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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寒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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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宣文道:“我鸣剑山庄有一处,李兄一定会喜欢的。”李平问道:“哪一处?”鸣宣文忽然笑了笑,道:“剑壁。”李平闻言恍然,剑壁乃是鸣剑山庄首代庄主以**力炼制而成,供后代子孙磨砺剑道,剑壁之内存有鸣剑山庄历代用剑高手的剑道意志,对于用剑之人,那是无上宝地,难怪鸣宣文会肯定李平喜欢那处。李平道:“那多谢鸣兄了。”

    剑壁就在试剑台的西面,两人运起法力,贴地悬空飞去,只一会儿便到了剑壁所在。此处有一面平湖和一座高山,这山有一面石壁。

    平湖如镜,石壁亦如镜。

    瞧着平静的湖面,湖里还倒映这空中一轮圆月,李平不由童心打发,脚下踢出一块石子,石子掠出一大段距离,最后落在湖面上,湖面立刻泛起一阵阵波纹,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他道:“这里便是剑壁么?”

    鸣宣文也不作答,只是运起法力,从地上吸起一块石子,然后曲指一弹,这颗石子便掠向湖中央去,却不是落在湖里,竟然停在了湖中央的半空中。鸣宣文看向李平,道:“你说的没错,此处便是剑壁了。那湖中央处有座隐于虚空中的平台,那是剑壁的入口。”李平赞叹道:“鸣剑山庄虽然以剑为传承,但是炼器之术也丝毫不差于那些以炼器术为传承的宗门,甚至尤有过人之处。”

    他接着指向湖的对岸上那面石壁,缓缓道:“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么一面平平常常的石壁就是大名鼎鼎的‘剑壁’,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它的入口不在剑壁上,却在这湖的中央。”鸣宣文听后笑了笑,摇头道:“李兄只说对了一点,这面石壁的确就是剑壁无疑了,可它的入口却不在这湖中央。这座平台在不同时刻会移动到不同的位置,只是此刻它恰好就在湖中央而已。”李平听后再仔细看去,那块石子果然已经不在湖的中央了,而是向北偏离了三尺的距离。如此精妙的机关,并非一般人能设置得出来,鸣剑山庄的首代庄主的才学可见一斑。

    鸣宣文笑问道:“李兄了解这剑壁么?”李平道:“只了解几点。”鸣宣文道:“哪几点?”李平道:“这剑壁乃是由山庄首代庄主采用剑纹石炼制而成,剑壁内一共有九重空间,称为‘九重天’,每一重天里都留有鸣剑山庄历代英杰的剑道意志,来供山庄后代子孙在其中磨砺自己的剑道。九重天,每过一重天则剑道意志强上一倍,我说得对不对?”鸣宣文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这九重天的确是一重一天,想要跨过一重空间就好比登天般难,我如今也只能到达第五层而已。”他话语虽然满是叹惋,但神情却极自豪,他是鸣剑山庄万千年来不世出的剑道奇才,在仅仅二十岁时便已触摸到人剑合一的门槛,他父亲鸣长洛比他也有所不如,这是他自豪的资本。

    他忽然纵身一跃,飞身到了平台之上,稳稳地站在那里,回身道:“李兄,上来吧!”李平点了点头,也掠向了平台,两人向前踏出一步,便到了剑壁内部。进入剑壁空间时,李平便发现旁边的鸣宣文已不知去向,他想到鸣宣文早已通过了前四重天,现在应该是到了第五重天去了,而不会跟他一样要从第一重天开始。

    李平已经把这里当做第一重天了。他看向四周,这里有山有水,山巧水秀,树上更有几只喜鹊在枝上用爪子梳理自己的毛羽。山的顶峰有一条飞流的瀑布,如同一条白龙从天上飞跃而下,瀑布底,山脚处,那里有一面潭水。

    李平叹道:“这里的风景可比外面要好看多了。”他从半空中纵身飞到山脚水潭边,看到了一个身着冰蓝色长衫的女子。女子正在舞剑,她身形灵巧,踏在水潭凸起的几块湿滑的石头上,轻轻松松地移动着身形。她的剑既轻灵又快若奔雷,身前闪过一片又一片剑光,如同烟花般徇烂。用一个字来形容她的剑,那就是“快”。

    李平刚落下,女子便停了下来,转眼看着李平。他立马感到了一种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脸上,抬头注视过去,女子的眼神无波无澜,就如一眼古井。

