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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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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光年,再也无法看到窗外班主任的脸,也再没有机会去问当年的她是否对自己也有感觉。高考结束后的少年们尽享这一刻的“解脱”。

    一晃假期仅剩一周,当初的小伙伴都在收拾着行李踏上新的征程,再看亦清这里,炎炎夏日,心里却如坠冰窟。虽说在胡半的劝导下,心情是好些了,可那无法忘怀的她,却久久不愿离开亦清的脑海。

    亦清的父母偶尔回来了一次,他们发现亦清的状态和平时相差甚远,经常会说梦话并且伴随着泪水。要不是亦清的父母告诉亦清这一切,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受到的影响会这么大。

    亦清糊弄了几句掩盖了事实,平时很迫切见到父母的他,这次却千方百计想让他们尽快去准备下一站的旅行。亦清的父母理解亦清,留给他足够的个人空间,好好地冷静冷静。

    另一方面,程溪确定了出国学习音乐的行程。收到了柯蒂斯音乐学院的邀请的程溪父母,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而程溪本人却并没有那么开心,并且越来越让人难以接近,散发的气息犹如冰霜一般。直到出发去机场的那天,程溪也未能和家人心平气和的聊聊天。(这小丫头还挺倔的)“嗯?你说什么!?”(吓我一跳程溪这魄力,被她这么一瞪我还真受不住。)

    亦清这边,透过群里面得知,程溪要出国留学,在最后的几天假期内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找程溪,这一眨眼功夫,就纠结到了程溪要出发的这天。

    “再不去就没机会了!”亦清也明白,再不见面,也许真的是再也不见。于是抓紧出发打车。没有偶像剧那么狗血的剧情,没有动不动就堵车的环节,很顺利的,亦清到达了机场(我勒个去,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你早到了5个小时是什么鬼)。

    亦清坐在座椅上静静地等待,脑中不断在想该如何和程溪道别,可又想着还是偷偷看一眼就好。纠结症不断困扰着亦清,可能是纠结得太多使大脑宕机,进入了休眠状态,不一会儿亦清躺在椅子上酣睡(拜托,想个事情哪那么容易睡着,一晚上没睡,还凌晨5点跑到机场等10点航班的也只有你了好嘛)。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程溪那头也出发来到机场,摆脱了高中的束缚,一身装扮显得成熟大方,一头秀丽的长发褪去了高中时期的稚气,整体看起来十分的干练,气场很强,让人难以接近。最让人在意的还是她那冰冷的双眼,总让人不寒而栗。

    在领取完登机牌后,程溪径直走向登机口,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的样子,她没要求任何人来送她,包括父母在内。而她唯一的期待,却有可能成为无法实现的梦。但她错了,她所期望的他,如约而至,虽然此刻睡得正酣,雷打不动。

    程溪到了登机口后,找个座位等待着航班到来,周围不少小伙儿看到这么个美女纷纷议论起来,但是她那冷若冰霜的面容,让他们望而却步,每当有想去搭讪的,总是半途而废。此时,程溪被吵闹声吸引,她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扎堆在议论着什么。

    “呀,这小伙子睡了多久了,怎么喊都没醒哎。”

    “哎哟,你别管他了,他睡得正香你何必打扰他。”

    “你这老头子,怎么喊都不醒,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啊!”

    “老婆子,你就别瞎操心了,多管闲事干嘛啊?”一对老夫妻正在争执着。“你们别拍了啊,光知道拍也不救救人。”

    “谁知道这小伙怎么了,万一出个事,还得怪我头上,我才不管呢。”

    “就是就是。”围观群众仅仅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照片视频不能忘记。

    程溪本不是凑热闹的主儿,但她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从人缝中看到了亦清。

    “蠢猪,丢人丢大了。”程溪心想。程溪虽然很无语,但打心眼儿里开心,当然,这一切并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那张冰冷的脸。

    程溪慢慢走近亦清包围圈:“抱歉,麻烦让一下。”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大家都自觉的让开了道。

    逐渐走近亦清的程溪,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她的右手,一个蓄力,然后爆发在亦清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到让在场的围观群众都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亦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所惊醒,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但当他看到眼前的程溪时,所有疑惑都消散了。

