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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黔庶荼毒,自此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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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叶练过很多格斗术,但是却没有练过刀法,更加别说双刀了。左手刀拿在手里感觉很别扭,基本上只能发挥一些防御功能,他暗自琢磨是不是搞上一个好点的盾牌算了,论防御,盾牌比刀可是强多了。李叶有李一的全景地图,搜索斥候小队太轻松了,一天之间,李叶轻松的干掉了十一支斥候小队。百余名精悍斥候没有按时归队,终于引起了斥候队首领的注意,入夜以后,情报立刻上报到了胡骑前锋主将祁弘的大帐里。与此同时,李叶借着夜色,悄悄的靠近了胡骑后营,那里,已经开始响起胡骑得意的狂笑以及晋女绝望的哭喊。

    对那些被抓的女子来说,白天躲过了被吃掉的命运,但是噩梦一般的黑夜同样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

    祁弘这个名字,让后世人猛地一看会以为是个汉人,其实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胡人,属于段氏鲜卑一族,相貌粗鲁肤色赤红神情凶暴。这家伙率部进入翼州地界之后,连战连胜,打的晋军落花流水,特别是几乎一战将成都王派来救援的大将石超的援军斩尽杀绝,更是让祁弘越发的骄横。如今,石超那颗硕大的头颅就悬挂在他的前军大帐外。

    祁弘不以为意的说道:“小股晋人而已,不必如此紧张。杀只羊还有可能被羊的犄角顶伤,何况虽然晋人软弱,但毕竟人多,杀之不尽,各地藏匿的晋人不在少数。恐怕斥候是恰好撞见了逃窜的晋军逃兵,晋军临死拼命,也是有可能的。”

    祁弘看了看脸色有些难堪的斥候首领苏目,苏目是乌桓人,祁弘是段氏鲜卑,祁弘才不在乎死几个乌桓斥候。

    苏目不敢太过强项硬顶,这个祁弘一怒之下,真的敢以不尊军令宰了他,他含恨道:“今日我死了百余族人,求主将许我宰杀千名被俘晋人为我族人雪恨。”

    杀晋人祁弘更加不在乎,当即点头道:“可,营中晋人随你处置。”想想又加了一句:“那些女子就不要乱杀了,路程尚远,加上回程,军粮或许不够。这几日后方没有军粮送到,或许是出了岔子。这些女子留着,慢慢吃。”

    对这个说辞,苏目倒是毫不抵触,反正营中还抓来了一大批干杂活的晋人,凑足一千人杀了,毫不困难。应了一声“喏”便转身退下准备安排部下开始杀人。

    胡骑2万余人不可能全部在一个营盘,除了主将营盘还像个营盘,其他的就是一对乱糟糟的帐篷堆在一起罢了。

    胡骑的所谓主将大营其实非常简陋。既没有寨墙也没有壕沟,更不会有拒马陷坑之类的东西。只是沿着外围搭建帐篷,内圈拴马而已。越是内圈,级别官职就越高。连带那些“两脚羊”也被关在中圈,被一圈草草搭建的木栅栏围住,不停地有胡人持着令牌进入栅栏,很快就会或拖着或扛着一个基本上完全赤裸的女子钻进一旁的小帐内,随即传出的便是狂笑怒喝打骂声。甚至有些胡人随便就地按住一个女子,直接就扒光自己的衣服扑了上去。一旁的胡人嬉笑叱喝喝彩不断,如观大戏。

    有一个胡人大概玩的不爽,竟然一怒之下拔刀砍下了女子的头颅,抓着女子的头颅跑去找负责看守的营官,大声吵嚷着,似乎是刚做了一半,那个女子便死掉了,要求再给一个重新来过。被营官一阵鞭子抽的骂骂咧咧狼狈跑了,惹得围观的胡骑一阵狂笑。

    死掉的女子只流了很少的血,也许她的血早就流干了。她的头颅就那么扔在地上,表情平静,眼神空洞,没有一丝面对死亡的恐惧,也许,死亡对她来说才是解脱吧。一只穿着皮靴的大脚一脚踢在她的头颅上,头颅高高飞起,落在角落的一堆碎骨里,那堆碎骨明显是被啃食干净的人骨,骨殖纤细大多是女性残骨。营官大声吼着:“你,你,过来,把这只羊拖到伙房去,快点。”两个胡人不情愿的走过来,一人抓住那具无头的赤裸尸身的小腿,拖拽而去。身后留下一道血迹。