    李平抱了一拳,问道:“姑娘是谁?”岂料女子反问道:“你是谁?”李平道:“我叫李平。”女子“哦?”了一声,道:“你不是鸣剑山庄的人?”鸣剑山庄的人姓“鸣”而不是姓“李”,她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李平刚想说话,旁边树上的喜鹊突然嘶鸣一声,快速惊起,逃命般不择路地飞走了。与此同时,李平寒毛炸起,心里生出危险的预兆。那女子瞬间便到了李平身前,他感到空气忽然变得粘稠,连呼吸也变得不畅,只见寒光一闪,女子手中的剑也随即到了李平的咽喉处。

    李平怎么都没想到这女子会突然对他出剑,更没想到她的剑竟然能快到如此境地,就像它本来就在那里,快到毫无征兆。在剑尖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的时候,李平已经运起法力,连忙变换身形,脚踏七星方位。他整个人从天枢位掠起,向后过天璇,再经天玑,达天权,临玉衡、步开阳、瞬间便到了摇光,只留下一道残影。这是星辰宫的身法——“七星步”。周天星斗变换莫测,而北斗七星更是位于周天星斗之首,乃是变化之星。这套七星步就是根据北斗七星的变化而创,是星辰宫绝顶的身法,有变幻莫测之能。

    但是女子不仅手上的剑快得不可思议,身法也同样快的不可思议。她的眼睛始终都看着前方,她手中的剑也依然直直地刺出,可她的身形却如流水行云般紧随着李平。

    那喜鹊飞到一株带花的枝上,心有余悸地扑打着双翅。那花被扑打了下来,落在江上。喜鹊已逃脱了危险,可李平无论怎么躲,他只发现身前的剑离他咽喉依旧是那么一寸。

    他心中已经吃惊非常,来不及想太多,只能不停地运转法力,纵身提步,他已经失去“先招”,只希望能利用巧妙的身法破开这个僵局。

    他的脸上,鼻尖,额头早已冒出冷汗,汗水凝结成珠,却始终不能落下一滴,只因此刻气氛已极凝重,连汗珠也被气机锁住而不能动弹。李平死死瞪着前面这个女子,也看清了她手里的剑,他心里一突,立马闪过一道念头:“这竟然是那柄‘寒螭剑’!”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谁了。她就是在十万年前就已闻名整个人间界的“寒螭剑”薛冰。

    薛冰虽然距离现在已有十万年了,但是李平还是听闻过她的事迹,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傅老头与他闲聊时说的,只是傅老头知道的也仅仅是她与鸣剑山庄鸣观松的在北疆阻妖山和封魔场的战绩,其他一概不知。

    要想了解敖冰,还得从十万年前说起,那时鸣剑山庄出了两个不世出的绝顶天才,一个叫做鸣青松,另一个叫做鸣观松。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而且两人的剑道修为高绝,被认为是剑道最接近山庄首代庄主的人。两人参悟天地玄妙,以鸣剑山庄四峰剑意为基础,凝练自生剑意而分别铸出“地剑”与“天剑”两柄神剑,更是创出了《地剑剑诀》与《天剑剑诀》两部神剑诀。鸣青松与鸣观松两人在十万年前的阻妖山大战与封魔场大战中打出了个赫赫威名,在人间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那时的四海龙庭也遍传他们的事迹。

    四海龙庭的龙皇生有九子九女,最小的一个名叫敖冰,乃是一条白龙。她听闻了鸣青松与鸣观松的事迹后,心里不禁生出仰慕之心,当即跑到龙皇处,伏在龙皇的怀里。敖冰哀求道:“父皇,孩儿想到人间界游玩一番”龙皇轻抚着敖冰的头发,淡淡道:“人间界有什么好玩的,那里的人心思毒辣,还是莫要去的好。”敖冰道:“为什么哥哥姐姐能去那里,我就不行呢?你就让我去嘛!”她不停地摇着龙皇的双臂,撒娇起来。最终龙皇还是妥协了,人间界与妖魔二界虽然势同水火,但是跟四海龙庭却处于结盟状态,是以龙族到了人间界不会被人族针对。龙皇道:“你要去也行,但是你得让龟管事陪你去。”

    当日,她便带着龙庭的管家龟管事到了人间界,改名为薛冰,之后在东土认识了鸣观松,而后也认识了鸣青松。她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鸣观松,更没想到鸣青松会爱上她。

