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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训练场的路上，直属排已经在谷场列队了，金义出了营房，程清在后面连蹦带跳的一路小跑跟着“喂，我说老金同志，你就不能好好说说，你们为啥会做逃兵，啊，这样你让我怎么开展工作”，“啊，这个各人有各人的原因，一两句话说不清”金义脚也不停的回答，“我很不理解，逃兵都是胆小，畏战，怕死，既然这样你们为啥还要参加八路”，金义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程清一声尖叫“啊，你干嘛”差一点撞上金义，自己也是尴尬的脸一红。金义摆摆头，有些无奈，“程清同志，我不知道你的这些理论是在哪里学来的，我能告诉你的是，在战场上胆小，畏战，怕死的，会在第一批受攻击中死去，他们没有机会当逃兵”，说完又大步流星的向谷场走去，听的程清一愣随后又蹦蹦跳跳的跟上去“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金义停在了池塘边，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山岚，“其实，我们这些当兵的就像水里的浮萍，当山洪暴发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程清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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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谷场终于没人抢了，也好我们来用用，我们的训练科目基本完成，现在就是查漏补缺练习短项，你们几个文化人由孙二虎带领练习力量和技巧，其他人今天就一个任务，帮助我们的指导员学习隐蔽”。
程清傻呆呆的问“我说老金，隐蔽有啥好练的，难到你还怕我敌人打来了傻得不会躲不成”，“啊，你会躲啊，那成，前面的开阔地看到没有，你今天就躲在里面，随便躲，我们呢就守在这里询问所有从这里经过得人，如果有一半人没有发现你，就算过关”，“呵，老金，感情你的训练就是让我躲猫猫啊，呵呵”，“是呀，我可不想再在打仗的时候，背着一个女人满世界的跑，兄弟们谁回去泡壶茶，我们就在那个歪脖树下凉快一下”，说完也不待程清回答，径直走了。
程清有点小尴尬，也有点恨，这算什么，躲谁还不会不就是别让人看见吗，姑奶奶就躲你看。
来到开阔地，看了看，有些高低不平，但幅度不大，高矮不一的枯草，稀疏稀疏的，程清径直走到稍微有些深的一条沟边，然后趴了下去，感觉有些暴露，又薅了几把枯草散在身边，没一会，第一个从旁边经过的就是警卫班的葛二蛋，老远就和程清打招呼“程指导你好”，“啊，，你好”，这样还能看到我，不行，她又跑到更远处薅来更多的枯草，把自己盖了一个严严实实，又经过了几个兵并没有和她打招呼，也有的兵会伸长脖子看看又走了，直到中午，钻山沟训练的二连三连回来了，“诶，新来的美女指导员，你咋一个人在这里玩躲猫猫啊”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讨厌的二连长马田奎，程清干脆不理他，跟在不远处的眼镜竟然跑了过来，“程清，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啥呢？”程清有些尴尬，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啊，训练”，“你真行，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训练个啥，走我们回去吃饭去”，“啊，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说完也不管他，就回到金义身边。
“咋样过关了吧”程清信心满满，走过的人最少有百分之九十没有和她说话。“王二德，把数字告诉她”，金义动也没动，依然看着远处的山，接着抽香烟。“程指导，今天上午从这里经过的有一百零五个人，没有看到你或说没有注意的是八个，打招呼的有九个”，金义噗呲一笑“嘿嘿，怎么样还满意吧”？程清的脸腾的红了，“不带你这样玩的”，说完转身跑了回去，金义摇摇头“兄弟们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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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露天的，现在人又多了，二连和三连挫开吃，不然，人都坐不下，直属排还是单独一张桌，金义坐在桌这头，程清坐在桌那头，马田奎吃完，擦了擦嘴“诶，我说垃圾，你小子给我们都弄到山沟沟里了，自己到是跑到谷场晒太阳，不地道哇”。“你想晒，地方有的是”金义吃完也擦擦嘴。“我说垃圾，你们的猫猫躲的不咋地啊，老子在山顶都看的清清楚楚，哈哈哈”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程清的脸又红了，金义懒得理他，起身走了。
