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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陆庭深的目光看得后背一僵。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黎向晚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大喜欢她接近他的女儿。
霍管家进来,看到客厅里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一惊。
毕竟,水云间每日冷冰冰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多了黎小姐貌似女性色彩增添了很多。
小唯一正软糯糯地和黎小姐撒娇,看起来小公主情绪也不错。
“先生,找我有事?”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跟着提前移步露台的陆庭深,走出了客厅。
黎向晚看着两人的背影,有几分失神。
“向晚姐姐,你来帮我,好不好?”
收回自己的视线,她算是半促半就地答应,“好啊,帮你折。”
随手漫不经心地抽了张彩色卡纸,手受伤了每次翻折都能碰到掌心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疼得咬了咬嘴唇。
小公主折的很快,将折好的纸鹤塞进一旁的玻璃罐子里。
黎向晚看着,小女孩儿给陆庭深准备生日礼物。
嫩白的小脸儿上笑得甜蜜蜜的。
就跟她当初给某人准备礼物一个样儿。
不过,依照她对陆庭深的了解,这个男人对于送礼物和收礼物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向来不不屑。
从读书的时候,想要给他写情书送礼物的小姑娘排着长队,从来没有间断过。
她和他交往的那段,精心给他准备的礼物也不少,他历来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自然,他这个宝贝女儿例外。
黎向晚撇撇嘴,看着眼皮子底下这个粉雕玉琢的陆小公主,心里生出一个极度扭曲的念头:下辈子,也别给陆庭深当什么女朋友了,直接投胎做他女儿多好。
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宠爱,也不用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而自虐嫉妒。
“向晚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小公主看她正出神,伸过小白手拍拍她的手腕。
她浅浅一笑,玩笑似的说道,“向晚姐姐嫉妒你啊。”
嫉妒?
小萝莉对于这样的词语理解起来,一知半解,“嫉妒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爸爸对你很好的意思。”
“向晚姐姐的爸爸对姐姐不好吗?”
“当然好。”她淡淡的笑。
——可你爸爸对我不好啊,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发酸的疼。
大概是因为,走到现在,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对待她却又是这么一副模样。
陆庭深和她女儿的温情,惹她艳慕嫉妒。
折纸折到中途,小公主回头看了眼正在折纸的黎向晚,她歪歪脑袋撇撇嘴,“向晚姐姐,你折地怎么这么慢?还没有我的速度快。”
她帮她折纸鹤,这小不点儿还挺嫌弃她。
“好,我折地快点,超过你,你可别不服气。”
“好啊,好啊。”小公主兴致勃勃。
她笑笑,手指灵活动的越来越快,掌心里贴着创可贴的伤口,偶有被碰到,也钻心的疼。
“一一?”小公主正孩子气的和黎向晚拼速度,被爸爸点名以后,有些怔怔地抬起头。
“怎么了,爸爸?”她举着手里的纸鹤给陆庭深看,“向晚姐姐教我折的,我比她现在折的还要快哦。”
陆小公主和所有亟待得到鼓励的同龄小孩儿一样,脆生生地说完这句话,等着陆庭深的表扬。
不过,夸奖没有应声而来。
陆庭深将她抱起来,对她道,“洗完澡,就让朱颜阿姨抱你去睡觉。”
“可是,我还想和向晚姐姐在一起折纸鹤。”小不点撒娇。
“我可以陪着她。”黎向晚不以为意的抬头,伸手想要抱一一,眼前的人抱着一一,却没有任何让让开的意思。
不觉间,望进男人的眼底。
他的眼底漆黑冰冷一片,写满了拒绝和冷漠。
她蓦地想起,陆庭深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和她女儿相处,索性恹恹地将尴尬地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
瞥了眼,那个和自己分开极其不甘心的小公主,她淡淡道,“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可是这么一来,一一就折不完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要掉眼泪了。
“我帮你,帮你,好不好?”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只是单纯不想看这个孩子沮丧。
“真的吗?”一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又重新恢复了光彩。
“当然。”
她起身,走到陆庭深身边,无视他冰寒的眼神,对陆小公主伸出手指和她白嫩的小指头勾在一起,笑问,“这下,相信了吗?”
