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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过强求？
没发生在你身上，你特么当然会这么说，我心里崩溃，虽然出来了，然我想等处理了爷爷交代的事还会回来的，谁想到一转眼地方找不到了。当然，我心里说说就算了，不能表达出来，对他点点头说只能如此了，毕竟莫归放弃一个晚上陪着我。
赶尸人通常都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因为阳光对尸体有跟强大的攻击性。
莫归说需要休息，在这几天他找了一个山洞做栖身之所，跟着他去了山洞，山洞空间很小，能容纳两三个人，处理好尸体后，莫归看着我问：“出去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和他聊了两句，他晚上还要干活，休息了。我却难以入眠，现在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赵玲玲等人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村里人也不曾说起，原来症结在这里，出去了的人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难怪刘先生轻易不敢离开，难怪刘先生用计支走母亲。然而，母亲真如他们所说不是人，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为什么会将计就计离开？
我抓了抓头，怎么都想不通，心说只有再见到他们才会知道真相了，我累了一晚上，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多了多久，我醒过来后，发现已经傍晚，莫归比我早醒一段时间，正笑眯眯看着我，这眼神吓了我一跳，连忙站起身来，我很清楚那是一种审视的眼神，在刘先生身上我不止一次看到，霎时，我对这个人警惕了几分。
莫归微笑说：“你睡得很熟。”
“是吧。”我抓了抓头。
“季温，我这个人说话跟直接，你可不要介意，这是对我们自身负责。”莫归虽然笑着，但笑的更冷，眼神中尽是寒意。
我说怎么会介意，如果不是遇到他，可能我还不知道回不去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莫归说他身为赶尸人，从小就与尸体接触，对于尸体有些超乎常人的敏感，在我身上他发现了尸的味道，那是一种养尸炼尸的气味，普通人发现不了，纵然是他昨晚跟我跑了一夜都几乎被蒙骗，如果不是我熟睡中意外散发出，他很难感觉到。
我顿时一惊，从我踏入这一行后，一直和爷爷住在一起，爷爷并没有说起我熟睡中的事，之后都是独自一人，想不到我有这样的症状，既然他知道，说出来无妨，我跟他说学过一点养尸的伎俩，算是家传的，其他我没有解释。
莫归意味深长探究的眼神让我很不满，心说这莫归是什么人？有刘先生作为前提，又懂赶尸术，能开到这里，很难想象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笑笑说：“喂，季温，没想到在大山里碰到同行了啊。行啦，你帮我带出去，我来给你安排后面的事。”
我说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啊。
接下来，我和他都没说说话，少量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走出山洞，上路了。我走在后面，瞧了莫归在前面，摇铃响，嘴里念念有词，不停撒出纸钱。我告诉他怎么走，同样关注着这具女尸，女尸大概十八九岁，身高大约一米六，长得很白，留着长发，以我对尸的了解这女的死亡时间不超一个月。我很想问问这女尸的事，又觉得唐突。
然而，莫归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告诉我说这女孩儿叫陶小芳，普普通通的打工者，由于和几个朋友出去玩，不明原因死了，有个老板出钱让他接这单生意，本来这种生意他是不接的，然他最近的确缺钱。
莫归身为赶尸人，很容易看出人是怎么死的，我自然也能看出来，我叹了口气说外面的世界这么复杂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和他走出了山林，踏入有人的村子，然这村子和我的村子不同。莫归告诉我什么是电，什么是家具，好一番嘚瑟。我翻白眼，多大的人了，还比这个。
莫归在村外找了一个地方住下，当天黑之后联系了女尸的家人，女尸父母满面苍老，看到人之后，哭花了脸，大骂哪个杀千刀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莫归等他们哭累了之后，安慰了很久，说死者为大，早日将死者入土为安才好。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不是滋味，哪个家庭愿意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年轻人是不会理解的，我正要转身，避开这一幕，然下一刻，我注意到女尸父母移动尸体时，从女尸身上掉下一件东西，我过去捡了起来，陡然吃了一惊，心说这东西怎么会女尸身上。这是一个黄符，而且是出自我的手。那时，赵玲玲离开时，非要我送她保命符，我学尸术的，哪里懂那个，用特殊手法画了一个，虽不能保命，但足以驱邪挡鬼。
