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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无声无息离开,除了我之外,没有和任何人说,连她父母都不知道,仿佛就是人家蒸发了一般,小妮父母找了很久,伤心欲绝,差点活不下去,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就突然间这么没了,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不过,幸好有二狗子和三娃子先例,村子里人安慰了很久,小妮父母才稍稍平复,但是对这个村子更加畏惧,所有人加入了砍树中。
这件事给村里人提了个醒,当赵叔把赵玲玲送出村子时,很多人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纷纷商议将孩子送出去。
几乎没有出去过人的村子,彻底改变了规矩,一些人离开了村子。
我和母亲站在家门口,望着忙碌的人们,心中不是滋味,乡亲们都是普通过日子的人,都不想碰上这样的事,可却偏偏发生在他们身上。
母亲说:“温子,要不你也出去吧。”
“啊?”我愣住,我和他们不同,我有道行在身,不惧任何事,何况村子里还有很多谜等着我揭开,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
“小妮失踪了,赵玲玲也离开了,你留在这里可干嘛呢,干脆离开村子吧。”母亲伤神叹息。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心中苦笑连连,原来母亲是在说这个,我告诉母亲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村子里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村子里出去了六七个孩子,年龄都在十五六岁,最大的也就十七,连成年都没有,这样的年纪出去,真能生存下去吗?
离开的人终究离去,留下的人还要继续,村里的槐树都被砍掉,尸体被烧毁,我清晰感到村子里逐渐改变,浓郁的阴气散去。
村子里的人感觉到了,当处理完后,村长过来找我,问我是不是结束了,村里以后都不会有事了。我让他领着我去转了一圈,然后告诉他们结束了,接下来等我找到那只黑猫和二狗子他们就可以了。
乡亲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其实,在他们做事时,我一直搜查,然黑猫、二狗子、三娃子好似和离开的小妮等人一样,难道他们也离开了,否则怎么会不见踪影。
伴随着一天天过去,村子里人好像都忘了这件事,该干什么干什么,碰到后都会打声招呼,然我却一直没有忘记,我去过那房子位置很多次,都不曾看到,宗祠被烧毁后夷为平地。我甚至到村外很远的地方寻找,依然一无所获。
然这一年,发生了一件我始料不及的事,那天我去山上庙里回家后,发现母亲没有在家,桌上放着两封信,我看过后,知道是奶奶寄过来的,说了外面的情况,问家里情况怎么样,老爷子还好不好,之后在最后一行字留下了求救的信息。另一个是纸条,是母亲留下的,写着毕竟是一家人,不能不管,如今我已经长大,不需要母亲了,母亲决定离开去看一眼,并告诫我如果要出去,就等着十八岁成年。
看着一封信,一则留言,我心情格外复杂,出去寻找叔叔本该是我的事,母亲却抢先了一步,还要我等十八岁之后。
此时,我迫切想要解决村子里的事,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我将信和留言纸条收好,和邻居李婶打了个招呼,重新回到山上破庙,决定不再回村子里,当进入深夜后,我出门去了被烧毁的宗祠那里。事情是在这里开始,亦是在这里结束,那么就该存在破绽。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地面还残留着烧掉的灰烬,黑漆漆一片,饶是我来过不止一次,依然吃惊。我皱了皱眉,手按在地面,呼吸一滞,猛然用力。
砰的一声,地面颤了一下,碎石跳动,以手掌为中心,裂开了蛛网状的缝隙,可想而知这力道有多大,我收回手,看着裂开的缝隙,深吸了口气,心说果然有古怪,原来下面内有乾坤。
我扬起了手,手掌如刀,没入地面,陡然撩起,巨大的石块掀翻出去,露出了一个四方大洞口。朝里面看去,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漆黑。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进去吗?我有些为难,我的确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却又怕打草惊蛇,不过,母亲走了,我再也没有顾忌,可以放手施为。
最终,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咬牙,跳了下去。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宗祠地下还有一个秘密的所在。这里光线灰暗,缭绕着朦胧的黑雾,气氛极为诡异,且气温十分潮湿,不过,对于多年修炼的我并不影响。这地方貌似是有些年头的研究所,陈设相当老旧,不过还算干净。
我脚步很轻,手指探出,触摸到了一物,我连忙抽手看去,是一个盔甲,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厌恶的撇撇嘴,擦掉指尖的黏土,心说那鬼怎么会来这种邪门的地方。我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生怕出一点声音,可还是出了差错,就在这时,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东西,寂静的黑暗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好似骨头碎裂,令人毛骨悚然。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还好声音很快消散,没有引起什么意外,我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居然真的是人骨头,悬着的心再次提起,暗骂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骨头。
砰砰砰!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好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般,让人分不清方向,我竖起耳边仔细听了听,心说了一句是人还是鬼,手上取了一张隐身符,隐着身躲到最角落,一分钟不到,一个人站在了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左顾右盼,又闻了闻,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怎么会有声音,可能是听错了,然后离开了。
我躲在角落,看的真切,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离开多年的刘先生,看着他远去消失在黑暗中,我惊呆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始至终刘先生都是做戏?如果是这样,那么二狗子和三娃子他们失踪,就跟他脱不了干系。
虽然这么想,可并不确定,我隐着身,悄悄跟了过去,踏入一个房间,这房间的摆设基本没有,除了几个超大的浴缸,浴缸咕嘟咕嘟冒着泡,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裸露的人体皮质,或肩膀、或手脚,又或者是半张脸,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眼睛渐渐睁大了,浴缸中有几具尸体,从尸体上我看到了被针线缝合过的痕迹,还有一块一块类似于淤青的斑块儿,空气中弥漫着肉类腐烂、泥土、血腥,还有一些什么药物所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浓重得呛人,熏得我肚子里不断翻腾。
同时,我看到了二狗子,还有那只黑猫。
二狗子站在那里,低着头,对刘先生显得极为恐惧。刘先生面无表情走到二狗子身前,一脚踹了出去,结结实实踹在二狗子身上,将二狗子踹翻在地,吼骂:“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那家伙成年,现在倒好,什么都毁了,全都是因为你这家伙,还敢有脸回来。”
“喵!”黑猫叫了一声。
刘先生面色狰狞而扭曲,面上尽是疯狂,探手抓住黑猫的脖颈,直勾勾盯着黑猫的眼睛,戏谑说:“叫什么?你在叫什么?还有你,我让你盯着那个老太婆,你倒好,竟然叛变,谁让你出现在葬礼上的,谁让你让村里人尸变的,如果不是你,哪里有现在的局面,村子里格局被打破,无力回天,我多年的辛苦白费了,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砰!
他将黑猫狠狠甩了出去,黑猫结结实实撞击在墙壁上,滚落在地,半晌爬不起来,嘴角吐出了鲜血。刘先生冷然说道:“我用了两年时间才将那老婆子赶走,季温那小子成年也就还一年,然我已经没有了把握,这次先这样吧,毁掉这里,我们离开,寻找地方重新布置,反正季温那小子也不会在村子里呆太久。”
二狗子爬起身来,低着头,颤抖着说:“那季温母亲呢?”
“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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