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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卿闭上双眼,轻轻地答了一声“嗯。”
接下来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等了许久也没见他把话题接下去,仔细一看,只见他呼吸均匀而绵密,面容安详,又成了一副菩萨入定的样子。
真是没劲,这样都能睡着,我在他身上扭了扭身子,蹭了几下,也只是让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居然装睡!我又在那张天人一般的脸上狠狠捏了两下,结果被他一把扯了下来。终于有反应了,可他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又侧过身来把我的脑袋塞在他胸口。
嫌我烦就直说,干嘛做出这幅样子。我愤愤地撇开那只堂而皇之地搁在我胸前的手,可没一会,它又悄悄地挪了上来,如此反复了好几回,杜云卿脸上的表情还是纹丝不动,我就不信他真的睡着了。
可是没睡着又能怎么样,我叹了口气,握住了那只顽固的手,我唐依依为什么会碰上这么个冤家?
晚上太兴奋了,早上就很容易起不来。
当然从小到大,不论睡得有多早,起床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我醒着的时候,杜云卿装睡不理我;现在我要睡觉,身上又是泰山压顶,他想干什么?难不成又想要了,总是这样,必要到自己尽兴了才肯罢休。如果中途被打断了,就一定会想办法补回来,没有哪一回是能逃得掉的。
可我的伤还没好呢,若是依了他,这几日会不会连路都走不了。
我迷迷糊糊地推了他一下,“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叫人堵住了,杜云卿的吻迅猛而激烈,好像要把我一口生吞下去。不过这很符合他一贯以来在行房之时的作风,所以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应付他。
突然之间,鼻子又被人捏住了,这下真的是喘不过气了,源于窒息的恐惧如同一盆冷水直泼到头上。
我急忙猛推了一把,才挣脱出来,杜云卿侧躺在一边,已然穿戴齐整。
“你干什么?想闷死我?”
可罪魁祸首没有半点愧意,还在厚颜无耻地望着我发笑,“都叫了你好几回了,只有这种法子才对付得了你。”
原来是想叫我起床,看外面天色大亮,我估计又是睡过头了。
我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烦死了,就没有什么时候是能自然醒的。“
杜云卿挑了挑眉毛,“在暮云宫的时候,哪一天你不是自然醒,你不愿意起来,谁敢叫你“,随后他又凑了上来,”傻丫头,你何苦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千里迢迢地跑回来受这个罪。乖乖地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耳朵被他的气息弄得一阵阵地发痒,脖子上已经泛起了鸡皮疙瘩,低沉的音色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这话说得还真是好听。
跟他回去?然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等着他每月一次的临幸。其实若我不是唐依依,跟着他也无所谓,更何况锦衣玉食,俊美郎君,哪个女人不向往呢?不就是晾着我么,没关系,你爱上哪上哪,要是天天睡一块,我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不就是杜铮铮么,没关系,我唐依依若是能被一个傻瓜难住,就白在江湖上混了;不就是没名份么,没关系,暮云宫宫主的女人哪个是有名份的,日子照样过,而且凭杜云卿的性子,估计是宁可杀掉我,也不可能把我给了别人。
忽略他的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在暮云宫的日子确实比在唐门要安逸悠闲许多,尽管也有诸多不如意之处,但想开一点,都不算什么大问题。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说不上有多好也绝算不上坏。
可我是唐依依,是唐家的家主,若是没有出意外,此刻也该是唐门的掌门,岂能贪图安逸就一走了之。前路再凶险,也是不能回头的。
我侧过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依依想要的,只能自己拿。“
杜云卿又倒回了原处,用手支起头,“诶,你就不用早起练功么?“
“我娘还在的时候,当然是一天都不能落。“
“那你娘不在了你就不练了?“
“我娘不在了,还有谁敢管我?”阿娘怎么就不在了呢?这下真的没人管了。她老人家若是还活着,我现在应该还是威风八面的唐家大小姐,又怎么会那么小就被人掳去作妾,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再说我也没有不练啊,什么时候练不都一样,干吗非得趁着最困的时候。我一早起,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效果就不好。”
“歪理“,杜云卿提起我的抹胸盖在了自己脸上,原来在那,难怪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早晨是一天最好的时候,也是最适合练功的时候。“
我一把将那块鹅黄色的绸缎夺了过来,“我练了就行了,你管我怎么练,什么时辰练?“
出去忙活了一天,一无所获,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能是我昨天有些太凶了,大家看到我都哆哆嗦嗦的,原本还有几个人整日端茶倒水献殷勤,今日也都销声匿迹了,这一天真是过得既清冷又无聊啊。
一回到院子里,发现这里真是大不一样了。地上的枯枝烂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白色的床单,黑色的衣袍在院子里来回飘荡,浅浅的夕阳落在上面,孕育出一种别样的温情。
“于兄,看你的样子也饿了好几天了,有得吃你就多吃一点。我一看你呢,就知道你是天赋异禀,跟着依依,居然都没有饿死。“
于兄?杜云卿在和谁说话?
我屏着气息,踮着脚尖,穿过重重叠叠的衣物,杜云卿背对着我正站在水缸前自言自语。
“回来了?“还是被发现了,杜云卿没有回头,继续给他的鱼兄喂食。
我走过前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宫主。。。“
“怎么了?“杜云卿一把将手中的鱼食抛到水缸里,几尾红色鲤鱼争相而上,他回过身来,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柔情蜜意祛除了一天的孤寂和烦闷,“怎么好像被人欺负了。”
“没有,人家就是想你了嘛。”
“想我了?”杜云卿笑了两下,将我抱了起来,“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早该如此,你该多说些让我高兴的话。”
“那宫主也想依依了没有?”
