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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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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骨在迅速炽烈燃烧!

    “啵!”的一声,一个燃烧着的字符,从火焰中升起!

    这个字符非常古怪,笔划简单,却又不同于衡瞬所认知的任何一个汉字。

    正茫然间,“啵!”的一声,又一个燃烧的字符,从火焰中升起,悬浮在前面那个字符的旁边。

    房间中现在处于一个非常神秘诡异的景象之下。桌面上铜匣之中,三块虎骨在炽烈燃烧。在铜匣之上,火星飞舞,火星之中,升起两个血红发亮的神秘字符。

    “啵!”

    又是一个字符在火星中升起。

    “啵!”

    “啵!”

    “啵!”

    持续不断的响声,持续不断的同样的情形。

    直至三块虎骨全部化成飞灰火星,铜匣上方的神秘字符已经密密麻麻将近三四百个的时候,屋内的响声才完全消失。

    而后,那些字符,突然汇作一股符流,涌向了衡瞬的伤口处,汇入血液,消失不见。

    “啊!”

    火热无比的感觉侵肌入体,剧痛之下,少年人双眼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小土狗天亮,蹲坐在已经空荡得只余下一层薄灰的铜匣之中,眼神却空前地明亮

    “娘!”

    撕心裂肺般地呼喊之后,衡瞬发现,自己正处身于海边,躺在一扇旧门板之上。周围,是他熟悉的乡亲们。

    自己的母亲,穿着一身避水劲装,站在悬崖之上,面朝着自己,美丽的脸上满是凄然。

    海风吹动她的发梢,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美。

    可她的眼神中,却满满的全是诀然。

    “丫头!不能去啊!”年迈的老村长苦苦地劝道,“你自己也知道,海里深处,是有海怪的啊!莫要为了一时侥幸,去送了性命!还是,还是将瞬娃儿,送给他城里的王爷父亲吧!说不定,他父亲,能救他一命呢。”

    “老村长!你不懂!”母亲的眼睛中既绝望而又坚决,“王府的事情很复杂,王爷的敌人很多,明的,暗的,敌人,自己人我们前脚刚靠近南华城,说不定,后脚就没了性命。天权的人,把血统看得是天大的事我远远观察那只海怪,白天都在睡觉,从那只巨大的砗磲里取出那枚奇珠,我是有机会的,我可是村子里最好的采珠女”

    她看向卧在门板上的儿子,眼睛中雾气迷蒙,那是慈爱,那是不舍,那是诀别

    门板上的衡瞬,浑身剧热,动弹不得,神智虽然已模糊不清,但这些话,隐隐落入耳中,这幕场景,模糊印入眼中,他的眼泪如汩洹泉水,流了出来

    母亲跃入了海中。

    不知多久之后,海面泛起巨浪,母亲的脸从海水中露出,她一挥手,向岸上扔出一件变幻着五彩光芒的东西,高喝道:“给他吃了!帮我,照顾,好他!”

    这话之后,一条巨大的触手从海里升起,卷住了她的身体,拖入了海中。

    海面就此平静,再无声息。

    她扔上岸的,是一枚鸽卵大小,散发着奇香的五彩珍珠。仅仅闻上一闻它的香味,就令人提神醒脑,无比振奋。

    由于是临终所托,村里人不敢怠慢,马上就把这五彩珍珠喂衡瞬服下。

    衡瞬活了过来,很快就恢复如常。

    不光是恢复如常,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有着,比旁人不一般的能力。

    他比旁人的感知,更敏感,也更敏锐。他似乎总能感知到别人的心意,心思,不光是对人,即使对牲畜、猪狗,甚至别的生灵,亦是如此。

    甚至,要更加敏锐。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知是福是祸,一直小心地掩饰着

    “嗷!嗷!”

    凄厉的叫声,充斥在石鱼嘴村外的一片平地上。

    平地上燃着篝火,五个精壮的灵士,围着火休息。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提出小土狗。

    小土狗嗷嗷地挣扎、嗥叫着。

    “四哥,真的不留着它了?”另一名灵士问道。

    “那三块虎骨,还有它,都是从北方的那处废弃祭坛中所获的。原以为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从北走到南,那些灵苑的人,就没一个识货的。要么是不要,要么是给了个打发叫化子的价钱。就只是这南华灵苑,给的钱还算像样子,对得起兄弟们在北地这番出生入死。”那被称为四哥的汉子说道,“如今,虎骨已经卖了,这小东西,也没发现什么神异之处,怎么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狗。明日我们用卖虎骨得来的钱,向本地采珠女买些南海珍珠回去哄娘们,然后就启程回家!这小东西,还有什么用?不如在这,打打牙祭!”

    小土狗叫声更加凄厉。

    猛地,一名灵士耳根一动,“有人来了!”

    众灵士顿时警惕起来了,抬眼望去,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来。

    来者,是一个神色挺安然的渔村少年。这是白天,他们在渔村问价时,见过的一个少年。

    “这狗怪可怜的,你们别杀,卖给我吧。”少年人说道。

    “卖给你?”那被称为“四哥”的灵士冷笑,“这只狗来历可不普通,也贵,你买不起!”

    少年人没有答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粒粒的珍珠,大颗的,小颗的,青的,白的足足有二十来颗。其中有的珍珠,光彩夺目,一看就知道,是极其罕见的珍品。

    “少年人,你这些珍珠,放在市面上,可值不少钱。你,不后悔?”那“四哥”倒有些不忍心了。

    “有钱,难买有缘。我挺喜欢这狗的。”少年人说道。

    交易达成了。少吃一顿狗肉而已,换来了二十来颗珍贵的南珠。灵士们又采买了一些,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小土狗如获新生,一直感激地围着少年人摇尾巴。

    次日。

    “天亮时分就起来叫唤,邻居们都有意见了。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你就叫天亮吧。”

    少年人像对待朋友一样,和和气气地向那小土狗说道。

    “啊!”

    神智顿然清醒。

    衡瞬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地板上。费力地站了起来,铜匣中,小土狗天亮,瞪着豆眼,一直在看着自己。

    “刚才睡过去了,竟做了好几个旧梦。”摇摇脑袋,让自己稍清醒些,看向匣中,匣中除了天亮,就是一层薄灰。

    他想起了昏睡过去之前,那些诡异的情形。

    那些炽热燃烧中的神秘字符,化成热流,钻入了自己的身体?

    急忙检视自己的身体。一切如常,甚至连之前被天亮咬过的伤处,也恢复如常,没有半丝破皮流血的迹象。

    “难道被它咬,也是场梦?”

    “可是,如果是梦,那,那三枚虎骨哪去了?匣子里那层薄灰,又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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