    不断的有胡骑手持木牌进入栅栏内挑选女子淫乐,这是当日或杀人有功或抢劫有功或哨探有功的奖赏。

    夜越发的黑沉,也许是上天闭上了眼睛。

    现代人,特别是城里人,其实很少人见识过真正的“漆黑一片”。在古时候,没有星月的夜晚,真的是手放在眼前也看不到手指。李叶隐伏在火光影射不到的黑暗中,发现想要潜入基本不可能。营盘四周,不断的有骑马的胡骑小跑着对四周警戒,一旦有人进入火光的范围,立刻会被发现。警戒的胡骑腰间都挂着牛角号,警觉一些的甚至把号角拿在手里随时准备吹响。

    李叶打算今晚放弃偷袭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很强,这具身体在冷兵器时代,敢称无敌。但是他只有一个人,面对2万余敌人,他真的感到无力——就算给他一挺机关枪,他也杀不光这些敌人。

    就在他开始向后移动的时候,营盘中突然响起一阵的哭喊声哀求声怒骂声。李叶不由得仔细看了过去。

    一群群的晋人摸样的男人被驱赶着走出营寨,被如狼似虎的胡人一拥而上捆翻在地,随意的扔在那里。那些晋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哭喊声顿时大了起来。很多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哀求饶自己一命。胡人对所有的晋人一视同仁,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翻,按在地上就捆了起来。有两个晋人似乎吓疯了,哭喊着爬起来手舞足蹈的向着黑暗中逃去。两只利箭呼啸着追踪而至,两名晋人的疯狂哭喊戛然而止,摔倒在地。几名胡人将尸体拖了回去,这可是还能吃的两脚羊,不能就这么随意扔掉。

    数十名赤裸上身的胡人在族人的欢呼声和晋人的哭喊声中手持短刃走出人群。一脚跺在扭动挣扎的晋人后背上,左手抓住头发用力向后扯动,晋人的头颅被拉扯的向后仰起,锋利的短刀割入咽喉,鲜血喷溅而出,疯狂的哭喊哀求消失了,只剩下扭曲挣扎的身子在地上扭动,很快,便连扭动也停止了。

    刽子手们面部平静,手法老道熟练,显然是杀熟了的。就连围观的很多胡人,似乎也觉得看多了无聊转身离开。在他们眼里,这些晋人真的就是牛羊而已。

    苏目面无表情的站在胡人前面,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想起刚才送到帐中的两条洗剥干净的那两条腿——腿纤细秀美,一看就是从哪个娇美的晋女身上砍下来的,苏目已经吩咐亲卫把一条架起来烧烤,一条炖煮,再配上主将大人赏下的好酒,啧啧,听说那酒还是王浚大人的二儿子,前军主簿王裔送过来的。这晋人别的不行,制的酒浆倒是真的不错。

    苏目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再上去一些人,杀得快些,好回去享受美食美酒。

    一声爆裂的呼啸突然传来,一道长长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苏目胸腔,如同地狱中浮现的复仇黑龙,将苏目一串而过,再将苏目身后的几名湖人刺穿,才一头扎进被鲜血穤湿的土地里,尾端依旧震颤着发出愤怒的震鸣声响。

    苏目没有来得及感受痛楚,他诧异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摸那个突然出现的血洞,似乎想证实这只是幻觉,随即仰天摔倒,连扭动都没有一下,便死的透了。

    此刻还围在宰杀现场的胡人,大约有三千余人,大多是乌桓族人,有一小半人甚至只带着随身短刀来看热闹。直到苏目倒地而死,一大群乌桓人才惊怒得吼叫起来。

    李叶愤怒的脸都扭曲了。

    他知道胡人屠杀晋人如同宰羊,知道胡人吃人,他听说了很多,在书上也看了很多,但是这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亲眼见到屠杀现场。不断喷涌的鲜血刺激的李叶完全失去了冷静,操起手边的铁枪,飞掷而出,将那个发号施令的胡人刺倒,双手持刀,一跃而起,大踏步冲了上去。

    暴怒的李叶是可怕的。首当其冲的是那些刽子手,手持短刀的刽子手那里挡得住恶神一样的李叶,狂吼声中,漫天的血色礼花不停地喷向天空,硕大的头颅满地乱滚,粗壮的身体一具接着一具摔倒在地上,和那些被他们宰杀的晋人尸体混在了一起。

    李叶没有练过双刀,准确的说,他连单刀也没有练过。作为一个现代人出身的李叶,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要拿着一把大砍刀和人厮杀搏命?他的刀法就一个字,快,快到连敌人思想的速度都比不上。不要说刀光一闪,死在刀下的湖人基本上没有人看到刀光,反应最快的也只能看到人影,随即脑袋就飞了起来。数十个刽子手被李叶在不到一分钟内斩杀一空,平均不到一秒杀一人,这还要包括近身的时间,只能说李叶的刀法快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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