“当然,我如何能不想你”,他又凑到我唇上啄了两下,“今日怎么样了?暮云宫的人找着没有?”
“当然没有啊。”
“找不着就对了,我早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安生着些,少出来乱晃。”杜云卿轻轻把我抛了两下,朝着院子一边的石桌走去。
“可我今天看到水阁主在逛街啊。”
“嗯?”杜云卿停了下来,有些严肃地望着我。
“没事没事”,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得赶紧向大魔王解释一下,“她今日换了女装,应该没人能认得出来。”
杜云卿抬头朝天边望去,没有说话。
凝刀,我对不住你,来年我会给你多烧点纸的。
“宫主,你在看什么?”
“我我我在看看看太太阳是是不是从从从东东边落落落下下去了。”说完他又大笑了两声。
我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好死不死的,学人家说话做什么,人家一个姑娘家。”学得还真像啊!
“她哪里像个姑娘?就没见过比她更男人的”,杜云卿蹙了蹙眉头,走到石桌边,将我放到凳子上。
“怎么好这么说人家姑娘家?”我摸了摸垫在臀下的厚垫子,柔软而暖和,心里也暖洋洋的。
“姑娘家?”杜云卿转身朝屋内走去,“我认识她快有十六年了,就没见过她作女子打扮,现如今你若是不说,暮云宫里也没几个还记得她是女人的。”
凝刀的面盘五官比起寻常女子来要多了几分山高水朗的开阔之气,身形又高挑挺拔,平日里一看活脱脱就是一个俊朗后生,可今日见她着女装感觉好像还不错,就像变了一个人,绝不至于让人认作是男人。刚开始瞧到她的时候,我也是只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一会,才勉强认出来。
十六年都没穿过女装?她好像只比我小一岁,那岂不是四岁甚至更早就以男装示人?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一直这幅样子就不打算嫁人么?
“吃饭了,你发什么呆”,杜云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低头一看,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就在面前。
辣子鸡丁,麻婆豆腐,炒青菜,红烧鱼,还有一碗番茄蛋花汤,居然有两个荤菜。
“今天厨房良心发现了?怎么改善伙食了?“
杜云卿舀了一口蛋花汤往嘴里送去,没有搭理我。
不理我就不理我,看到这一桌子的红红绿绿,热气腾腾,心情也变得很不错,懒得和他计较。
“咦?今天是换厨子了?“
这回出来,负责做饭那几个人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和辣椒有仇,所有菜色,清蒸红烧,荤的素的,都可着劲的放辣,当然蜀味就是这个特色,可凡事过犹不及,放太多了,吃得都不知道是辣椒还是菜。刚开始那几日,我实在是被辣得够呛。
大概是这些年我的口味有些变化了,在北地总吃辣比较容易上火,杜云卿和铮铮好像是偏江南一带的,比较清淡,久而久之我的口味也跟着变淡了许多,回了家反倒是不习惯了。
今日这菜倒是刚刚好,可这青菜和这鱼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做法,口味还有些熟悉。
“想什么?不好吃?“杜云卿夹着一筷青菜,碗里的饭已然过去了大半。
“没有啊“,我又夹了筷鱼细细嚼着,”今天比以前要好吃了。“
“是吗?那你多吃些“,杜云卿冲着我笑了笑,又指着那条鱼和那盘辣子鸡丁道,“这些都是你的。”
“你真的一点荤的都不吃?光吃素不会很快就饿么?“仔细想想从认识杜云卿到现在他好像从没沾过一口荤腥,滴酒不沾,而且每日晨钟暮鼓,乍一看简直比庙里的和尚还和尚,不过杀戒和色戒这两条他是绝对守不了的。
“我习惯了“,杜云卿又从饭盆里舀了一碗饭添上,”多吃几碗饭就好了。“
身为暮云宫宫主,原本不应该整天珍馐玉酿,龙肝凤髓么?为什么这家伙坐拥一切,在有些方面却过得和苦行僧一样。
今天我的胃口不错,鱼也很好吃,可无论如何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一整条,有时候我也会有些羡慕铮铮,我和杜云卿果然是不搭啊!
“吃不下就算了“,杜云卿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好像都有些鼓起来了,”我知道你胃口小。“
“我还是再吃点吧“,我急忙揽过那条鱼,死命往嘴里塞着。
突然之间,喉中一痛,有鱼骨头!好像只是小刺,可又痒又疼的感觉还是让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顺着面颊,越流越多。
杜云卿急忙拍着我的背,“都跟你说了,吃不下就算了。就是要吃你也吃慢点,怎么跟上辈子都没吃过鱼一样。”
又咳又拍终于把鱼刺弄了出来,异样的痛痒却留在了心里,眼泪也没有收回去,反而越来越多了。
“很难受吗?”,杜云卿半搂着我,继续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要不要喝点水?”
这些日子,他又越来越像以前的样子,除却惊天容貌和绝世武功,他的眼神,动作,语气也无不带着一种体贴入微的温柔与细致,以前的我也曾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这是一个如意郎君的幻想里,可当时间越来越久,也会越来越困惑,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即使没有铮铮,我也不用回唐门,我们在一块也总是充斥着诸多的异样与不协调,也许命里注定就不该是一对的吧。
杜云卿帮我拭去眼泪,在我眼睛上轻轻吻着,“依依怎么又哭了?真是个哭包。”
“鱼是宫主做的。”我紧紧抱住了他,泣不成声。
“是啊“,杜云卿又替我擦了擦眼泪,眼睛里含着脉脉的情意,”现成的鱼,没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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