探出头来“小九,这女娃娃是谁啊?”

    “啊,刘婶啊,她……她是……”张九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稍一停顿,就听到小姑娘抢答道:“奶奶好,他是我爸爸~”一边拉着张九九的手,一边对刘婶做可爱状。

    刘婶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早就喜欢的不得了啦,此刻见小姑娘这么有礼貌、可爱,更是高兴,也没计较什么“奶奶”,忍不住好奇道:

    “好你个小九,这才几天不见,就领回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张九九心里苦,每年夏三伏是姥爷家祖传的酿酒时节,要在山里待上个半个月左右,可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个“女儿”从天上下来啊,只是这事儿实在没法解释,只能笑笑没有回话。

    刘婶看他不说话,向小姑娘问道:“叫什么啊?”

    小姑娘看看张九九,“庆忌”这个名字是不能说的,张九九一急,脱口而出:“她叫阿庆……”

    小姑娘也兴奋的重复道:“嗯,我叫阿庆,阿庆,呵呵呵……”

    “阿庆啊,你妈妈呢?”刘婶像是在查户口本一样。

    张九九见局面要往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急忙转移话题:

    “啊,刘婶啊,我叔在不,帮把手,把这两坛子酒弄到里面去……”

    “我在呢,在呢,来来来,我帮你!”

    又是一个人从隔壁探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带笑向张九九走来,走过刘婶身边时,对她佯怒道:“问这些作什么,赶紧回去招呼客人!”

    看样子,这大叔也在里面听了好一会儿了,张九九心里苦笑,嘴上说道“谢谢,谢谢”,与大叔合力将两个大酒坛搬进屋内,又送他回去,把车子在门旁锁好,才暗自抹把汗,招呼“阿庆”进屋。

    酒馆不算大,一楼是间四十平左右的长方形门面,布置也很简洁,两套桌椅供客人落脚,一张货架上摆着各类盛酒的器皿,另一边墙上是各种字画摆件,也都是跟酒有关的,这些都是小商品城出品的流水线玩意儿,作为酒的附属品卖;

    里面是柜台,柜台前是一张老旧的藤椅,姥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躺在上面,现在张九九也经常坐坐,旁边两个大大的酒缸,右手边是楼梯,一切都是古风老物件儿。

    张九九关上店门,领着阿庆上楼,小姑娘初次来到此地,东瞧瞧西看看,处处充满新奇。

    二楼是张九九和童蒙日常起居的地方,童蒙母亲在七年前就去世了,由于他一直跟着姥爷酿酒,姥爷很喜欢这小子,又是外来的,在此地无亲无故,所以姥爷就收留了童蒙,他也就跟着张九九一起喊“姥爷”。

    楼上由于有两个对穿的外延阳台,显得空间并不小,客厅、厨房、卫生间应有尽有,靠里一些用镂空的红木书架做了隔断,里面是卧室,不对称的摆着两张床,姥爷去世后,这里就是张九九哥儿俩的卧室。

    阿庆在屋里兴奋的乱跑,张九九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心拉住她问道:“你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阿庆随意的回答,发现张九九一脸严肃,疑惑又小心的问:“呃,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只有人呢?”

    “那……那也行吧……”

    张九九神情一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指着阿庆,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你果然吃人!”

    阿庆摸不着头脑,委屈的说道:“不是你说只有人的么?我又没吃过,要是你吃的话,我也可以吃!”

    “我不吃!你真的没吃过?”

    “没有啊,不过,我可以学!”

    “不用!以后也不许吃!听到了吗?!”张九九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阿庆也学着张九九的样子,坐在他对面,两只脚抵着他的脚,乖巧的点头:“嗯嗯,不吃就不吃!”

    张九九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她光着的两只脚丫上沾着土,除了之前眼泪把脸弄的有些许花了,身上却没有一丝汗渍,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领进卫生间,把洗浴的东西都交代一遍,说道:

    “先洗澡,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你穿这件衣服。”

    说着找出一件自己的短袖,比划一下,感觉还行,就出门了。

    张九九拎着从东街买来的夜宵回来的路上,又拐进了刘婶的店铺,刘婶卖一些民族服饰,张九九转了一圈,看中一套白底红襟的儿童短版汉服。

    刘婶笑眯眯的在旁边不停的夸张九九“哎呦,是个好爸爸”、“有眼光,闺女穿上肯定漂亮”、“女儿这么可爱,妈妈肯定也是个美人儿”、“你小子可真行,女儿都这么大了”……

    张九九听的头都要炸了,迅速掏钱走人,真是一秒都不敢多待。

    逃离了刘婶的嘴遁法场,又拐了几个弯,将自己认为阿庆需要的生活用品、衣袜鞋子等等都买了一套。

    回到酒馆,看到阿庆穿着硕大的短袖,如古代大臣上朝一般,已经等在了门口,张九九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突然就松了下来,一起回到二楼,吃饭、试衣,阿庆高兴的又蹦又跳,张九九也终于露出笑容。

    收拾好床铺,都已经十一点了,将阿庆安置在另一张床上,张九九此时躺下就再也不想动了,回想一天的情形,匪夷所思,就这样看着窗外西下的月亮,思绪万千。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个东西在向自己靠近,刚要坐起来,一个重物就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张九九双手猛地一撑,才看清情况,是睡意朦胧的阿庆,此刻正趴在自己怀里……

    呆坐了半晌,起身抱着阿庆,轻轻的将她放回自己的床上,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又发了一会儿呆,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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