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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守夜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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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力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构成万物规律,维持星辰运转的自然力量,另一部分是改变常规,创造奇迹的信仰力量。每个人都有信仰,所以每个人都能够用信仰来引动自然,来创造奇迹。”

    “这是至今为止,我们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但依旧是猜测。”

    “这是神魔的世界,我们有足够的寿命和时间来证明一切。”

    “首先,我们得证明,阴阳两界神力的作用形式。”

    “这并不困难,我们有进入两界的能力,甚至我们还能根据异世界的排斥得到修正因数。”

    “排斥会以天劫的形式显现,阳界的雷劫便是如此。阴界是什么形态还无从得知,为了保险,我会在通道的另一头接你。”

    ··································

    绚烂的白色光华,逆向而行,即可通到阴界。星辰说,这是他穿越阴阳之间遗落的星辰之力形成的路标。这让司灵迷惑,雷电之力,从来就不会留下痕迹。

    速度决定了时间,光决定物质。这句话司灵那个时候还不明白,随意他也就无从了解。雷电之力并非没有留下痕迹,而是散开在了时间之中。

    如果司灵能够明白这一点,他就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的速度。阴阳之间里,一切常识都会发生改变,速度的极致不会干扰质量和密度,可是会干扰光。

    光是物质,物质即是空间。

    司灵用极速穿过,距离远比星辰形容的要短,也比他形容的,更加容易。

    他很轻松的降临在了阴界的大陆上,看到了星辰口中的无限冰川。

    红色,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天地。那是火焰升腾而起。无需遮掩天地,只需要淹没眼帘。

    火焰之中,显现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司灵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天劫幻像。

    “看来,与阴界降临阳界的天地雷劫一样,这是阴界的劫吗?”

    记忆,从遥远中而来。他是司命一族,无数年来的第一次出现的双生子。司命一族的双生子,天生便背负着来自天地的诅咒与祝福,象征着毁灭与新生。

    谁是毁灭,谁是新生,遥远时代流传下来的预言没有留下更多的讯息。也许有,只是司灵不知道罢了。但当司灵看见火焰中的那一幕,大祭司将手从他和孪生妹妹的头顶拂过,灿烂光华充满整个大殿。他明白了过来,毁灭与新生都不重要,无匹的修行天赋决定了一切。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交给了大祭司,请求他赋予自己死亡。

    “双生子注定只有一个留下,而且也只需要一个留下。”

    如此的绝情,或者说,在司命一族里,根本就没有感情。

    司灵摇头,抬头看向天空,一切景色都染上了血色的猩红,让人忍不住有种疯狂的欲望,原来这就是刀魔的常态。司灵明白,如果他无法迈过这一步,他会入魔。

    “没有保留下的记忆,是阴界显现阳界的幻像,还是时间回溯。”司灵低声道,“都没有意义,父母亲情,对于一个没有经历的人来说,不一定便是渴望,也有可能是漠然。”

    没有意义。

    如果这天有知觉,他就应该明白,这种心劫,对于司灵只有一个结果,便是毫无作用。

    没有感动,不会悲伤,他只会漠然看着,仿佛无关自己。

    幻像,一幕幕的显现。心劫,一层层的过去,直到一个老人出现在记忆中。

    司灵家族的人,天生便不会去笑,然而老人却是一个例外。失去了所有法术与修为的他,却获得了最大的自由。他是司灵的祖父,如果不是他,也许司灵出生之际就已经被扼杀。

    “我会带着这孩子离开,不会让他接触任何的司命算术,而且永远不会踏入司灵族的领域半步。”

    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这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人们或许还可以理解,然而大祭司测试的结果,只有俗庸一词。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放弃了。

    谁也不会明白,老人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孙子而已。

    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他带着司灵走过千山万水,一路乞讨过,行骗过,偷盗过,就如同一个真正走投无路的凡人,身上没有了一丝修行者的气息。

    然而,他却甘之若饴。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瞒司灵任何的事情。所以司灵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与来历。然而奇怪的是,他却从来没有过怨恨,同样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司灵看着自己的双手,血色之下,幽蓝的雷电之中,蕴藏着五彩的光华。那是那些年里,他经历的一切,老人从来不会告诉他目的,以游戏的借口,默默的赋予他一切。

    司灵按住自己的胸口,滚烫的内心,有火焰在燃烧。

    心火之劫么?是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幻像。

    “我要死了,你以后就真的自由了。成神,成魔,成传说,或者回去司命一族去争去抢,这都无所谓。只要活着,一切都不重要!活着就好。”

    黑水之畔,神殇故人亡。

    心火,逐渐燃烧的旺盛了起来。

    心劫,是一种对偏执的惩罚。因此,司灵无法过去。

    “就让这团火,一直在我心中烧着吧。”司灵的目中,蓝色之芒闪耀起来。血色天空一刹那变成了无数道细小的丝线,密密麻麻的密布在一切空间。

    所谓天劫与法则,无非是这些丝线里,交织出来的图案。

    司灵抬手,正要作什么。哭泣之声,却突然在耳边回荡。

    司灵的动作蓦然一滞,一个女孩跪在神像前,带着面具在哭泣。

    司灵全身一瞬间被火焰焚烧,天上乌云尽起,无数雷霆落下,司灵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冥冥之中,司灵看着女孩的面具脱落,那张面孔······是祭司。

    ······························

    战争,无穷无尽的战争。

    毒君居高临下看着厉兵秣马的守夜人营地,沉声道:“如果我们失败了,就会是一场更沉重的灾难。”

    毒君身前,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头白发被风吹得四散而起,他站在山崖的前端,大笑道:“在洪水面前,最好的办法不是与它同向竞速,而是回头去征服。”

    这句话很没有道理。这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人。

    毒君深知这一点,所以更加明白,做这个人的下属,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逃避危险的途中,他什么时候就会回头。

    “那里真有意思。”

    毒君遥望看去,乌云密布,雷霆尽起,更有火光通天而起。

    “这是有人在度魔君劫,那个位置,难道是星辰!”

    身前的男人摇了摇头,道:“不会是星辰,至少不会是这个时间的星辰。”

    即便已经追随了他很多年,有的时候,他还是不懂他说出的话。

    “天雷地火,原来这就是天罚。”男人大笑道,“有意思,是客人到了。”

    客人?毒君不由得皱眉,低头看向地面。

    绵延万里,尽是冰川。

    毒君瞳孔猛然收缩,失声道:“难道是那边的人?”

    “如果如此,这可不在约定的范围内。”男人道,“莫非又是一些电与光理论的畸变?”

    毒君低声道:“慎言!”

    “怕什么!”男人回过身来,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

    毒君苦笑,若真的如此,他们布置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去吧,那他带过来。不然被人抢了先可就麻烦了。”男人道,“虽然越来越觉得这么说很扯淡,但是这算是天意啊!”

    “如果他死了呢!”毒君看着远方还在闪耀的天地,“这样的天劫,他未必能抗下来。”

    “死了更好,可惜他注定是个命硬的。”男人径直朝着前方走去,道,“把他的伤治好。你的那些小手段就不要用了,没有意思。”

    毒君施礼,道:“遵命!初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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