    十万年前,敖冰与鸣观松“双剑合璧,神仙眷侣”之名响彻人间界,而鸣青松却因爱生成了恨。一日,鸣青松寻了个机会,就在剑壁的湖边,他急冲冲地走到薛冰面前,道:“弟妹,北方传来消息,观松在阻妖山被妖族妖王联手打成重伤。”鸣青松脸色苍白,眼里充满着担忧的神色,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敖冰立刻就如被重击一般,整个人都楞在那里,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她的爱人的大哥会骗她,自然对此深信不疑。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鸣青松已经一掌挥出,打在她的胸前。她身上白光一闪,护身宝物替她抵消了这一掌的伤害,可鸣青松接着再一掌打了过来,她瞬间向后倒飞,张口吐出一口血和一颗珠子,落在了湖里,便晕厥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间内,她识得这里,这是鸣剑山庄的剑壁空间。

    她明了了,鸣青松已经将她封印在了剑壁内,但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她封印在这里,敖冰发现自己身受重伤,内视一番,体内的龙珠却不见了踪影,喃喃道:“原来他是想要我体内的龙珠。”她以为鸣青松是为了她的龙珠才将她封印在此处,却没想到鸣青松根本没有拿那颗龙珠,那颗龙珠只怕至今还在那个剑壁湖中。鸣青松自打昏了薛冰后,将自己的“地剑”也丢到了湖中,抱起薛冰,痛苦道:“这柄剑,我已经不配使用了,就让它埋在湖底吧!”

    他进了剑壁,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子,倒出一颗丹药,放入薛冰的口中,而后双手结起了法印,调动剑壁内的法则之力,将这片空间锁住,至于鸣青松后来的去向,整个人间界都不得而知。

    薛冰想到鸣观松,她知道鸣观松并非被妖王暗杀,也没有受伤,所以心底已放松不少,她运起法力,用心治疗伤势,只觉鸣观松不久后便会发现她被困在这里,救她出去,只是没想到她会等了整整十万年,也不见鸣观松的踪影。

    鸣观松并非放弃她,当他回来鸣剑山庄时,发现薛冰不见了踪影,在他看到湖边的血渍时,便发疯似的找遍了整个鸣剑山庄,之后更是找遍了一切可以找的地方,只是没能找到。他最后到北方创下天剑宗,从此销声匿迹。

    寒螭剑剑意不断侵向李平,如同一条螭龙扑向他,与他的剑意相抗,李平感到一股股气浪在身前翻腾。星辰剑出现在他手中,在握住星辰剑时,他心底总会莫名生出一种一种“无惧”的气概,他反手轻轻地向寒螭剑削去,同时身形一变,速度激增,“铿”一声响起,寒螭剑的来势已被挡住,他也避开了敖冰这一招。

    他紧接着使出“斗转星移,黑夜笼身”,身形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这片空间瞬间被黑夜笼罩,上空出现无数星辰。这些星辰都以一种玄妙的规律在运动,仿佛弹奏一曲美妙的曲子。顿时有无数道蓝幽幽从星辰上落下,射向敖冰。敖冰停了下来,目中依旧平如止水,十万年的等待已经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心绪,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着天上落下的星光。她的手,白皙而修长,纤巧而秀美,手中的寒螭剑如玻璃般透明,剑身上的螭龙纹透出蓝湛湛的光。她轻轻向上挥出一剑,寒光一闪,时间的某条线仿佛被割断了。

    江水本在自高而低流着,在这一刻却戛然而止了,停在上面的那片花瓣也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视剧。在下一刻忽然又动了起来,可却是由下至上,竟开始缓缓逆流向上流动了。

    李平从她的剑意中感到时间的法则。

    上方,那倾盆而下的星光如同覆水,在这道剑光下慢慢地沿着原来的轨迹回去,回到那个“盆里”。

    谁道覆水难收,只因时光未曾倒流了!

    黑夜消去,李平显出身形。他此时脸色苍白,眼里满是震撼,喃喃道:“她竟然掌握了时间法则!”他心里同时又在苦笑道:“这就是鸣剑山庄的剑壁空间么?说好的九重天呢?不是一重一重地来吗?可是我怎么会一开始就遇到大名鼎鼎的‘寒螭剑’薛冰?”

    他看着薛冰,而薛冰也在看着他,只不过他眼里满是凝重,而薛冰眼里依旧如古井无波般平静。他向薛冰一拱手,恭敬道:“星辰宫弟子李平见过薛前辈。”

    李平还没能看出敖冰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道剑意。尽管是一道剑意,但李平的态度依然是恭敬的。敖冰淡淡道:“你叫我前辈,难道我比你老许多么?”他似乎忘了女人最讨厌的字眼里,也许就有“前辈”二字。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薛冰都是十万年前的人了,称一声前辈都算年轻了。薛冰的声音极动听,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可李平听了却觉得头皮发麻,虽然从薛冰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恼怒,但是面对一个随时能把剑插进自己喉咙的人,怎么还会在意声音动听不动听?

