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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黑枪与布哈林有接触，那么缄默令中让元老们寝食难安的秘密将彻底暴露。
布哈林当初就是因悔恨离开，他把自己的实验称作罪行。而黑枪无疑是罪行受害者的亲人，愧疚之下，布哈林肯定会招认过去的种种。
元老的后背，升起一丝凉意。
老莫当然知道，这个消息会对元老们产生怎样的冲击。自然要为主子宽心：“然而，现在主动完全在我们手上。我已经收到了魁的消息，他在黑枪之前找到了大师，并且亲自守卫，送到这里。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只要大师在我们这里，黑枪一定会上门，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是他嚣张的行事作风告诉我，我们可以以逸待劳。”
婆森看得出来，三位元老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老莫能够稳坐大首席的位置，不但因为办事出色，本身也很能揣测元老们的心思，和那些只会阿谀奉承之辈不同，老莫除了知道主子喜欢什么，更了解主子害怕什么。
两名首席告辞离开后，三个老人交谈起来。
“大师应该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见见他？”
“不，我们还是集中精神应对眼前的事情！至于大师，他既然出现，就不会突然的离开。所以他一定有耐心等候我们。”
“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想我已经有充分的理由说服他！”
“我和你一样，但是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做，我们现在已经老了，精力不济了。能先做好一件事就非常不错了！”
“可喜的是，这种衰老的困扰不会太久了…”
卫士通报之后，一个年轻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
荒原女爵，也就是我们熟悉的，大公千金！
元老们会客的大殿之外，一脸轻松的婆森抱着肩膀看着夕阳。口中默念着熟悉的经文，一旁的老莫虽然积木远眺，但是耳中却在认真的听着。
“‘平心咒’？”，老莫问道。
“不，是‘那摩经’。武僧如果要与人交手，就会念这段经文。祈求能够获得胜利。”
老莫沉默片刻：“我很好奇，僧人的修行在于平静内心。对于世俗的胜负不应抱有执念，为什么还有专门的经文祈求胜利？”
婆森伸展了一下粗壮的臂膀，笑着说道：“您搞错了顺序，求胜是在战斗之前，而胜负的执念往往在于战斗之后，武僧能接受失败，但也希望胜利。不争的智慧，不是说放弃争取，而是消弭内心对结果的执念。”
“看来，我们的武僧已经看到一场战斗在眼前了。”
“我闻到了厮杀的气味。”
大殿内，千金和身边的邦斯脸上都有些不快，反倒是刚刚会合的修玛一脸坦然。
元老们竟然提出，要以正式的礼节欢迎千金的大驾光临。虽然这次算是去而复返，但是毕竟是千金正式的以大公国代表的身份造访。
而千金从来不讲究这些，她现在只是急迫的想带走星象历。只不过，客随主便。老市场的安排本身也合情合理。
“这种欢迎仪式，是老市场特有的。多年前三皇子驾临，也曾体验过，只不过当时首席们的数量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这次将会显得更加隆重。同时，高卢的客人、波顿骑士团、教廷特使、女侯爵的代表也作为嘉宾会参加典礼。”
听到三皇子，千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邦斯目光移向千金，老市场拉上这么多贵宾，某种意义上说，这次的欢迎仪式，不只是欢迎千金一方。这场安排不可能改变了，只有见机行事。
简单的客套之后，千金一行下榻在元老们准备的行宫内。
“据我所知，老市场的欢迎仪式。与其说是礼节，倒不如说是一种示威。这场仪式的重点部分在于卸甲人，而保留节目，就是首席们的表演。”，千金随行的人中，出现了一个以前没有见过的人。
邦斯揉了揉额头，显然对现在的局面很头疼。显然他没有想过老市场会把那么多人拉进来，这一下，这次交易就可能变得麻烦重重。
“我擅长的只是魔法，对于卸甲人的首席们知之甚少。恐怕这回要辛苦你为我们解说了。”
那个人看起来不算高大，但是从举止和态度上看，在千金眼中的地位，一点也不比邦斯这位随身的护卫低。从他健硕的四肢上看，应该是一名武技的高手。
“乐意之至！”，布满老茧的手举起酒杯向邦斯示意。
已经跟随魁到达老人居的遗孀团，也已经在休息的驻地待了一会。兰斯洛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这里的布置毫不意外。反观娜娜，一直在不住的赞叹。
“老人居？好一个名不副实！这里那是老人居住的地方，分明是另一座皇宫！”
总教官也算有些阅历：“老市场原本就是一个王朝的都城，所以这里的布局本身就是供君王起居的宫殿。与其在这里咂舌，倒不如说说对下一步的看法。”
兰斯洛特也是这样想的，娜娜和妮妮虽然都是年轻女子，但是头脑绝对称得上出色。
“眼前，我们要注意明天的欢迎会。虽然这次典礼主要的对象是大公千金，却有着很浓的震慑意味。老市场很有可能就这次机会，警告我们这些外来人。从主人的立场出发，最近这里确实被我们搞的乌烟瘴气，任谁都会不满意的。”
“所以，你觉得欢迎仪式之后，他们会立刻建议公审黑枪？”
“公审？我不觉得黑枪会出现。至少老市场不会这么坦诚，最有可能罗列黑枪的罪状，然后商议处置黑枪的手段。高卢人吃了最大的亏，所以很有可能将判决的权利交给他们！”
“那可不行！黑枪必须死在老市场和千金手中！”，这是计划的关键，能不能在这次事件中渔人得利，全靠这个结果。
“从时间上来说，不能完全指望费斯的游说了。现在，很可能费斯都没有见到三个老东西，所以明天的审判中，我们一定要尽力引起大公千金对黑枪的注意。”
三人密谋着，一直到深夜。
千金虽然毫不知情，但是这种境地被人算计实在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她也没有安心休息。
“最近发生的事，基本上就这些。”，修玛跟千金汇报了老市场中的变故。
千金眉头一直紧锁着。
邦斯知道千金的想法：“也就是说，现在很有可能是老市场拉上一帮人跟我们讨价还价？”
“很有可能，这些人谁都不愿意看到大公掌握这么可怕的力量。”，修玛的判断和邦斯一样，不得不说，排除奥术派和元素派的分歧，他们两个还是互相欣赏的。
千金终于开了口：“我想你们都忽略了一个关键！~黑枪！”
邦斯和修玛同时一愣！相比高卢人，自己一方和黑枪的瓜葛最少。所以有关黑枪的整件事，他们都没有很在意。
“修玛大师，您刚才说欢迎仪式之后，老市场会立刻提议公审黑枪？你觉得这是元老们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修玛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没有答话。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老市场搞出一个示威的欢迎仪式，又要做一场安抚大家的戏？那他们的态度是什么？这其中，有诈。而我们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很有可能影响后面的谈判。父王这次很有诚意，下足了本钱。我们也应该拿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这么想，老市场的安排确实有古怪。到底是要震慑大家，还是安抚大家啊？如果在公审阶段，稍微一不留神，让所有人都对自己这边抱有敌意，后面的谈判肯定困难重重。
交易双方，虽然是大公和老市场。但是那些局外人任何一方从中作梗，都会让大公的目的大打折扣。
“明天，关于黑枪公审的事情。我们就和遗孀团保持一致！”，邦斯提议。
千金想了想。
“不！我们不表态！”，坚定的眼神看着前方，千金做出了决定。
在赌桌上，如果拿不定主意跟庄家还是跟闲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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