“……谢谢向晚姐姐,可是……”
小公主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小女孩儿很懊恼。
“一一,要听话,该睡觉了。”陆庭深抱紧她,将黎向晚探向孩子的那只手,直接推掉。
原本半带着孩子体温的手指,再被甩开的那一瞬,黎向晚莫名的内心痛了一下。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莫名。
陆庭深历来对她冷漠决绝,她早已经习惯。
可这个孩子不同,陆庭深斩断她和她之间微妙的那点温暖,让她情绪变得极其压抑。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等自己回过神来,陆庭深已经抱着他的女儿走远了。
……
寂静的客厅。
黑白相间的冷硬装潢,她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处这个空间中,有种凉凉的冷意一直浸透到她的心底。
她不停地折着手里的纸鹤,一张张地用纸。
即便,已经处理好贴好创可贴的伤口二次撕裂,她也不管不顾地继续折纸。
直到,手里的彩纸染上斑驳的血迹。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轻轻扶额,手臂遮了客厅的灯光在她脸上投射下大片阴影。
撇撇嘴,她忍不住自嘲: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别的女人给他生了孩子?
其实,也不尽然。
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她和他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而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不但生的如此乖巧。
而且被他留在身边,恣无忌惮地享受着宠爱。
她怀孕的时候,记得以宁买回来的育幼书上,封面放着妈妈带着女儿折纸鹤的照片。
她心心念念地记着那张图片,想要等自己孩子出世了折纸给她。
等着,盼着。
从没有想到过,就要足月的时候,她死了。
那个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满身是血满手是血,有个幼嫩软糯的嗓音,不停的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闭了闭眼,黎向晚继续折着手里的纸鹤。
她承认,将自己对过世孩子的思念嫁接到陆唯一身上很过分,但是没人知道,每一次她直面陆庭深的女儿,都是在自虐。
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内心深处做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戳了几个洞,鲜血掉出来都是淬着毒素的。
死死地攥紧手里已经染了鲜血的千纸鹤,她像是中了魔一样,机械般反复折叠。
直到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她知道是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刚给你处理好的伤口,你就这么急着自虐?”
陆庭深下楼来,换了居家服,深灰色系的晨缕,长指间夹着一直香烟,他坐在她不远处抽烟,姿势足够优雅。
很多时候,她都想在他面前活得坦荡,但是每一次最狼狈的样子,不过是被他看见。
陆庭深睨她一眼,“手不想要了?”
他语气特别淡。
黎向晚仰起头,笑着回应他,“我答应帮你女儿折,总不至于言而无信,不是?”
陆庭深不再说什么,就是神情寡淡静静地在一旁抽烟。
客厅很安静,电视机里播放的是陆唯一离开前看的少儿节目。
从一旁的抽纸里抽了张纸巾出来,她擦了擦手,想要将掌心里渗透出来的那点血迹擦干净。
毕竟,答应了小公主要折,等明天折出来都带着她的血,吓到孩子也不好。
就那么静默地折纸折了半晌,在这样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空间里,沉不住气先开口的依旧是她。
“陆庭深,一一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他抽着烟,薄唇微勾,笑得十足玩味,“自然。别想打她主意,否则,向晚咱们都别想好过。”
这句话语调漫不经心,威胁力度却不浅。
他怕她动他女儿?
想想也对,上次一一被绑架,纵使是误会,她在陆庭深的字典里也算的上有前科的女人。
“那孩子的母亲呢?她是谁?”
攥紧手指,她压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愤懑,终于对他开口了。
陆庭深还是那么一种寡情的神色,冰冷的凤眸微微眯了眯,睨她一眼,“和你有关系?”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平淡到,和当初回答她要不要娶乔静好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就是想要问下一一的妈妈是谁,也不行?”
他掐灭了烟,眼神薄凉,“黎向晚,记住你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打探我女儿的身世,你没资格。”
她身子向后靠了靠,像是被他这句重量十足的话直接推到了身后的靠枕里,跌陷在里面。
没资格?
陆公子的潜台词,她懂得:一个陪睡的,有什么资格了解他女儿的生母?