    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眼里也无波无澜,继续用她动听的声音淡淡道:“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李平不解道:“多少年?”薛冰眼里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道:“对,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李平思忖了一会儿,暗道:“她问的多少年,我怎么知道是从几时开始论起,但她既然是十万年前的人,我不如就说十万年好了。”他缓缓道:“已经有十万年了。”

    李平看见了薛冰那双平静的脸终于动容了,就像是石子砸到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他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痛苦。李平听到薛冰喃喃的自语声:“两万年了么?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他?薛冰口中的他是谁?李平此刻根本没有去想,因为他此刻已震惊非常了,心里满是疑惑道:“她不是一道剑意么?怎么会有感情?这真是件怪事。”

    敖冰忽然瞪向李平,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有感情?剑意从来都不会有感情的,不是么?”李平点了点头。她接着道:“也许我不是一道剑意呢?”李平听到此话非但不再感到震惊,反而将心情平复下来,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他便不会再有半点情绪波动。他知道波动的情绪非但不会有益于他的判断,反而会妨碍他的思考。

    薛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道我的一些事。我被困在了这里,没想到至今已经十万年,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丈夫‘鸣观松’的消息?”

    李平没想到敖冰当年突然失踪竟是因为被人封印在了剑壁里,他心里震惊的同时也在感慨。他感慨敖冰被困这里已有十万年,看到自己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怎么让自己从这里出去,而是想到鸣观松,心里不由叹息道:“世上总有些人首先想到的从来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薛冰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他叹了口气,道:“两万年前,前辈你莫名从人间界失去踪影,鸣前辈在苦寻无果后于北方创立了天剑宗,之后也不知所踪了。”薛冰娥眉蹙起,沉默了半晌,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李平见此,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问道:“薛前辈,不知小子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从这里出去。”薛冰听后摇了摇头,不说什么,只挥剑向天上一击,一道惊人的剑气从寒螭剑中发出,直取苍穹。李平觉得如果开始她便向自己发出这么一剑,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敖冰十万年前虽然丢失了龙珠,修为大损,可十万年来为了从此地出去,不知道经历了何等艰难的苦修,现在她已经重新在体内凝聚了一颗龙珠,修为更是大进。可是她依然不敌剑壁的法则之力。只见天上兀地出现几条玄黄色链子,将剑气捆住,再一扯便将这道剑气扯散了。

    敖冰看向李平,淡淡道:“你有没有把握躲过这一剑?”这是薛冰的全力一剑,李平自知无法躲过,只能摇了摇头。敖冰又道:“这些链子是法则之链,依你现在的修为还不能破开法则链的禁锢,更不论救我出去。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这十万年来,从没有人到过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李平将经过通通告知了敖冰。敖冰还剑归鞘,道:“按理说,鸣剑山庄的人并不知道我的情况,更何况,他们也无法破开这封印。不过你既然能进来,就请你帮我带个消息。”李平忙道:“前辈不要说请字,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竭力相助。”薛冰已经被困在这里十万年了,不管她要李平做什么,李平只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救她出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谓。他心里道:“她等的太久了,一个人若等了怎么久,就不应该再等下去。”

    敖冰笑了笑,道:“你听说过人间界北疆的‘龙渊’么?”李平点了点头,道:“龙渊乃是上古封魔大战遗留下的绝地。从上古至今,流传许多关于龙渊的传闻,有人说那里是一处世外桃源,也有人说是一处幽冥地狱,进去的人有死无生。”敖冰道:“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没错,龙渊既是幽冥地狱,也是世外桃源。上古封魔大战,龙渊也是其中一处战场,那些死去的仙、人、魔、妖还有龙族的冤魂不散,造成了一处幽冥结界。但其中的龙渊谷因有结界护持,非但没有影响,而且因为这片幽冥结界而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反而成了一片世外桃源。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到龙渊谷内替我找到我的管家龟先生,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做。”薛冰忽然曲指一弹,一道光芒飞向李平,没入他的天灵,将龙渊谷的一切信息都告知了他,同时她手中的寒螭剑也飞到李平身前,之后便转身飞向山顶飞去。

    当李平回过神来,薛冰已经不见了身影,只留一道声音幽幽传来:“这柄寒螭剑当做信物,没有它你进不去龙渊谷。你是星辰宫弟子,龙渊谷内有一样东西,相信会对你有帮助的,你只要找到龟管事,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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