人慢慢的都走了差不多了，只有吃饭最慢的俩人，程清和王二德，程清忍不住问“王二德，听说你是和你们排长一起来的”，“啊是呀”，“你们排长说打仗背个女人跑是咋回事啊？”“指导员，你说的这事啊，你知道吗，我开始看到你也吓了一跳，我们排长背的那个女人，被鬼子追了几百里，最后受伤了现在还在总部医院，关键是，那个女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开始都以为你们是一个人呢”。“是吗，还真有这事，哎，你说说，说仔细一点”，“啊，我碰到排长是他们两个从江南到这里经过我们家里，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病了昏迷不醒，我不是会点看病吗，后来就碰上了，又碰上几个逃兵，我们一起上的路，还有我的侄子，开始和汉奸打，过了黄河就被鬼子跟上了，我们一路打一路跑，那个女人过河受伤了不能走，都是排长一个人背着，跑了好几百里地，等到我们跑到这里的时候，哎，就剩我们三个人了，那个女人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果然，我说那天拼命喊我杨华呢，程清心里独自琢磨。
下午训练继续，程清跟着几个老兵学习隐蔽，王二德被赶到医生那里学包扎。金义一个人在营房里擦枪。团长晃晃悠悠的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先来“我说你小子怎么能偷懒，啊，一个人在家抱窝还是干啥”。金义赶紧起立打招呼“团长请坐”，“行行行行了吧，是不是皮又痒痒了，想关禁闭还是咋滴”。“报告团长，我们排的训练科目已经完成，现在可以让他们自己加强锻炼就行”，“他娘的，不要找借口，偷懒就是偷懒，还不敢承认是咋滴”。“呃，团长，想要我干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小子原来还是个明白人呐，哈哈哈，好，痛快，现在我们团困难重重，现在虽然有些钱了，都是不够九牛一毛，上面的指示，要求发展，啊，就是人多枪多地盘多，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多”，金义眨巴了一下眼睛，腾的站起来“拿下五龙镇”，“你他娘的那么大声干啥，吓得老子一跳”，“？哦，怕人听见”，“你他娘的我怕谁听见，我也是这么想的，想考考你，说详细点哈哈哈”，“要想壮大必须以战养战，你放我们出去，五龙镇有人有枪有钱，我们去给他抢来，吸引小鬼子送来更多的钱更多的枪”，“然后呢”“然后，然后我们接着抢啊”，“哈哈哈，好，哈哈哈”团长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金义满头黑线的看着大门。
过了几天，又是晚上会议继续，走了个陈副处长，还有十一个人，今天又加了一张桌，拼在了下边，团长政委依旧上面坐，一连三连的四位靠东边，桑才华西边上手，金义搬了个板凳靠在门边，“他娘的，你小子是来讨饭啊，这么多位子你不坐”团长开口就骂。金义赶紧挪到下边和团长政委脸对脸，两个美女靠着桑才华坐下，马田奎来了看了看，“我说垃圾，赶紧起开，这只能是我坐，你们掌柜的在那边，哈哈哈”，金义翻了个白眼，得，让他吧。
团长清清嗓子开了口“同志们，年过完了，小鬼子的扫荡也快来了，我们没人没枪还怎么打，也不符合上级领导要发展的要求，我们怎么办，现在研究”，说完夹了一口茶，政委依然低眉画圈圈，眼镜接着开始“我们应该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嘚啵嘚啵没完没了，半个小时，此处有掌声，“好，说的好”，马田奎喊的最响，接着又说到“我的看法很简单，想要人找粮食粮，想要枪找鬼子，想要钱找汉奸”，精辟呀，这个马田奎让金义不禁另眼相看了。
一连长耿胜利点点头“道理是这样，我们没有人怎么和鬼子打呢”其他新来的人都不说话，团长看了看点将了“金义你有什么补充的”，金义活动一下身子“啊，团长，不如你把我们放出去，自由活动更好”，政委也停止了画圈，和团长对视了一眼“这倒是个好主意”，团长挠了挠头，“也行，这样，一连留下一个排我给你们都放出去，半年为限，枪弹粮，谁弄得归谁，钱，八成上交两成留给你们自己，但是必须交由桑才华管理，嘿嘿你们不能私设小金库，我老李不能在犯这个错误了，谁能发展一个营，我立马提他当营长，谁能发展一个团，我这个团长让给他，注意，要是把队伍给老子弄没了，我亲自动手砍了他脑袋”。