脸色白了白,像是习惯了,她的神色也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陆庭深顺手将电视机关了,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那个眼神她明白。
受制于人,必由人差遣。
将那些纸鹤放进了玻璃罐子里,她从沙发上起身,跟在了他身后。
亦步亦趋,她不想和他并肩前行,像是潜意识地被他的那句话刺激到,她不太想和他靠的太近。
……
水云间的二楼卧室,对于黎向晚来说,早已经不再陌生。
但是,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抬手,推开红木质的木门。
眼前‘吱纽——’的开门声,像是在顷刻间为她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这间卧室,仿佛是恣意朝着她张开獠牙的猛兽,想要一点点啃食掉她的自尊,还要将她永远囚禁。
陆庭深的手搁置在她的肩膀上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颤抖。
“……这么怕?”
他的薄唇微凛,勾着笑,带着雅痞。
这一刻,黎向晚竟然不能再自持冷静强撑镇定。
攥紧了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第一次她是那么不甘愿地和他接吻。
她被他按在室内的墙壁上,感觉到他的舌轻易就顶入了她的唇齿间,带着强势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就侵袭了她的呼吸。
裙子被他扯掉的时候,她听到他在她耳测低喘,“摆这么一副不甘愿的烈女姿态,给谁看?”
黎向晚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被他压在这里。
她自持算不上什么良家少女,就像是虞以宁说得:生的就那么一副撩人的狐狸精模样,想勾人太容易了。
只要她想,有的是本事勾引男人,让对方欲罢不能。
可是,这一刻,她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伤到,连陪他调情演戏的勇气都没了。
这是徐立出事的第10天,她身子在陆庭深的身下拼命颤抖着。
想到的却是交易。
妓~女和嫖~客,一个买,一个卖。
他和她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威逼利诱,层层递进。
不论她怎么拼命想要给自己和他之间的这段关系找点微薄的感情支点,但是找了这么多天,黎向晚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
他不爱她。
也许只是念旧,又或者只是痴迷于她的身体,仅此而已。
纵使爱过,也是四年前。
等徐立痊愈出院,她竟找不出待在他身边的理由。
继续给他当床伴,陪睡吗?
她的自尊心让她做不到。
终于,在陆庭深直接深深地闯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压抑不住地哭了出来。
她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又痛苦地问他,“陆庭深,你爱不爱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陆庭深亲吻她的动作骤然停止,他起身,冷冷的睨着她。
即便是在做这种纠缠到极致的欢爱事情,他也能迅速变得漠然而绝情。
推开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嗓音清冽沙哑的开口,“你在发什么疯?”
这样淡漠的不屑的语气,足以将她内心的最后一丝温存撕碎。
身体被一次次疯狂的贯穿,她眼泪汹涌,比任何时候都狼狈,像是要将她这辈子的泪水都在这一刻,在这个男人身下流干净。
在这种极致快感和折磨并存的纠缠里,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流着泪质问,“既然不再喜欢,何必还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不要了,我不想要了——”
她遭受了那么多重回北城,经历了那么多,不是想要和他这么经营这种难堪的关系的。
她哭的太凶,伸手不停地捶在他的肩膀上。
陆庭深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扯了下唇,“真的不想要了吗?”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没有一丝留恋。
而她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地搂住了手臂,“……不,别离开我,庭深。别离开我。”
陆庭深瞥了一眼攀附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淡淡的笑,“就这么点出息?”
她红着眼怔怔地望着他,任由着他侵占她的身体,就是这样薄情的男人,她竟然像是看救世主一样望着他。
只因为,除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
孑然一身,在这个偌大的北城,她什么都不剩。
靠近他,只想要要留住心里最后一点微薄的温存。
昏暗的室内,黎向晚任由着他带着奔赴地狱,极致的痛苦和快感齐齐涌上来的时候,她在崩溃中对他呢喃,“……庭深,我,爱你……”
——纵使你不再爱。
她终究学不会割舍,更做到自欺欺人。
……
第二天,黎向晚是因为软枕间的手机震动声苏醒过来的,毫无意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抱着被子,甚至怔怔地想:是不是每一次,陆庭深和她睡完,就不再住在这里了?
医院打过来的电话,她一边下床,一边接着向浴室走。
“钟小姐,有话要对你讲。”是医院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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