莫归问我怎么了。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要不要跟他谈谈，这虽然是他的生意，按道理我是不该插手的，然涉及到了我身边的人，不能不管不问了。我让女尸父母他们等一下，拉着莫归走到一旁，把手里的黄符递给他，告诉他可关于赵玲玲的事。莫归听完，看着手里的符，皱起了眉说这是他的生意，最后的结果是把尸体送回家长，至于别的，与他无关，让我尽管放心。
说的好听，然而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告诉他我要的是关于陶小芳的消息，陶小芳所在的地方，以及出事的地方。
“你真的要去？”莫归瞧着手里的符，略显稚嫩，但已有大家风范，只要再给些时间，注定未来不可限量，而来的地方凶险重重，绝不是一个从山里出来的人能解决了。
对于外面的一些事，我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些，清楚外面的世界不比村里人淳朴，然涉及的事不容忽视，我说非去不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关乎到我能否回去，何况这符出现在陶小芳身上，说明陶小芳与赵玲玲接触过，我要找到她。
这是我的生意，我有必要保守客户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什么地方。莫归把符还给我，叹了口气说真不想让我去啊，然而我救了他，有这份恩情又不能不理会，决定帮我一把。拽着我走到女尸父母身边，说他的责任就是看着陶小芳火化，所以决定留下来看到最后。
陶小芳父母点头答应。
他们伤心欲绝，很多亲戚来吊丧。莫归让我耐着性子，等到深夜，潜入灵堂里，手点在守灵堂人的脖颈，人立刻晕了过去，莫归说让人睡一觉吧，接着上前，撩起遮掩尸体的白布，对我说快点开始吧，以我的道行自然会知道陶小芳的死因。
我并没有跟他客套，直接上前，蹲在陶小芳尸体面前，先前要是没有这张符，我不会干涉莫归的声音，更不会动陶小芳一下，但因为这张符，非如此不可。我知道时间有限，不敢拖延，从头部开始，接着往下，查探的极为仔细。
当莫归催促时，我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寸灰，抹在陶小芳口鼻处，然后站起身来，让他先别问，离开这里再说，走出灵堂，离开陶小芳家，我面色沉重，告诉莫归说陶小芳生前服过一些东西，是由人血、尸油、千年蜡等物炼成，本身有剧毒，但不会致命，是防衰老让肤色变白的东西，服用这东西不会死，然后面让她致命的是另一种术，究竟是什么术不用我说莫归心里明白。
莫归愣了两秒问我给陶小芳抹的是什么。
这个我真不想告诉他，不过还是说：“是由尸变的血肉熬炼出尸油，加上七十种毒虫配制而成，同样还有剧毒，比陶小芳身上的毒还要强，不过我是用来压制她体内蛊虫的，以防火化之前爆发出来，别说陶小芳的亲戚，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波及。”
莫归睁大了双眼，说不可能吧，一路上走来都没发生什么事，有我说的那么恐怖吗？我冷笑说他教我处事之道，他自己却看不透，他老板明显是在算计他，若是此术发作起来，莫归很难幸免，莫归吓得一个激灵，让我别危言耸听，笑着说我说这些话，还不是想让他陪着我一起去，他不会上当受骗的。
我撇撇嘴说爱信不信，等陶小芳火化后，会亲自去看看。我本想将他拉下水，谁知道他并不上套，我和他呆在这里，等一切事安全解决后，离开了这里，在村子外，莫归和我道别，说总有一天还会见面的，不过临走之前提醒了我一句，让我小心‘天网’，我茫然问他‘天网’是什么，他没有说明，还是离开了。
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些吃的，为我指明了路，我以为以我的能力，哪里都能去的，可惜，接下来的这个想法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因为我没有身份证，甚至我连身份证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钱都没有。
最终，我只能走着去！
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这个出门就是钱的社会，没有钱可以说寸步难行。
到了莫归说的城市，在这个城市流浪了两天后，这天深夜，我走在一条人稀少的街上，实在身饿体乏，走到一边墙角坐了下来，搓着手，哈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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