程清问道：“团长我们排代理排长金义同志的政审还没有过，放出去是不是不合适呀”。
“有你跟着他小子还能跑了，那你这个指导员也别干了”，团长不在乎的说到。
马田奎嘿嘿一笑，“团长有没有什么限制啊”，团长想了想“一切按照我们的政策来，其他没有限制，但是你们自己在自己的地盘里，不许在没有对方允许的情况下过界发展，当然你们也可以合作一下拔个炮楼什么的，哈哈哈”。
大家一合计，一连选择向东去东姚镇，那里半边靠山，半边坡地。二连选择向南去西平镇，这个西平和五龙镇分在盆地的东西两边，说明马田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他要和金义合作。三连选择了向西的鹅乌镇，那里是深山区，相对于三连的战斗力来说，相对的安全。
第二天，三连里诏安来人都跑到团部，听说谁弄来的人归谁，好吗都要去直属排，吵吵着团长头都大了，问他们为啥，七口八舌的说，新来的指导员天天晚上上课，一讲就是仨小时，训练开始前也是先训话一讲俩小时，神经不好的人都快疯了，团长实在搞不定找了政委，政委一听头也大了，怎么办，只能答应你们去想办法给三连多招人，三连有人了就放你们回直属排。问题总算解决。
回去后，眼镜又是开会，结论，一群土匪，只想跟着逃兵混，没有一点觉悟，必须改造，不合格的开除出革命队伍，一群扶不起来的猪大肠。
队伍开拔了，一连，瓢盆碗罐人扛马拉，二连悄不声地就走了，三连，又整训了大半天，教育了俩小时，最后告别离开，直属排最后才走，干啥呢，准备三天干粮，路上不打算开伙，走到天麻黑，碰到最早离开的二连。
“我说垃圾，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墨迹，都等你半天了”，马田奎依旧不客气，“呵呵，让马大连长久等了”，“咋了你小子知道我等你还是咋滴”，“啊，不知道”金义摇头。“嘿嘿不用装高深，老子等你，是想问问，你小子有啥活干不了的我们帮你呀”，“哎呀，谢谢大连长关心，活倒是有，就怕你干不了哇”，“说说看”，“小鬼子在五龙镇住了大概一百五十人，每半个月补给一次明天就是补给的日子，押送的人不多三十多人，三辆汽车，我打算连着打他两次，他们就断伙了，怎么样”，“这个买卖好，怎么分成？”“枪归你，弹归我，粮食咱们一人一半，你看可好？”“这是不是不太公平，你，就十二个人，我，五十多个，怎么还平分弹都归你了，我要枪干啥，当烧火棍还是咋滴”，“那这买卖就没法做了，回见了你呢”，说完金义就想走，“哎，在商量商量”，“你不愿意还咋商量？”“枪，我七你三，弹一人一半，粮好说”，“机枪和炮归我，就这样”，金义说完就走，两队人马前后出发。半夜，在一个山崖下过夜。
早上，二连还在烧饭，金义他们已经吃好了，都躺在草坪上休息，只有程清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天空，金义在思考，他现在只有步枪，另外每人两颗手榴弹，这仗怎么打，必须得好好想想。待二连吃好，他们整队出发。
又走了俩小时，来到了目的地，一条大路蜿蜒的穿过这里，北边是崖壁不高只有三四米，不过到是挺长的差不多有二里地，右边是缓坡出了马路缓缓向上延伸，一百米外有树林。金义为啥选这里，这里距离县城和五龙镇刚好在中间，估计开车都要一个半小时，战斗不能超过半小时，否则带着粮食也跑不了。
“大连长，你们待在崖壁上，我们在对面”，“为啥，我们又不是来看热闹的，你们待在涯壁上吸引鬼子注意力，我们在对面一个冲锋，估计小鬼子就差不多了”，“我们又不是和小鬼子拼命的，能干就给干了，不行的话，我们给小鬼子引走，你们收拾残局带走物资，”“我说，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们的命比小鬼子值钱，和他拼命不值当，派你的人警戒，待会我们先开伙，如果小鬼子躲在车后，你们就一通手榴弹，小心点，不要把车也炸了哈，如果鬼子不躲，反而进攻我，我就引走他们，你直接开走汽车”，“啥，我们也没人会开呀”，金义也无语了，没想到呀，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开车“那就背”。说完金义带着他的人滑下涯壁，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先堆满了石头，然后隐蔽在百米开外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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