    “手,没事儿吧。”亦清傻傻地说了这句话,这令在场的群众们再一次目瞪口呆。

    “醒了没,醒了就跟我过来。”程溪冷冷地说道(拉倒吧,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

    “再多嘴信不信灭了你?”程溪突然对着镜头瞥了一眼。(得,您大佬,您说啥就是啥。)“她老大?那我呢?”许久不见的女主大大从遥远的时代发出了疑问。(我的天,就不该造这么多祖宗,谁都惹不起,还是多欺负欺负男主出出气好了)。“敢动他你就死定了!”程溪和另一时间点的若涵异口同声(好吧,我乖乖的)。

    咱们继续,刚才说到程溪“命令”亦清跟她走,亦清没丝毫犹豫就起身跟着。在众人的目送下,两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程溪和亦清来到机场一个小角落里,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可时间有限,还有最后半小时程溪就该出发了。

    还未等亦清开口,程溪率先打破沉默:“你特地来送我的么?”

    “额也没有,就就顺便而已。”

    “噢,顺便,那你顺的还真是便啊,看你睡成那样,来很久了吧。”

    “看破别说破嘛,嘿嘿。”两人还是像之前那样,轻松愉快。

    “很高兴还能看见你。”异口同声,他俩宛如心有灵犀。说完这句话后,便相视一笑。

    “今天的你真漂亮。”亦清不由得发表对程溪今天的装扮的“观后感”。

    “好老土的对白哦,不过我很吃这一套。”程溪的笑依旧那么甜。

    “这次走还打算回来吗?”亦清直切主题,他也不想浪费接下来的时间。

    “也许不会回来了吧,当然,也不一定。”

    “那祝你梦想成真,在那里找到属于你的未来。”

    “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啊,对不对。”程溪半开玩笑地说。亦清迟疑了,他很想去,却被之前的打击产生了阴影。

    当亦清准备好回答的时候,程溪以为她的这句话让他为难,便自己收尾:“开玩笑啦,你个笨蛋,大老远跑美国去干嘛呢。”亦清至今都很后悔这一次的迟疑,哪怕是早那么1秒答复她都有可能改变后续的一切。

    临近登机时间,程溪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亦清一把拉住刚刚转身的程溪,致以最深情的吻,眼泪不自觉待在眼眶里,肆意流淌。我相信这一刻,是亦清甜蜜的痛苦。

    “对不起,这是我还给你的,谢谢你的爱。”亦清依稀记得初吻是程溪那一次的强势反杀,也是亦清梦开始的那一天。

    “高中三年,幸好有你,虽然没能成真,但恋爱的甜蜜我尝到了,痛苦就让我一人承担,我希望你能在国外能有更好的邂逅。”

    “痛苦岂是可以分担的,笨蛋。”留下这句话,程溪转身离开,

    “明明还来得及的。”程溪小声嘀咕着,心中仍有不甘,眼前这个大男孩在意了一些不该在意的事,自乱阵脚,程溪需要什么,亦清完全不明白,被一些无伤大雅的琐事蒙蔽了双眼。这次程溪彻底失望,失望的是亦清到最后也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抱着遗憾,程溪坚定地走向登机口,不再迟疑。

    “我喜欢你!!”本该坚定地步伐再一次停止,程溪听到亦清最后的“声援”。“我真的很喜欢你!!”亦清歇斯底里的吼着。

    程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亦清,是多大的压力能让一个平时很内向的人做到如此地步。亦清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么一句,不,应该说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亦清的想法,程溪透过这相同的文字听到了亦清的心声,难以置信的压抑,无止境的纠结,毕竟还只是刚毕业的高中小孩儿,经历远不够丰富。

    不过庆幸的是,同龄人中,女生比男生要成熟得多,因此程溪明白了亦清的内心。与此同时,程溪也决定不再继续给予亦清更大的压力,停下的脚步又继续前行,只留一抹泪光在空气之中。在转角处,程溪稍停留了会儿,还是不争气的望了下亦清。亦清此时已经喊到气喘,夹杂着泪水不停地哽咽,直到机场工作人员赶来扶他去休息。

    这短短的几分钟,被机场很多人拍了下来传至各种平台之上,点击率也挺高,不少人觉得“现在小孩子偶像剧看多了吧。”又或者站双方不同的立场争论着。当然,这种事,也就是一时的饭后谈资,还没一个月,这种事儿就被淹没在各种娱乐头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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